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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炊之梦

水阁之中,君怀睁开眼,眼里有些疑惑。

那只妖怪的气息消失了!

想起前几日他因为心中不痛快,调动仙气有意往那处聚集···虽然中途及时清醒停了手,但却让他感到惶恐。

他惶恐的并非杀人,而是因嫉妒产生的杀念。

他无情无欲数十万年,与君拂接触的不过短短数年,竟让他的心境大起大落,漂浮不定。这种喜怒哀乐系于一人的感觉让他不安,不喜。这于他甚至整个仙族而言都是陌生的领域,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觉得是自己**初开,所以容易受外界影响,应当去外界走走,用百年,千年,或许万年方能沉淀。

想着,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他方跨出殿门便涌出了浓浓的不舍,脑海中朦胧倩影挥之不去,让他鬼使神差的又踅身回去。

本就百爪挠心,没想到又阴差阳错一瞥池中风月,这一眼让他彻底心乱如麻。便是他最爱的下棋也不能让他平静,眼看着天要亮了,只能很没出息的躲了起来,想着不见面便好了。

君怀眸色深沉,思及那抹消失的气息···他之前看君拂将丹药吃完后便关了水镜,因此并不知晓之后发生了何事,本想再用水镜看看,思来想去,到底作罢。

这厢,君拂取了妖丹之后,便立刻传信南辞让他打听传承秘法一事。

待事了了之后也没闲着,她此前去人族走了数遭没遇上过什么劲敌,心中不免得意忘形。但是在经过妖族和魔族时厮杀后已被打醒,她不想再面临那种狼狈的境地,所以之后的日子除了每日对着一线牵同君怀话家常外,便是刻苦修炼。

如此一晃数月,当最后一颗丹药吃完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嗓子依旧沙哑,不能直视强光,不能使用神识之外。

令她快意之事不止一件,很快她就收到了南辞的回音。南辞说传承秘法只有狐族可以施展,且必须自愿才行,所以狐族不愿传授,但是他们给出了另一种方法,虽不如传承秘法霸道,但也能有**分的功效。看了眼他传来的口诀,眼尾眉梢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还真是好事成双。

晚间,木屋中。

君拂盘腿坐在石床上,周身一圈放满了属于君怀的小物件,长琴,棋谱,酒坛等,只要是她能想到的都被找了来。

再者她身处君怀安寝的木屋,又有哪处比这地方的气息更浓厚呢,君拂这般想着。

膝上杂乱堆叠放着几本人族的狭邪小说,她打量着手中糖豆大小银朱色的妖丹,红唇微张吐出一段口诀。

口诀晦涩,冗长,她背了许久仍是不太熟练。

忽地,她话语一停,抿了抿唇快速说出了君怀的名字,而后又磕磕绊绊的接上咒语。

指尖的妖丹的随着君拂念出口诀,已经脱离了她的手悬浮着,待她念完自行围着周边的小物件转了几圈后在君拂眼前停下。君拂等了会儿没看到它有其他反应,正要再念一遍时,就见妖丹绽放出耀眼的红芒。

·

经过这些日子的静心打坐,君怀感觉颇有成效,想起君拂时虽还有些微悸动,却很快可以按捺下。然而今日他却发现症状竟莫名加重了,因为他看到了奇怪的幻象。

他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一会儿身处妖族,一会儿身处太虚殿,一会儿又置身于人族。

不管在哪儿,身边总跟着君拂,两人形影不离,举止亲昵,似相恋多年的情人,被浓浓的爱意包裹。

君拂睁开眼,擦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许是这妖丹年限不足,效果较弱。没有任何铺垫,强行灌输出来的感情,别说君怀了,连她自己都欺骗不了。

不由抓了把头发蹙紧了眉,正愁着,无意中瞟了眼膝上打开的人族话本,眼睛一亮瞬间有了主意。

如君拂所料,这股情感来的莫名又不合理,君怀很快便清醒过来。只是还不待有动作,很快又被重新拖入了幻象。

·

陌生的建筑与街道在眼前显现,他抱着几根腿般粗的木桩停在一座宅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眼中红芒闪过,很快便恢复清明,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轻车熟路地将木桩放于廊下风干,转身看到地上放了一个竹筐。筐中放着他雕了一半的观音像,还有一些锛凿斧锯等用于雕刻的器具被统笼的收在一块儿。

