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梧秋瞬间睁眼，没等从那最后的人名惊讶中缓过来，下一秒脑子里就是怕自己迟到。
她挣扎着拿起床上的手机查看时间，哈，刚好是要起床的时候。
练习也没练上，习也没学，手机也没看就这么睡过去。
“……算了。”
左梧秋洗漱换衣服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就去考试了。
考试还是很快的，这里是指时间过得很快，左梧秋考完试站在校门口感叹着的同时回复远在韩国的哥几个消息。
“好啦知勋哥别担心了，我明天晚上就下飞机了！等我上飞机你只需要等一个多小时我就能到首尔了哦。”
“我才没有……！”
“明白我都明白的，明天怎么说都能见到啦，我又不可能一个转弯的功夫就被绑架了是不是？”
结果左梧秋挂断电话后，在一个拐弯的功夫就那么水灵灵地被绑架了。
睁开双眼的左梧秋本人实际上是崩溃的，当她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时更加崩溃。
“我跟你有什么仇啊非要绑架我？”
夏侯先生看着左梧秋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问着身边的人，“她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能有什么惊天的体质？”
听到这话左梧秋将视线挪到旁边的人身上，对方见左梧秋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兴奋一瞬，快速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跨年那天是不是你在韩国跳了祈福之舞？！”
“祈福之舞？”左梧秋皱眉看向对方面露疑惑，“祈福之舞是什么？”
“不要给我装傻！”对方抬起手重重落在左梧秋的脸上，“会跳祈福之舞的只有你！那天与天道交易的也是你！整个中国都看到飞向韩国的气息！”
眼前的视线一花，眼镜因为这个巴掌飞出很远，她侧头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火辣地痛感，有那么一瞬间左梧秋真的气笑了，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牙尖，“什么啊……阿姨，能人异士多了去了，光是张幽非手底下的人就来了三个在我这边，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这么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小孩跳了这个舞？”
“……”
看着面前人的沉默，她的脸上露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嘲讽和沉稳。
“还是说你认为绑了我就能让左有义来？别搞笑了，我爸和张叔都进了渤海九死一生，你们都在等着他们死在渤海，这样就可以重新洗牌分一杯羹……你们想要的也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力量不是吗？”
左梧秋几句话就将大人内心真实想法道出，好像在她眼中的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你怎么能这么想阿姨呢……”她蹲下身仰视左梧秋，露出和蔼可亲地笑容，“阿姨只是担心你，我跟左有义认识了几十年，那可是实打实的好朋友。”
“是觊觎我爸几十年吧？我妈当年的死有你一杯羹不是吗？许晴阿姨，不用这么伪善的。”那双湛蓝的眼瞳中满是不信任，“我爸不会说谎，所以你们都没告诉他真相不是吗？”
“罗塞塔的死我们也很惋惜，但这不是你诬陷许姨的借口……有义进了渤海你自己一个人在韩国实在是太危险了……”许晴笑看着左梧秋，但是笑意不达眼底，“所以许晴代替有义保护你，让你在大连直到渡过十八岁，好吗？”
“不好。”左梧秋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顿，“我答应他们明天就回去的。”
“许姨知道你是重情义的好孩子，毕竟你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不要害怕，许姨会派人保护你的。”
“可我不是个重情义的人，我也不是我爸。我爸不擅长说谎心又软，如果我是他的话，当年跟我妈死因沾边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许晴对上左梧秋的双眼，她知道左梧秋会做出这种事，毕竟左有义当年也差不多做出同样的事。
左家的人都是疯子。
他们什么都知道，但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左梧秋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所有人都认为她不知道罗塞塔的死因，但她却能说出一个都别想活这种话来。
