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供他们使用了。
“时间快不够了，大家有啥意见赶紧说说呗！别到时候随便蒙一个又后悔了。”黄历急得直跺脚，别的组都聊得热火朝天的，就他这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我有个法子，不过需要楚欣妹妹帮个忙。”
陆识笑着把手机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点开了一个恶魔人头像的app，“刚刚我研究了一下这部手机里的app，发现除了系统通知之外，还有一个聊天软件可以用。”
“这个我也看到了，但是里面都是用编号查找的，除非我们知道9组的人的编号……”白青摇头反驳，片刻后猛地把视线转向瑟缩在陆识身边的楚欣身上，“你知道你朋友的编号吗？”
楚欣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等一下等一下！咱们私下可以交流吗？我记得我看的那部电影是禁止玩家交流的啊，不然私下都谈开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黄历有些不明所以，规则整一大堆，还故意把两组安排到最远的位置，不都在暗示禁止交流吗？
“你说的不错，但是博弈论分为零和博弈和正和博弈，按照具体情况又可以细分出很多种。本轮规则虽然复杂，但是明显不是非死即伤的零和博弈。”
“你再看一遍规则，如果我们和对方连续两轮‘共享’，我们双方都能获得6积分；如果第一局我们选择‘争夺’，虽然第一次能获得5/4/-1积分，但是对方第二局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如果他们也选择‘争夺’，我们最优选择就是‘逃跑’，那我们两局的合计积分就是6/5/0积分，最优选择下我们才能获得6积分。”陆识从桌子上找来纸笔跟他分析，人心难测，其实她分析的也不算全面，但是时间紧迫，她只能先说服组员。
看着白纸上娟秀的字迹与条理清晰的分析，黄历瞠目结舌，“记分大佬，惹不起惹不起，我看到数字就头皮发麻。”
楚欣轻轻扯扯陆识的衣服，“姐姐，我联系上我朋友了，他们组说可以合作。”
众人：“！！！”
这么爽快的嘛。
怕大家不信，楚欣还把手机放到桌子中央让他们看聊天记录。
最上面是女孩子之间的寒暄，然后对面的语气明显成熟起来，主动和楚欣讨论起比赛的事。
“13号：不知道你们组愿不愿意合作？我们都选‘共享’，合作拿到最多积分。”
这个想法倒是和陆识不谋而合，她抬头眺望远方的9组，一个疤脸男人手里拿着手机冲她晃了晃，看来他就是9组的小首领了。
“可以，合作愉快。”陆识用楚欣的手机回了一句。
倒计时结束，投票结果公示：
1组：9组=共享：共享=3:3
2组：10组=争夺：争夺=-1:-1（2组&10组淘汰）
3组：11组=争夺：共享=5:0
……
投票结果五花八门，各组积分也发生了变化，2组和10组因积分为负取消比赛资格被请离了会场，11组、6组积分为0暂时落后，3组和14组因大胆选择了‘争夺’，在首轮便斩获5积分，赢得先机，不远处传来了他们的欢呼声。
“才第一轮而已，嘚瑟什么。”看着不远处欢呼喝彩的人，黄历有些眼红。
“还有九轮，后面只会越来越精彩。”白青哂笑，指甲已经被她咬出血了。
陆识想从兜里找卫生纸递给她，却一无所获，除了那半袋还残留着余温的糖炒栗子，耸耸肩把栗子放到桌子中央，“时候不早了，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这是李嫂家的栗子？长谷步行街那里的，我和同学放学经常过去吃。”
在陆识的默许下，楚欣小心翼翼地从纸口袋里拿出一颗栗子，快九点了，向来早睡的她有点儿犯困，如今形势紧迫周围又全是陌生的大人，仅存的困意也化作饿意汹涌而至，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又吃了一颗。
同组的其他人也不再客气，纷纷讨了几颗解馋，连朱镜吾也吃得有滋有味。
第二轮投票再度开始，本次时间只有五分钟。
陆识一边嚼着栗子，一边用楚欣的手机联系9组的人，对方态度很好，表示第二轮依旧采用相同的策略。
往好处想，晋级十组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淘汰六组就可以了，2和10组第一轮就被淘汰，给他们减轻了不小的压力，6组和11组首轮选择‘逃跑’目前积分为0，12组和15组积分为1，按照现在的形势，晋级似乎不难，问题只在于最后的排名是多少，她对额外奖励还挺感兴趣的。
五分钟之后，第二轮结果公示：
1组：9组=共享：共享=6:6
3组：11组=逃跑：争夺=1:4
4组：12组=争夺：争夺=2:0
……
“14组疯了吧！第一轮选‘争夺’，第二轮还选？”看到结果后，黄历瞪大了眼睛。
“14组完蛋了。”身边的16组轻飘飘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陆识想找说话的人，却被站起来的黄历挡住了视线。
“是完蛋了。”白青接上话，笑得幸灾乐祸，有些癫狂。
“嗯嗯，完蛋了。”陆识也点头附和，如今她们已经稳坐钓鱼台，完全是看戏的状态。
“为啥呀？他们组不还有4积分，不是说积分为负才被淘汰吗？”黄历再度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他们组没有对手了，还有8轮，其他组再差积分也比4积分高。”楚欣解释道。
黄历羞愧扶额，难道自己还没有一个初中生聪明吗？
朱镜吾悠悠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气盛，鲁莽行事只会自食恶果。”
投票在稳步推进着，确认好票形后五人也没有坐以待毙。
“本轮结束之后还会有下一轮的游戏，大概率不会是小组战，保险起见我们需要尽可能地搜集信息。大家可以多去其他小组逛一逛，如果可以的话在不暴露自己编号的同时试探一下他们的编号，之后可能会有大用。”
前几局对手叛变的风险比较低，陆识便建议大家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众人也表示赞同，四散开来去其他小组打探消息。