这是,肯出门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那里住着一个前两日浑身是血倒在他家门口被他所救的姑娘。那日他为这她请来大夫看过后就被赶了出去,那姑娘从不出门,一应吃穿用度都让他从窗户递进去。

想起那时匆忙一瞥见到的面容,虽然已经忘了,但犹记得初见时的感觉。

很漂亮。

所以姑娘对他有防备之心,这很正常,他也能够理解。

抬头看了看天色,搬了把小桌椅放在院中,又去厨房做了清汤面分成两碗,又盛了碗鸡汤放于托盘中,将自己的一碗放在小桌上。正要端起托盘将那姑娘的送过去,便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姑娘天生一张笑颜,杏圆大眼,便是冷着脸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心跳快了几分,只觉得这姑娘分外眼熟,可他分明未曾见过她。他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零碎模糊的片段,见姑娘已经来到他跟前站定,方醒过神来,放下托盘,匆匆进屋再搬了条小凳出来。

姑娘已经坐下,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他

“多谢你相救,我还会在此耽搁些日子,麻烦你了。”

这般毫不客气的语气,他轻笑一声,并未在意,伸手接过。

他的木雕还未做好,暂时拿不到银钱,之前的定金也已花的差不多,家里还有一个伤患,正是花钱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客气,况且这钱大部分都会花在她自己身上。

姑娘落座,拿起碗就要开吃,不妨听他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姑娘?”

姑娘的视线从碗中收回,落到男子脸上。是极为好看的一张脸,特别是那双醒目的桃花眼,不笑时含若有似无的魅惑。笑开时眼尾上勾,微弯的月牙撩人风情,心跳微乱,呼吸一窒,将视线移回碗中

“你就叫我阿茵吧。”

阿茵,不应该叫君拂吗?

心底下意识冒出这股念头,而后又是一愣。

他为什么会冒出这股念头?君拂又是谁?

幻境还在继续,水阁之中君怀却已经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被强行灌输的感情和幻境所见,心中疑惑,不由再次打开水镜。

但见君拂双膝盘坐入定,头顶一颗银珠妖丹悬浮,当即明白自己所见幻象乃是君拂所为。

拖动水镜将妖丹的画面放大,他曾听闻狐妖内丹可改人认知一事,今日自己体验了一番,才知果真不是妄言,若非这妖丹年限太小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清醒。

心中又气又无奈又心疼,她的欲念竟然已如此之深,伤势本就还未好全,届时该如何承担施展秘法之后的反噬?

想着又有些庆幸,还好这妖丹不大,若他在环境中也不反抗,反噬之力应当不会太严重。

想起方才见到她怀中打开的话本,好奇看了一眼,所述内容正是他在幻境中所见。

就当一场梦,成全她吧,也许经此一事,能消了她的欲念,今后她便不用再受欲念的折磨,心中对自己如是说。

却不知是在成全她还是成全自己。

幻境中,他不过恍惚一瞬,很快回神,道

“那阿茵姑娘你便唤我···”

“我知道,你叫君怀。”

君怀一愣

“你怎知?”

阿茵道

“你前两日和邻居说话,我听到的。”

原来如此。

“快吃吧,面要凉了。”

“哦,是。”

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吃完面,君怀将碗收拾好,将竹筐提了过来。拿出观音像,摆出器具,开始继续雕刻。

阿茵也没离开,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会儿,游移到他的脸上。她喜欢漂亮的东西,一见到他,便心情舒畅,总感觉曾经无数次在暗中窥看过。

随即又皱了皱眉,他如今没有功夫在身连她都打不过,为何要偷偷摸摸。

这念头一闪而过,怪异之处也被她自动忽略。

这般想着,一手放在桌上曲起撑着脸颊,微斜着身子倚着,就这么看着君怀。

身旁的视线太过热烈,想不察觉都难,君怀手中动作一顿,停了停。叹口气转身看向阿茵,正想问她还有何事,不防与她目光相对。

发现她目光坦荡饱含欣赏,没有其他意思,才知自己想多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回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这一次心无旁骛,连人何时离开的也没察觉。

