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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任景川和四位下属一进来,电梯里那些无处躲藏的怒气像是撞上了火山,气氛更加躁怒了。

两家竞争公司的战火在员工面面相觑的目光中一触即发,在陷入死寂般的短暂沉默后,炭火炒栗子傅柏宁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冷笑着说了句:

“今天刮的什么风,碰上个晦气和我同乘一部电梯。”

一句意有所指的话,立刻让任景川身边那四双眼睛不客气的扫过去几个眼刀。

温苒知道两家投行经常在同一个项目上大打出手,她以为是小说里那种尔虞我诈的商战,谁知道他们私底下也不和睦,连同乘一部电梯都要互相看不顺眼。

作为那个夹在中间的局外人,温苒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在心里默念,既然是任景川推荐她来明珠资本竞标天使基金的,那这种场面她最好当个透明人。

面对傅柏宁的嘲讽,任景川冷若冰霜的态度,堪称不屑一顾的教科书式回应,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回笑道:

“刮的应该是西北风,和落败而归的人倒是格外相称。”

他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化身,少见在这种场面看到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一面,她早就应该知道,能在天阳资本稳坐第二把交椅的人,怎么可能靠温柔脾性服众。

难怪有些小道消息说他是笑面虎。

如果不是私下和他住在一起,温苒承认自己也会被他回应敌方那种气定神闲的心理素质刺激到。

面对这种心眼小的急性子,不就是要不温不火,惹得他自己把自己炸开花才好。

可惜了,任景川身边的几个下属可不像他沉得住气,他们可见不得傅柏宁讥讽自家上司,有个看起来像是总助的男人呵了声:

“要不是我们任总心慈手软,某些人连西北风都喝不到。”

站在角落里的温苒懵圈了,原来现实中的商战都那么针尖对麦芒的吗?他们会不会在这电梯里打起来?

终于,电梯在焦灼的气氛中行驶到了温苒要去的楼层,她刚准备跟在傅柏宁身后出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傅柏宁竟忽然把手臂挡在了电梯感应线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任景川:

“任总,今天这事情是你做的不地道,这项目我们明珠资本跟了三个多月,你半道上杀出来是什么意思?”

任景川站在电梯内,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跟了三个月没拿下是你没本事,与我何干?”

傅柏宁身边的助理帮腔道:“放屁,明明是你们天阳资本在背后搞鬼。”

电梯里的总助立刻呛起来了:“是你们明珠资本先把价格做虚高的,今天这事儿一传出去,行业马上顺风高涨,做高了价格对我们这行有什么好处?吃断头饭也赶不上那么着急!”

“你才断头饭,你全家都吃断头饭!”

傅柏宁被总助一句话气的跳起来,要不是他身后的助理拉着,说不定已经冲进去打人了。也就是趁此机会,温苒赶紧趁着他挪开手臂的空隙钻出电梯,这一打岔,电梯门顺利关上,继续往楼上升去。

炭火炒栗子看他们走了,走到植物角的位置调整情绪,愤怒的扯了一下领带,从嘴里呼出一口气:“靠!”

他气到压根没有注意到温苒是不是他公司的不知名小职员,只是在温苒走到前台,说起自己是NS入世之风的创办人时,他好奇的歪着头往玻璃门里打量了一眼。

作为一个靠天使投资发家的投资人,傅柏宁见过太多带着项目来自荐的应届毕业生,这其中男生占大多数,偶尔有女生,那也是搞科研一类的女知识分子,他阅过NS创始人的背调资料,知道她年轻,但是没想到她比照片上看着的还要年轻,如果不是身上那套稍微成熟的职业套装,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前一天还站在大一军训场上。

这女人不仅长得年轻,还很可恶的和任景川有几分美貌上的相似,他们都是那种美的很温柔,眼神里却又带着韧劲儿的类型。

-

温苒刚刚目睹了一场针尖对麦芒的现实版商战,打消了要去和傅柏宁搭话的念头,等待前台打完通知电话,她便被请到了会客区等人。

一进去,她就察觉到了手机上的信息提示音,她翻开看了眼,是任景川发来的信息:

-【我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挺凶的?】

她还以为自己站在电梯角落里不会被他注意到,谁知道他会在事后发来一条询问信息。想起他三言两句就把傅柏宁怼到炸毛的样子,温苒不自觉笑了一下,他哪里凶了,和气到炸毛的傅柏宁比起来,他的表现简直大度又绅士,她调侃道:

-【是挺凶的,请继续保持。】

保持在对手面前永远持有骄傲和气度,不被人踩在脚下,她可太喜欢这种临危不乱的理性了。

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温苒立刻关掉手机,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瞧见门外进来的两个人里,有一个熟面孔。

对方应该在门外就认出了她,进来以后先惊叹了一句:“啊,原来真的是你啊,温苒!”

