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杀死风灵兽会因限制被被反噬吗？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慈厌别靠着车桁，在心中和天道交流。
［观音佛莲死前又予她数月生机，她的实力恢复不少，而赐予她的天罚，已经尽了。］
“你是说，没有雷劫能限制她了？”她问。
［是。］
［轨迹偏离超出预期太高了，今已愈发不可控，我把你召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杀死她。］
天道的语速很快，也异常冰冷。
她在心中嗤笑一声，语意嘲弄：“你们已经无可奈何她了，所以把我唤过来，这难度，可不小啊。”
而后，许是想到了什么，道：“她莫不是个蠢的，雷劫尚在不敢动手。”
她摸了摸下巴，问天道：“不过话说，轨迹不修正会如何啊。”
［轨迹必须修正。］
［慈厌别已经有所动摇，慈宛，你不能再重蹈覆辙。］
“呵。”慈厌别，或者说，慈宛哼笑，随意应道：“我当然不会。”
她看了坐在对面的风遥扼一眼，移开目光。
天道却在她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能动摇。］
慈宛啧了一声，烦躁地问它：“我怎么了？”
［先前在群玉山峰中的灵池前，她转头看向你的那一眼，你迟疑了。］
“你不知道？”她不耐道，反而质问它：“你身为天道，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并不知。］
天道说。
［我并无权查看你所处世界的轨迹。］
慈宛闭了闭眼，冷冷告诉它：“因为，在我的世界中，她已经死了。”
——另一处。
“天道好本事，既然能让我的神识脱离身体，何不直接将我神识撵灭，反而将我困在这空白之中 ”
慈厌别平静地嘲讽道。
［你可以看到她所发生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满？］
“那有什么意思。”慈厌别说：“我既改变不了，那还有什么用？”
“哎——”她长叹一声，仰起头望天，试图和天道谈条件：“你不是厉害吗？好歹，给我整栋酒楼过来。”
［……］
［如你所愿。］
顷刻间，慈厌别眼前出现了一座无比华盛楼阁，深红檀木所筑，檐角悬有明灯，门上镶嵌珍玉灵石。
慈厌别认得这里，是中州最负盛名的酒楼——崇华宴友。
相传，千年前曾有人于此宴四方友，当时甚至连剑神都来了。
慈厌别推开门走了进去，除了空无一人外，珍馐美馔，绝世美酒，一应尽有。
正厅后是露天池塘，分明碧玉拂柳，翠鸣婉转，但上空一片却又显得如此苍白。
令慈厌别感到——
华盛又孤寂。
慈厌别是忽然来到这里的，彼时风遥扼正在与风灵兽对峙，在她背对自己的那一瞬间，慈厌别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恍惚迷离，她眼中的一切忽然流逝的极慢，几乎静止了一样。
风遥扼正挥剑向风灵兽斩去。
慈厌别站不住，就要向前倒去。
而后，她突然来到了这里。
四周空白而无一物。
［是我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天道。”慈厌别轻声念道。
她扶着额，以缓解身体的不适。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风遥扼不会发觉么？”
什么事不能在她神识里说，非要把她拽到这里来？
［不会。］
天道告诉她：［我只是将你的神识迁出带到这里来，‘你’现在仍在她身边。］
慈厌别皱起眉道：“你什么意思。”
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而后天道的话，更是印证了她所想。
［你的身体里，附上了另一抹完整的神识。］
慈厌别握紧拳，闭上了眼，沉住气问道：“是谁的神识。”
神识不可能毫无限制的被附予他人体内，除非——
［是你。］
天道说。
［是另一个世界轨迹中的你。］
……
后面，慈厌别没有再开口，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只是沉默地看着慈宛给风遥扼递上手帕，见她们共乘马车，也听得见她与天道的谈话。
不知，让她知晓这些，对她而言，算不算“公平”。
想到这里她忽然出声问：“你与她，做了什么交易。”
［很简单，她杀死风遥扼，我将赠予她气运，助她于三州之战，击败宋戚两家，得为胜者，］
尽管慈厌别早有猜测，但当她再一次听到天道提及“杀死风遥扼”时，仍然颤了瞳。
她问：“三州，灭宋，她代表哪州？”
［自然是南州。］
……
马车中，慈宛原想像风遥扼一般支着头靠在一边，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动作。
那是上位者贯行的动作。
她现在并不是南州之主。
甚至，慈厌别好像压根没踏入过南州。
这样想来，她竟然住在宋家？
慈宛在风遥扼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
忽然，风遥扼睁眼唤她：“阿宛。”
慈宛“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你真的要走吗。”
“嗯，已外出多日，我也该回去了。”她照着慈厌别的语气回答。
风遥扼叹了口气，果然没说什么，就此作罢。
“风遥扼和她感情这般好？叫阿宛？我差点没绷住。”慈宛默默在心中吐槽。
在她的世界中，谁敢叫她阿宛，连沈锦都得恭敬的唤她宫主。
“她说要回中州，你也不阻她？她若走了，何日才能回，你不是着急么？”
［所以才找你。］
［说过了，她已无肆虐之心，有人影响了她。］
慈宛呵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目光落到窗外，打算着，待杀完风遥扼后，到这里的南州看看。
她倒要看看，若没自己的存在，锁凤台，还能无恙吗。
那句古老的歌谣，无人破的歌谣，重新在她脑中响起。
长生天，锁凤台，三宫主，凤脉生……
空白界中，慈厌别问：“她说的什么意思。”
［是传承。］
［古有传承之地共三处，南州凤神，灵州剑神，中州无觅。］
“中州无觅？”
［中州传承尚未出现。］
“那怎么能算三处？”
［今而未生之物，非传承须臾之物。］
［传承是命定的。］
传承为那人而生，永不推移，永不改变。
好困，明天写，写到阿宛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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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其名慈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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