待到天蒙蒙黑才停下,看着手中快完成的木雕,打算今晚一口气做好,明日便可直接打磨,于是手捧观音像回了房继续雕。

熬了半宿的夜,第二日自然起迟了。出了房门便见对门已经起了,门开着人却不在。

已经走了?不,她昨儿才说还得住几日,轻轻瞟了眼大门,许是出门透气去了。

他抬腿往门口走去,想着现在做早膳也来不及了,干脆去外头买,却不想刚摸到门边,门就被外头推开

阿茵看见是他,也是一愣,随后提起手晃了晃,道

“起了,正好我买了早膳。”

二人来到桌边坐下,打开油纸正要开吃,外头响起一阵炮竹声,阿茵似想起什么问道

“我方才出去,见到处挂满彩绸,鲜花遍地花簇锦攒,是发生什么事了?”

君怀闻言,点点头扬起唇,轻声道

“是仙人游街,每年选出少男少女共五位使从,由他们扮成仙人,身穿彩衣,头戴假面,坐在特制的轿子中在城内走上一圈,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完见阿茵一脸新奇的模样,顿了顿,仙人游街历来只在主城举办,对于外来人来说永远都是新奇的

“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阿茵犹豫了会儿,摇了摇头

“算了。”

君怀看了眼她的面容没有多说,大口吃完口中的包子,回房拿了顶帏帽出来递给她

“这样如何,可安心?”

阿茵抬首看他,他眉眼微弯,眸光潋滟中风情流转,像画卷中勾人心魂的九尾狐。

心跳忽然急促,如小鹿乱撞,她错开眼,接过帏帽戴上

“那走吧。”

君怀跟上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还不知是谁保护谁呢,阿茵摸向腰间,唇角无意识勾起。

离开巷子,来到主街时,已经站了好些人。

商贩们永远是最早的,卖七彩穗子的,七彩饭的,或是驱虫香囊等等,一眼看去无论是入口的还是上手的,都是些富有好寓意的东西。

阿茵看百姓们都挎着篮子,在里头装了好些瓜果或种子,不由好奇道

“他们要做什么?”

君怀站在她身后,挡住来来往往拥挤的人,解释道

"是来年要播的种子,他们相信这一日能够得到仙人赐福,瓜果会更加美味可口,种子则能大丰收。"

说完便听一阵乐声传来,开路的是一辆装满五谷瓜蔬的牛车,紧随而来的便是四人抬四面敞开挂上彩绸的轿子,每一个轿子上各自放了稻,黍,麦等。每位使从皆挎一个篮子,站在各自对应的轿上,边起舞歌唱,边抛洒篮中五谷。

被隔离在道路两边的百姓,乌泱泱的一同涌上来,高举篮子接着空中落下的五谷。

随着人群涌来,此处立时拥挤,阿茵的帏帽也被撞乱过几回,只得伸手扶住,君怀也被迫与她拂紧挨着。

牛车很快来到了他们的位置,他们也被人流逼迫着往前走去,未免两人失散,君怀隔着衣袖抓住阿茵的手,顺着人流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寻到机会脱困。

二人站在人群后的巷子口,衣裳头发都已散乱,阿茵帏帽上的纱幔也是七零八碎,又破了好些洞,委实有些狼狈。

君怀松了手,道一句冒犯了。

手上的温热突然离去,心中蓦然一空,她垂下眼看了眼手腕,摇摇头说没事。

说完眼前递来一个猫脸面具,君怀道

“帏帽戴着闷热,不便,戴这个吧。”

哪来的面具?

似猜出她心中所想,君怀干咳一声

“方才看见好几个卖面具的摊子,便顺手买了一个。”

原来如此,方才人多,她一手要抓帏帽,一手被牵着,只知闷头走,还真没发现。不由心中慰贴,道了声谢摘下帏帽将面具戴上。

刚戴好,游街队伍也来了,不少人被挤了出来,退到了巷中,阿茵背对着看不见,君怀却能看见,眼见那人要撞上阿茵下意识要拉她避开。阿茵不察,被拉了一个踉跄向他倒来。

君怀忙又伸手去接,却正好将人揽进怀中。

两人均是一愣,一人低头,一人抬头,君怀看着她面具后大而明亮的双眸,忽闪忽闪好似会说话,那句你没事吧梗在喉间。

因为低头,半数乌发落下,遮住了他微红的耳尖。

陌生又温热的怀抱,鼻尖充斥着冷冽木香,亦让阿茵失神。但她很快就将君怀推开,随后转身一伸手接过向她脑门砸来的东西,拿起来一瞧,见是个土豆,顿时一脸复杂。

扔这个,真不怕把人砸死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疑惑抬头,见君怀手里也有一个,察觉她的视线,晃了晃