温苒先是假装愣了一下,直到对方开口提及,她才不得不尴尬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真是好久不见,齐舒,差点没认出你来。”

说起这人,温苒又想起自己变故颇多的高中时代,这人是他闺蜜夏星的前男友,想当年两个人私底下早恋,温苒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传话筒,后来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了手,夏星一气之下远赴国外留学,这几年间,齐舒来她的大学找过她好几次,打听夏星的踪迹,温苒受了闺蜜委托,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过,时间一长,这人也就放弃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见到,她完全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下和齐舒碰上。

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高中校友,不算上夏星那边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一层新合作伙伴的关系,两个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寒暄了一会儿就谈论起了这次见面的缘由。

这次NS女装投资项目将由齐舒和他的同事全程跟进,之所以要求她在竞标大会前和投资组对接,和她的背调没有多大关系,是公司这边准备在季度后追加三次五百万投资,但这个追加的投资,并不是针对NS,而是针对竞标入选的服装品牌。

齐舒公事公办的问:“不知你有没有查过我们公司和天阳资本的竞争关系?”

温苒点了点头。

关于这两家公司的事情,各大财经杂志早就写烂了,明珠资本的董事长傅柏宁靠投资科技和游戏发家,赚得盆满钵满,只四年时间就逼近庆城最大的投行天阳资本,稳坐投行老二的位置,而傅柏宁和任景川这两位仅相差两岁的投行年轻人难免被人拿来比较,不少财经杂志都喜欢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写在标题上做噱头。

这些财经杂志不正经起来也挺八卦的,一会说傅柏宁比任景川年轻一岁,又发展的如此快速,未来一定远超任景川。一会儿又说任景川投资的项目格局更大更长远,可保天阳资本永坐龙头老大的位置,是给自家集团铺路。

而在现实中,温苒也亲眼所见,两位排行榜上互相追逐的黑马私底下也互相看不顺眼,可谓是天生站在对立面的敌手。

齐舒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大概已经猜出了一二。果然,得知她清楚他们两家的关系,齐舒也把话挑明了说:

“打败天阳旗下子公司momo女装就是我们老板追加投资的原因,公司会在初始资金投放后的第三个月考察业绩和经营情况,后续追投也会按照业绩来发放追投,第一年最高投资有三千万。”

明珠资本给NS投入的初始资金有八百万,这金额在服装品牌类目里已经很大手笔,毕竟小型科技公司的初创投资基本都以千万起步,明珠资本这么做,简直就是用钱砸人,豪气冲天。

这对于温苒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过没等她高兴,齐舒又提:“还有,风险评估部去你们公司做过背调,听说你结婚了?”

既然对方主动问起,温苒也没必要遮掩:“对,我是已婚身份,我先生是个普通人,他没有参与我名下公司的任何控股,也很支持我的工作。”

经历刚刚的电梯门事件,温苒怎么可能傻乎乎交待自己和任景川的关系。

“我们不关心你老公什么身份,主要是想问问你,两年内有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因为两年内赶超momo,是我们傅总的硬性要求,会写在合同里。”

傅柏宁只花了四年时间就赶上庆城第一大投资商天阳资本的脚步,给他们两年时间已经算是仁慈。

至于生孩子这种问题,温苒觉得有点好笑,她和任景川的婚姻本就各有所图,两年内还能保持夫妻关系都是奇迹了。

她肯定的摇头:“当然不会,我的目标和贵公司一样,都是让自己的品牌远超同行,走的更远更稳重。”

齐舒的同事把她说的这些话全部记录了下来,那之后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两组人员才算是完成第一次对接。

时间一晃就是晚上六点,温苒有意请齐舒吃饭,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开了口,说公司附近有家不错的江南菜,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既是合伙人又是老同学,请吃饭就当是提前熟络关系。

只要齐舒不提她闺蜜,这顿饭温苒还是挺乐意去吃的,不过碍于以后她和齐舒要共事很长时间,她还是决定吃完饭把这事情告诉远在异国的夏星。

怎么说自己和齐舒还有一层老同学的关系,一顿饭下来,多年没见的尴尬关系有所缓和,温苒试探性的问了句:

“老齐,我记得你们公司从不投资服装类目,怎么今年突然招标,还追投了?”

