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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眼下已到昆仑山脉。

因还是初春,吹在脸上尽是湿漉漉的冷风。山中红梅并未尽谢,枝上也透着细雪星星点点,石壁角落里的桃树倒是冒了不少嫩绿新芽,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好冷。

琴鹤将手指缩进袖子里,只想赶紧完事回到自己温暖的床榻上。幸好来时肚子里垫了不少暖粥,否则要他在这里穿这么少,多呆一秒也难。

一旁丝毫不懂看眼色的某人,还在摸着下巴指点江山:

“琴兄,你这腰肢再软点才好,别太生硬,需得轻盈袅娜些。”

硬,硬你个头,这是冻僵了。

琴鹤面无表情,将腰放低:“现在呢?”

朝九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多了!果然极具天赋,一点就透。”

琴鹤也伸出五根手指。

朝九以为他想和自己击掌,立即精神振奋,附掌道:“好,共祝我们此行马到成功!”

不料琴鹤收回了手,严肃道:“事成之后,再添五倍灵石。”

又叮嘱道:“不要铃钱符,要现金,放储物袋里方便用。”这才能勉强弥补他受到的心理摧残。

朝九瞬间嘴角一僵。

但想到那千年狐狸精道行高深,行迹鬼魅,乃妖中之王。若此行能亲手剥下它的皮毛,便是一件光耀名门、威震天下修士的大得意之事,岂能在乎区区数金?

当即爽快应道:“这个当然。”

琴鹤脸色这才缓了许多,好声提醒道:“已经练了许久,可以准备出发了。”

他刚要从弟子储物袋里,拿出朝九之前扔给他的那件襦裙,却被制止了。

朝九:“不急,我叫人另带了一件过来。”

轻轻一拍手,瞬间四个美貌婢女从身后走了过来,手上各捧一个木盘,分别是:金凤冠、红霞帔、鸳鸯钿带和牡丹绣履。

这居然是……嫁衣?!

琴鹤惊了,瞬间明白了朝九为什么说先练舞再梳妆,穿着裙子不方便,这层层叠叠的要是方便就有鬼了。

朝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俊白的面颊微微泛红:

“我原先的意思是普通裙子就行,可昨日来报,说那登徒浪子咳咳……那个公狐狸,近日准备半路劫新娘回府,我想索性穿嫁衣更有效。”

遥春雪一边给琴鹤梳头,一边有些凉凉道:“是啊,听说他还很喜欢逼人给他跳舞,要是跳得不好看,先将其玩弄致死,再剥了皮做成美人干。”

美人干……是什么种类的葡萄干?

琴鹤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寒毛直竖,准备先走为敬:“都说这捉妖要讲究天时地利。今日天气恶劣,寒风凛冽,恐生不祥之事。小九,遥师姐,依我看不如我们改日再约。”

“琴兄莫非是怕了?”

“非也,我只是想起师门还有要紧事。昨日闫师兄特意嘱咐我今日要拜见师父他老人家,我这才刚入门,需得礼仪周全。”

琴鹤脸上微笑了笑,一边婉拒,一边开溜,恨不得将两条腿分成四条腿逃回师门,同时还能保持衣袂飘飘、风度不减。

“抱歉,得罪了!”

身后人眼疾手快,唰得一张[听话符]粘上了后背,他立即被定在原地。

朝九像是早已料到,走上前微笑着握住琴鹤手心,郑重其事道:“琴兄莫怕,你且放宽心去。有我在,定不会让那妖物伤你一分一毫。”

放什么心,就是你在才更不放心好吗!畜生,放开我,我不去!

琴鹤心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却迫于符纸压制浑身动弹不得,单瞧他脸上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被胁迫的模样,甚至唇角还凝结着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

可恨,如果这次能活着出来,一定要好好“报答”(暴打)朝九的知遇之恩。

常言道:唢呐一响,黄金万两,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而他很惨,可能两个都要。

“呜呜——呜呜呜——”

随着喜乐奏响,一个临时搭班子的喜队像模像样地抬着大红花轿上路了。

琴鹤戴着顶红盖头,冷着脸一动不动坐在轿撵中央,只觉得山路不平,屁股硌得难受。

不知那狐妖究竟是什么恐怖样子,是否有三头六臂,更不知他素日有什么兴趣爱好,除了爱剥皮,还喜不喜欢将人的指甲当做瓜子来嗑?

