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盯着全息投影中的倒计时：71:59:59。
铁脊咧嘴而笑，露出钛合金牙齿："我要让我的葬礼成为他们的噩梦。"
林砚秋瞥了眼满地狼藉的殡葬馆。
丧彪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老板，根据我的计算，我们成功的概率是0.0001%。不过别担心——"它从胸腔弹出张全息地图，"逃亡路线已规划完毕，□□姓名是翠花·葬爱家族·殇雪。"
林砚秋翻了个白眼："闭嘴，开始清点设备。"
她突然抓住铁脊的投影手腕，指尖划过对方皮下闪烁的倒计时芯片："私下聊？"
弹幕墙顿时沸腾。
[用户_电子股东A]：我们要看幕后交易！
[用户_电子股东B]：打赏888狗币求退订直播！
"各位电子股东，"林砚秋突然切断主镜头，切换文字直播，"想看好戏总得交点投名状吧？"
她手指翻飞调出暗网界面，"发条创伤小组黑料换观看券，爆料够劲爆的送仇人骨灰面膜试用装。"
三分钟后，私聊界面爆了。
[匿名用户]：重磅消息！创伤小组CEO昨晚在“赛博天堂”嗑药磕到神志不清，不仅抱着马桶狂喊“爸爸我错了”，还当众表演了一段辣眼睛的“机械脱衣舞”，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附带高清□□视频一份，保证让你看完三天吃不下饭！
[数据包]：惊天发现！创伤小组股东大会安防系统存在致命漏洞，我已经找到了直通后门的钥匙，附带坐标文件和详细操作指南，请各位黑客大佬前来破解，送他们一份“赛博惊喜”！
[视频]：内部流出！创伤小组财务总监办公室激情60秒，性感男秘书上演制服诱惑，与秃顶老总激情缠绵，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附带BT种子和磁力链接，请各位绅士淑女自行下载，文明观球！
[匿名用户]：猛料！创伤小组高层私下设立“赛博后宫”，专门收集年轻貌美的义体改造人，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附带实验记录和受害者名单，请各位正义之士伸出援手，拯救那些可怜的女孩男孩们！
[图片]：重磅内幕！创伤小组首席科学家的秘密日记，详细记录了“超人类战士”计划的内幕，以及各种令人发指的实验细节，附带图片扫描件，请各位有识之士仔细研究，揭露他们的罪行！
"成交。"林砚秋勾起嘴角，转身对视频界面里的铁脊挑眉："报酬？"
"?500,000，外加这个。"铁脊胸甲"咔嗒"弹开，机械心脏里嵌着枚幽蓝芯片。
"不够。"林砚秋甩出殡葬馆查封令，"再加义体黑市最高权限密钥。"
铁脊点了点头，发送加密数据包："密钥给你，但提醒一句——"
他扯开衣领，皮下倒计时投影血红刺目，"72小时后，所有流浪者都会变成烟花。"
突然，私聊频道被暴力侵入。
弹幕化成血色：
[创伤小组监察部]：发现非法交易！直播间即将关闭——
"电子股东们！"林砚秋抓起冒烟的咖啡机砸向镜头，"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她启动馆内老旧的反追踪系统，屏幕上炸开漫天骨灰烟花，硬生生截断入侵信号。
[用户_阴间使者]：刚才那是...用骨灰当防火墙？！
[用户_电子木鱼]：打赏火箭！求骨灰防毒软件！
"各位老铁，咱这生意是小本经营，但也讲究个诚信！"
林砚秋重新调整好镜头，虽然被打断了一下，但电子股东们的热情已经被彻底点燃。
正是介绍咱殡葬一条龙服务的好时候！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咧！"林砚秋站在滋啦冒火花的焚化炉前，唾沫星子差点崩到镜头上。"赛博殡葬哪家强？含笑九泉你来尝！今天你送人，明天人送你，不如进来提前熟悉下！"
丧彪举着一块牌子，尽职尽责但摇摇欲坠，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 "赛博殡葬，跳楼骨折！"。右下角还缺了一块，像是被哪个刚拔了智齿的赛博精神病啃了。
"各位老铁，咱这儿的配置，那是相当滴炸裂！"林砚秋清了清嗓子，开始阴间报菜名，"灵堂，告别厅，火化间……停尸间？该有的咱都有！保证逝者来了不想走，体验一把‘钉子户’的赶脚！"
她指了指身后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墙壁："虽然咱这装修主打一个‘战后废土风’，但讲究的就是真实！原生态！毕竟死了都要住毛坯房，这才叫接地气，不做作！"
丧彪不甘示弱，机械臂一挥，展示着仅剩的商品："一条龙服务，量大管埋！遗体美容，逝者秒变赛博红颜，自信上路不迷路！棺木定制，从棺材板到骨灰盒，总有一款让你盒家欢乐！"
