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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意娘,醒醒——”扶意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摇醒,本就醉酒头晕的她,此刻更是胸闷作呕。

“这位兄台,你别摇了,再摇人要吐了。”一道清冷置身事外的声音及时拦下作乱的双手,她紧闭着双眼,心中却对这声音的主人感激不尽。

待到胸中闷气稍缓,她缓缓睁开双眼,就见面前两人一站一坐,都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愣怔片刻,她才拨开云雾,看清二人,正欲开口,嘴边径直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

“喝水。”

见她不动,剑眉一挑,面色不显,又往前一递就要喂到嘴边。

扶意脸一扭,伸手夺走几乎要贴上脸的茶杯,看见只飘着余温的清水,不知是否喝酒烧心,如同久旱逢甘霖般,顿时口干舌燥,于是毫不客气地一口饮尽。

“还喝吗?”杯子顺手又转到徐又陵手上,他此刻比春柳还像个贴身丫鬟,尽心尽责地照顾,眼神不经意间泄露出几分关心与温情。

不过此刻扶意心思不在这,脑子还是一片混沌,顶着千斤般重的头努力左右摇了两下,而后顺势滑倒在锦被之下,微眯着眼看着头顶微微晃动地纱幔,没什么表情,眼皮愈发沉重,一张一合,很快便陷入虚幻与黑暗。

徐又陵见状,轻轻替她掖下被角,转身放下茶杯,正欲出门走去,又停下,冷峻的侧脸对着床边木讷坐着的人。

脸色又冷下几分,眼神漠然,声音冷淡却给人一种无形的胁迫:“这位兄台,还不走吗?”

已经呆坐在床边许久,插不上一句话和一只手的杜大成此刻被叫得一激灵,转头看向走到门边,在昏暗寝室中只留下一个遒劲背影的男人。

大门敞开,逆着投射入室的月光,月辉如明,屋内静能闻针,可门口那人锐利的目光却好似黑暗中蛰伏的野兽,蓄着力量,视线透过层层阻碍,紧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他默默咬着牙,起身,又看了眼床上陷入沉睡的扶意,无言转身,朝门外走去。

轻手带上门,吱呀一声,两扇门合上那一刹那,屋外两人气场已然分出个高低。

屋外月皎若白玉,晕色如银,徐又陵虽是站在下首,脸上却对面前之人不甚在意,曜石般的黑眸隐藏着几分泰然,淡淡地对面前早已像只斗败的公鸡般落魄的男人说:“这位兄台,夜深了,还是尽早打哪来回哪去吧。”

“你是意娘何人?”虽心有不甘,杜大成仍是不死心就此默默无闻地离去,面对显而易见的结局,仍痴心妄想在嘴皮子上占据先锋。

徐又陵听了微微一笑,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细细摩擦,沉思片刻,又仰头顺着月盘,往下到黢黑的屋檐,最后视线落在右侧的窗户前,“这个嘛——似乎与兄台无关。”

杜大成一噎,本就没什么底气,被他一句话轻轻挑破,头便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囊,软软地垂下。

——

“春柳——”

翌日,扶意一醒,仍是唇干舌燥,像是内火外表,可双手双脚着实绵软无力,下不来床,只能扯着干涸的嗓子嚎叫。

春柳远远地应了一句,几步跑近,急忙推门入内,刚走两步就见扶意指着桌上的茶盏,又退两步,连忙倒了水端到她身边。

扶意像是渴了八天八夜,就着春柳的手就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喝起来,总共喝了三杯,才像是救回一条命,长长喟叹一声倒在床上,笨重的头颅砸在枕头上发出闷哼一声。

“昨夜我怎么回来的?”缓过神,她有气无力地朝春柳问。

听她问起昨夜的事,春柳白净而单纯的脸庞上,露出一副懊恼与自责的神情,眼神乱飘,不敢直视扶意,又语焉不详,吞吞吐吐。

“昨夜——夫人喝醉了,奴婢和郡王妃府上的侍女多说了几句话,回来找不见夫人,左右寻了一圈,正焦急呢,郡王妃身边一个脸生的丫鬟告诉女婢,已将夫人送回到家中。奴婢匆忙回来一看,果然夫人睡得正香呢。”

听完,扶意揉了揉额头,颇为无语,恐怕春柳昨晚看到她不是睡得正香,而是醉得不清。

又问:“那是何人送我回的?”

春柳更是答不上来:“奴婢也不知,总之,奴婢回来时,夫人就已经好好地躺在床上了。”

想了想,又说: “许是郡王妃派人送回来的罢,也未惊动管家。”

扶意闻言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二人一问一答间,窗外鸟叫得欢快,料是早在月桂树上筑了巢,这树算得上是一棵老树,她搬来前早二十年就已种下,如今郁郁葱葱,深浅不一的阴翳照在窗棂纸上,和影子戏一般生动有趣。

春柳也听见这鸣叫声,许是因为昨晚的差池,便在话上找补,“嘴壳弯弯,叫断九山。今年这画眉叫得真好。”

扶意看着如意形窗格上映着的随风飘舞的树翳,想起从前汝英不知从哪也寻来一只画眉,漂亮极了,两腮上挂着一片白毛,胸腹上是金黄羽毛明亮而耀眼,翅尾巴和尾翼又点缀上艳丽而端正的红,每日也是这般叫得无忧无虑。

