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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化

城固县,位于陕西汉中。

邵家。

是城固县排在前三的富庶之家,商铺、庄园、田地遍布整个城固县。

“别磨磨蹭蹭的,快些打扫,二小姐明日便要出阁,一花一草都不能马虎。”花葵掐着腰检查每处角落。

钱月跪在地上,仔细擦每块转,生怕被大太太身边的花葵责骂。

大太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府里的丫鬟都怕极了。去年大小姐出嫁的时候,连二小姐一半的排场都比不上,庶出和嫡出真是没法子比。

直到酉时,花葵检查满意后,才让下人们休息。

钱月和铃铛相伴走回去,钱月是个碎嘴子,铃铛是个闷葫芦,两人在府中关系最好。

“咱要是在大太太身边当差多好,看花葵多威风啊,不过我今日偷听人说,大太太给大少奶奶立规矩,大少奶奶竟然告状到老太太那里。”

“大太太也压不过老太太去,这样看,还是老太太身边最好,你说呢,铃铛。”钱月一脸期待。

铃铛一副看白痴得表情,突然脸色一变,尖声大叫。

只见钱月整个人踩空,掉入莲花池中。

还好有路过得家丁,及时救起,但钱月已经昏迷过去。

直到第二日晚上,钱月才悠悠转醒。

简陋得室内一个人也没有,钱月惊慌失措。

今日可是二小姐出阁,自己现在才醒,喜钱得不到了怎么办?嫡小姐出嫁,喜钱至少是两个月的俸禄,何况是大太太的女儿。

钱月觉得自己笨死了,怎么走个路还能掉池子里。

气得闭眼抱头,可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面白色的板子。

钱月吓得“啊”一声睁开眼,板子消失了。

再忐忑闭眼,板子又出现了。

钱月面无人色,自己掉入池子后,不会脏东西上身了吧?

要是被大太太知道,肯定会把自己赶出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

咦?板子上好像有字。

钱月小心的看起来,生怕出现什么未知的东西。

过了片刻。

钱月挠挠头,自己不识字啊,这个东西一直在自己脑子里,吃掉自己怎么办?

对了,铃铛识字啊,自己可以写下来给铃铛看,我真聪明。

于是钱月将面板上的字,一笔一划描下来。

铃铛回来后,钱月直接让铃铛快看。

铃铛心中疑惑,钱月最爱银钱,竟然不问今日喜钱多少?拿着钱月给的字看起来。

“智商、容貌、身材、健康、福运、金钱。”铃铛挨个念起。

“写这个干嘛?”铃铛问道。

“没、没事。”钱月一把夺过纸条。

这像没事的样子吗?铃铛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想不出来这些有什么用。

钱月心突突跳,见铃铛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一一对应起来。

智商:-2,前面这横杠什么意思?

容貌:55。

身材:60。

健康:74。

福运:99。这个好高。

金钱:28两银。

自己手里正好有28两银子,这难不成对应的是自己?

钱月想了半天,也不出来这些有什么用。

感知轻轻向智商涌去,只见又出现一堆新的文字,可钱月还是不认识。

再求教一下铃铛?

钱月不敢,万一不小心被大太太知道怎么办,那样的话自己就完了。

正好明日可以出府,去书肆问问不就行了。

钱月觉得自己太聪明了,高兴的一夜也睡不着。

翌日。

府内丫鬟每月有一次探亲的日子,根据时间穿插开,钱月带着银两,直奔书肆而去。

将描下来的字让掌柜看,掌柜上下打量一眼,见钱月平平无奇,本不想帮忙,但看她一脸期待,不好意思拒绝。

只好读起来:“可通过阅读大量书籍,提高智商,前提是识字。”

没用的废话,掌柜撇下纸条。

钱月却一脸苦闷,谁会教自己识字啊?

目光扫过掌柜,眼睛亮起星星:“掌柜,您能教我识字吗?我可以付钱。”

掌柜毫无兴趣,用钱拒绝道:“一天一两银子。”

“没问题。”自己最是爱钱,一两银子是自己三个月的工钱,但不知为何,心里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做。

掌柜惊讶,不过觉得碰上个傻子送钱,教便教吧,取出蒙童读的书,随意读了两遍,便让钱月自己去读。

可不过一个时辰,钱月便来找掌柜。

“掌柜先生,我会念了。”

掌柜一脸不信:“读一遍我听听。”

钱月照做,一字不差的读完。

掌柜满脸震惊,自己这是碰上个什么?怪物?天才?

不信邪的掌柜又拿出一本书,教钱月认识。

钱月又是一个时辰就认全了。

“你是来逗我开心的吧?不认字的人,哪会两个时辰就认全几万字?”掌柜一脸严肃。

钱月心一突,傻傻笑道:“也不是全不认识,不过是想认得多一些。”

掌柜这才觉得合理,于是又继续教学。

钱月悄悄查看智商,2。

这是涨了?

