随着阅读的深入,夏莜仿若一缕虚无缥缈的幽魂,附身于李晴身侧,透过李晴的双眸,真切地目睹了沈珏往昔那如坠炼狱般的岁月。
那时的沈珏,不过是旧书肆中一个被命运肆意捉弄的少年郎。
同龄之人的欺辱,犹如隆冬时节的彻骨冰雪,一次次无情地刺痛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
那些少年嘴角挂着轻蔑之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肆无忌惮地嘲讽沈珏疯子母亲,讥笑他家深宅大院而他却身着衣衫破旧不如下奴,还不时用力推搡他那瘦弱单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的身躯。
沈珏每每默默忍受,他的眼中虽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光,却更多充斥着无奈与深深的隐忍。
他深知,以自己如今的能力,无力反抗,亦不敢反抗,只因他要拼尽全力守护那个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家,还有他那神志不清、需他悉心照料的母亲。
曾有一回,村里有个嚣张跋扈至极的少年,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得意神情,大摇大摆拦住沈珏的去路。
那少年眼中闪过阴毒的恶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尖声挑衅道:
“沈珏,你平日里不是自诩有些骨气吗?今日你若像狗一般从我的下面爬过去,我便饶你这一回,否则,有你好受的!”
周围人见状,纷纷发出刺耳的哄笑,那笑声犹如无数尖锐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向沈珏的耳膜。
沈珏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强烈怒火,冲动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胸腔中翻腾,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狠狠教训这少年,让他知晓自己并非任人欺凌之辈。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母亲那憔悴苍白的面容,以及眼中流露的恐惧与无助,如同一幅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深知,若自己一时冲动反抗,必将给母亲带来更大的灾祸,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也会遭受更为沉重的打击。
于是,沈珏紧咬钢牙,强忍着心中排山倒海般的屈辱与愤怒,缓缓弯下腰,如同一只受伤后被迫低头的困兽,满心悲戚地从那少年的□□下爬过。
周围的哄笑声愈发响亮,犹如海啸般震耳欲聋,哄笑声如雷贯耳,可沈珏却充耳不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为了母亲,这一切的屈辱都可忍受。
自那以后,仇恨的种子在沈珏的心底悄然种下,于屈辱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每一次遭继父殴打,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强装镇定回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家,悉心照料神志不清的母亲时,夏莜的内心便被悲愤填满,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
她痛恨命运的不公,恰似痛恨一把无情的利刃,在沈珏的人生中肆意切割;
她亦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珏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却无法伸出援手。
这般复杂而强烈的情感,在夏莜的心底日复一日地发酵,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让她愈发渴望能为沈珏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便好。
沈珏的继父,性情暴躁乖戾至极,稍有不如意,便对沈珏拳脚相向。
每一次,沈珏带着满身新旧伤痕归家,紧咬嘴唇,强忍着泪水不让其落下的模样,都令夏莜心疼不已,仿佛那些伤痕并非在沈珏身上,而是深刻地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而沈珏的母亲,精神失常,时而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仿若一尊毫无生气的石像;
时而又疯狂大喊大叫,让这个本就贫寒、压抑的家,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孤舟,随时都可能被命运的惊涛骇浪所吞没。
“为何他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难?这些人怎可如此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夏莜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至少要助沈珏摆脱这噩梦般的痛苦命运。
继续翻阅日记,继父的暴虐、母亲的失常,虽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将沈珏的痛苦与绝望,深深镌刻在夏莜的心头,“为何这些人总是如此残忍!”