齐舒听出来她是在打探消息,告诉她也无妨:“前几年吧,我们傅总天天说服装类实体经营类不赚钱,不愿意投,不知道今年抽的什么风,喝醉酒嚷嚷着要把任景川搞垮,脑袋一拍就拨了八百万的投资,估计是后来酒醒了,算了一下momo的市值,觉得八百万投资干不过,这才有追加投资。”

在齐舒看来,傅柏宁是个投资鬼才,因为他在公司投资大会上,从不具体的分析某个他看好的项目为什么会在行业里大爆,通常都是莫名其妙的,脑门一热就追着某个项目要去投资。

行业内都觉得他这种做法完全没有一个专业投资人的眼光,但他这人就是那么奇葩,行业导航灯似的,投什么赚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都没他那么多好运,愣是全都赚了。

“其实,刚入职的时候我觉得跟着这样一位上司很没有安全感,但是他次次都赢,慢慢的我也就愿意跟他了,不管是出于他幸运还是他天生自带投资命,我都挺愿意跟他的。”

那种一点就燃的暴脾气上司确实很难给员工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因为他是赢家,所以员工们也跟随的死心塌地。

在商场上,人们是向着赢家看齐的。

无论是任景川还是傅柏宁,他们身上的共同点都是能带你赢。

想的入神间,她忽然听到齐舒问了句:“那我也问你一件事,既然你结婚了,那她呢,结了吗?”

温苒抬起头看去,发现齐舒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猛灌了一口酒,大学那会儿他比现在死皮赖脸,天天拜托给他夏星的电话号码,如今倒是越发胆小,只敢浅浅的说一个“她”字。

大概,初恋名字都带着火吧,哪怕过去了很多年,提起来也会觉得烫嘴。

说实话,齐舒那个眼神落过来的瞬间,温苒其实有点想告诉他夏星在什么地方,不过最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她举起果汁和齐舒碰了杯:

“抱歉,我们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

虽然今年五一她还飞去异国和夏星见过一次面,但是后来她家里出了事情,夏星那边有时差,联系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及时接到电话,温苒羞于提及父亲跳楼逃避责任的事情,并没有和夏星提及,后来夏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她父亲的事情,给她的银行卡上汇了十万。

温苒知道她的家境,发现以后把那十万块汇过去,说自己这边的情况比新闻上写的好很多,公司还在盈利。

她做不出出卖朋友那种事,还是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齐舒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反正以前缠了她那么久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笑着摆了摆手:“算了,我也不逼你,情谊不在买卖在,祝你月底竞标大会夺魁。”

大家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人,温苒也笑了笑:“合作情谊还是在的,那也祝你事业步步高升。”

为了避免被齐舒发现自己住在什么地方,温苒吃过饭先帮他叫了代驾匆忙送走,然后自己坐车回了雨花街一号,在车上,她打开手机才发现任景川在半小时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你下班了吗?我过去接你。】

温苒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给他汇报过自己和合伙人在楼下吃饭的事情。这段时间公司事务很多,他以为她这会儿还在裳凡。

温苒解释自己刚刚和合伙人吃完饭,正在往家里赶的路上。

那边很快回复了她信息,让她给他发个车牌号,路上注意安全。

温苒莫名有点愧疚:

-【抱歉】

那端的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却只发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无妨】

她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无妨来代替没关系,也是听到他说。

那之后,温苒又翻出了自己和夏星的聊天框,上一次聊天是半个月前了,那时候她母亲还在,她因为没接到她的电话解释自己手机没电关机。

其实那时候母亲正好病危,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像她诉说家里这一摊子的麻烦事。

想了想,她在聊天框里输入了一行字:

-【和你说个事,我今晚在合作公司见到了那个人。】

这段文字才发过去几秒钟,她的微信语音就响起来了。

温苒惊叹于夏星的回复速度,碍于在出租车上,手忙脚乱的把耳机翻出来戴上,摁下接听键那一刻,那厮的尖叫声差点没让她把耳机丢掉:

“啊啊啊,你没有告诉他吧,如果你把我的行踪告诉他,我会和你一刀两断的。”

夏星威胁人的招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招,温苒挑了挑眉:“我当然是选择和你双宿双飞,怎么可能出卖你。”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我最好的闺蜜。”

温苒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和她聊起了这个问题:“所以你和齐舒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星还是和以前一样支支吾吾,几句话就把话题岔开,询问起了她最近的近况,温苒把母亲离世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样啊,你想开点哦。”电话里夏星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惋惜和安慰的语气都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在某些小事情上却很会照顾她的感受,以前江毓秀发现夏星早恋,怕她带坏温苒,不准她们在一起玩,夏星很自觉的和她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距离,后来温苒发现不对劲,找她说清楚才重新和好。

