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哥,是不是我跟你们回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宫变后的第一个冬季,整个皇宫变的异常的寒冷,审判之日已过多日,众人的情绪还停留在无声而又痛苦的阴霾之中。
为了缓解众人的关系,独孤云举办了一场宴会,要求所有人必须要到场。
本无心情出席的平宁郡主勉强答应了这份差事,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她强撑着笑容,安排着千禧宫的布置工作。独孤云背着手,安静地站在大殿的最中心观望着一切。
不一会第一个宾客到场,平宁郡主亲自迎接,独孤苏潼行礼道「陛下,郡主娘娘」
「坐吧」独孤云示意道
「知道你今日来,特意吩咐膳房做的,我还做了几件冬衣,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平宁郡主嘘寒问暖道
「父王,世子表哥」白枫公子随后到场说道,平宁郡主撇了一眼独孤云道「你还病着呢,坐这边吧」
「父王」乐珍小姐穿着最鲜艳的衣裳登场道「世子表哥也来了?」
「咳咳」琴夫人笑了笑,把乐珍拉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母妃,为什么我们不和世子表哥坐一起?他旁边明明还有空的位置」
「大人的事情,少说话」琴夫人告诫道
「胡夫人和弟弟到了」乐珍开心道
「臣妾来迟了」胡夫人抱着刚出生的寻真公子行礼道
「坐吧,别累着了」独孤云浅笑道
胡夫人坐到了琴夫人旁边,还拿出了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玩具给乐珍玩。
「其他人呢?」独孤云看向平宁郡主问道
「代珊那孩子的脾气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了吧」
「不必迁怒于我母妃,父王,我来了」代珊忍住怒火行礼道
「好了好了,陛下,既然人齐了,不如就开席吧?」平宁郡主说道
「还差一个」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平宁郡主尬笑道「陛下,不如就算了吧」
「把雪柳公子找来」
「父王,儿臣来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代珊激动地站了起来,目光很快放到了雪柳身后的元彤身上。白枫紧咬着牙根道「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赐座,元小将军请吧」独孤云转身而去坐到了皇位之上
「元哥哥,你坐到阿姐那边吧」雪柳小声嘀咕道
「可是……」
「去吧,别让我阿姐担心」
「怎么只有你一个过来,他怎么坐到对面去了……」代珊只见雪柳坐到了白枫公子与苏潼世子的中间。
「既然人齐了,寡人要说几句,今夜只聊家常,代珊作为长姐,就从代珊开始吧。」
「我?呵,」代珊本想痛快得咒骂一顿,看了眼前这一圈的人,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是家常,不如我就讲一件儿时的趣事吧,父王你也是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放纸鸢了,可是偏偏呢有两个家伙非喜欢与儿臣的纸鸢作对。」
「是呀,皇宫之中,就属雪柳公子最是顽皮」平宁郡主帮腔道
「不过,如今儿臣原谅他们了,纸鸢就应该是自由,为什么我要这么傻把他们拽在手里面呢?」
「代珊小姐怕是说错了,如果没有放纸鸢之人,它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天空,皇恩浩荡,如同天际,正是天下有了陛下,百姓才有了安稳的日子。」胡夫人说道
「寡人还记得最后是我们一起找到了那只丢失的纸鸢」独孤云附和道
「父王,儿臣没有忘记……最后是您带着我找到了它,是您与儿臣一起把它修好,它才可以重新回到天空。」
「寡人答应你,开春之后,带你去白马城骑马如何?」
「父王可不许反悔」代珊喜笑颜开道
「乐珍也想骑马」
「乐珍还这么小,怕是不合适吧……」琴夫人担忧道
「可以先和寡人骑一匹,等乐珍长大了,我们再给她选一匹小马玩玩」独孤云朝右边挥了挥手道
「琴夫人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独孤苏潼开口帮腔道,雪柳有些无语地撇了他一眼苦笑着,指尖不自主的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微小的划痕。
轻松愉快的氛围仿佛与其格格不入,雪柳失落的抬头看向白枫公子,平宁郡主端着一碗参汤坐到了白枫的隔壁,她没有说话,眼里满是关心与疼爱,就这样她默默把白枫抱了怀里。
雪柳眼光波动,泛起阵阵涟漪,心中萌生出一个心酸的念头,如果独孤云把自己划给郡主娘娘抚养该多好。
曾经雪柳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弟弟,如今胡夫人生下了寻真公子,自己却开心不起来,许是这丧母之痛太痛,太痛了。
「雪柳,你还好吗?」代珊走到身旁关心道「自从……那件事过后,你便把自己关了起来,我们都很担心你。」
「阿姐,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你能原谅父王吗?他不过是误信了那些谣言才会……」代珊劝解道
「我没有恨过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乱跑,如果我早点回宫,说不定事件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局面……」
「不,明明就是那个陈」代珊一激动道
「代珊,你先回去休息,父王有些事情想和雪柳单独聊聊」独孤云抢话道