就这么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终究是难抵咸鱼的本性,怕着怕着竟然开始慢慢坦然了。

他心道:人都上了花轿,害怕又有什么用?等到了时辰,该原地去世还是要去世,阎王爷都拦不住。只是没想到今天上午居然是他的践行饭,早知如此,就该多吃几口做个饱死鬼。可惜可惜!

琴鹤感觉身下轿撵摇摇晃晃,晃得还颇有节奏,好似坐在水上浮舟一般摇曳,他眼皮也愈发沉重,渐渐产生了浓厚睡意。

刚和周公絮叨了两句,忽然轰然一声,轿子闻声落地猛地一震,他下半边身子都震麻了,屁股生疼。

接着,头上喜帕被人一把掀开,骤然睁眼,一张玉色面容竟出现在面前。

那男人颜丹鬓绿,下巴棱角分明,眼角和唇色都似点了殷红,透着淡淡的胭脂色。一头银色长发高高束起,碧绿玉笄紧扣其发,锦裘浮翠流丹,更显他肤色白如新月。

虽说形似人类,但观察的方式却非常动物化。

男人微微歪头,那一双狭长狐狸眼微微上挑,此刻正望着他,像是品鉴猎物一般细细打量着,淡漠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微妙意动。

琴鹤嘴唇微张了张,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不知朝九先前给他贴了什么符,此刻竟逃也逃不了,叫也叫不出,只能像个木头人偶一样呆呆坐在原地,任人摆弄。

那人细细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便是那肖三郎的女儿?”

公狐狸声音倒好听,比丝竹管弦之声还要低沉悦耳,只是那语气却古井不波,没半点温度,看他的眼神也与看块普通石头并无分别。

琴鹤瞧得清楚,他头上确确实实是火绒红毛狐狸耳,说话时耳朵尖尖还会不自觉颤动,毛茸茸的,似乎格外灵动柔软。

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公狐狸说话的时候,两颗锋利的獠牙在唇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竟然比打磨过的砾石还要尖!仿佛能轻易咬开任何猎物脆弱的动脉,这其中就包括琴鹤他自己。

狐狸精!

还是公狐狸精!!!

就算生得漂亮,也还是太可怕了。

话说朝九怎地还不出来降妖?现在狐狸精都现身了都还不见人影,果然是靠不住。

若他真因此殒命,便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罗殿前,他也要控诉朝九惨无人道、残害同门的行径!

此刻琴鹤心里十分复杂,落在公狐狸眼中,便是眼前“女子”似是害怕,又像是愤慨,一双清明透亮的水眸微微颤着,颇为挣扎,前一秒含泪欲滴,后一秒沉痛万分,眼神变化不可谓不丰富。

这是后悔了?

公狐狸敛眸,不经意收回落在他白皙脸上的视线,淡淡道:“无需紧张。你既是自愿,也该知道我并不会伤你性命。”

琴鹤腹诽:非自愿,非自愿,非自愿谢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这分明是上了朝九的贼船!

殊离见他不语只一昧盯着地面,直接拦腰将其抱进怀里,低头扫了一眼那张如新月映雪的脸庞,了然道:“可惜,原来是个哑巴。”

那语气依旧冷冷清清,听不出里面有丝毫怜悯之意。

琴鹤梗住了,他原本下意识想反驳,偏一字不能说,动也动不得。索性恼火地闭上眼不去看他,只闭着眼轻轻将头靠进他的胸膛,任由公狐狸带他离开了山脚。

他现在的想法格外简单,眼下横竖已经插翅难逃,索性把今天早上的觉补完。

别的不说,公狐狸倒真暖和,他窝在对方怀里像抱了个火炉,浑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实实在在睡了个好觉。

等再醒来时,天色已黑。

琴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对方仿佛在熬什么东西,陶罐里冒着黑乎乎的热气,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一样咕嘟咕嘟响,滚起的水泡时不时从里面蹦跶出来,在地上溅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黑渍。

公狐狸转过头看他:“醒了?我已辟谷多年,早不食人间烟火,便从林子里找了些野菌来给你熬汤补补身体。”

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腰身,评价道:“也太瘦了些。”

那罐子里居然是蘑菇汤?