它顿了顿，从身后掏出一个粉色骨灰盒："特别推荐——猛男粉限定版！"
"猛男粉？！"林砚秋嘴角抽搐，"丧彪你啥时候背着我进的货？"
"变废为宝，资源回收利用。"丧彪面不改色，"用报废义体外壳喷漆DIY，省钱，纯手工耿。"
"行吧，你开心就好。"林砚秋翻了个白眼，继续对着直播间阴阳怪气，"特色服务，才是咱的王牌项目！"
她指了指挂着歪牌子的破屋，上面写着“义体拆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钱下葬？不存在的！把身上值钱的零件拆下来，当场抵扣！良心回收，童叟无欺，绝不给你打骨折！拆下来的高级货，还能帮你挂暗网拍卖，挣点死人钱补贴家用！"
接着，她又指向另一间屏幕雪花飞舞的房间，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超梦体验，赛博托梦”。
"想知道Ta临死前在想啥？想不想你？有没有给你设开机密码？没问题！超梦读取，一键破解！让逝者最后的秘密，无所遁形！"
林砚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如果你想身临其境，体验一把‘死亡万花筒’，也不是不行……就是售后不保修，看完PTSD咱概不负责！温馨提示：本服务可能引发祖坟冒青烟或诈尸等不良反应，请谨慎食用！"
"最最最重要的是！"林砚秋神秘兮兮地指着弹幕，"咱有独家暗网直播间！逝者生前没火？没关系！在这里，你可以和五湖四海的电子孝子们，一起云奔丧，赛博守灵！"
丧彪接过话茬，语气阴阳怪气："有什么不满，尽管吐槽！我们绝不控评，保证句句真实，字字扎心！只要你敢骂，咱就敢播！"
"如果这些还不够刺激，"丧彪突然掏出一个血淋淋的辣椒瓶，"咱还有骨灰拌饭复仇套餐！将仇人的骨灰做成麻辣小料，让他/她/它/祂在地狱里都菊花喷火，辣到变形！"
"买三送一，现在预定，随机赠送仇家祖坟风水图一份，保你夜夜好眠！"
"另外，"林砚秋补充，"还有元宇宙赛博追思会！只需一张照片，一段生平，咱就能在元宇宙里给逝者整个容、捏个脸，让他/她/它/祂在赛博空间里继续蹦迪，C位出道，成为最靓的赛博亡灵！"
"总而言之！"林砚秋做了个总结陈词，"只要你有需求，只要你敢想，咱含笑九泉就能给你整出来！赛博殡葬，专业团队，售后管埋，包您满意！现在下单，立刻享受死后五险一金，还在等什么？赶紧来预定你的电子豪宅吧！"
说完，林砚秋对着镜头抛了个媚眼，"本店所有服务，支持以旧换新，拿报废义体、过期阻断剂抵账，价格更实惠！现在预定‘赛博入土一条龙’，赠送创伤小组黑名单一份，让逝者在地底下也能安心内卷，再也不怕被资本家PUA！"
[用户_坟头蹦迪]：老板娘不去说脱口秀可惜了！
[用户_电子木鱼]：这特么是《骨灰在囧途》吧！
[用户_阴间使者]：骨灰拌饭，辣到喷饭……
[用户_铁脊]：先来个复仇套餐，把创伤小组那帮龟孙儿的骨灰扬了！
[用户_特懒队队长]：这些设备，我家蟑螂都嫌弃！
林砚秋看着全息投影上寒酸到家的设备清单，又瞥了眼银行账户里所剩无几的余额，知道光靠一张嘴，别说给铁脊整出什么“史上最嚣张的葬礼”，恐怕连块能刻字的墓碑都买不起。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看来，光靠阴阳怪气是不行滴，还得来点硬货。"
接着对着直播间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各位电子孝子们！想要看点更劲爆的？想不想加入这场针对创伤小组的阴间复仇计划？那就给咱众筹一波！只要狗币到位，骨灰盒RPG、义体火箭筒，统统给你安排上！"
丧彪尽职尽责地复读机模式启动："现在充值哭丧套餐买一送一，附赠老板娘亲笔签名的白眼一枚！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捐赠物资的电子股东，还将获得‘地府绿色通行证’一张，投胎转世，指定高富帅/白富美，还能觉醒S级异能！"
林砚秋没好气地斜了丧彪一眼，这家伙要是去搞诈骗，估计能把十八层地狱的鬼都给忽悠瘸了。
不过，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打赏数字，她心里总算有了点底气。
想要对抗创伤小组这种垄断巨头，光靠她和丧彪这种“地下黑户”，无异于蚍蜉撼树。
唯一的出路，就是先把这小小的暗网直播间，变成她的根据地。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略带疯狂的笑容，像个即将all in的赌徒：“各位，让咱一起，给创伤小组做个大保健……呸，是做个大超度！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专业团队，阴间送终’！”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暴雨般倾泻，打赏特效Duang Duang作响，整个暗网世界都嗨翻了天。