温苒不知道怎么和最好的朋友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关于母亲的离世,她早已过了那段只要提起来就会难受到呼吸困难的地步,是任景川陪她一起料理了母亲的后事,也是他提点她关于如何管理公司的建议。

她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闪婚的事情告诉她,怕自己这段时间突然分手又火速闪婚的事情一股脑倒出去,打的夏星一个措手不及。后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告诉她:

“对了,我这段时间还碰上了我们班那个任岩同学。”

她想,如果夏星问起来,她就可以顺便提一下任岩有个二叔。

“那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想当初你可是记过他不少小本本。他高中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是还跟踪到你学画画的文化宫了吗?我那时候真的好怕他在文化宫里打你。”

对于这种事情,温苒早就记不清细节了,只是那晚上下雨见过他一面,她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后来和任景川有了更多的接触,对任岩这大侄子的好感上升了一点点,不那么怕他了。

“不过我和他也就是潦草见过一面,我主要是没想到,就那晚上那一面,让我和任岩多了层亲戚关系。”

“啊?不行了,再讲下去教授要扣我学分了,一会儿再说。”

温苒正想解释自己现在是任岩名义上的二婶,那边就急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她甚至还隐约听到那边有课堂上学生们哄笑的声音。

这个家伙,那么快就忘记了当初因为没考上一本被男女混合双打的惨状了,竟然敢在课堂上打电话?

出租车很快就抵达了雨花街一号,任景川的沉香店今日少见的亮着灯,不过大门口还是挂了个今日不营业的牌子,偶尔有人路过好奇往里面张望一两眼,很快就走了。

这条复古主题的商业街上大多卖一些古风饰品或是民族风服饰,沉香店倒是独此一家,不过因为这东西太过昂贵稀有,普通人也只是偶尔好奇驻足看一眼,更何况任景川这家店还长期不营业,温苒看到里面有人影,以为是任景川,刚推门进去就听到个耳熟的声音说:

“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刚刚她和夏星在电话里议论的任岩同学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灰尘,转眼看到进来的人是温苒,任岩和她打了个招呼:

“咦,温小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听他和自己打招呼的语气,温苒怀疑任景川还没和他提过她现在是他二婶的事情。想到曾经的高中同学如今变成了自己的大侄子,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尴尬,温苒只好说:

“我来找你二叔。”

任岩今天是受了婶婶的委托,特意过来看看二叔电话里那句“我有老婆”里的那个老婆,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作为任家独树一帜的高龄牡丹花,二叔的婚姻大事一向都被婶婶牵挂着,以前婶婶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他也撒过谎,所以他嘴上说来这里打扫卫生,还不是为了等那个传闻中的二婶下班回家看真人,自己好回去和婶婶交差。

没想到传闻中的二婶没等来,倒是等来老同学,任岩咦了声,想起半个月前温苒来这屋檐下躲雨,生分的连他二叔的沉香店都不敢进,今天竟还不请自来。

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找我二叔?”

温苒看出了任岩眼睛里那些大大的疑惑,但既然任景川没介绍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再一次点头:

“嗯,找你二叔。”

话音落下,店里那扇用屏风挡住的楼梯口处忽然传出一声散漫的回应:

“你不是赖在这里不走,想看你二婶吗,诺,人下班回来了。”

他像是早就在楼梯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语气里有些许藏不住的浅笑,他嗓音本就清润低沉,只闻其声,便能想象得到屏风后的人是怎么样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温苒顺着声音的来源抬起头去,见那昏黄色的光影间,一抹身影从屏风后面一晃而过,顷刻,那带着浅笑的美貌涌进她的视线里。

他许是刚刚从楼上洗了澡下来,穿着藏青色浴袍式家居服,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系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慵懒和松弛。

温苒的目光停在他身上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失态的收回目光,下一刻,任景川已经和她说:“苒苒,今天谈的顺利吗?”

大脑当机重新启动的任岩终于反应过来,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阿”的叫起来:

“稍等一下,二叔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任景川看他找借口来帮他打扫屋子呆了一下午才见到二婶,还是有点心疼的,虚指了一下温苒:

“你二婶是谁还用我介绍吗?回去交差的时候,记得和你婶形容一下你二婶是地上仅有天上绝无的大美人。”

他明明没有看她,却在说起美人这个词时,不经意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那一瞬间,温苒察觉到心脏的某一处像是感受到了一抹藏不住的,热烈的气息,她的心脏被那个眼神勾动着,随着他说话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跳动起来。

温苒的耳朵有些许燥热:他真的很会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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