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乐铓就在流放地呆了三个月了。教会给的“仁慈小屋”漏风又漏雨,乐铓无所谓,倒是给艾维折磨坏了。
这里位于克罗尼克斯和克罗托镇的中间。
屋子的门口就是一条通向山上的路,山上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座宫殿。
屋后面是一条小溪,倒是依山傍水,景色十分不错。
小溪边上的地方,稻穗已经抽出了新芽,马上有开花的样子。
靠近屋子一些,乐铓栽种了一大片的土豆以及其他的蔬菜。
而在屋子里面,乐铓从空白卷轴上面剪下来一小块,做了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魔法纹路。乐铓一把它放到了地面上,小纸人的身体驱动着风系魔法悠悠哒哒飘出了去了菜地。
到了菜地上面,小纸人在天上用脑袋上的光系魔法看了一圈,然后落到了地上。
检测到杂草,执行除草任务。
小纸人在土豆辣椒苗之间穿梭,一个手上是金系魔法“咔嚓”一下就是一颗杂草,另一个手上又召唤出了土系魔法把杂草连根拔起。
而屋子里面紧接着又飞出了更多的小纸人。
有些是除虫小纸人,用光系魔法识别到害虫了以后立马就是一个冰系的冻结术,害虫纷纷“噗通”化作冰块落地。
有些小纸人几个一队,带着卷轴纸卷的小魔法杖来到了小溪边上。
小纸人联起手来一挥手,魔杖引动了水系魔法形成了一条条飞向菜地的水柱,又在风系魔法的作用下,水柱化作水雾纷纷落到菜地里面,在晨曦的柔光里映出了彩虹。
在菜地里面干活的其他小纸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水,急忙跑出了菜地。
然后小纸人们最后的一点魔法能量也耗尽了,纷纷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乐铓:“......”
等等你们还没干完最后一点呢。
容平不是时候地递上了刀:“亲爱的铓铓同学,您似乎又忘了低级的卷轴纸遇水就报废。”
坐在桌子上的卷轴纸边上的艾维打了个呵欠,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被乐铓敲了一下。
“笑什么笑?”乐铓恼羞成怒。
“我得罪你了吗?”艾维还了他一爪子,乐铓急忙躲开,却不想撞倒了壁炉里面熬好凉了的药。
“笨死你得了。”艾维看着乐铓,哼了一声。
乐铓不可置信地看着艾维,拿起消毒好的针就抓住了艾维命运的后脖颈。
皮肤上传来的刺痛让艾维从一座狼崽变成了一滩狼崽。
他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乐铓,说道:“你自己菜还赖我了。”
“你闭嘴。”乐铓又扎了一针。
艾维老实了。
刚到流放小屋的一个礼拜,乐铓是穿越者的事情艾维就推断了个清清楚楚。
他看着乐铓对魔法毫无头绪,失控的魔法把本就破烂的房子又炸了个底朝天。
艾维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但是乐铓倒是一脸生死看淡,倒是天天和那个银镯里面的类似精灵一样的容平吵来吵去。
还是艾维在乐铓天天灌药两天一针的照顾下恢复了以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开口指点的乐铓。
听见艾维说话的时候,乐铓直接愣住了。
不过乐铓倒是也没有太惊讶多少。
毕竟自己都能穿越,一个狼崽会说话又怎么了。
更何况这里是魔法世界,合理,太合理了。
有了艾维的点拨,乐铓学起魔法来那可谓一日千里。
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来也是魔法高手。据艾维说的他没有魔导师的实力也有大魔法师的实力。
乐铓不太了解,但是他也能感受到汹涌的魔法能力沿着自己的经络在游走。
没过一两日,他就掌握了一些低级的法术。
而后他托洛维斯骑士买了不少便宜的低级卷轴来练习,再加上容平的辅助,他现在已掌握了原身至少三成的实力。
“咚咚咚。”大门被人在外面敲了三下。
乐铓放开了扎着针的艾维,挥挥手让小纸人打开了门。
门外面进来了个少年,正是乐铓前些日子救的小洛维斯。
小洛维斯自从能动了以后,就死缠烂打乐铓非得要拜师。
乐铓本来不想收他的,可架不住小洛维斯自己太能作死。据洛维斯骑士说,小洛维斯自从好了以后,没事就自己去山上挖草自己煮水,又买了缝纫针扎的自己呜嗷乱叫。
倒霉孩子被他爹送来的时候,乐铓自己都麻了。
小洛维斯当时整个人都又瘫了,身上还扎着针。
乐铓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师父说的,原来有一个针灸推拿专业的小姑娘学了两年,第三次自己试针的时候,四五根针把自己扎成了偏瘫,最后一群六七十岁的老专家扎了**十根针才救回来。
由于数字实在是太扯淡了,乐铓当时只当做笑话听,如今面对小洛维斯,乐铓可笑不出来了。
手脚上的解穴一扎,小洛维斯哇哇乱叫之中发现自己好了。
在那以后,乐铓防止他当代神农尝百草的精神再把自己害死,被迫收了他当做学徒。
小洛维斯一溜烟地跑了进来,给乐铓拜了一拜。
“师父,昨天的我都记下来了,您考吧。”
乐铓还在忙着给艾维扎,容平见状自己开了口。
“你好啊,小洛维斯。你师父他现在在引气,不要打扰他了。”
“知道了,容平。”小洛维斯站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乐铓的动作。
“嗯,你师父他说不了话,我倒是可以。”
“那我问你,现在你师父扎的经络是哪一条呢?”