祈福之舞被左有义藏了几十年没想到被左梧秋学了过去……
“巫悦是你杀的？”
许晴这句话无意识告诉左梧秋她的站位，而她能问出这种话的底气就是她有能力将自己囚禁四年。
“不是，她想逃，是张榆阳动的手。”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张榆阳可不会做出把人崩得东南西北都是这种事情来。
可如果左梧秋承认的话就对左有义更加不利，毕竟在他们眼里看来，左有义说着不会教自己任何东西但她什么都会，那就是他教的。
“听许姨说，巫悦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许晴紧紧盯着左梧秋，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出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左梧秋看着许晴眼神逐渐涣散但又突然清明，她张了张口那句话愣是没说出来。
“怎么会！？言灵居然对你没用？！”
“是啊，没用的。许姨，让我回去吧。我这样的孩子能渡过什么样的大劫呢？无非就是死罢了，但我还想追求我的梦想。”左梧秋活动着手腕解绑，同时想要晓之以情，但许晴又不见得左梧秋好，柔和下眸子也想要劝说左梧秋，“今年过了生日你就只有四年了孩子，你没有回去的必要，就留在许姨这吧。”
看着许晴的模样，左梧秋真的装不下去一点，“我都说了让我回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留在这！”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了。”许晴直起身子无奈叹气，“但对于你，我势在必得。”
她伸手拍了拍，原本空旷的仓库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左梧秋懵逼地看着屋内逐渐占满的人。
“真是个难套话的孩子……”许晴兴致缺缺地站起身，俯视着左梧秋，语气缠上了一丝不屑，“祈福之舞这个东西如果是用性命作为交换应验的话就是金光。后遗症是七窍流血……你看看你这小脸，都贫血成什么样了。”
左梧秋还真不知道这个东西，她只知道怎么跳舞和与天道交易，她还以为后遗症只有七窍流血来着。
“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骨骼碰撞的声音响起，左梧秋竟生生把自己的手弄脱臼，只为了松开控制住自己行动的绳子，又是一声骨骼碰撞声，她接好自己左手，右手如法炮制。
这一幕让离她稍微近一些的夏侯先生侧目，可眼前的孩子只是平淡地喊了许晴一声，在许晴震惊地目光下，将背在身后的双臂转到前方，微笑着揉捏双手手腕，直视许晴的双眼，她好像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就像那天在釜山一样。
“你不让我回去的话我就只好杀出一条血路，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就算我死也要死在别的地方。你拿捏不了我的，如果明天我没回去的话，张榆阳他们就会一点点调查我的去向，而在我失去生命体征的一瞬间，这里的坐标就会发给罗义的云端服务器……你跑不了的。”
许晴先是意外地看着左梧秋的手，视线上移与那双赤红的眼瞳对视，一股难以言说地喜悦涌上心头。
“哈哈！左有义居然真的把赤瞳教你了！！巫悦果然是你杀的！”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左梧秋搞的。
其实在她被绑的时候就一直在心里喊陈彼方，但是又不知道这大姐去哪里看戏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回复！
昨晚谈心的时光已经被忘记了吗？！
左梧秋盘算着自己把这么一大群砍死之后自己存活的概率，但她还是好奇一件事——
“赤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说我爸教了我这个，可我完全没有学过。”
许晴看着左梧秋的表情，似乎是在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最后发现她真的是在真挚询问，于是她看着那双眼瞳不确定地反问：“你不知道赤瞳？”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左梧秋破防。
圈子里一直流传着左梧秋早就被左有义带入行，一直不让她露面的原因是在布局，所以大家对左梧秋会不会赤瞳这件事一直都是一个问号。
“赤瞳是在武德九年出生的奇人，摘星君骆知鸢的伴生瞳，天降奇象。据史料记载骆知鸢生而双眸猩红如同浸血，因此得名赤瞳。
但她也因为这一双赤瞳展现出超凡的天赋，及笄之年便已经通天晓地，逆天改命，知晓前缘后续……授元年时自请将国师禅位后搬回星辰山庄隐世。
