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周六,距离对战曼联只剩最后一天。
网上的骂战硝烟弥漫,但影响不了现实中球员的训练和生活。
在训练结束后,克洛普不再提起关于明天比赛的任何事,球员们没有马上离开训练基地,而是坐在战术室里观看正在直播的布莱顿与曼城的比赛。
比赛结果布莱顿主场1比4败于曼城,拱手送出三点积分。
利物浦球员关掉电视,穿上外套准备离开。
比起曼联,克洛普更不放心的仍是曼城。
曼城的板凳深度比他们厚,传控踢法对球员的伤病威胁较小,联赛后期也能保证持续发力,目前在积分榜上正紧追他们不放,利物浦稍微松懈一点很可能就会被反超。
还有马上就要到来的欧冠小组赛,以及11月后开启的英格兰足总杯,各项赛事夹杂而来,球员们要踢的比赛越来越多,面对伤病的威胁就越来越大。
克洛普皱着眉毛,薅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批球员。
他压力大野心也大,他拿过联赛冠军,拿过欧冠冠军,拿过国内杯赛冠军,但是没有同时拿过三冠王。
现在有身后这些球员为他提供充足的底气,他不甘心放弃多线作战,一个联赛或杯赛冠军无法满足他对这个赛季的厚望。
执教利物浦六年,他的足球理念是否能被证实可以达到顶级统治力,也许就在这个赛季了。
跟在克洛普身后往外走的球员们也在议论即将到来的欧冠小组赛和足总杯。
接下来就不再是一周一赛,他们即将面对本土联赛之外的强队,踢完曼联后再过三天就会飞往西班牙与马德里竞技交手。
“去马德里比赛,里奥,你对那里最熟悉了。”亨德森说。
梅西:“嗯,他们竞争力很强。”
罗伯逊扯远话题:“检验我学习西班牙语的成果时刻到了,我现在特别有自信!”
米尔纳:“你说的自信最好是指足球比赛。”
马内又把话题扯回来:“马竞的防守很突出,不能大意。”
张伯伦:“但是,我们的锋线更强吧。”
菲尔米诺望着队友们,挠头憨笑:“嘿,是这样的。”
阿诺德:“等等,曼联还没踢呢,你们就开始关心下下场比赛的对手了?”
萨拉赫:“事实上,我更想踢皇马。”
所有人顿了下。
阿诺德说:“皇马在D组,我们很难和他们碰上吧。”
萨拉赫:“我看过赛程表,如果我们跟皇马都能打进决赛的话,就会碰上。”
他认真地说:“向他们复仇不好吗?”
马内在这点跟萨拉赫达成一致:“同意,我们总该赢他们一次。”
梅西:“我们会赢的。”
法比尼奥:“你赢的最多了,我信你。”
亨德森:“我们是不是想得太远,那是明年的事了,先把注意力放在明天的比赛上好吗?”
蒂亚戈点头:“曼联的球星很多,我们需要认真对待。”
范戴克笑了一下:“球星多,有里奥的实力吗?没有的话我都能防住。”
张伯伦拖长语调回答:“那当然是没有的~”
阿利松:“咳,养孩子太花钱了,实不相瞒,我想要零封奖金。”
克洛普听到身后吵吵嚷嚷的议论声,和助教相视一笑。
虽然多线作战压力很大,但是他有信心。
一群人走出AXA训练基地,范戴克看着手机里下午收到的短信,脚步慢慢停下。
他定制的戒指到了。
他一直想准备一个惊喜,在浪漫的场合下正式向里奥告白。
就明晚吧,他想。
梅西已经走到车子旁边,打开副驾驶车门,看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歪着头喊他:“维吉尔?”
