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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海楼抬手接住往后倒的人,跪在地上,抬眼望去,饵兽松开禁锢住的蔡佑山,失了力的身躯倒在地上。

它掀开了眼皮,蛇眸里瞳仁竖起,吐出的蛇信子不停抖动,歪着脑袋想上前。

“快走,她会杀了你的。”

饵兽听懂了海楼的话,抬起身子瞧她,一旁的苏白抬手摸了摸它身上鳞片,脑袋蹭了下她的手,而后遁地逃走。

“你呢,不走吗?”海楼看她。

早先阿然离开的时候,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苏白只是摇摇头,现在海楼又问她,垂眸往下看。

“有些事要说,再等等。”

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吹的罩在身上的长袍猎猎作响,两人就这样等着,直到言书越睁开眼。

她眼神有些呆滞,给人一种似乎瞧不见东西的感觉,可海楼知道不是,她是在难过。

当遇上一件自身无法接受的事,大脑会发出危险警报,防止情绪突然崩溃,它让思绪变得缓慢,随之而来的也有感觉上的迟钝。

没人说话,抱着言书越的海楼只是低头望她,不时眨一下眼睛,安静的看着。

“言小姐。”

一直沉默着的苏白开口,熟悉的声音让言书越眼神晃动了一下,循声望去,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能瞧见什么。

怒气开始在胸腔积攒,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阈值,‘啾’的一下像松了线的气球,泄气的只剩下外壳,吧嗒一下咂地上。

她想去怪这个人,怪那些叫护梦人的家伙,可又突然发现,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怪他们?

是因为他们擅自出现在梦阵里面,还带来了饵兽?

还是因为他们自家人的内讧祸及了他人?

都不是。

归根到底都是‘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在作祟。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系上铃铛的人叫蔡佑山,解开这个铃铛的人也叫蔡佑山,这就是一个必死的循环,谁能破得了这个死局呢。

她从始至终都只能当个旁观者,哪怕身临其境的经历了这一切,旁观者永远都是旁观者,没办法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因为哪怕穿上别人的鞋子,走他走过的路,你还是你,他还是他,变不了,哪谈得上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言书越拉着海楼起来,虽然看不见脸,她心里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猜疑,就快要落地发芽。

“苏老板。”

没人否认她这句话,以为会有惊讶,可实际却是淡然,言书越扭头看了眼海楼,嘴角扯出一抹嗤笑。

看来,一切都能联系起来了。

她早该怀疑的,不是吗?

没人哪个入梦师能轻易进入护梦威压,除非她是护梦人。

苏白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让她忍不住要去怀疑,她不相信这世上存在两个人的声音会一模一样,所以她才会去比较。

她们两人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关系,正如她一直怀疑的那样,太熟稔了,这根本就不应该是两个陌生人之间该有的氛围。

茫茫大海里相遇的两个人,在还没说过一句话的情况下,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见如故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记住了她这个人,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平时的相处模式。

可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二月十日,在梦阵里救了我的人,是你,对吗?”

“是我。”

苏白的回答几乎是没有犹豫,快到让海楼有些惊讶,抬眸瞧去,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能问清楚这点,就够了。

言书越绕过苏白,蔡佑山双眸紧闭,仰躺在草地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可她知道,回不来了。

他的身形开始慢慢虚化,变得像雾一样,随后开始出现裂痕,碎成一小块一小块,就那么跟着风走了。

步子踉跄着,几乎想要落荒而逃,苏白抓住言书越手腕,阻止了长刀往上的动作。

苏白唤她:“阿徵。”

用力挣开她的手,言书越斜着眼睛瞥她一眼,“其实苏老板和我也没有很熟,所以叫我言书越或是言小姐就够了。”

垂落的指尖抖了下,摊开手,掌心出现一枚红色阵核,言书越明白了她的意图,显然是想把这东西给她。

“不用了,它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具体该怎么处理,就得劳烦苏老板您自己想办法了。”

“它是你们该得的。”

听了这话,不止言书越,就连海楼的眉头都蹙了一下眉,她平时不是会说这话的人啊。

言书越在心底冷笑,什么叫该,什么又叫不该,就因为这东西和一条命挂在一起,那这就是所谓的该得?还是说,这只是她的施舍?