“拿回去加菜。”

阿茵看了眼他手中的土豆,又看了眼自己的,心中无语,忍不住失笑出声。

在纷扰的人群中,两人的目光偶尔对上又错开,微妙的情绪萦绕在彼此心头。

此时人还多着,二人又等了会儿才散了些许,也有许多人没有跟着人群往前,而是留在原地捡掉在地上的果蔬。

百姓们太过疯狂,也就没再跟上去凑热闹。掉头往家走,路上凡看到什么完好的瓜蔬也捡了去,将帏帽翻过来装着,待到家门口时竟也装了许多。

回来后各自梳洗一番,又开始备午膳,这回阿茵没再闭门不出,而是主动提出帮忙。二人各自分工,意外的协调,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迅速熟稔亲近起来。

吃了饭,君怀便拿出雕好的观音像和泡好的锉草坐在院中开始打磨。

阿茵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累出了汗递给他一个帕子,而后就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替他继续打磨。

“我帮你,你歇会儿。”

君怀微愣,看出她眼中兴味,便松了手,回房拿了把蒲扇替她扇风。

阿茵手上不停,嘴巴也没闲着,打听着君怀的家世,君怀也没多想,他身世简单几句话就交代了个干净。

待他说完,阿茵眸光微动,絮絮道出自己的身世

“我上无父母叔伯,下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倒与你有些相似,所以···”

君怀心中怪异,但仍是安静听着,见她停了动作,不明所以,不由抬头看她。

只见她一脸严肃,语气真诚道

“我觉得我们很相配,我对你也颇有好感,要不我们处着试试?”

嗯。嗯?

“阿茵姑娘莫开玩笑。”

君怀大惊,迅速红了脸,嗫嚅着手忙脚乱的要起身,却被阿茵一把按住,让他牢牢的坐在登上,皱眉道

“怎么,你瞧不上我?”

话落不待君怀说话又道

“可我明明感觉到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这话让君怀身子一僵,不知该如何回话,循声看她。

二人视线交汇,目光灼灼,一瞬间天地寂静,心跳如雷,又若有和煦的日光倾泻,花开遍地,情意洋洋。

他眼睑微颤,有些无措地垂下眼,随后又直视她的目光,点点头笑道

“好啊。”

答非所问,却都明白这是何意。

似是没想到君怀会答应,这回反倒是阿茵僵住了身子,被他的笑迷了眼,心思一动,冲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君怀心中一颤,才将将退下的红云再次爬上脸庞。

于是二人短短几日就从素昧平生一步跨越到了诡异的暧昧关系。

君怀起初还不太适应,被阿茵闹了几日,竟也习惯了。

二人日渐亲近,唇不离腮。第一次牵手,第一次雨中漫步,第一次亲吻,彼此惦记,共同经历许多的第一次···

寂静的宅院,此后欢笑不断。

一晃一年过去,二人已在准备成婚事宜。

君怀为了多挣些银子接下一笔大单,城外山中建造了一座圣人石像,其后阆苑中的横梁要雕出圣人事迹,他每日早出晚归,若遇狂风大雨的天气便将就着在山中留宿。

待他将横梁雕完已过一月有余,因着此前大雨不停,他已有两日未曾归家,工钱已经结被他妥善的藏在怀中,根据安排明日一早便可回去。可他见天色尚早,雨也不大,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回城去。

他归心似箭,闷头赶路,丝毫不知危险来临。直到脑门一痛,倒在地上,鲜血模糊了视线,有人在他胸前摸索着,见钱袋被翻出来,忙伸手去抢,却被人箍住双手,而后又是闷头一击,意识昏沉见隐约瞧见还有两人抬着,将他丢到了坡下。

他夜半醒来,心中挂念阿茵,爬上坡跌跌撞撞就要往城里去,只是没走几步就已耗费了力气,再次昏死过去,直到第二日被归家的工友发现。

阿茵昨日订好红绸和喜服后便去城门口守着,一直到夜幕降临才踅身回去,哪知回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彻夜难眠,一大就去了城门处守着,却见君怀的工友背着浑身是血的的君怀走来,阿茵顿时脚底生寒,忙快步上前,仔细看了眼见没有性命之忧,心中稍定。