范戴克既想保持神秘,又不想撒谎,他纠结片刻,对梅西说:“里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梅西看了他一会:“哦。”
晚风吹动他额前刘海,他神色淡淡的似乎不太高兴。
范戴克怕他误会,连忙说:“里奥,是个秘密,明天我一定会告诉你。”
梅西渐渐弯起眼睛,唇边挂着一个酒窝,手臂撑在车门上对他笑:“明天吗?好期待,希望明天晚上快点来。”
范戴克看着他唇边的酒窝,心脏发软:“嗯,希望明晚快来。”
萨拉赫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应和道:“我也是,明天晚上快点来。”
范戴克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了周围人一眼,坐上另一台车驾车离开。
利物浦今夜无雨,但是从傍晚时刮起的风愈发嚣张,横行霸道地穿梭于每条街道,路上行人裹紧大衣,姑娘的长发一丝不苟束进帽子里。
范戴克取走戒指,刚走出店门就被迎面刮来的风吹得衣角翻飞,他连忙仔细装好盒子,大步回到车里。
街边的行道树被大风欺负的晕头转向,发出的呼呼声令他想起荷兰的冬天,盛行西风操控着一切。
汽车在大风天不得不减速慢行,范戴克心里既开心又烦躁,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家里。
他握着方向盘心不在焉地想着,里奥这个时候大概洗完澡了,正坐在床上一边观看其他球队比赛一边跟朋友电话聊天,说着软哝的西语等他回来。
偏偏在他最不耐烦的时候,前面发生一起连环追尾事故,三方车主从口角争执到大打出手,堵在路上好一阵子。
范戴克耐心即将耗尽,终于有人把他们拖走,他在深夜前回到威姆斯洛的家。
一进门他便发现,房子里格外安静。
“里奥?”
他对着二楼的卧室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范戴克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进去,第一眼便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影。
梅西侧身抱着被子,脸朝门口,一条胳膊露在外面睡得正甜。
卧室里缭绕着熟悉的睡眠精油味道,床头灯光暖黄动人。
范戴克走到床边蹲下,轻轻地把那条胳膊塞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利物浦的阳光不如巴塞罗那灿烂,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两个月里没有被强烈的紫外线暴晒过,梅西逐渐成为球队里最白的人。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他脸颊,掌心几乎能盖住全部侧脸。
这张面孔很久之前只能在电视上见,后来偶尔也能在现实里见,现在在这张床上,他每天都可以见。
如月亮被人私有一样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牵动别人的心。
像他从屋外走进来,只是见到他在房间里睡觉,就彷如冬天喝下一杯热水,胃里特别暖。
范戴克在床边蹲的时间太久,忽然被树枝敲打在窗户上的噼啪声惊醒,他起身时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小腿有些麻。
利物浦很久没刮过这么大的风,院子里的树木一改往日沉稳,在风中乱颤狂舞,卧室外面那棵不断拍打着窗,仿佛被大风惊吓到想钻进来。
噪音在安静的晚上格外令人烦扰,梅西换了个姿势,把被子往上拉,包住整个脑袋。
范戴克摸摸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额头,站在原地想了想,去杂物室找到一把剪刀。
他刚打开窗户,瞬间灌进来的风就将身后墙上挂着的装饰物猛地掀翻掉地,发出“砰”的一声。
他立刻把窗户关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梅西,似乎没被那声动静惊醒,仍然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又摸摸他额头,穿上外套走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熟练地爬上树,顶着风被乱舞的枝条抽在身上,忙活好一会才把那些拍打窗户的树枝全剪秃了,卧室终于能够回复安静。
范戴克从树上爬下时忽然想到,这棵树离卧室太近了,如果有人像他一样爬树钻进去怎么办?
反正他已经不需要,挪走吧。
范戴克拎着剪刀大步跑回屋子里,后背被风吹出一层冷汗,虽然他是荷兰人,但他依然不喜欢大风天。
别墅外面的街道上,一辆汽车飞驰而过。
弗格森的新车暂未物色好,这两天都是索尔斯克亚送他回家。
当球员们结束训练后离开,教练办公室的灯却亮到很晚,他们一直是走的最迟的人。
“等等,开慢点。”弗格森忽然提醒。
索尔斯克亚依言减速:“您在看什么?”
弗格森指着窗外那栋房子:“那棵树上有人,利物浦的范戴克。”
索尔斯克亚飞快瞄了眼:“是他,他大晚上坐在树上干嘛呢?”
弗格森看了会,收回目光淡淡道:“与我们无关。”
索尔斯克亚:“利物浦的人都有点奇怪。”
汽车继续往前行驶,弗格森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他忽然想起某天晚上陪妻子找狗时在梅西家院子外面撞见的那个趴在树上的贼。
他揉了揉太阳穴,静默片刻后突发感慨:“利物浦的更衣室原来也有问题,那我就放心了。”
******
一个夜晚过去,第二天上午,利物浦全体乘坐大巴前往曼彻斯特。
“梦剧场”座无虚席,七万多球迷从中午便涌向特拉福德市,红色球衣在阳光下鲜明刺眼。
曼彻斯特今日万里无云,用晴天迎接一场宿敌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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