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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又救了人

韦应是也不知花了多大力气,将短短几阶楼梯走成了望不到头的幽径。

那眼神交汇的一瞬却又像是被强光刺到,连接了无比混沌的大脑,蔓延恍若无止境的漆黑。

十二年,足够让未谙世事的少年人长成,也足以,脱胎换骨。

多年不见后的相见一瞥,韦应是不知在脑海中幻想了多少遍。

或是身量高了、头发长了、变壮硕了,总之是活生生的,不缺胳膊少腿便好。

他与记忆中大相径庭,但陌生的棱角中仍泛着一丝熟稔的滋味。

当那个人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分明方才还听到他的声音,会说会闹,正如料想中一般。

可那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占据了大半张脸的刺青。

那姣好的脸上虽没了神情,可随着眸子的眨动,蔓延到眼皮的刺青花纹就像携着罪恶的翅膀,颤动着,连带着眼睫在作哭嚎,一遍遍的质问、咆哮,压得韦应是喘不过来气。

又是寂静。

所有人或是疑问,或是同情,亦或是愤恨;一双双眼睛都汇集在一处,灼热如烛,能将人活活烧了去。

当韦应是走到岳朔寒面前时,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唇角也发着颤,嗫嚅着说不出话。

只怔怔望着他,颤着的手裹在宽大的衣袖下,举起时顺着微柔的风,衬着那衣料鼓动得更厉害。

眼见着便要碰到脸颊,岳朔寒猛地出手将那袖角扯了去。

“你还好意思回来……”

岳朔寒的眼睛莫名红了起来,面上的刺青因为表情的扭曲而狰狞起来,看起来尤为可怖。

“现在,立即……给我滚……”

几近是叫喊出来,身上和眼前人是同频的发抖,不过是气得发抖。

那大手一指,分明是门的方位。

韦应是却如脚下生钉,双耳不闻的模样,瞳眸都不曾转动。

是这样的,被静止般的,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吸声。

“哑巴了是罢。”

岳朔寒几近是拖拽着的,把韦应是扯到楼上,最后只闻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浔鹤目睹了一切,依旧一头雾水。转向陆池鱼,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漠然的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怎么样罢……”

韦应是那竹竿身材,不知将岳朔寒衬得有多魁梧;两人之间,甚至都不必胶着,或是一拳,便要被打倒了。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韦应是,还有口气就行。”

陆池鱼一提到这名字就有些不耐,却还是多少回了句。

想来二人素有恩怨,说的是重话也未尝可知。

很显然,是浔鹤自信过剩。

所以次日清晨,愣是连打三个打哈欠才得以清醒。

不知是心鬼作祟,还是昨夜其他厢房内太过喧闹,辗转一夜难眠。

早膳时也不见韦应是的踪影,尽管他从不和大家一起用膳。

左右不过是浔鹤担忧的借口,便拉着燕烟一同过去查看。

几日不管燕烟与小龙二人,也不知他们“进展”如何,总之那小龙也像膏药一般的跟过来了。

浔鹤敲响那间房门,自然无人应答。不过巧的是,这门并没有关实。

虽说此举却是有些不大礼貌,但而今这般情形,再管这些虚事便实在没什么必要了。

便顺着门隙开了道小缝,只是张望半天,也没什么……人的气息。

莫非是走了?

打开门之后,入目是满地狼藉。

桌椅倾倒在一旁,床榻都有些歪了。一粒粒泛着耀人光芒的银锭金豆散落在各处。

不知是衣裳还是什么装饰的布料,被撕成条状的散落在地上。其中场景,绝对令人叹为观止。

其间依然没有岳朔寒的半点踪迹,只有韦应是靠在厢房的角落。

他整个人半蜷缩半倚靠在墙边,双颊间淡色的巴掌印红肿着还未消退,早以是晕过去了。

浔鹤就不应该听信陆池鱼说的话,这岳朔寒分明是下了死手。

不过后半句倒也没说错,那韦应是双肩微隆,俨然还有气。

“把他抬到我那儿去。”

小龙先行走到韦应是身边,正想搭着他的手将人背起来。

抬起双手的那一刻,那宽大的衣袖便滚落到肘间。

那原本还算白净的手指似乎有些许肿胀,其中或多或少泛着微红、青紫的疤痕,再加上之前种种,是来前便有的了。

至于那手臂上的种种伤痕,或许是岳朔寒……打的。

或许不止那手臂,是连身上也受了伤。不过此时,任谁都没有闲心去看。

是背不成了,而燕烟蹲下身子,一手环在韦应是的膝弯,一手贴着他的脖颈,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人抱了起来,都不曾踉跄过一步。