看着屏幕上躁动的气氛，林砚秋表面镇定，内心却如履薄冰。
她飞速地在脑海中盘算着葬礼的流程，但看着那份长长的物料清单，她的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说到底，还是缺钱啊……”林砚秋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不是在超度亡魂，而是在超度自己的钱包。
就在这时，铁脊的全息投影突然跳了出来，打断了林砚秋的思绪。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林老板，别忘了咱们的交易。如果你实在没辙，可以去‘老朋友’那里碰碰运气，就说是我铁脊介绍的，或许能淘到一些……‘惊喜’。”
“老朋友”三个字，被铁脊咬得格外重。
林砚秋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铁脊的意思。
他口中的老朋友，绝非善类，而所谓的惊喜，恐怕也是些沾着血腥气的黑货。
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各位‘孝子贤孙’，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感谢各位老铁的鼎力支持，咱们后会有期，江湖再见！”林砚秋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然后果断关闭了直播。
她转过身，对着丧彪吩咐道：“准备家伙，跟我去一趟义体黑市！记住，这次务必低调行事，别太招摇，别还没进门就被创伤小组那帮孙子给盯上了！”
“收到指令，正在启动静默模式。”丧彪机械地应了一声，然后熟练地抄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开始拆卸旁边一台报废的义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老板，需要启动火力覆盖预案吗？根据数据分析，义体黑市冲突爆发率高达87.34%，建议携带高斯步枪、电磁脉冲手雷以及……”丧彪尽职尽责地列举着武器清单，战争狂人已上线。
“打住！我们是去进货，不是去拆迁！”林砚秋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丧彪的长篇大论，“防弹衣那种累赘玩意儿就更省省吧，穿上它，行动都迟缓了三分，还不如直接给自己刻个金钟罩。”
她说着，从墙角抄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撬，掂了掂重量：“在这种地方，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和手里的家伙。这根‘打狗棍’虽然老了点，但胜在皮实耐用，关键时刻，既能打人，又能撬锁，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品。”
就在这时，一直懒洋洋地蜷缩在骨灰猫砂盆里的黑猫板砖，终于舍得抬起它那高贵的头颅，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喵呜……”
板砖优雅地叫了一声，然后轻盈地一跃，跳到林砚秋的肩膀上，用它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那触感冰冷而柔软，似乎在说：“铲屎的，本喵今天心情不错，就勉为其难地跟你出去溜达一圈，保证给你镇住那些妖魔鬼怪。”
林砚秋轻轻地拍了拍板砖的脑袋，感受着它那略带傲娇的依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走吧，孩子们，让那些黑心烂肺的奸商们，见识一下咱们‘含笑九泉’的实力！”
她启动殡仪馆运尸车，车身喷涂的"含笑九泉"广告在探照灯下闪闪发亮。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比别人更狠，更狡猾，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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