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驾照?!”
宁咚青自认为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但在此刻也忍不住破声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其实向柯是有驾照的,只不过不是这个年代的,他回忆了一下放在床头柜里的那张老古董,大概是民国时候考的驾照了。
都过去多少年了。
“没事的。”向柯想了想措辞,“我开了很多年的车了。”
真正的老司机。
宁咚青欲言又止,临走前,她道:“我觉得还是算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向柯一头雾水:“什么?”
宁咚青说:“我还是坐地铁去上班吧。”
“为什么?”
向柯着急了,这样他还怎么和她打好关系,接近那只萨摩耶?
“我技术真的很好,只是,只是……”
只是他的驾照不是这个年代的而已,但他可以去考。
宁咚青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接我上下班。”
仔细想想,先是她被追杀,后来向柯就出现了,还一直缠着她,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向柯坐在副驾驶上,手搭在车门上,将脑袋从车窗里探出去了些:“因为关系到我的人身安全。”
宁咚青:“……”
“拜托了。”向柯双手合十,态度诚恳,“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据他所知,天道已经在物色新任鬼神了,他必须赶在新鬼神上任之前恢复法力,不然工作就没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宁咚青心绪复杂,她不能完全将向柯纳入己方阵营,不管从哪个方面想,他都太可疑了。
她只道:“你先考完驾照再说吧。”
宁咚青说完转身上了楼,向柯从衣服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胡秘书,帮我报个驾校。”
……
宁咚青上了楼,路上遇到了几个邻居,她正要抬手打招呼,邻居们却都无一例外地将眼神避开了,侧身从她身边快步经过。
宁咚青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讪讪将手放下,身子稍稍后仰,垂下目光看了眼已经走到下一道楼梯的邻居,心里疑惑。
她继续抬腿往上走,到了楼梯拐角,一抬头,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家的门上被写了血字。
——“去死!”
两个恶毒的大字被人用红油漆写在了门上,字迹凌乱又疯狂,宁咚青凑近一看,大字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你觉得货车会突然失控吗?”
宁咚青想起今早那辆朝她直冲过来的货车,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还真是一场谋杀。
以前看悬疑剧的时候,这种情节一放出来,加上诡异的背景音乐,总能让她感到背后发凉。
没想到事情真正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比想象中的镇定,至少没有吓到浑身抖成筛子,或许是因为之前见识过更血腥的场面。
宁咚青避开红油漆,打开了门,宁国庆正坐在门口,看见她后立马站起来,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
看见它安然无恙,宁咚青松了一大口气。
……
监控仍然只拍到了一个背影,警察寻遍了老城区的人,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凶手就像有超能力,来无影去无踪。
从警察局回来,宁咚青就一直窝在沙发上,她开了电视,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然而门上的血字就像火烧铁刻在脑海里的烙印,无论她切了多少个台,放了多大的音量,血字在她脑海里越刻越深。
她耳边又响起了货车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就像带了锯齿的刀,一刀一刀割在她身上,这一瞬间,这两天所有的痛苦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
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总有一段平静的时光,然而这些血字击溃了宁咚青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弯曲的双腿,将脸埋了进去,任由恐惧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被宁国庆重重撞了一下。
以宁咚青的坐姿,本来就重心不稳,被它这么一创,宁咚青像个企鹅一样直愣愣倒在了沙发上。
她的头发被泪水打湿,凌乱地糊在脸上,宁咚青随意用手扒开,哑着嗓子问它:“怎么了?”
宁国庆……不对,是披着萨摩耶皮的向柯抬起一只爪子拍了拍千辛万苦从橱柜里拿出来的干净的盆,示意宁咚青该去做饭了。
宁咚青:“……”
以往能敏锐察觉到她心情失落,然后疯狂贴贴逗她开心的小棉袄不见了,现在是一只脑子里只有吃的没良心的狗东西。
宁咚青慢吞吞地从沙发上挪下来,找到拖鞋后,无情地将向柯艰难拿出来的盆收走了,然后放了狗盆到他面前,倒满了狗粮。
向柯:“……”
就不能像前两天一样用放在橱柜里的盆吃好吃的吗?