浔鹤早已习以为常,便去房内将床榻收拾一番。

燕烟手里虽抱了个人,但仍是气定神闲,步伐也依旧平稳。

小龙跟在身边,也不知如何搭把手,只能将那原本大开的门给关住。

韦应是的状况很不好。

身上的外伤,浔鹤能处理的都处理了,该包扎的地方包扎,要上药膏的地方也都抹好了。

如是这般细致的处理过,却还是发起了高热。

他经历了些什么,燕烟、小龙他们或许不懂,但浔鹤心里早已有了准数。

那韦应是和岳朔寒之间,多年前的关系,也不该仅仅是朋友,又或是挚友这般简单。

看这情况,韦应是早已在那厢房的角落晕了良久,自然来不及洗澡,再处理伤口。

时辰一久,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这并不是浔鹤开方药那么简单的事,有些困苦要自己熬。

韦应是此次来永州城,的确是为了那个人。但与失踪的陆池鱼汇合之后,他看到一个人,一个与黄金将军有七八分相像的人。

乍一眼望去,二人无论是轮廓还是面容都极其相像。

不过黄金将军的面容只在画像中见过,多少显得死板。

而面前这个人确是切切实实会说会动的,一时说是黄金将军起死回生了都有人信。

“他叫贺寻,你说,他和黄金将军像吗?”

陆池鱼难得主动和自己说话。

由于是站着的缘故,再看到他那一截被补齐的眉微微一挑,倒显得没有平日里那样凉薄。

“像……”韦应是温吞的吐出一个字节。

陆池鱼蹙了起眉,对这回答显然是不满意:“没良心的东西。罢了,快滚。”

说完也不忘挥了挥手。

韦应是不管浔鹤那略带探寻的眼光,上了楼去。

不与大家一起用膳并不是因为陆池鱼,而是因为浔鹤。每每想到那双蓝色的瞳眸,韦应是又怎能安寝,却连饭都吃不下去。

当买完饼子回来,再看到那带着担忧的眸子,与黄金将军是这般相像,只能把头低得更低,恨不得能融入地缝才好。

宛如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见到谁都觉得愧疚,只低头羞赧。懦弱到见到一个容貌相像的……替身,都惧如鹌鹑。

多少个午夜梦回,噩梦侵扰间,黄金将军的灵魂附在黄金面具上,隔着深夜里空洞的镂空处,折射红的荧光。

暗黑中无形的手一次次握向咽喉,那镂空处倏然出现的蓝色的眼,叫嚣着愤恨与不甘。

“你永远是个叛徒。”

半梦半醒间,正看到一人伏在塌边,双臂掩面,不见神容。

“将军……”韦应是这般喃喃道。

浔鹤守到半夜,困怠间便在此小憩。不曾想眼睛一闭一睁不过瞬息,却俨然只见晨曦。

“将军啊,”浔鹤想到陆池鱼,“我帮你去叫。”

韦应是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又不敢看他,只呆滞的目视前方。

浔鹤还以为他烧傻了,头也不转,眼睛都不带动一下,便将手放人额上。

左右摸索不出来,另一只手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才确定他真的已经退烧。

既是病愈,莫非是没缓过劲儿来?

“韦副使,你可知此次高热是因为……”

“贺公子,我知道的。”

韦应是终于转过头来,却还能感觉到额上残存的余温。看了眼浔鹤便有些心虚的转向别处。

“我有负他,他这般做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你身子本就不好,这样一折腾,若非处理还算得当,恐有性命之忧。”浔鹤忧心夙夜,恨不得将那岳朔寒打一顿才好,却被一句轻飘飘的无可厚非一笔带过。

但又想及二人并不相熟,此番却是说了重话:“无论你们如此恩怨,他此番事已然做下,你以后要……当心。”

若是熟识,浔鹤必要狗血喷头将他活活骂醒才好。

可见他面白如纸,唇无血色,面容枯槁般卧病在床,所遭所有,其中险利又怎会不知?

只叹他何等心软,竟不追究此事,欲暗自揭过。

左右是韦应是的事,饶是浔鹤一番热心肠,也不该在不知其中来龙去脉的情况下贸然出头。

“你好好休息罢。”

浔鹤却是爱听八卦,此番热心也有一点想打听二人往事的成分。

不过韦应是缄口不言,也不好强迫,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

自然,为了此事浔鹤不曾睡好,想来大家也已起床,随便找个床去补上一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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