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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赤壁之战

次日凌晨天色未明时,陆议率军进入了丹杨郡境内。

因着山贼大帅费栈支党众多,势力遍布丹杨,为免暴露行踪,陆议下令放缓了行军的速度。

待到平旦时分天光大亮时,陆议又下令在一处灌木茂密的高地上驻扎,注意隐蔽。

待得安营扎寨毕,陆议叫来陆祀,问道:“临行前我让你随军带来的东西都带齐了么?”

陆祀道:“那当然了,属下把军中所有能搜刮到的旌旗、号角、战鼓都带来了,咱们手下总共两千多人,几乎人手一个。不过士兵们嫌行军时带着这些东西太过累赘,都在私底下抱怨。其实属下也不明白,旌旗每个营分一面即可,至于号角、战鼓这等鼓舞士气的东西,本就可有可无,又不是刀剑,随军带这么多作甚?”

陆议道:“先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有时可比刀剑还管用。”说罢,又吩咐陆祀:“你率领一队步兵,把带来的旌旗插在山里的丘陵、高地上,插得越多、分布越广越好,只是千万别被费栈的人撞见了。”

陆祀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诺去了。

这时,负责警戒的吕蒙掀帐走了进来,道:“陆都尉,有一波山贼正从山下经过,我看他们的装束打扮,是费栈的贼党,且人数不多,至多不过百来人。请给我一队骑兵,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陆议却摇摇头,道:“时机未到,不可妄动。”

吕蒙既不解又着急:“什么叫时机未到?现在分明就是最好的时机!我在暗,敌在明。我占据高地,视野广阔,敌人却在山坳之中,视野狭窄。只要借着地势之便猛冲下去,我定能带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陆议依旧不为所动:“即便有必胜的把握,此时出手,也是弊大于利,不但会暴露我军敌众我寡的底细,更是抓不到贼首费栈。仅仅为了杀几个小贼,图一时之快,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吕蒙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陆议道:“今夜。”

“今夜?”吕蒙不禁提高了声线,一时难以置信:“咱们彻夜奔袭,争分夺秒地从海昌赶来丹杨,不就是为了抢在费栈聚众谋反之前,将他手下的营寨逐个击破么?如今费栈的支党正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方才那队山贼便是如此。咱们的兵本就不如费栈的多,分而治之尚有胜算,若是等到晚上,前来集结的山贼们都聚齐了,咱们可就很难打赢他们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战场上更是如此,请你即刻下令出兵!”

陆议断然道:“不可!”

吕蒙是武将出身,脾气暴躁,当下便火了:“陆议,我警告你,这一战的胜负直接关乎到赤壁前线的成败,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么!你的确打赢过潘临和尤突,但他们的实力远不能与费栈相提并论。而我从十几岁时起就追随先主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打过的仗可比你多多了!”

陆议迎着他挑衅的目光,冷声道:“吕蒙,我也警告你,我才是大都督周瑜亲口指定的统帅,此战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他的目光锐利而不容置疑,与平时的温和内敛几乎判若两人。吕蒙竟有一瞬间的畏怯,但还是觉得不甘心,愤愤地转身走开了。

这天傍晚时分,陆祀走进陆议的军帐,禀报道:“公子,旌旗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山中安插妥当了,号角和战鼓也都分发给士兵们了,各营也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与费栈开战。”

陆议“嗯”了一声,顺手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白子。对席上的淳于式拈着一颗黑子,正在凝神苦思。

陆祀犹自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提点道:“公子,咱们麾下的两千兵众中,不乏有当初打潘临和尤突时投降的山贼。东三郡的山贼历来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属下怕今夜开战之后,会有不老实的趁乱去投奔费栈,给他报信。咱们要不要在战前杀一儆百,以绝此患?”

陆议盯着棋局,淡淡道:“倒也不必,谁爱去报信,就让他去好了。”

说话间,淳于式终于犹犹豫豫地落下了手里的黑子。

陆议又从棋罐中拈起一枚白子,稍加思索,放在了黑子旁的空隙处,旋即起身戴上兜鍪,拿上铜剑,对淳于式道:“时辰已到,大战在即,恕下官不能继续陪大人下棋了。”

淳于式慌忙起身拦住他,道:“你若亲自上阵,那本官怎么办?”

陆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想跟下官并肩作战了?”戏谑地将手里的剑递与他。

淳于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本官可不是打仗的料。”

陆议道:“太守大人请放心,这里是中军帐,战火是烧不到这里来的,等下官从前线回来,再陪大人对弈。”

与此同时,丹杨贼帅费栈正在帐中搂着一位美姬喝酒作乐。

费栈饮酒之余,从腰间的绶囊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鎏金龟纽铜印,对怀中的姬妾道:“美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美姬道:“莫非是曹丞相授予大帅的官印?”

费栈得意地呵呵笑了:“我当了半辈子山贼,虽然拥兵不少,但没人瞧得起我,而今我有了官职,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只是不知道这‘扬威中郎将’是个多大的官?”

他身边的美姬道:“连大帅都不知道的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知道呢?不过妾身倒是听说,曹丞相的长子曹丕弱冠之年便受封为‘五官中郎将’。同为中郎将,想必品级差不多,足以见得曹丞相对大帅的器重。此番大帅若是能与曹丞相里应外合,打下江东,那丹杨郡必归大帅所有。”

费栈笑道:“何止是丹杨郡,我还要东三郡。”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乱了起来,一个放哨的山贼跑进来道:“大帅,不好了,江东兵打过来了。”

费栈没好气地道:“慌什么?本帅既然接受了曹操的官印,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本帅帐下拥兵过万,难道还怕区区江东军不成?”

