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我之间曾有过的真实，还是虚无缥缈的一场梦？
我指尖触碰到的热血是如此的滚烫，是谁的生命在流逝？
梦境中的每一声呐喊，其实都是我倾斜向你的心，在向宿命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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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首都军事学院出了名的偏科吊车尾，苏越最不擅长的一门课就是星际史。
但3034年发生过什么，任何一名军校生都不可能忘记。
这一年，联合星系尚未成立，帝国与联邦在教国的挑唆下开始频频交恶，发生过无数大小规模的冲突，被认为是“无垠星系动荡的开端”。
而在帝国和联邦之间，有一片归属不明确的星区，叫做无界区，无垠废墟则是这片区域中最重要的军事战场，也是攻占无界区的必争要塞。
苏越曾在军校的练习赛中驾驶C7型机甲穿越过整个无界区，却从没有来过无垠废墟。
那次的比赛中，他因为和顾眠争抢赛道，机甲发生擦碰，从此结下梁子，之后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不欢而散。
真是晦气。
苏越忍不住腹诽。
每次只要遇见顾眠，接下来准没好事。
苏越按捺下想骂人的心，仔细观察了一遍他所处的地方，发现这里是一间监狱。
还是个环境极差的监狱。
连首都星关押低级罪犯的监狱环境都比这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这里没有钥匙，没有特殊工具，Alpha的精神力就是最暴力的武器。
苏越敲了敲栏杆，找到听起来最脆弱的部位，将全部的精神力都聚集到掌心，试图炸开监狱。
然而——无事发生。
他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不能吧？
这里没有限制精神力的装置，他的精神力竟然无法撼动这栏杆分毫？
苏越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依旧……无事发生。
就当他准备进行第三次尝试时，隔壁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这监狱的外层涂料是天然屏蔽精神力的隐纹流体，无法使用暴力摧毁。”
声音万分耳熟，让苏越不由地愣了一秒。
他侧过头，借着一点微光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服，气质冷冽，眉眼锐利，鼻子高挺，流畅的下颌线将本就英俊的五官衬得更加完美。
认出那张脸的刹那，苏越有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磕磕绊绊道：“顾……顾……”
草。这tm不是他的死对头顾眠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
顾眠起身，一步步走到栏杆前：“就算真的能够暴力摧毁，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就不怕把人引过来吗？”
苏越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这里唯一没有那种涂层的地方就在你我脚下。探测器显示，这下面有专供雇佣兵逃生的通道。”
“你的意思是，能从这下面逃生？”
“是。不过径口设置了层层阻碍，单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很难做到悄无声息。”
“那……”苏越斟酌着开口，“要不，咱俩凑合一下？”
虽然他看顾眠很不顺眼，但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顾眠这人，讨厌归讨厌，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凑合？”听到这两个字，顾眠扯了下嘴角，玩味地说，“你一个Alpha……跟我凑合？”
苏越愣了几秒，硬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呸！我说的是合作！”
谁特么要跟你凑合！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顾眠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不但态度疏离得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连说话的口气也比平常沉稳和冷静。
“试试看，”顾眠稳稳敲击了一下地面，“这个位置，你我共同施力，一鼓作气，将地表和它另一头的探测器瓦解。”
“没问题。”
两股强大的精神力以点为支撑，逐渐向内延伸，化作粉碎一切的风暴，摧毁这片平地。
“砰”的一声，地面坍塌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整座监狱都在刹那间产生了晃动。
“走！”顾眠先一步跳了下去，苏越紧跟而上。
监狱墙壁上的监控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通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节一节地坍缩，苏越心跳从未这么快过，仿佛在与时间赛跑，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被埋葬的孤魂野鬼。
好在逃生通道并不长，很快便看见有来自外界的光亮透过出口的缝隙照射进来。
顾眠手指握住出口的那道门上的枷锁，硬是将门锁生生炸了开来。
有温热的液体沿着手臂顾眠的手臂流下，一滴一滴浸染透苏越的军服。
苏越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顾眠的声音冷了下去，听见通道另一头传来的回响，主动对他伸手，“有人来了，我们速度快一点。”
苏越咬牙，用力握紧顾眠的手，被顾眠一把拉了上去。
外面正处于黑夜与白天的交界，令人窒息的黑暗紧贴着强光，黎明冲破混沌，模糊了原本清晰可见的地平线，流星坠落在断壁残垣之间，在冰冷荒芜的土地上点燃不灭的火焰。
这是苏越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无垠废墟。
没有想象中的尸骸遍地，反而干净得如同被洗练过的明镜，让他的心绪都平静下来。
“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逃出来了。”
苏越乐呵地勾住顾眠的肩膀，却在转头对上他目光的刹那，突然间反应过来什么，收回了手臂。
“咳，我那是……”
“没事，”顾眠并未放在心上，英俊的面庞被强烈的光线映衬得分外不真实，“这些雇佣兵同时对帝国和联邦设下埋伏，背后的身份很可疑，看来我得尽快汇报给军部。”
“你是说，刚才困住我们的……是星际雇佣兵？”
“是。我也该走了，再会。”
苏越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道：“哦。再会。”
他望着顾眠离开，头一回觉得这家伙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至少关键时刻靠得住。
正当他这么想着，一名身穿蓝色军服的士兵从远处匆忙跑来，向他行了一个军礼，高兴地说道：“上将，您平安无恙，真是太好了。”
听到那个称呼，苏越诧异地抬眸：“上将？”
士兵笑道：“白焕上将，大家都在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苏越的笑容渐渐凝结在了脸上。
一股冷意沿着脊骨一路上涌，刺得他头皮发麻。
他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士兵在说什么。
帝国唯一一位生死不明的将军，完成了星际史上最有名的“完美刺杀”，曾被星际军事法庭罗列出十七条罪名，在百年前与联邦的交战中最终失去踪迹，是整个星际史上最神秘莫测的一笔。
苏越侧过头，望着顾眠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胸腔之下的某个部位似乎隐隐在疼。
他动了动嘴唇，风太大，他无法听清自己的声音：“那……刚刚那个人……”
士兵愣了一下，回答道：“联邦首席执政官柏冷。您今天……不是来跟他谈判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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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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