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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姜澜

少女跟着苏瑾走出了传送屋,一出门就开始四处张望,但是这苏瑾完全没有想要带朋友到处逛逛的想法,出了门就一路直奔目的地,两个小孩一路小跑,经过了无数家店铺,倒了好几处电梯,才来到了一个看上去装饰的十分繁琐的二手杂货屋。

虽然一路上匆匆忙忙,但是薇古丝仍然找机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景色。这里的布局看上去像是现代和西式风格的结合,到处都是高科技设备,但是整体装修风格却主打一个自然风,使用了大量梦幻的植物装饰,搭配石头雕塑。开什么样的店铺的都有,有那种连锁的,连不怎么逛商场的人都听说过的店铺,也有那种个人开的小店,无论是食物到日常用品再到成衣应有尽有。

很想几个世纪之前的温泉城风格,或者是洗浴中心?反正她是这么觉得的。

当她们走到苏瑾说的那家杂货铺的时候,发现来的太早了,甚至还没有开始营业,门口还挂着闭店中的牌子。

苏瑾先上去敲了敲门,薇古丝跟着在后面等了一会,苏瑾回头勾勾手,示意两人一起进去。

薇古丝心想,这家店的整体风格是自己会非常喜欢的那种类型,入口处的招牌上雕刻着木制花纹,整个大门用了大量不同颜色的、闪着光的绸布来进行装饰,门两侧有着大面积的、装饰着星星和月亮的彩绘玻璃窗。

澜清杂货铺——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

走进店面,能看到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地面铺着柔软的、深蓝色的地毯,上面绣着银色的星星图案,踩在上面就像踏在夜空之中。

货架由深色实木制成,表面涂有一层光亮的漆料,反射上午柔和的阳光。每一层货架都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魔法小物件,从魔法药水到占卜用具,每件商品都像艺术品一样被展示。

靠近门口的位置,布置有几张舒适的沙发,围绕着一个低矮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茶壶和小点心,背后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杂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混杂着薰衣草、迷迭香……总而言之是薇古丝分不清的一堆药草味,就像是苏瑾身上经常会有的香味一样。

少女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苏瑾,指指鼻子,指指店里,又指指他:

“你就是在这腌入味的?”

“什么叫我在这腌入味,应该是我把这腌成和我一个味……不是,什么腌……”

苏瑾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有点沙哑的青年男声给打断了:

“小瑾啊,你的那些小手链根本就卖不去,别做你那小手工了,能不能多做点魔药放在这里——”

一个有棕色卷曲头发的青年人,从柜台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超大号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看上去十分舒适的开衫薄毛衣。

那看起来十分蓬松的柔软发质,看起来就像是绵羊毛一样,让少女想起来跟着妈妈一起看过的,她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小羊肖恩。

“哟哟哟——这是谁啊,这么小就带女朋友回家,我说你怎么天天往基地跑,感情是跑去谈恋爱的啊——”

苏瑾完全没有想要接话的样子,他一脸无奈地向少女介绍:

“这是姜澜,我姨夫,在这里开杂货店,一般我就把做的小东西放在这里寄卖。”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某个放着编制好的香包、项链的货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苏瑾做的,和少女包包上的是同款。

突然和陌生长辈见面让她有点 ,但是薇古丝还是很快和面前的人打了招呼:“羊……姜澜叔叔好——”

看见苏瑾没理他的八卦问题,姜澜招呼着两人去门口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想寄卖是吧,具体是什么类型的产品,给我看看。”

糟了,说来就赶紧跑过来了,她根本就没考虑过究竟要做什么……

看人愣着,苏瑾赶紧示意自己的小伙伴把包里的魔杖拿出来:“给他看看你那个改造成魔法少女变身器的魔杖——”

于是薇古丝挠了下脸,开始翻包。

学校发的电子屏、手账本、笔袋、化妆包、充电线、耳机线……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一小包零食……手机……她把一大堆东西从包里掏出来,放在了腿上,最后从包包的最底部,把被层层叠叠缠着的魔杖掏了出来,递给了姜澜。

少女左手拿着被耳机线缠绕着的手机,开始一个个将翻出来的东西又塞回包里。

“什么年代了,谁还用耳机啊……还是有线的……”

苏瑾不赞同地眼神看着旁边的人。

“情怀,这是情怀你懂不懂!不用有线耳机听歌是没有灵魂的!”