一天过去,钱月看了四本书,几乎将常见字认全了。

奇怪的是,自己看过的书,很轻松就能理解书中的含义,甚至哪个段落,写了什么,自己都能说出来。

智商也变成了3。

钱月预计,自己看一百多本书,智商就能变成100。

钱月本想买书,可发现一本书最低也要一两五银子,还不如自己在书店看呢。

于是结完钱,并向掌柜表示下次还来。

这时,一名挺拔的男子迈步进来,掌柜立马弯腰行礼:“大少爷。”

钱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真好看啊。

他的容貌好似精雕细琢般,每一笔都恰在好处。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带着浅浅的笑意,就是不达眼底。

“无事,我来取两本书。”男子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傲慢。

路过钱月身边时,淡淡撇过,毫无泼澜。

钱月吞咽口吐沫,赶紧离开了书肆。

奇怪,刚刚那男子怎么让自己生出害怕的感觉,钱月甩甩头,反正自己也遇不到。

回到邵府后。

铃铛便告诉钱月一个大消息:“大太太给二小姐拨了不少陪嫁过去,乌金堂要选些丫鬟过去伺候。”

钱月喜不自胜:“太好了,要是你我被选上就好了。”

铃铛再沉稳也免不了面露期待,要是能去大太太那伺候,到哪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要是想被选上,还要贿赂贾妈妈才是。”铃铛说。

贾妈妈是专门管府里杂役丫鬟的,肯定能在大太太哪里说上话。

钱月皱皱眉,又要花银子了。

这几日,府里的丫鬟都铆足了劲,干起活来比平日利索十倍。

“先停下,先停下,所有人去乌金堂聚集。”

要开始了吗?

钱月紧张的呼吸都有些不畅,扭头看铃铛一脸从容,目光平静。

钱月也学着目不斜视,昂首挺胸。

“喂,你踩到我帕子了。”

“对不住,对不住。”钱月忙捡起对方的帕子,一脸歉意。

到了乌金堂,一百多个丫鬟站在大理石砖上,低头垂眉,四处寂静无声,最前方站着两个半老徐娘。

只听掀帘子得声音响起,两个半老徐娘恭敬道:“见过大太太。”

钱月跟着行礼,不敢抬头去看,听得前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念道谁的名,便上前来。”

“百合。”

叫百合的丫鬟走上前去。

便听女子问道:“平日做些什么活,擅长什么?”

丫鬟一一答出来,便继续喊下一个人。

直到“钱月。”

钱月连忙走上前去,弯身行礼,虽不能抬头,但明显感觉几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平日做些什么活,擅长什么?”

“俾子平日负责打扫莲花池处杂草,擅长…念书。”

钱月心一跳,自己怎么把念书说出来了,这嘴怎么不听使唤。

“识字?”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钱月快速抬头看一眼,声音的主人华服锦裳,坐在主位上。

大夫人!

“是,俾子识得些字。”钱月头埋得更低了。

大夫人轻轻点头,大丫鬟花朵便道:“下去吧。”

钱月回到原位,才发觉手心都湿了。

身旁铃铛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钱月头皮有些发麻,讪讪的笑了笑。

问话结束。

大太太孟氏问贾妈妈有何意见。

贾妈妈模样端正,说起话来给人诚恳的感觉:“钱月识字,做事仔细。铃铛聪慧,做事麻利。”

孟氏点点头,又随意指了四个:“就她们吧。”

钱月和铃铛得知要去大太太院里伺候,两人抱着跳了好一阵。

“钱月,你为什么说自己识字?总不能是你给我看的那几个字吧,这可不叫识字,这叫识几个字!”

该来的还是来了,钱月眼珠乱转,嘻嘻说道:“没事,我努力学不就好了。”

铃铛一脸嫌弃:“你学三年也不一定能学会,到时别拖累了我。”

“怎么会,怎么会呢?你还不知道我多聪明吗?”钱月眨巴眨巴眼睛。

“唉,铃铛你别走啊。”

钱月追在铃铛后面。

……

乌金堂。

大太太孟氏身边有一位高妈妈,另还有一位妈妈,随二小姐嫁过去了。

四个大丫鬟,花葵、花朵、花香、花蜜。

这些都是孟氏的陪嫁丫鬟,地位非同一般。还有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十六个。

钱月、铃铛新来的六人便是乌金堂的三等丫鬟了。

“以后你们就是乌金堂得人,出门办事都要拿出气势来,别叫人小瞧了去。”

“但要是有人在外,打着大太太的旗号,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惩罚翻倍,听清楚了吗?”大丫鬟花葵严声厉色地说。

“清楚了。”

花葵语气一转:“接下来安排你们每个人的差事。”

“燕娇,负责守堂门。”

几人都像那相貌美艳的女子看去,眼中充满羡慕,守堂门可是随时能看到府内贵人,说不定就被哪位少爷相中。

“铃铛,负责照看花丛。”

“钱月,负责打扫小佛堂。”

花葵安排完所有人工作,便叫其各司其职。

小佛堂就在正房旁的一个小屋内,大太太每日寅时末都会礼佛。

同在这里打扫的还有二等丫鬟妙琴。

“妙琴姐姐,我是新来的,我叫钱月。”钱月颇为亲近说道。

妙琴上下扫了一眼钱月,便说:“小佛堂每日寅时初和申时打扫一遍,平日照看好经书就行。”

“你负责打扫。”

钱月脸上笑容一滞,答应下来。

小佛堂内,禅香四溢,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庄严的佛像,散发着慈悲与智慧得光芒,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钱月站在佛像前,心灵仿佛都被洗礼。

在两处角落,有许多书架,上面是各种佛书。

钱月轻轻擦拭,突然想到,自己看书便能增加智慧,佛书是不是也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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