待回了家请大夫看过,监工就领着衙门的人来了

“昨日君公子走后,还有三人也出了山。我们已经调查过他们均是外乡人,应是早有预谋,夺了君公子的钱财后便逃之夭夭···我们会继续追查,但是一夜过去,怕是踪迹难觅了。”

说完衙门的人就离开了,监工留下几两银子也要离开,阿茵却没接,而是让他画了那三人的画像。

阿茵知道,只要没闹出人命,衙门就不会上心,敷衍个几日就会不了了之,好在她也没指望过他们。

晚间,伺候君怀喝了药睡下,换了身衣裳戴上面具和帏帽,出了门往沉沉的夜色中去。

···

君怀虽然性命无碍,但因失血过多,又淋雨受寒了一夜,也几乎去了半条命,大半时间都在昏睡,醒来后见着阿茵又是一脸愧疚

“对不起,阿茵,我们的婚事得延后了。”

说完又沉沉睡去。

阿茵眼里含着泪,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个,低声骂了句傻子。

他的病若要好的快,非得用名贵药材不可,按理说他们是负担不起的,可他却一连吃了月余。就这么小心将养着,才算好了,只是到底落下病根,有了头疼畏寒的毛病。

之后的日子照旧,他惦记着给阿茵攒嫁妆,干活越发卖力。阿茵见阻止没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他再接要两地跑的活时,她说什么也要跟着。君怀不忍她受累,便都拒了。

天朗气清,他坐在院中刻着自己与阿茵的新人雕像,想着已被延迟许久下月即将到来的佳期满怀喜悦之情,丝毫没有发现身旁静静听他说话的姑娘,温柔的目光中含着担忧。

随着佳期临近,阿茵越发焦灼不爱出门,尽管极力掩饰,仍被君怀察觉。他心中有所猜测却什么也没说,就如当初救下重伤的阿茵时什么也没问。

终于在一次深夜,阿茵偷溜出去携着满身血腥气归家时,被起夜的君怀碰了个正着,两人不得不面对他们有意逃避的事情。

她语气沉闷,没有了往日的笑颜,好似回到了初见时

“我是一名杀手,一年前我奉命刺杀一位朝中重臣失败,按门规我应自我了断,但我不想死便逃了。之后门中派人围杀,我因不敌落入河中飘了几日才得以逃生。数月前你受伤我前去黑市取出了这些年存的家底,没想露了行踪,门中得知我还未死,便摸了过来。”

短短几句,道尽了她的前半生,君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是自己拖累了她

“阿茵,我们离开吧。”

尽管知道走不了,阿茵还是点了点头,笑道

“好。”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她并没有要离开君怀,让他独自逃命的想法。也许是她本性如此,也许是她自小与杀戮为伍早已性格扭曲,总之这就是她的想法。

欣慰的是君怀好似和她想的一样,不用她动手。

二人说走就走,简单收拾行囊就连夜出了城。不料还未行百余里就有人追了来,君怀不懂武功,为了不拖累阿茵径直藏好,阿茵则把他们引至另一处。

打斗声越来越远,天地归于寂静,君怀在心中默默数着时辰,见新月不再高挂才起身趔趔趄趄根据痕迹寻去。

随着发现的猩红血迹越多便越是不安,他不敢呼叫,只能借着清辉月色一点一点的去寻。终于发现前方有一点火光,摸上前看暗中观察发现是那伙杀手在准备毁尸灭迹,他视线在几具尸体上扫了一圈,没看到阿茵的尸体才放下心来,又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也在找阿茵时心中一紧,悄悄离开了此处。

知道另外还有几批人在寻找,更是焦急万分。好在还是让他先一步,在一簇飞鹏草中发现了倒地的阿茵。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颤着手探了探她几乎摸不着的鼻息和脉搏,心中悲痛万分。

温热的泪落在阿茵的脸庞,她昏昏沉沉睁开眼,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

君怀看她还有反应,心中一喜,也终于想起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背起阿茵就要离开。不料还未走几步,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去瞧,发现心口被一柄长剑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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