他试图用宁国庆的可爱软萌的外表去迷惑宁咚青,然而等他调整好表情,想跟她撒个娇,一转身,发现宁咚青已经回房了。
看来她心情不太好。
向柯用爪子拍了拍毛茸茸的肚皮,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他真的好饿。
老天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下午樱桃酒喝多了的缘故,他现在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燥意在涌动,很不舒服。
……
宁咚青回房后就将被子一股脑蒙到了头上,她此刻心里一团乱麻,只能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中,时光好像倒流了。
她回到了那一天晚上,手里提着烧烤,大步流星地朝巷子里走去,宁咚青身体和理智似乎分离了,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往前走,不要往前走,然而双腿却不听使唤。
然后又是那天的场景,她看到了凶手拖着那具满是血污的身体……她不停跑,不停跑,这一次她没有遇到向柯。
凶手举起锋利的刀朝她的心脏狠狠刺去……
“啊!”
宁咚青一声惊呼,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已经将她的睡衣浸湿,头发也是潮的,她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适应了一会,她才从窗帘没有拉严实的缝隙里窥见一抹月光。
宁咚青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按亮手机屏幕,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她将手机放回枕头底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坐着缓了一会儿后,她掀开被窝,准备去上个厕所。
宁咚青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开门的声音在黑夜中被放大了数倍,她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
“宁国庆?”
宁咚青喊了一声,摸黑走到了客厅,手在墙壁上摸索,要去按灯的开关。
找到了!
宁咚青正要将开关按下,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谁?!”
宁咚青心中警铃大作,见挣扎不开,她抬腿就要往身后踢去,被那人躲开了。
“是我,别打。”
黑暗里,那人声线清润,透着些许凉意。
宁咚青疑惑道:“向柯?”
“嗯。”
宁咚青睁大了眼睛,觉得很荒谬:“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她说着就要去开灯,却被向柯按住了手。
宁咚青语气不太好:“干什么,你放开我!”
这人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为什么会在她家里?
向柯却好像没听见,他稍稍用了点力,让宁咚青挣脱不开他的束缚,淡声道:“别开灯。”
“为什么?”宁咚青挣扎数次无果,气得踩了他一脚,“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了!”
向柯似乎笑了一声:“你这样怎么报警?”
宁咚青有些恼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向柯道,“你别开灯就行。”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宁咚青又抬腿踢了他一脚,向柯吃痛,闷哼了一声,往后撤了一步。
这一动,就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着宁咚青的手臂而过,向柯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手劲松了一下,宁咚青抓到时机,猛地甩开他,带着怒气拍了一下灯的开光。
“啪——”
客厅的灯全亮了,强光刺眼,宁咚青眯了一下眼睛。
再次睁开,看清眼前的人的那一刻,她瞳孔无限放大,原地石化。
眼前这人穿着黑色条纹睡衣,面料很光滑,看样子是丝绸材质,睡衣领口还是V领。
刚刚宁咚青被他钳制住的时候,太过大力地挣扎,以至于他睡衣领口的扣子被她蹭开了一颗,大片锁骨就这么暴露在灯光底下。
再加上他头上带着那对耳朵特别仿真,时不时会动一下,还有……身后那一条毛茸茸的在半空中摇来摇去的尾巴……
宁咚青有点看不懂了。
她指指向柯头上的那对耳朵,又指指他身后的尾巴,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你……怎么穿成这样?”
宁咚青率先打破僵局,话问出口,她才反应过来重点抓错了,又道:“不对,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向柯没回答,他一会抬头看天花板,一会低头看地,就是不看宁咚青。
宁咚青推了他一下:“说话。”
向柯垂眸看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
喝酒误事啊啊啊!!!!!
宁咚青见他不出声,折回房间拿出手机,挡着他的面按了110,“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报警了,告你衣冠不整私闯民宅。”
“别报。”
向柯抓住她要按下拨通键的手,“我说。”
宁咚青一挑眉,将手机熄屏,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吧。”
向柯揉了揉太阳穴:“我想想。”
这一想便想了有十分钟,夜晚的凉意都顺着裤脚爬上身了,宁咚青催他:“快点。”
向柯“嗯”了声,然后转身,弯下腰和她对视。
宁咚青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垂下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干什么?”
只见向柯将手背到身后,抓住那条摇来晃去的尾巴,将它扯到跟前,对宁咚青说:“摸。”
宁咚青愣道:“什么?”
“你摸。”向柯重复了一遍,“它是真的。”
好惨淡的数据(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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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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