小洛维斯看着乐铓摸着艾维的后背,思索了片刻:“看起来是脊椎旁边的外脊肉......是膀胱经。”
“BINGO!”容平自己给自己配了一个打响指的声音,“说的真好,再接再厉。”
“那我再问你......”
听着他们两个似乎又越唠越欢的趋势,乐铓出声打断了这个嘴比用完了的纸人还碎的破 ai:“闭嘴,容平。”
“......收到。”容平似乎还有不甘,但是迫于乐铓的淫威还是噤声了。
艾维听着他们说的话,心里想着:外脊肉......听起来怎么这么香呢......
时候差不多到了,应该会有人过来给乐铓送钱了。
等有了钱,他得喊乐铓给他弄顿好吃的。
不一会乐铓把手拿开了艾维的身上,看向了一边老老实实坐着的小洛维斯。
“既然你说到了膀胱经,那把歌诀给我背一下。”
小洛维斯正襟危坐,缩了缩脖子。
“足太阳经六十七,睛明攒竹曲差参......”小洛维斯嘴上念着歌诀,手上不停比划着穴位的位置。
“......魄户膏肓与神堂,譩譆膈关魂门旁......”
就在小洛维斯还在背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巴澈斯拿着艾维给他的魔法信件,看着门上贴的对联。
“但愿世上人无病,宁可药架满生尘。”
手下人来探查过,应该就是这里了。
三个月前,巴澈斯从教会那里听闻哥哥艾维失踪了,心痛万分。
教会派人告诉巴澈斯,让他做好当克罗尼克斯城城主的准备。
巴澈斯听着这消息当时就昏过去了。
原来哥哥已经被教会害死了吗......
但是当天晚上,下人刚走,巴澈斯的床头就多了一封魔法加密的信函。
他见过,那信函是艾维的手笔。
打开信件然后他就看见艾维让他给艾维自己办一场葬礼。
巴澈斯:......哥哥死了都要操心,特地从天堂给自己发信。
巴澈斯拿着艾维的“遗愿”,在克罗尼克斯大办特办了三天三夜。
艾维还是在忙到飞起的洛维斯骑士那里得知自己这弟弟好像错怪了什么。
于是艾维他连忙又用魔法写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封信里艾维说自己没死,现在在夏宫的山下面原来守山人的屋子里面,喊他表面上安排一些人来看病,实则快点打钱。
巴澈斯照做了,但是葬礼不能不接着办。
克罗尼克斯城的百姓受了艾维恩惠太多,一看弟弟办起了葬礼,自发地哀悼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巴澈斯终于得以脱身,于是急忙跑了过来。
巴澈斯推开门时,晨光从霉斑窗格里漏进来,正照见艾维身上的银针。
巴澈斯知道那是艾维,心里不由得一颤,腿上退了半步。
"您好,是来看病的吗?"乐铓抬起头看见了巴澈斯那坠满了珍珠的披风。
巴澈斯目光扫过一边的艾维,喉结动了动:"嗯,家里下人曾在先生的医馆治疗过,最近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就让他们带我过来了。"
乐铓点点头,示意巴澈斯坐下。
医馆开张的这三个月病人寥寥无几,但是有几位让乐铓记忆很深。
他们都穿着差不多的服饰,每次都还会多给一些。
乐铓拒绝了他们,他们又拿了自己家养的羔羊来送给乐铓。
每次他们来,乐铓总能改善几天伙食。
小洛维斯搬来了一张新的桌子,给乐铓递上了脉枕。
“您有哪不舒服?”乐铓问着巴澈斯,拿过他的手放在了脉枕上。
巴澈斯只是过来看哥哥的,没过要真的看病,一下子就僵住了。
乐铓看着说不上来,也没多想,继续问他:"抽烟?"
"圣殿戒律第三...咳,不抽。"
"肺脉倒是清透。"乐铓挑眉瞥见艾维的尾巴尖僵在另一张桌子上。
"饮酒?"
"祷告日除外。"
指尖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巴澈斯闷哼出声。乐铓摸着他的肝脉,心道这祷告日未免也太少了吧。
小洛维斯在另一间屋子捣药。药杵砸进臼钵的脆响中,艾维无意识伸出了爪子,抓得桌子上多了几条。
巴澈斯看着艾维,后背冷汗止不住地冒。
乐铓又问他:“你熬夜吗?”
他讪讪道:"作息规律..."
乐铓摸着他的阳脉和阴脉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心里更无语了。
“那你平时运动的多吗?”
巴澈斯心道别问了别问了,艾维快把自己杀了。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开口:“运动。”
熬夜算晨祷,告解算运动是吧?
乐铓无语,但是不能说出来。
恐怕都是都是下半身在运动。
乐铓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的师父说的话。
现在的小孩表面上看起来年纪轻轻光鲜亮丽,脉摸起来遍地都是四处乱跑的小太监。
面对乐铓,巴澈斯心道别说了别说了。
自己只是来看看哥哥,没想到这个医生这么nb,三下两下就把自己问了个底朝天。
乐铓感觉无了大语。
都说看中医要自己来,怎么自己来了还不说实话。
但是乐铓不知道的是,艾维浑身扎着针不能动,但是如果巴澈斯看见他的正脸,就发现哥哥脸色快差的不能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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