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一次回到过去，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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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杀我一次吗？”耳畔的叹息听上去是那么的遥远，仿佛穿越过百年的时光，才在这一刻与他相遇。
“柏冷……”苏越的瞳孔剧烈地缩了一下，怔怔注视着眼前的人，一时竟忘记自己还在比赛场上。
“苏越对顾眠——顾眠胜！”
听见教官的宣判，苏越猛地醒悟过来，看见面前及时收住的拳头，心凉到了谷底。
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死对头顾眠，不是柏冷。
“起来吧。”顾眠没有说什么，松开拳头，向他摊开手掌，稍一使力就将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你走神了。”顾眠注视着他，语气淡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苏越的错觉。
“我……”
“抱歉，刚才我下手太重，下了课请你喝汽水吧。”
“不，是我该说抱歉。”苏越的神色无比凝重，掌心汇了一片冷汗。
战斗中全力以赴没有什么不对，是他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只是场练习赛而已，不用那么介意，”顾眠笑笑，转身回到自己的队列，“下了课，我等你。”
苏越后一步回到队伍里，身边的温渐小声问道：“你刚刚干嘛让着顾眠？”
“我……”苏越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失误，只能编了个借口，“刚才预判失误，那家伙速度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可惜，差点就赢了。”温渐叹了口气。
差一点……吗？
那匕首不偏不倚刺激柏冷的胸膛，轻易到令人难以置信，就像一场早已预设好的戏码，等待命定之人入局。
苏越低头看向自己手，掌中空无一物。
刺痛感太过真实，他甚至错觉自己的掌心都布满了鲜血。
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苏越长舒一口气，头一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幸好。
幸好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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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实战课结束后，情报系一直到晚上才有课，学生纷纷回宿舍，唯独苏越找了个理由留下来。
“我去校医室看看，你一个人回去吧，晚上不用等我了。”
“你去校医室？”温渐一听，立刻警惕起来，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这才压低声音，“不会是看那个吧？周叙说的是真的啊？”
“哪个啊？”苏越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温渐的视线耐人寻味地在他身上游走，“阳……”
“靠！”苏越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想什么呢！”
“苏越，要哪瓶？”顾眠一下课就去了智能贩卖机前买水，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汽水，一瓶大一瓶小。
“当然是‘大’的那瓶。”苏越在温渐面前刻意强调了那个字。
“接着。”顾眠将左手的汽水抛给他。
“谢……”苏越接过汽水，随手拧开瓶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满汽的汽水喷了一脸。
顾眠：“……”
苏越：“……”
草。
丢人了。
顾眠慢条斯理地递过一张擦手布：“擦擦脸。”
温渐看了看顾眠，又看了看苏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喷到苏越脸上的液体在他的脑补中变得不像汽水，那张递到苏越面前的擦手布也愈发的意味深长。
“你们……”
“总是胡思乱想，很有可能是色.情读物看多的后遗症。”顾眠勾了勾嘴角，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草。
顾眠看向苏越：“周五有空么，跟我去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
“军校的指挥大楼有一个星际史展馆，每到周五都会对外开放。一起去逛逛？”顾眠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苏越微微一怔，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懒懒回答。
“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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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展馆分外冷清，即便对外开放，也很少会有学生前来光顾。
展馆内部的设计十分别致，中间是一条由宽到窄延伸的通道，两侧的墙壁分别用光影再现了帝国和联邦的发展历史，到通道的尽头时，自动门缓缓开启，通往二号展室的阶梯会亮起一行大字：旧时代已经终结，欢迎来到联合星系。
“当时，我就是在这里找到那个微型终端的。”顾眠在台阶前停下了步子。
“你……”苏越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从展馆顺手牵羊？”
“你误会了，”顾眠无奈地解释道，“那天我也是误打误撞，来这里查一些资料，没想到却发现展馆内的终端一直在闪烁亮光，我想这东西大概是坏了，所以想看看能否找人维修。”
“那你那天拿着这东西来找我……？”
“星际史展馆是阿莫斯教授负责的，你不是经常上他的课吗？我可不想被那个倔强的老头子误会。”顾眠摊了摊手。
“……”草。这tm坑人呢不是？
顾眠注视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想看见那个结局吗？”
苏越身体微微一震，看向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说……”
想看见吗？
那段未曾在星际史上留下只言片语的往事。
属于你和我，最后的结局。
在那段记忆里，白焕的匕首刺入柏冷的胸口，鲜血模糊了视线。
而在星际史的记载中，白焕下落不明，柏冷在军事法庭接受了三天三夜的审判。他没有死。
联邦最终没有占领帝国，有关教国的历史成为星际史永恒的秘密，无垠星域建立起联合星系，首都设立于帝国与联邦交战的旧址，帝国第一军校与联邦军事学院合并为首都军事学院，延续至今……
真的不想知道吗？
当我的匕首刺进你的胸膛，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不如就一起面对吧——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顾眠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脊背挺得笔直。
他在陈列终端的展台前停下身。
“其实在那个瞬间，我并没有觉得恨你。”
苏越握紧手指，跟上他的步子，与他一同走上前。
没有说多余的话语。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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