“我说了不用,苏老板难道听不懂吗?”

她的怒气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都是不可能的事。

苏白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无措,嘴唇抿成条直线,她朝海楼看去,对方也只是冲她摇摇头,没有想要这个东西。

都不是圣人,也会被情绪给左右,或许就像她说的一样,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有或没有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任务已经失败了。

翻转手腕藏起阵核,落下手臂,无形中的威压再次制止住言书越抬刀的动作,除了嘴,她哪儿都动不了,像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不管言小姐对我是什么态度,但请你相信,十三号永远是入梦师们的十三号。”

“嗯,知道了。”

语气很平淡,苏白也不想去猜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叹了一声,临走前望了海楼一眼,摇了摇头。

强加在身上的压力消失,海楼抬手扶住她往后倒的身子,看到她一脸的苍白,来的毫无征兆,一口血吐了出来。

双膝跪地,疲软的身子压在小腿上,指尖在唇上一抹,那鲜艳的颜色有些刺眼。

她扭头望向同自己跪倒在一起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粲然的笑,她说:“你瞒我。”

海楼圈住往下倒的人,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脑子里,一直沉默着的秩序突然出声,发出阵阵感叹。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愣是一点都不告诉她,心肠真是够硬啊。”

“你说爱吧,连这些她该知道的事都不说,你说不爱吧,又什么事都紧着她,你们还真是矛盾。”

闭眸倒在怀里的人面色孱弱,紧握成拳的手卸了力松开,得多用力啊,才能让那么平的指甲陷进肉里。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该,什么又是不该?”

秩序在她脑子里缄默不语,该回答问题的时候去又在假装沉默。

“就因为这事和她有关,你就觉得该告诉她?若是这样的道理,那么我觉得就更不应该告诉。”

“你有句话说的很对,苏白没有第二次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带来的坏处多过好处。”

“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个邱怀枫的存在?知道秩序的存在以及执梦卫装作入梦师这事的言书越已经死了,死了六年了。”

“当时你愿意和苏白一起,把她剩余的命数一分为二 ,用来救人,把言书越脑子里连同与她相关的记忆一并删除,难道不也是默许不想告诉吗?”

所以她在仅剩的时间里做了很多谋划。

所以她在自以为是的做一些看起来实际上对别人好的事。

因为那个本可以再活很久的人,就快要死了。

她就是个大傻瓜。

如果她可以自私一点,多想着她自己,不把那些与她无关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是不是就可以再活久一点。

“你在读取我的记忆。”

这本该是一件让人很气愤的事,可秩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就好像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你能看到我的记忆,那么礼尚往来,也该让我知道。”

秩序愉快的笑出声,说出的话慢慢从左耳蹦到右耳,“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你很出色,猜的没错,我确实是默认这事,也和你想的一样。”

“那个时候我待在苏白身体里,看着两人从陌生走到熟悉,本以为会一直下去,可意外到底还是来了。”

“她听见了我和邱怀枫的对话,听到我们谈论关于执梦卫的事。”

“言书越是个勇敢的人,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居然是跑来质问我,我欣赏她的勇气,所以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却不想被去而复返的邱怀枫听见。”

“我警告过她,让她不用管,可没想到她那么忠心,竟然去把人杀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她宁愿死都不愿意把这事告诉苏白,你说,她怀疑过吗?”

海楼低头,怀里的人身形开始慢慢消散,从头到脚,最后一点也没剩。

她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秩序沉默了。

“你问我为什么她宁愿死没有想过要告诉苏白这事,那是因为她答应过苏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怀疑,要去相信她。”

她很好的把这句话坚持并贯彻到底。

言书越晓得苏白隐梦族族长的身份,手底下发生这些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族长啊。

可是她错了。

爱一个人,不是说一定不能怀疑,碰上原则性的问题就应该提出来,而这件事,就触及了那根线,执梦卫和入梦师不能是同一个人。

阿然有句话没说错,本该势同水火的人如果真的彼此相融,这让他们所有人坚持的东西成了笑话。

可说到底都是在猜,言书越不知道苏白对这事到底知不知晓,她不敢去赌,只能把猜测拉到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她不知情。

“她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太听话了。”

听话到犯了傻,傻到宁愿自己一个人藏着,也不愿意透露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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