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真是脑子有病。”
程颂感到一阵眩晕,淡淡的白了裴朔一眼,他一刻也不想多和面前这个人交流。
“不是,我怎么了?我就问问,你要真喜欢我也不会说你什么,”裴朔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半晌,他追着程颂的背影一边跑一边喊,“不行啊,她好像未成年。”
程颂摸出耳机戴上,隔绝了裴朔的声音,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被喷了一脸车尾气的裴朔。
周遭安静了下来,只剩招待处前台都在窃窃私语:“赔付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啊?”另一人立马反驳她,“我看他就是门口那小摊那油条吃多了吃傻了吧......”
裴朔一言不发,走过去时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再乱说你们几个这个月的奖金就完了。”
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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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荟早早就被叫来审讯,她是个端庄得体的女人,哪怕在这样的地方仍旧毫不失态,脸上看不出一点恐惧的神情。
随宁仪向她招了招手,领着梁荟进了审讯室,“梁女士,这边。”梁荟跟着她进了审讯室,目光却始终在打量随宁仪。
“梁女士,请坐,接下来请配合我们的调查。”随宁仪坐在梁荟对面,裴朔则叉着手站在一旁,也不避讳,直勾勾的盯着梁荟。
梁荟无视了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死者余筱筱,死亡的前晚,你在什么地方?是否有见过她?”
“正常下班回家,我开了车,有车载监控,公寓的安保系统可以查到出入记录。”
“有人向我署举报你多次私下辱骂余筱筱,此事是否属实?”
“属实?”梁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勾了勾嘴角,嘲讽道:“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要靠辱骂学生取乐。”
“有不少传言说余筱筱与李晟先生私下见面,请问是否属实?”随宁仪记录完后便抬头看她。
李晟是梁荟的丈夫,同时也是余筱筱的化学老师,梁荟看起来毫不担忧,撩了撩刘海,“学校的谣言罢了,我丈夫不会私下约见学生。”她看起来颇为自信。
“作为余筱筱的班主任,您对她的评价是怎样的?”
梁荟犹豫着思考了一下,看向随宁仪:“成绩很好,也够努力,班里的同学应该都挺喜欢她的。”
“哦?可是我们通过走访余筱筱家,她的家长反馈出来可不是这样的。余筱筱性格孤僻,基本没有和同学来往。”随宁仪将问题抛出,撑着下巴,不动神色的观察她的反应。
梁荟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不过是她家长的一面之词,你就能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不过是想趁机再讹学校一笔罢了......”
“照你这说法,梁老师你不也是一面之词?我们凭什么信你?”一个凌厉的声音打断了梁荟的喋喋不休,她循声望向裴朔,攥紧了的衣袖手撑在桌子上。
“我说的就是实话,威逼利诱,这就是你们督察署的行事作风吗?”梁荟有些激动,差点就要拍案而起,随宁仪见情况不对,及时安抚住她,“梁荟女士,请不要过于激动。”又瞪了裴朔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裴朔冷冷的站在一旁,没搭理她。
梁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她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扯出一个微笑,又恢复了最初从容的样子。
“余筱筱平时在学校和谁交往比较密切?”
“孙玉还有何落落吧?毕竟她们是一个寝室的。”梁荟脑海想起了另一个人,却始终没有提及他的名字。随宁仪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挂上了得体的微笑,说道:“梁荟女士,感谢您的配合,后续也请您配合我们,为案件提供有用的信息。”
梁荟走后,“你觉得她怎么样?”裴朔靠在一旁,懒洋洋的问道。随宁仪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她看起来并不在乎李晟的名声,而且和余筱筱交往的还有别人,梁荟没说,看来她是想保这个人。”
“你是说那个‘无爲’?”裴朔神色有些晦暗,“嗯,有概率吧,我也想看看这个人是谁。”随宁仪扎起头发,提起包便走了,“景薇叫我去吃饭,你别忘了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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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荟刚离开督察署,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系上安全带,不耐烦的点了接听。
“怎么样,解决了吗?”一个男声在车内响起。“没有,妈的,死了一个学生而已,还是自杀,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吗?给点钱不就打发了?你们怎么办事的?”她打着方向盘,“班里?都处理好了。本来就是她内心敏感,关我们什么事?”
梁荟突然察觉眼前车距,“刺啦--”,她猛踩刹车,差点追尾前面的车。她扫了一眼车牌,宁A70216,程颂的车?
“算了,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这边有事。”梁荟迅速的挂了电话。
程颂也察觉了后面的情况,车没有撞击感,应该没事,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车,是一辆灰色的奥迪,有点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他没在意,缓缓驶向培宁。
到了培宁,梁荟率先下了车,走到程颂身边:“程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差点把你撞了。”程颂这才想起这辆眼熟的车,原来是梁荟的,他也点了点头,“没事,梁老师没事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梁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程老师,老徐怎么样了?”徐政由于近期操劳过度,昨晚凌晨心脏旧疾发作去了医院,程颂刚从医院回来。
“老毛病犯了,已经好很多了。”听了这话,梁荟也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唉,我也是,刚刚从督察署回来。”
程颂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毕竟两人确实称不上是太熟,他自然地将话题接了下去,“怎么了?督察署为难您了?”
梁荟似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听风是雨,不过捕风捉影的事,督察署也就这点能耐了。”她满不在乎地说。
虽然进培宁的老师大多都不是普通人家,但程颂也没想到她完全没把督察署放眼里,还与他吐槽。他点了点头,“噢”了一声,“这样啊,那确实。”
梁荟自然而然地将程颂归为站在自己这边的,她内心感到满足,刚刚的不愉快也一扫而过,声音也放轻快了一些,“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还要开会,先走了。”两人在楼梯口分离,梁荟冲他摆摆手,走向了另一端走廊。
程颂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张叔,帮我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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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走到四楼,推开了学生发展中心的门,作为年级长助理,徐政给他开了很大一部分权限,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高二9班,霍为。
仅凭一个网名找人确实像大海捞针,可程颂还是想试试,万一是呢?他没办法回答裴朔他为什么他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明明事不关己,可那晚在梦里,他确实答应了余筱筱,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梦境,那名札从何而来?现实又如何解释?程颂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可在裴朔问他的时候,他确实沉默了。
现在是培宁下午的放学时间,程颂来到高二9班,班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他并不抱太大希望,敲了敲后门,“霍为在吗?”
闻言,一个男生转过头,径直向程颂走来。他靠近程颂,先一步开口,“程老师。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我们换个地方。”
霍为长得很高,他穿着白衬衫,手上扣着金色的腕表,看上去不像学生,反而像是年轻有为的业界精英,在人群中也是显眼的存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程颂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和裴朔很像。
霍为没理会班里同学打量的目光,两人离开了培宁,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这家店**性极好,两人挑了个隔间坐下。
程颂点了单,递给霍为,“你喝点什么?”霍为低头看了一眼,“美式,谢谢。”两人坐了一会,愣着互相看向对方。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为什么?”程颂直接切入正题。
“不知道是您,感觉吧,督察署已经传唤我了。”霍为慢条斯理的摘下腕表,塞进兜里。
“那我直接问了,你和她什么关系?”程颂盯着他。
霍为接过递来的咖啡,向服务员道谢。
他抬头望了程颂一眼,“只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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