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恼火道:“所有的一切皆是你强加给我,我从来不要!既然你看不起我,为何要强迫我?”
越无咎挑起阿柔的下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听言,阿柔郁愤难忍,怪她自己?他怎么能那般无耻?
阿柔憋不住:“你无耻,不要脸,分明都是你的错,却怪到我头上来,世上怎会有你这种不讲理的人,不,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越无咎冷下眼,“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再骂一句试试?真是不长记性。”
“你管我,我就是不长记性,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阿柔被越无咎压制得动弹不得,遂一面不遗余力叱骂他,一面用眼睛狠狠剜他。
阿柔生气的时候模样格外生动美艳。
越无咎对阿柔这个样子既喜又恨,心情着实矛盾。
越无咎道:“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本侯现在不想让你死,但是——你休养得也够久了。”
语毕,越无咎将阿柔摁回床榻上,强有力的右手扯开她的腰带。
阿柔脸色登时苍白,下意识奋力挣扎:“你干什么?别碰我!”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职责。”越无咎说,“你是我的人,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阿柔眼圈通红,正要开口,越无咎道:“我知道你的伤已经好了,这次还想找什么借口?”
阿柔挣扎不过,心生害怕,软下语气:“侯爷,您别这样,我不想,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方才的嚣张去哪里?”
阿柔告饶:“侯爷,求您......求您不要这样。”
越无咎继续强硬的动作,不见收敛。
“阿柔,你是聪明人,休要再闹,有的话不需要我再说第二遍。”语调不掩倨傲与强势。
阿柔口中呜咽乞求,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末了,阿柔知道越无咎不会停下来后,内心又怨恨又难受,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想他好过,抬头张嘴,狠狠咬上越无咎的肩膀。
阿柔如一只柔弱的兔子,即便面对不可战胜的猛兽,依旧选择殊死一搏。
是以这一口是下了死手。
越无咎肩头顿痛,衣料瞬间浸出红色,他面露一丝恼怒,大力撕掉阿柔身上的中衣。
两人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仇敌,互相撕咬,谁也不愿放过谁。
然下一刻越无咎的手忽而摸到什么,触感温热,举手一瞧,竟是血。
越无咎怔,以为是自己让阿柔伤势复发,所有恼怒顿时消失,忙不迭要起身去叫人。
可阿柔却不肯松嘴,让他起不来。
越无咎沉下气:“快松开,你出血了。”
阿柔沉浸在报复中,哪注意到他在说什么,越无咎顾忌她受伤,没用蛮力,只是拔高声音警告道:“再放肆下去你是不要命了。”
语毕,越无咎弯手让阿柔看到手指三沾染的血迹。
阿柔抬起眼皮,目及情景,迟疑一瞬,松口之际,趁越无咎不察,奋力用脚踹向他脆弱的下盘。
一击命中。
越无咎下意识捂住钝痛的下.身,惊愕而愤怒地凝着阿柔。
阿柔咬着牙,一面抄起被褥盖在身上,一面往后退缩,彼时阿柔样子娇弱可欺,可眼神却倔强而不服。
越无咎墨黑的眼瞳浮现可怖的戾气,正欲发作,却听阿柔仓促说:
“侯爷,我没受伤,只是小日子来了。”
越无咎眸中风暴隐忍不发,咬牙切齿道:“小日子?”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懂这些。
阿柔深呼吸解释:“女子每个月固定来的月事,出血正常。”
越无咎冷冷审视阿柔,阿柔被他的气势震慑得无法呼吸,被他的眼神压得低下头。
气氛凝滞,时间漫长而压抑,眼下情形好似顷刻之间就会爆发出火花。
半晌的工夫,越无咎待痛楚稍缓,沉着脸色下床去叫人,阿柔紧绷的心弦稍稍松懈,开始大力喘气。
竹青拿着水布过来,轻声叫唤阿柔好几声,阿柔才缓过劲儿来,与竹青去盥洗室。
竹青要伺候阿柔,阿柔眼眶通红,素手战栗,推拒道:“我自己可以。”
竹青犹豫道:“姑娘,您没事吧?”
阿柔抿唇,脸色苍白,默不作声憋回眼中翻涌的热意,竹青悄悄叹息,收起怜悯心。
阿柔换衣清洗的时候特别庆幸。
被越无咎强迫之后,阿柔受了一连串打击,倒是忘了会怀孕的事。
阿柔完全没办法相信自己怀上越无咎的孩子,与越无咎共处一室已经够让人窒息了。
好在没有。
可是这回逃过一劫,以后呢?