“我听歌曲你听灵魂。”

为了证明有线耳机听歌更胜一筹,不顾苏瑾的反抗,薇古丝直接上手,尝试把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

“别过来啊啊啊啊!!”

“你试试!你试试!真的不一样!”

在两人推搡着的时候,一个手滑,那个翻盖手机被掉到了面前的茶几下面,少女赶紧低头弯腰想捡起来,起身后,发现面前的姜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些青紫色的瘢痕。

“姜叔叔……你这个是……须佐能乎吗?”

按理来说,这种明显的伤疤或者是病症,当事人应该会非常避讳提起,但是坐在对面的姜澜明显是不在意的样子,把袖子卷起来,给两个小孩展示了一下胳膊和脸上的瘢痕。

“TAS,就是科技反噬,巫师里一般都叫麻瓜病,一靠近现在新的电子产品就会出现,不碍事,过一会就好了。”

薇古丝听到这番话,连忙把手机塞回包包里,这时候才注意到,男人起瘢痕的部分,刚好是靠近她刚才掉落手机那一侧的身体。

“不好意思啊,姜叔叔……我不知道……下次一定不会了……”

“我也有错……我该提前提醒你的……”

看着两个小孩这么愧疚,姜澜明显不是很介意,赶紧拿了块小点心递过去:“没事,不痛不痒的,很快就没了,你看——”

顺着姜澜的展示,少女看到在她把手机收回包里的一瞬间,对方身上那些青紫色的瘢痕一下子就减轻了很多,看上去很快就会消失了。

她盯着姜澜胳膊上剩下的瘢痕,仔细观察,发现这是成片的,不规则纹路,有的部分是青黑色的,有的部分是青紫色的……

“姜叔叔……我能摸摸吗……碰到的话……会痛吗?”

一旁的苏瑾对于自家小伙伴的这个奇妙脑回路看上去已经习惯了,姜澜非常大方地把手递过来,少女伸出手,摸了摸。

摸上去和正常的皮肤表皮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能感受到来自表皮下方,有一些硬块,像是瘀血之类的感觉。

得到了解答,少女赶紧用点心堵住自己的嘴,没有打闹,而是专心看姜澜检查魔杖上的装饰品。

用于握持魔杖的握把部分,被用黑色的皮质材料包裹起来,外面有银色金属装饰,一直延伸到魔杖细的那头,中间部分包裹着深蓝色的菱形宝石,尾端挂着几个小巧的水晶挂坠和铃铛,还有不少丝带。

“这个……魔杖套是吧,现在很多定制魔杖店也在做这个东西,你这个……可以展示一下用法或者是特长之类的吗?”

听到青年人这么说,少女立马兴致勃勃地拿过魔杖,随后施展咒语:

“Orchideous!”“Lumos!”

只见环绕着魔杖周围的金属,像是有生命一般,变成了盛开花朵的形状,随后整个金属部分,包括中间的宝石,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苏瑾看见旁边人一拿起魔杖,立马准备,在第一个魔咒的下一秒钟就闭上了眼睛,但是姜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刺眼的光芒让他眯起了眼睛,等到再次使用魔咒,停止散发光芒,他还似乎被刺到一样,不敢完全睁开眼睛。

“好的、好的……我看到了……所以说……他的具体功能是……”

“这很好看。”这句话并不是薇古丝回答的,而是一旁的苏瑾说的。

少女期待地看着姜澜。

“……这……确实挺好看的……”

受到鼓励的少女正要翘尾巴,就听见那人说:

“不过……我看似乎用的都是一些塑料玻璃之类的材质,如果想要巫师来购买这种类型的小物件,可以搭配一些更好的魔法材料试一试。”

说着他顺手从旁边拿起来一个提灯,是那种只在电影里面见过的那种老式提灯,采用精致的木头和水晶制作,细长的灯柱上缠绕着细小的魔法藤蔓,藤蔓上点缀着发光的宝石。它过于像是一个装饰品,和整个屋子的氛围融为一体,在被姜澜拿起来之前,甚至很难让人注意到这个东西。

姜澜将桌面上的茶杯点心盘清理了一下,腾出了一块地方,把这个提灯放在上面。骨节分明的手围着提灯环绕了一下,里面就散发出了柔和暖黄色光芒,再一挥手,提灯里面仿佛是爆炸了一团小小的烟花,随后提灯里面的光熄灭了。

整个房间里的阳光,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吸收掉,或者是被遮盖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光芒,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蓝、紫、绿,不断变换,犹如星空中闪烁的,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像是具象化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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