每一个字,都似他们共同流淌的血泪,饱含着对命运不公的愤怒控诉,令夏莜内心的愤怒与无奈如潮水般难以遏制。
她扶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模糊而恐怖的画面:昏暗的屋舍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一个女人对着镜子疯狂舞动,眼神空洞而癫狂,口中念念有词,似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在她身后,一个男人举着酒壶,脚步踉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那场景,犹如来自地狱的阴森画卷,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寒意自心底陡然升起,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夏莜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早已满头大汗,后背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而后,继父的突然离世在日记中仅被轻描淡写地提及——“他死了,可沈珏的痛苦似乎并未结束。”
夏莜心中满是疑惑,只觉此事太过蹊跷、简单,背后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犹如迷雾中若隐若现的谜团,等待着她去逐一揭开。
时光悠悠流转,在另一个时空里,沈珏喃喃自语:
【如今,一切尚未终结】【定要让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那低沉的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恨意,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令人闻之不寒而栗。
夏莜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盲文,竭力解读其中的深意。
随着触摸,那些盲文突然闪烁起来,光芒愈发强烈,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变得虚幻缥缈。
待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半梦非梦的奇异空间。
此处雾气弥漫,四周的景象若隐若现,仿若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远处,山峦在雾气中若有若无,似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所笼罩;近处,花草树木的轮廓模糊不清,透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夏莜紧张地环顾四周,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恰似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彷徨而无助。
就在此时,一个轻柔缥缈的少女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夏莜,我将沈珏的命运托付于你,他们的未来能否改写,便全在你了。”
那声音,犹如微风中轻轻摇曳的银铃,轻柔却又透着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夏莜心中一惊,赶忙回道:“什么?我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如何能如你所说改变这一切?又为何非要改变?”
那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莫要着急,沈珏身世坎坷,背负了太多的痛苦与不公。我曾竭尽全力想要帮他,却终究未能如愿。如今,唯有寄希望于你。”
“你是逆转因果的关键所在,我知晓这对你而言十分突然,不过日后你自会明白。若你一时无法理解,只需记住,你便是我。”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定要小心那神秘家族的人,他们断不会轻易放过沈珏。千纸鹤挂件中藏着关键秘密,这秘密关系着济阳城的安危。最为重要的是,一定要阻止那场浩劫,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沈珏心中的仇恨日益滋长,你需救赎他,引导他走出黑暗,避免浩劫的发生,因为这关乎你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夏莜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喊道:
“等等,我仍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浩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该如何去做?”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寂静。
雾气开始迅速消散,周围的景象愈发模糊。夏莜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外拉扯,她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终究徒劳无功。
“不,请告诉我更多!”
突然,她身体猛地一震,一下子从半梦非梦的空间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本日记,刚才闪烁的淡淡光芒也渐渐熄灭。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个少女的声音和话语。“改写沈珏的结局,这不是梦。”夏莜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茫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珏心中的仇恨如同黑暗中疯狂蔓延的藤蔓,在痛苦与屈辱的滋养下,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悄悄跟踪着那个曾经百般羞辱他的跋扈少年,来到了村子外一处偏僻而阴森的所在。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在耳边如鬼哭狼嚎般呼啸。
沈珏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狠厉,那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忆起往昔所受的屈辱,想起自己为了母亲所忍受的种种折磨,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少年似察觉到危险降临,刚欲转身逃跑,沈珏却如鬼魅般瞬间扑了上去,手中利刃寒光一闪,犹如夜空中一道致命的闪电。
少年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血泊之中,生命的光彩瞬间从他的眼中消逝。
沈珏望着少年的尸体,心中毫无怜悯之意。
唯有复仇后那扭曲的快感,如毒品般让他的内心获得了短暂的满足。
随后,沈珏迅速将现场伪装成被老虎袭击的模样,手法娴熟而冷静,处理完一切后,便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村里炸开了锅。
少年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会遭遇如此横祸。
村里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许是村里真的来了老虎,也有人说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渐渐地,一些人开始怀疑到沈珏头上。他们想起沈珏曾被那少年欺辱的过往,觉得沈珏有足够的动机报复。
于是,少年的父母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沈珏家中,他们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仿佛欲将沈珏生吞活剥。
沈珏看着眼前众人,心中涌起一股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眼中含泪,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又怎会是凶手?我向来惧怕他,哪敢对他下手?况且,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啊。”
他的演技堪称绝妙,仿佛真的是一个无辜被冤枉的可怜之人。
众人看着沈珏那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怀疑似乎减轻了几分。
但少年的父母却不依不饶,他们坚信沈珏就是凶手,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为自己的儿子抵命。
这场闹剧最终在村里人的调解下暂时平息,然而沈珏心中的仇恨并未因此消散。
他深知,自己已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而这一切,不过是他复仇的开端。
他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决绝与疯狂,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定将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些曾伤害过他的人血债血偿……
日记中的某些语句,似还藏着更深的秘密,诸如提到的一些古老仪式和神秘符号,夏莜暂时无法参透。
但这些未解的谜团,已在她心中埋下了伏笔,暗示着这段命运纠葛的背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着她去一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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