阿柔不知该怎么办,心中蔓延着深深的无力感与恐惧感。
可再没办法,也要想办法。
她想,越无咎肯定也不会让她有的,毕竟她是个低贱的玩物。
不对,她不是玩物,也不低贱,她是个人,是人,是人,是想好好活下去的人,是个有自尊的人。
阿柔打起精神,擦了一遍又一遍身体,弄了半柱香工夫才慢腾腾出来。
一出来,阿柔就瞧见越无咎,他肩头洇出血渍,伤口尚未处理。
越无咎目视阿柔,阿柔偏首。
良久的沉默,触及越无咎冰冷的视线,竹青夹在两人中间,浑身难受。
“好了?”越无咎问,面色算不上好看。
竹青道:“嗯,侯爷,姑娘这几天比较特别,您最好回避一下。”
“为何?”越无咎目光凌厉。
竹青咽了咽唾沫,委婉道:“女子月事污秽不洁,沾染恐损侯爷贵体,侯爷回避最好。”
阿柔攥紧手心。
越无咎思及适才手上污血,皱眉,再联想到阿柔对他的冒犯,眉眼透出冷意,须臾,他拂袖离去。
他确定自己被阿柔踢出了伤,看在她来葵水的份上,越无咎放她一马。
这块骨头的的确确不好咬,但他有的是时间。
他一走,屋里气氛轻松些许。
阿柔:“竹青,麻烦你换一床被褥。”
竹青依言,换好被褥后伺候阿柔上榻,低声道:“姑娘好生休息,若有不适,叫奴婢便是。”
阿柔睐了竹青一眼,点了点头。
目及阿柔苍白的脸庞,竹青到底不忍这么善良美丽的姑娘遭罪,小声道:“恕奴婢多言,姑娘何必自找苦头,我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审时度势、顺应而为方能让自己过得好,不要与自己过不去。”
阿柔侧翻背对竹青,沉默。
许久,阿柔吱声:“谢谢你。”
竹青明白阿柔在谢什么,降下帷幔,留灯离开。
阿柔四肢蜷缩,回顾今日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她控制不住思考,越无咎视人命如草芥,残忍至极,倘若未来他腻了她,真的会遵守承诺放过她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阿柔忽然觉得她实在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越无咎的话。
他决计不会放过她。
在越无咎眼中,她就不是个人,而是他随意可以折辱欺凌的物件。
那两个婢女便是最好的警钟。
她与她们并无不同。
反抗的后果很可怕,可委曲求全的结果同样可怕。
阿柔这一夜睡不好,无助不安,战战兢兢环臂抱住自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阿柔来月事这几天,越无咎未曾出现,要么夜不归宿,要不宿在外院书房,不过他每天都有派人给阿柔送来醉仙楼的点心。
点心不少。
阿柔一口口吃干净了,吃得很撑很撑。
吃了三天点心后,阿柔问竹青,越无咎的伤如何了?
这是她头一回关心越无咎,也算变相示弱了。
竹青高兴摇头。
晚间竹青告诉阿柔,侯爷的伤尚未好全。
阿柔点点头。
关于阿柔口中的伤到底指什么,也只有她与越无咎知晓。
这天后,竹青又告诉阿柔,说侯爷最近公务忙,等两天他就会回来看她。
阿柔轻轻嗯了嗯。
她之所以示弱,是为找越无咎说件事。
想到这,阿柔一阵反感嫌恶,向仇人示弱,无疑是自己将自己的自尊扔到地上踩踏。
自取其辱,但阿柔没辙。
.
且说越朝宗这头,上回得知阿柔不见后,立马找时间去探老太太口风。
老太太说阿柔犯错被贬出越府了。
越朝宗大惊,询问阿柔下落,老太太不说,要休息了。
这人没到手就走了,越朝宗一万个不甘心,一次问不成,他就多旁叫侧击几回。
老太太向来宠他,只要持之以恒,想必她会告诉他的。
可是结果却大相庭径,在越朝宗三番五次询问后,老太太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生气了,直接说身体不爽利,要休息,这是变相赶客了。
越朝宗被赶出来,懊恼至极,他怀疑老太太是不想交出阿柔。
思及此,越朝宗腹诽,在老太太心里亲孙子竟然比不过一个婢女。
越朝宗坚信老太太是把人藏起来,于是动身去后院找,一路上问了好几个荣安堂的婢女,可她们都一个口径。
越是如此,越是古怪。
越朝宗愈发坚定念头,可惜找遍荣安堂也没看到阿柔的人影。
越朝宗失望离去。
没走多远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二公子,您是要找阿柔吗?”
越朝宗看过去,是一个长相妍丽的婢女。
听她的话是有线索要与他说。
越朝宗跟上去。
婢女冲越朝宗眨眨眼,款款行礼:“奴婢春桃。”
越朝宗混迹脂粉堆里,一眼便知这春桃是在与他搔首弄姿,心思昭然若揭。
换做以往,越朝宗兴许会说两句浑话,现在没丁点兴致。
他压下不耐,柔声道:“春桃,你晓得阿柔的下落?”
春桃含娇带怯点头,终于有机会接近越朝宗,春桃心里抑制不住兴奋。
越朝宗轻佻地勾起春桃的下巴,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春桃心跳加速,道:“禀二公子,半个多月前阿柔在屋里点迷香,然后人与她的细软便失踪了。”
“还有呢?”
“阿柔失踪后,侯爷过来过。”
“这能说明什么?”越朝宗尚未想到那方面。
春桃:“二公子,阿柔失踪前,侯爷也来过荣安堂慰问老夫人。”
春桃压低声音:“侯爷在进院后,就直直朝阿柔而来,询问了阿柔的名字。”春桃添油加醋,“奴婢犹记侯爷当时看阿柔的眼睛,完完全全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越朝宗脸色顿时变了:“你什么意思?”
春桃踌躇小声:“奴婢什么意思,想必二公子早已了然。”
“你说真的?”
“奴婢不敢欺瞒二公子。”
越朝宗若有所思,忽然想起那夜越无咎抱着的女人,他当时就觉得哪哪眼熟。
如今想来,那很有可能就是阿柔。
越朝宗不可置信,大哥院子里养的女人竟然是阿柔?
这下难办了。
敢情阿柔那小娘们是偷偷攀上他大哥了,所以对他一再推拒。
眼高手低的贱婢,真会装模作样!
越朝宗愤怒不甘地磨着牙,眼神幽深。
旁边的春桃含情脉脉注视越朝宗,隐晦地朝他诉情,然越朝宗一个字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把阿柔抢过来给她点教训的报复念头。
是越无咎的女人又如何?
不过一个女人,越朝宗相信,越无咎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与他生出不睦。
是他先看中的。
他要把阿柔逮回来。
“春桃,你话若真,我重重有赏,你若诓我,你这张嘴别想要了。”
说罢,越朝宗当即决定去越无咎院中走一趟,探探究竟。
没啥铺垫,节奏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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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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