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谈话。”懒洋洋的声音在余望身后响起的瞬间。
苏略唰的变了脸，他大喊一声：“不准动！要不然我杀了他。”
“可是他是你的朋友，不应该是我挟持他，要挟你不准动吗？”C9略带疑惑的走上前来。
余望：“他说的没错。”
苏略似乎被两个人的对话迷惑住，一时有些迷茫。
但最终他定了定心神，“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眼睛，还有摧毁程序的事。”
C9叹口气，“本来应该是秘密的事，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余望顿了下，也就是说，和苏略单方面联系的人确实是VIRUS，可聆梦和C9却认为这次枪击并不是VIRUS做的。
难道——
“余望，你过来。”苏略看了一眼C9转过头去，下定决心不在和他多说。
C9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余望。
余望低下头，他知道苏略不打算杀自己，就算枪对准自己，他也没办法扣动扳机。
“我不要。”
似乎被余望冷淡的语气刺激到，苏略的脸狰狞起来，他颤抖的手挥动起来，大喊着：“余望！你过来！否则我就——”
C9依旧没有什么动作，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好似根本不怕苏略会开枪。
他再度重复奥伦的话，“苏略，你逃不掉，自首吧。”
“余望！”苏略咬牙切齿。
“你就算逃得了今天，能逃多久呢？”C9还是开口了，“不过，你很会逃避，也许能逃一辈子。”
苏略忽然大吼起来，“你闭嘴！！！”
C9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抓了抓头发，“真的是够烦的，你以为我为什么陪你废话半天，要不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连这种天台下都不可能存在，现在至少有三个狙击手正在盯着你的脑袋，我只要一声令下，别说开枪，你连张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说完，他看向余望，“你还要让我看这个狗血戏码多久？”
苏略的脸色因为失血，现在几乎和纸一样透明，虽然情绪激动，但还是毫无血色，他听完C9的话，缓缓放下对准余望的枪。
“不要再逃避了，苏略。”余望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后腰侧掏出枪，对准了苏略。
苏略见状，却笑了起来。
他缓缓闭上眼，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余望一惊，正要劝阻，却听到身边C9狠狠啧了一声，满是不耐烦。
就见他轻轻一挥手。
砰的一声，不知何处射来一发子弹，正中苏略的手掌，将他的手枪打掉在地，他也痛苦的闷哼起来。
见状，他转身就想跑。
C9立即上前踢掉他的枪，大步跨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反手锁在背后，将他按在地上，快速搜了身，“没有其他武器。”
他整套动作行云如流水，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动作。
没一会，有几个人顺着管道也爬上来。
是陈带着小队来了。
C9把人交给陈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今晚不要回去，把人带到公寓里面，立即审问。”
“我来办。”
“天亮之前，要把所有信息问出来。”C9蹙着眉头，快速下达命令，“明天一早把人移交到1队。”
陈点点头，挥挥手带着人把下去。
C9摇摇头，转头看到余望还在原地，喊了一声，“蓝眼睛。”
“嗯？”
“在想什么？”
余望憋了一会，“你比我适合出外勤。”
“说什么呢，我是柔弱的内勤人员。”C9扬起笑脸，对着余望招招手，“走了。”
余望缓缓跟上去。
他低声说了句，“我没有愧疚感，这正常吗？”
“你问我的话，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余望唔了一声，“抱歉，问错人了。”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C9笑出声，“其实，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余望低下头，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
陈的效率非常快。
不到五点钟，他就结束审问，让人把苏略移交到1队。
虽然彻夜未眠，但是几个人都没有去休息，在资料室等着陈回来汇报情况。
陈办完移交手续，回到资料室，正好早上七点。
余望恰好买好了水和能量果冻回来，刚刚坐下来，C9向着他伸出手来。
从口袋掏出一袋饼干递给他后，余望自己打开了一袋果冻。
“大致情况很简单，他在前段时间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关于宋珍珍死亡案件调查的资料和视频，还有这些照片，他看完调查资料后，得知防火墙内的监察者可以篡改视觉画面，导致宋珍珍出车祸死亡，他就把矛头指向乌家，暗地里收集了一些关于监察者的信息，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被监视着，在你那天约他到塔楼后，有一个神秘人在网络上联系到他，自称可以帮他报仇，说可以提供远程视觉篡改，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杀掉记者，所以他就利用今天发布会，故意射杀乌源，虽然没杀掉那个记者，但也足够引发防火墙公信力坍塌的危机，他直接坦诚告诉我，他就是为了宋珍珍复仇。”
“射杀乌源后他逃了出来，想要联系那个神秘人，可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走投无路找到余望，余望的事也是那个神秘人告诉他，说你是VIRUS的重要人物，所以才想挟持你投靠VIRUS。”
陈看着余望，轻轻叹口气。
C9吃掉了半袋饼干，然后得出结论似得，说：“寄送包裹的人和那个神秘人，不是一个人。”
“他早就被监视了，而且也有监察者，根本就是上头故意放出他来搅混水。”阿斯特拉低声说。
“有人为他掩饰，他想要做和所做的事，早就被监视了，乌穹那边却没有任何信息。”C9机械的啃着饼干，“几乎可以得出，就是上面有人故意借他杀了乌源。”
“但这件事，最开始是VIRUS引导我们的。”余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C9喝完饼干，把袋子扔到桌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包裹就是VIRUS寄给他的，他才会被认定为VIRUS的卧底，上面有人注意到，这才顺水推舟做出这么一出大戏。”
“我等会写完报告，再交给队长看。”陈站起来，满脸疲倦，“我们在这里猜测上面那些大佬的阴谋诡计没有用，不如早点休息吧。”
C9点点头，“你去写完报告就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们可以休假。”
阿斯特拉站起来，“我等找到给那个记者打款的人就休息。”
“嗯，不急，你回去休息吧。”C9摆摆手，然后神了个懒腰，似乎也累了。
阿斯特拉犹豫了一下，“好。”
“那我也回去了。”余望站起来，顺便收掉他的垃圾。
C9喊住他，“你······等下。”
“嗯？”
“你换一个地方，以后你就是正式的3队警卫，从实习警卫毕业了。”C9也站起来，打着哈欠说话，“我会让蕾雅给你找个就近的特级警卫队公寓。”
余望：“·········”
“高兴的说不出来话了？”
“······也算是。”余望挠头，“我真的可以吗？”
C9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我说可以就够了。”
“谢谢······”余望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说了句谢谢。
然后他跟上C9的脚步，“我有件事想问你。”
“关于苏略的话，我是一开始就怀疑他，那天之后，找人专门跟踪了他，所以才会知道。”C9不等余望问，就自己洋洋洒洒的说着。
余望欲言又止，“所以······你都知道，你还是让那个服务商曝光了文件被盗窃，你是故意的吗？”
C9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余望，“你真是敏锐，不过······我只是帮聆梦队长办事而已，上头的事，不要多问哦。”
他比了嘘声的姿势后，笑了起来。
余望顿住，然后点点头。
再回到公寓，余望也困得不行，睡到下午醒来后，发现奥伦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回拨过去，奥伦已经冷静下来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恭喜余望成为正式警卫。
余望有些心虚，在他要挂断之前，低声问：“那·····我还可以约你喝酒吗？”
奥伦笑起来，“当然。”
余望这才松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蕾雅给他找了一个离总部大楼很近的警卫公寓，虽然并不在上城区内，但是环境设施都比现在好得多。
余望的东西挺多，他便一件件整理收纳。
那些东西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自己的，又仿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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