那时她日子过得足够畅快,唯一心烦的便是这着鸟叫声,于是总要汝英将它挪到别处去。

汝英是个文人,打小便淫浸在风花雪月之事上,在他眼中,这寝院少了鸟叫,便是无趣,自是不肯。

两人为此争论许久,闹过几次不开心。

如今置身事外,再回头看,便知心烦的不是这鸟叫,而是让这鸟叫的人。

“怎么了?夫人可是还觉得不适?”见扶意无精打采,春柳在心中琢磨待会叫个大夫。

扶意无声地摇摇头,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一个挺身坐起来,“春柳,你去打听打听,昨晚在郡王妃府上奏乐的那群人走了没有,眼下住在何处,越详细越好。”

昨日与云隐匆匆一面,还未问候便被打断,只是看他颇为落魄,于情于理都该问候一声。

趁着这空闲功夫,扶意起来梳洗打扮,今日天气明媚,惠风和畅,换上一件芝兰紫沙罗滚边宽袖褙子,上织粉绿相映的花叶,手带两根金玉点缀的如意镯子,清脆作响。

徐又陵见到扶意那刻,便好似看见一朵夏日粉莲,脆生生挺立在油绿的荷叶之中,翩翩摇曳,清白而迷人。

“夫人有礼,今日身子可是利爽?”他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魅惑的笑,虚虚双手一拱,眼神却像漩涡早已将她深深旋入黑眸。

扶意不自觉端正身子。轻咳一声,“昨夜,是你将我送回的?”

虽是发问,语气显然已有八分自信。

“昨夜夫人醉得不清,又不见身边侍女伺候,徐某这才斗胆,自作主张操劳了一把。若是夫人要谢——”

他摸摸下巴,淡定丢出一句:“那便以身相许罢。”

“……”

“那云隐何去?”昨晚她不是在做梦,明明瞧见云隐也坐在一旁,可他话里话外都不见提起。

“噢——”徐又陵一拍脑袋,才想起似的,又转头看了眼外头艳阳高照的天,含含糊糊道:“好像今日就要走了,恐怕这会儿功夫都该出城了吧。”

后一句说的轻飘飘。

“什么?!”扶意急忙站起身。

徐又陵也站起身,“夫人要去追吗?正巧鄙人马车停在院门口,不如送夫人一程。”

扶意在万安是没有养马的,她不喜养马那味,近月来更是少出门,有事便叫李良提前租赁一匹,也足够出行。

眼下想要尽快赶到城门,只能借他马车一用。

她点头,不过嘴上仍不忘划清界限:“那便要麻烦徐先生了,坐马车的银子稍后悉数给到先生。”

徐又陵定定看她一眼,微笑道:“不麻烦。”

二人坐马车不用一刻钟便到了城门,问过守备巡逻,得知曲乐团一行人还未出城门,扶意稍稍松了一口气。

“坐下来等吧,车水马龙艳阳高照的,勿要伤到自己。”徐又陵率先在一旁茶棚坐下,叫店家上了一壶今年的新茶,慢悠悠拿起两个天青色包口鎏金茶盏,烧的滚烫的茶水泛着绿,汩汩而乖巧地就进了碗。

听见身后步履踌躇犹豫的声音,他弯了弯嘴角,也不再催促,自顾自地吹去茶盏表面热气,呷了一口。

扶意在他对面坐下,垂眸看了眼面前泛着白烟的碗,隐约还能见碗底茶碎,她蹙了下眉,没动。

等了半个时辰,只看见零零碎碎的人进出城门,扶意转头看向对面好整以暇事不关己的男人,语气不自觉重了两分:“徐公子确定他们是今日出城吗?”

为了不和春柳错过,临出门前她特意嘱咐了李良,若是春柳回来没看见她,便让她到城门来找,可眼下既不见春柳,也不见曲乐团的人,她面上显现出几分焦急与不耐。

徐又陵闻言瞧了她许久,目光沉沉,眸子乌黑深不见底,险些要让她误以为脸上沾上了脏东西。

就在她将要伸手举棋不定时,他笑笑,“当然确定。”

扶意觉得他笑得有深意,正要再问,就被他打断。

他下巴朝出城来向一抬,语气凉凉,“这不来了吗。”

顺着他视线寻去,果然挂着“顺天府北平曲乐馆”几个大字招牌的一队人正徐徐往城门方向驶来。

曲乐团的马夫是个哑巴,见扶意色若芙蓉,身穿不凡,珠光宝气,正朝他们走近,连忙停下马车。

一旁年轻些的小厮问:“这位夫人有何事?”

“我找杜大成。”

那小厮显然与杜大成相熟,哦了一声,手指身后,“大成还在郡王妃府上呢。”

扶意一惊,按下心中疑惑不表,连忙追问:“他怎的不与你们一道而行?”

“这嘛——”周围人来人往,那小厮搓搓手,笑得隐晦,“夫人自去问大成便是,近日来,他也不会走。”

扶意皱着眉,又远远瞧了眼郡王妃府的位置,往路边退后两步。

看着一行人又晃晃悠悠重新上路,出了城门,仍坐在茶棚下岿然不动的徐又陵见她一脸沉思,剑眉一挑,微笑着问道:“怎么?没找到人吗?”

扶意看着面前笑不达眼底的男人,暗自双手攥拳,“你早就知今天云隐不会出城吧。”

这话一出,换来徐又陵一惊,失笑道:“何出此言?”

扶意不欲与他多费口舌,心中一片清明,站起身就往郡王妃府上走。

徐又陵看着她愤愤离去的背影,跟着起身,随手掏出几枚铜钱拍在桌上,三两阔步便跟上了她。

“你要去哪?”

没有回应。

“找杜大成?”

仍是无人作答。

“他为何回留在郡王妃府上你当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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