虽说对方似乎是一番好意,可琴鹤看一眼那黑得发绿的汤面,心里登时大感不妙,只得假装不饿,若无其事垂下眼眸。

见他巍然不动,殊离以为他是心中悲惧才没有胃口,便道:“还在担心你父亲?放心,我已经派了人去照料。”

琴鹤无言望去:“……”

他这才想起似乎公狐狸一开始时,确实说过什么肖三郎,还说他是自愿的。

殊离用细枝拨弄着陶罐底的火堆,淡淡道:

“我知道,家中只你一个独女,父亲种田积劳成疾,前年推车卖菜的时候,不幸踩到牛粪摔成了瘫子。因为家中拖欠地租,你被逼抬到城中给员外做姨娘,不想大房暗中派人下毒,如今看来嗓子已然废了……

三日前你去狐仙庙求拜,心愿我已经替你实现了,因果已结,如今廊下的竹居备好了床铺,你晚些用了汤就去休息吧。”

琴鹤深深地愣住了,对方说的……莫非是他的身世?

做戏做全套,大约是朝九那家伙对外散播的消息。可这也太狗血离奇了,没十年脑血栓简直写不出这剧情。

关键,眼前人还深信不疑。

啊,啊这。

琴鹤蚌埠住了,忽然有很想笑的冲动,但又不好意思,只得低头忍住,却没想越忍越憋不住,不住地耸肩抽搐。

殊离以为他在低头啜泣,悲伤到极致才浑身发颤,正色道:

“这些都不要紧,待一月后,你便可出山回家了。”

琴鹤憋笑憋得快透不过气,心中恐惧都散去不少。要不是不能说话,还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耿直,连这么漏洞百出的狗血剧情都照信不误。

好歹是只令人威风丧胆的大妖,也太单纯了些。

见琴鹤半晌无言,公狐狸抬眸扫了一眼,忽而笑道:“我竟忘了你不便说话,如此穿着喜服也不方便,还是换了吧。”

公狐狸抬手一挥,琴鹤身上的衣服闻声而变,从嫁衣变成了寻常女子便服,原本他背后的符纸也不起眼地落在地上。

符纸刚一落地,身上久不能动的酸麻感隐隐袭来,他小心试了试,手指居然能动了!

琴鹤欣喜起来,袖中不禁攥紧拳头,但面对公狐狸时依旧老实维持着哑巴人设,垂头表示同意。

“你也无须伤怀,这世间许多事本就无稽,何曾半点尽过人意。”

晚间的风很凉,夹杂着淡淡青草香,拂过男人耳鬓的碎发,公狐狸起身看向洞府之外,仿佛勾起了无数封尘回忆。

那自言自语,轻地几乎听不清,很快便随着夜风化作了虚无飘向远处。

“曾经在苍合山,父亲将一窝兄弟姐妹食尽,只我一个逃了出来……只是后来回去得太晚,即便亲手砍下他的头,母亲也已经不知所踪,连骨头也不知葬在了何处。”

公狐狸嗓音冷淡,无甚起伏,并非哀悼伤怀,像是在讲述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可这样同类相食、父子相残的事,即便如此轻描淡写,也无法掩盖住骨子里的伤痕。

琴鹤原本只是默默听着,此刻倒有些同情起他来:真是可怜,没想到做人不易,做妖更辛苦。

怪不得,怪不得公狐狸如此轻易就信了他的身世,因为亲身经历太过荒诞,所以对他人的不幸深信不疑。

至纯的另一面,竟是个大写的“惨”字。

琴鹤喉咙发干,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几欲张口却还是放弃了,最后才像安慰小狗一样缓缓揉了揉那对火红绒耳,那触感竟然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在公狐狸惊讶的注视下,他鼓足勇气盛了一碗暗黑蘑菇汤,双手发抖,闭上眼一饮而尽。

不说了!此刻他想说的全在汤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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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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