因为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其他组的人也没有太提防，反倒向陆识她们请教起了获胜的法子。陆识和盘托出，对方将信将疑，她也没多解释，言尽于此，至于该怎么选择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四轮投票结束，时间已过零点，纸袋里的栗子也见了底，被冰凉的空气剥夺了最后的余温。别的组桌子上堆满了作战计划，她们组桌子上只有一堆栗子壳。深夜美食似乎更容易挑逗味蕾，隔壁一个穿着灰色汗衫的汉子似乎饿急了，主动找陆识她们组聊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糖炒栗子。
他七点就被拉过来了，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本以为出手这么阔绰的老板肯定准备了晚饭，谁知道除了白桌子白板凳之外屁都没有，A4纸也不能当饭吃啊！
陆识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把剩下的栗子递给他，“没剩多少了，凑合着吃。”
“好嘞！谢谢妹子！”大哥也不客气，利落地剥开板栗壳大口嚼了起来，虽然已经凉了，但漫溢的香味还在，栗肉颗颗饱满，几颗入口就打发了肚子里的馋虫。
这位大哥是她们隔壁16组的，他们组应该采用了和陆识一样的战术，目前排名与她们组持平，共12积分，相应的，他们的竞争小组8组和9组也同样获得了12积分，除此之外，13组和15组也拿到了12分，六组目前并列第一。不一样的是，陆识是靠手机联系，而16组则是由这位大哥牵头去对面谈判。
填饱了肚子，大哥话也多了起来，聊起了前几天的遭遇。
“刚开始我还以为碰见了什么□□，大半夜的敲我的门，那时候我还在KTV上夜班，快零点的时候跟同事换了班，打算上个厕所就回去，谁知道卫生间隔间的门就那么咚咚咚响了，跟撞邪了一样，怎么骂都不停。”
“我也是！不过我当时在家睡觉，响的是我家的大门。”黄历接道，“我还以为是上门要债的，但是哪有大半夜讨债的啊？！我记得我去开门了，再往后梦就醒了。再开门一看，嘿！门口多了装着十万块钱的盒子！你们说奇不奇怪！”
四周人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纷纷诉说自己的奇怪遭遇，无外乎是做了个诡异的噩梦，凌晨被敲门，醒来时门口多了装着现金的黑礼盒。
陆识抿唇不语，他们的情况和自己很相似，但是有很明显的区别。
大哥把最后一颗板栗嚼完，故作高深地摇摇手指，“不一样，我这人天生能记住梦的内容，那个梦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梦里，我被杀了──”
陆识一惊，同桌的白青也是大惊，身体抖个不停，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梦里被杀了？太诡异了吧！”
周围人捧哏。
“不止，还有更吓人的！你们猜是谁杀的我？”四周的吃瓜群众聚了过来，大哥也摆起了架子，手里就差一块惊堂木了。
“怕不是自己杀自己喽，厕所隔间就那么点儿大，难不成是怪物从马桶里爬出来要了你的命哈哈哈哈……”
“难道是这些戴着头套的人？说实话我觉得阴森森怪吓人的，之前也没见过，但是一见面就忍不住发抖。”
“猜对了一半。其实我早就见过他们了，就在那个梦里。厕所隔间不是上面有缝嘛，我就踩在马桶上往外瞅，我看到了一个戴着狐狸头套的男人正在外面敲我的门，他背后藏着一把刀，那么长一把刀，最起码有一米了！”大哥伸张胳膊，夸张地比划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咔嚓就把我给砍了，门被踹开，我摔倒在地上，血哗哗的往外流，就在这时候，你们猜我又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陆识忍不住问，他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不如说在场的人可能都经历过，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忘记”了。而那个诡异的梦就是问题的关键，在她失去意识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那真的是一场梦吗？
“我看到了……”大哥拉长声音。
陆识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大哥的话，盯着他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信息。
“我看到——”
大哥继续说着，但是每到关键点就像被杂音污染了一样，刺啦刺啦听不清楚。
陆识凑近了些。
“我看到……神??@%??&??……”
神？陆识眉心微蹙。
她再度凑近大哥，想听清楚，却见大哥诡异的笑了，他的嘴巴宛如蜡油一般，融化了，滴答滴答沿着上颌骨往下滑，青紫色的舌头滑落，吧嗒掉在地上。而他本人却毫无察觉一般，继续夸张用肢体讲述着，陆识听不懂的语言。
“大哥？你没事吧？！你的嘴巴……”陆识大惊。
嘴唇化成蜡油滴落在地上，牙齿也是，进而是鼻子，眼睛，直至整个面部，宛如蜡像馆被烧坏的蜡人，五官杂糅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陆识甚至能看到他泛着肉色的喉管，喉咙深处，一团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物体正往上蠕动。
等一下！陆识忍不住后退，她大喊着向周围的人求助，低头却看到紧贴自己坐着的楚欣正抬头好奇地望向自己，面部已经完全融化，那团恶臭的怪物已从她的口腔爬出，黑色的触手凝成尖刺，正对着自己的脖颈跃跃欲试……
本来想着把所有组别的投票结果都写出来的，但是感觉有点水字数，所以就写了几个比较关键的小组，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把所有小组的投票结果放在作者有话说。
芜湖！毕业答辩结束，我要开始放飞自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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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积分争夺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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