不过在安史之乱时由她教导的学生下山前往马嵬驿和洛阳支援时也是一双赤瞳……赤瞳这个东西，可以看见全部看不见的东西，不论是气还是体。”
左梧秋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有的时候看东西看得真真切切，有的时候跟个瞎子一样啥都看不到，原来是赤瞳啊……可恶，想看。
等等，摘星君骆知鸢？
左梧秋的脑子一瞬间懵住，没等细想就被许晴打断。
“赤瞳是一双很恐怖的眼睛……但是许姨很有本事的，你就留在这如何？”
与许晴的黑瞳对上，左梧秋心中闪过一丝怪异，她知道赤瞳的事，必须死。
但她又打不过许晴和这一屋子的东西，况且还有夏侯淼她爹在……
“那就看看它们能不能留住我了。”
左梧秋站起身，右脚略微踏出一步，左手虚握，一把刀出现在她的手中，陈彼方教的东西很有用，她或许可以实战练习。
贱命一条就是干！
“真可惜……”
许晴拉着夏侯先生后退，周身战力的东西缓缓上前将左梧秋包围起来，左梧秋是左有义的女儿，是那个被臧教五个「堂主」围攻还能轻轻松松全身而退的惊世天才。
“妈的，这我还能活下去可真的是牛逼坏了！”左梧秋反手就是一刀过去聚精会神感受着周身的气息，绝对不能死！
她只是个想当偶像的小女孩罢了！
许晴站在圈外看着左梧秋的一招一式，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这些招式到底是谁教的？左有义和张幽非他们可没有这路数……”
陈彼方教的都是刀刀致命的套路，每一套下来最后那刀直奔的不是脖子就是心脏，干净又利落还带着很强的观赏性。
左梧秋不知道这祖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反正目前来看，那位失踪了的祖宗肯定是不会害了她。
刀刃不断竖斩、斜劈、上挑，这样的动作也让左梧秋的体力逐渐不支，她身上的衣服沾了各种形态的‘液体’。
终于，她右手撑着腿面弯腰，用刀尖撑着身体大部分重量喘着粗气。
哎哟靠……肺要没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定着回去？韩国那小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听着许晴的话左梧秋噎了一下，毕竟那地方真没啥好的，吃的也不好吃，玩的地方也没有几个。
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跳舞和唱歌……
做练习生不累吗？怎么可能不累。
无止境的跳舞和练声，考核时老师们犀利且毫不留情的语言。
到最后衣服湿了一件又一件，他们弯腰在镜子前休息，眼中的视野只有自己的鞋面与地板，他们甚至分不清滴落在地板上的到底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泪水。
可在低头后再抬头，一张张熟悉的脸通过镜子的折射映入眼帘，跳舞时振奋人心的喊声、大家互相加油打气安慰，成员生病大家互相帮助……
左梧秋突然想通了，在这一瞬间她想明白作为不追星的那些年都不理解的事，就算后续自己真的追了日娱偶像。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旁边的人会在看到他们的一瞬哭泣。
身份转换，这时，她以练习生的身份终于明白，那些追星的女孩为什么一直往自己喜欢的偶像所在的位置或国家跑。
她们喜欢的人在那边，所以那里成为巴黎。
左梧秋喜欢的人在韩国，所以那里成为她必须回去的执念。
“我跟他们约好考完试就回去，我左梧秋从来都不会是一个食言的人，毕竟他们吵起来能烦的我从坟里诈尸……许晴，你知道了赤瞳所以你跟他都不能留……在这里的人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她的眼眸璀璨，带着必死的决心说出这句话，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是重情义的人呢？
“唉……真是跟左有义和罗塞塔一个德行。”许晴无奈地看着左梧秋，“可你根本打不过我，如果你学了有义的罡步，你或许还有获胜的可能。”
“横竖都是死，反正老娘祈福之舞都跳完了，大不了我立刻跳一遍把我全部的命都给他们，我爸从渤海回来知道是你们对我起了歪心思，谁都别想逃。”
这真的是放手一搏，她清晰得明白，自己实力不够不能活着离开这，她再次对实力有如此强烈的渴望，也终于明白了陈彼方为自己构筑的幻象中的情感……
「那就大声喊出我的名字。」
你又在看戏！
「哪有！人家这不是等你在喊我吗——来，喊出我的名字！」
喊不出来啊大姐！这特么也太中二了吧！？
许晴趁着左梧秋晃神的功夫迅速出击，左梧秋只好横刀挡住了她手中的鸳鸯钺，许晴也是动了杀心的。
「你明白的，你打不过她。」
……那你就帮帮孩子呗。
「喊出我的名字。」
许晴的攻击刁钻又难躲，不论是实力还是阅历都不是左梧秋可以应对的类型，想要活着的希望瞬间战胜了中二的羞耻。
「我叫斩山陈彼方，喊出我的名字。」