元彤霎时间懂了独孤云的意思配合着把代珊带走,众人陆续离开了饭桌,雪柳不舍的看向平宁郡主的背影,欲言又止。
片刻后宴会上只剩下父子二人,独孤云沉默着,似乎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
元彤在路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独孤云就是想抹去过去的一切,水洛乡的事情是一场意外,没有人能预知的一场天灾。
章常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独孤云知道水洛乡水祸之时,连夜赶往,无奈这次灾难始在是太大了,无数的泥土堵死前往水洛乡的所以道路。
当独孤云赶到之时,雪柳已经出事了,他是没有颜面再见雪柳公子了,这才拜托章常出面,可偏偏元槐疯了一般执意要违背圣意。
章常实在是不忍出手阻拦这个快死的疯子,本以为独孤云会在嘉峪关拦住他们的去路……没想到啊没想到,章常在解释这段的时候气的咬牙切齿。
嘉峪关再一次爆发了一定规模的泥石流,他被埋到了土里,章常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独孤云救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洪木尘意外的出现了,就连姜涛的死也都是意外,没有人能预料到所有发生的一切。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保守陈宣年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公子全部都想起来了,想起在水洛乡发生的一切,自己好朋友的墓碑前的草估计都有三米高了。我不想公子再经历过一次这样痛苦,想起今时今日所受之痛。」元彤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反正独孤云是决定瞒下去了,雪柳也因为那次意外忘记了有关水洛乡的记忆,何不顺水推舟,大家都好过。
「元哥哥,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我们一日不说,这道疤痕只会越来越大……我觉得这些天大家都变的好奇怪,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代珊小姐,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雪柳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害他?!元哥哥,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一个人?」代珊惊呼道
「你们在吵什么呢?」平宁郡主听到身后的吵闹的声音问道,还未来得及追问,白枫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
「世子大人你武功盖世,你不会死的对吗?」白枫问道
「白枫,休要胡言!」
「人固有一死……」独孤苏潼坦言道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没有人能杀你对吗?」白枫打断道
独孤苏潼没有回答白枫的问题,反而还认真思考了起来,心里也有疑问……水洛乡的天灾与撒雅鲁一族之间有联系吗?
代珊和元彤再次争吵起来,代珊生气的踩了元彤一脚,气冲冲得拉着白枫离开。平宁郡主叹了一口气道「白枫这孩子……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上官家怎么说?」独孤苏潼问道
「和雪柳一样,上官家说他们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但他们父子都是一个德行……」
正如平宁郡主所言,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独孤云不开口,雪柳也不开口,两个一直僵持着,突然雪柳的喷嚏打破了这僵硬的氛围。
「夜里凉,竟不知多穿一点」独孤云借机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拿起了一旁的斗篷给雪柳披上。
「谢父王」
「雪柳,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二人平起平坐道
「父王,不如我们堆一个雪人吧」
二人走出宴会厅来到门前,雪柳蹲下身子捣鼓着白雪,还记得上一次堆雪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独孤云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雪柳的泪水顺势落到了独孤云的掌心之中。
「父王给你堆一个大的雪人」
雪柳看着独孤云忙碌的背影,沉沉的睡意围绕着他,独孤云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继续堆积着大大的雪人。
「陛下,你的身子骨还没好,还是让臣来吧」章常见雪柳已经睡了,才敢走出来说道
「咳咳,这是寡人答应雪柳的事情,把他抱走吧,别让他再受凉了」
第二日,雪柳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了窗外有一个大大雪人,旁边还有一个小雪人。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意识缓缓流淌,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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