“斩山——！”
许晴肉眼清晰可见那双赤瞳瞬间被金色吞没，那一瞬间她的思绪都被金色占领，她只能听到低沉如同起誓般的女声回荡。
“愿我们的家国远离苦难，愿我们的同胞永远平安。”
回过神来，许晴看到面前的少女戴上了罗刹鬼的半张覆面，眼中的金色如同太阳般璀璨。
“唉……”左梧秋轻叹一声身形向后暴退，金色的眼眸毫无感情。
她轻踏出一步，冬装的小皮鞋将地面激起灰尘，左手的刀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样子，漆黑的唐刀换到右手后被她高举过头顶，接下来的一幕震撼着许晴，也震撼着夏侯先生。
眼前身形修长的少女一头黑发散落，不知从哪来的气流让她的发尾飘动，校服西装冬装随着她高举手臂的动作出现褶皱，她的脚下以她为半径的一米范围出现一圈火光，随着刀刃逐渐离开她的左手掌，利刃划破掌心，血液顺着她的手腕没入衣袖中，将内搭的衬衫染红。
唐刀随着她逐渐拔刀而唤起红色暗纹，火圈也烧得越来越旺，从原本的黄色变为橙色最后隐约透出红，她再次呼出一口浊气。
“黄泉路遥，望君珍重……”
罗刹鬼覆面似乎是又张大一些，女孩的声音经过覆面加持变得有点闷和空旷，那金色双瞳像是突然带上悲悯的佛像，俯瞰众生，她的右眼角流下一滴血泪，漆黑的长发随着唐刀出鞘，发尾突然以一种吞噬的程度向发根变白，却又在接近一半的位置停下。
流下血泪的那只右眼在一瞬间变成蔚蓝色，再次被金色吞噬，她看着面前被许晴炼化的不人不鬼的东西眼中闪过了挣扎又很快镇定。
“奈何桥边，引你归乡……！”
火圈突然扩大，伴随着一股古朴的气势，四周长出一株株鲜红的彼岸花，唐刀刀尖随着她身体旋转一圈划出，一道红黑相间的刀气横扫仓库。在刀气即将触碰到夏侯先生时左梧秋身形凝滞，她无奈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当做是回复，随后它穿过了准备迎接死亡的身体。
刀气消散后整个仓库除了左梧秋就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夏侯先生，她还是没舍得让夏侯淼在这样的年龄失去父亲，像她的父亲一样心软。
唐刀被她的左手做出入鞘的动作，鹅黄色的光芒包裹住左手将那深可见骨的刀口治愈，左梧秋走到夏侯先生的面前看着对方罗刹鬼覆面的嘴轻微动弹，“听我说……回到家里睡觉再醒来你就会忘记这一切，只记得你在学校校门口见过左梧秋一次。”
目送着夏侯先生离开，左梧秋指尖轻动，漆黑的荆棘自地面破土而出虚空缠上了空气。
“许晴，不要想着去通风报信。我来的一瞬间这里就被屏蔽，你的上级现在还会认为你将她控制……”
左梧秋金色双眸闪过杀意，身后是不断破土而出的荆棘，它们张牙舞爪地缠住四周的空气，没有人能欣赏到这诡异又优雅的一幕，她说话的声音透过罗刹鬼覆面，毫无感情。
“她说过的，你必须死。”
幽绿的火焰在荆棘缠绕的空气中自然，火焰将空气包裹后能看到隐约的人形，伴随着尖锐的啸鸣声减弱而逐渐消失。
身死道消。
外面隐隐传来雷声，左梧秋低头摘下了覆面，对着外面露出这具身体从来不会出现的自信又张狂的笑容。
雷声逐渐停歇，她的脚下突然出现火圈，就像上次一样火焰像花骨朵般包裹住她，火焰形成花瓣展开后消散人也原地消失不见。
这时候陈彼方还会呲牙乐，等球球适应了她就会因为羞耻不让她说了。
秋：帮帮我！斩山大人！！！
彼：别说了！！！
真说了你又不乐意.jpg
说说我对陈彼方的大概设定，因为是我之前在番茄发过的一本特摄同人，感兴趣的可以挑着看一看。（坑了，不知道咋写了嘿嘿）
这家伙曾经生活的世界有点类似觉醒特殊能力斩杀未知生物，一路混到29岁从完全的人变成了赛博人。
她十六岁下半张脸被爆炸波及导致毁容；二十二岁被敌对人类势力戳瞎了右眼差点没命；二十六岁失去了整条右臂一振不撅，但又因为队友死在这样胆小懦弱的自己眼前，如同十岁时救了自己的大叔一样，她又爬起来继续前进。
她的小队主要成员一共有二十余人，可最后她身边只有自己，从十一岁到二十八岁她失去了全部的队员，他们入队又死去。
变成痴呆的智慧之识；成为灰烬的大叔；变成星光的、让她情窦初开同时也是她最后才知道是自己小姨的人；爱美的女人为了镇守大海以身为祭在身上用特殊墨水画满了祷文；以凡人之躯阻挡百万兽潮的英雄；变成不死之身永受队友全都死在眼前的友好小队……
她的一生充满了生离死别，习惯戴面具是因为自己下半张脸太丑；她惯用手是右手却因为不愿使用机械右臂硬是练出左手刀；右眼被植入义眼，成为可以分析一切情况的‘真理之眼’。
哦，说的有点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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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期末考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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