那哨兵犹是两股战战:“可江东军的兵力,恐怕不在大帅之下。”

“什么?这不可能!”费栈一把推开怀里的美姬,起身出帐察看。

此时天已全黑了,费栈的营寨建在山巅上,从此处俯瞰下去,只见山脚下燃着星星点点的火把,数以万计,绕着山势汇成一条蜿蜒的长龙,连天上的星辰都被映得黯然失色。树林中旌旗密布,骏马嘶鸣,号角声此起彼伏,战鼓声声低沉,摄人心魄,当真是四面楚歌,整个山头都被江东军包围了。

那报信的哨兵道:“瞧江东军这阵势,少说来了两万人,各营的将领都慌了,各自为战,已经有好几处营寨被江东军攻陷了!”

费栈见战局不利,慌忙命人召集心腹精兵,打算率兵突围逃命。

这时,却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见费栈,便跪下道:“大帅,小人是来投奔大帅的!”

费栈被突如其来的战况闹得焦头烂额,不耐烦地问:“你是哪个?这时候跟着添什么乱?”

那人道:“大帅,小的原本也是山贼出身,曾在海昌大帅潘临手下当过差,后来潘大帅不幸被江东朝廷派来的狗官打败,小的不得已,便投降了江东,此番是跟江东军来的。”

费栈道:“你是江东军的?他们的兵不都调去赤壁前线跟曹操打仗了么?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两万人?你可知道什么内情么?”

那叛变的山贼道:“哪有两万人,至多不过才两千罢了,是那个叫陆议的江东军统帅为人诡计多端,在山中到处燃放火把、安插旌旗,又命令士兵鼓噪而行、虚张声势,这才营造出了上万人的气势。大帅被他给耍了,我们潘大帅当初也是死于他手!”

费栈恍然大悟:“我就说以江东现下的处境,不可能派得出这么多兵!”

他懊恼至极,一拳捶在帐子上,愤然道:“可惜我麾下各营的将士们不知内情,都蒙在鼓里,现下已彻底乱了阵脚,败局已定。可笑我坐拥上万雄兵,却败给了区区两千人,真是窝火!”

那山贼沉吟着道:“大帅现在就言败,未免为时过早了。”

费栈问:“你什么意思?”

那山贼道:“有道是擒贼擒王,大帅若能抓住那个叫陆议的江东统帅,不就能反败为胜了么?”

费栈道:“是这个道理,可本帅连那个叫陆议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捉拿他?”

那山贼道:“小的不但认得他的模样,还知道中军帐的所在,小的愿为大帅引路,一来是为投诚,二来也想借大帅之手替旧主报仇。”

费栈道:“好!有你这个忠心的手下,潘临死了也值!”

费栈当下召集了一队精兵,在山贼的指引下,摸黑来到了陆议的中军帐外。

许是士兵们都被派出去打仗了,帐外竟无人值守。帐内燃着灯火,帐幕上映出一个男子低头沉思的侧影。

费栈命人围了军帐,走进帐内,见主位上坐着个中年男子,身着文官官服,须发皆黑,正坐在棋盘前凝神于一局残棋,连费栈进来了都未曾察觉。

费栈冷笑一声,道:“你就是陆议?”

那人抬起头来,狐疑道:“你是?”

费栈拔出剑来,大步走向他。

那人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认错人了,本官不是陆议,本官是会稽太守……”话未说完,森寒的剑尖已直逼他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费栈的咽喉却被人从背后刺穿了,血溅了淳于式一脸。

费栈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临死前他奋力地侧过脸,见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将领,身披甲胄,分明是一副武将打扮,但兜鍪下的一张脸却生得比书生还清秀白净,神色却肃杀冷峻,剑尖犹在滴血。那个方才引他来此的山贼此刻正站在年轻将领的身边,正是陆祀。

费栈顿时全明白了,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嘶声道:“你才是陆议!”

随即帐外兵刃声大作,费栈带来的亲兵很快就被埋伏已久的江东兵制服了。

淳于式缓过神来,用袖襟擦去溅到脸上的血,质问道:“陆议,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陆议道:“我一直藏在那架地图之后,只不过大人你的心思都在棋局上,所以没留意屋里有人罢了。”

淳于式又是后怕又是惊怒:“你竟然拿本官当饵,诱费栈上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官的性命当成儿戏!”

陆议道:“大人不是没事么?若非如此,费栈又怎会如此轻易地伏诛?他的大帐在层层营寨的保卫之中,仅凭我的两千个兵,是很难攻进去的,只能设计引他出来。此番诛杀费栈,太守大人可是首功!”

过了一会儿,领兵攻坚的吕蒙也进来了,道:“山贼得知费栈已死,大都投降了,少数不从的,也跑不了,我已派兵前去追杀了。”

他说着话,瞥见地下费栈的尸首,便上前摘下他腰间的绶囊,拿出官印来看了看,道:“扬威中郎将,一个不入流的杂号将军罢了,也值得为此赔上性命?”

陆议向他一抱拳,道:“内乱已经平息,吕蒙将军可以回去向大都督复命了,前番因为战事所迫,我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望将军不计前嫌。”

吕蒙亦抱拳道:“末将该向陆都尉赔礼道歉才是,若不是陆都尉审时度势,又怎会有此战大捷?末将拜服。”

千里之外的荆州赤壁,黄盖的诈降之计已然奏效,长江北岸烧成了一片火海,整个夜空都被映得血红。

遮天蔽日的烟焰之中,曹操仍倔强地伫立在船头,与对岸的周瑜隔江对峙着。

许褚不住地劝他:“丞相,快走吧,大火就要烧到船头了。”

曹操却道:“再等等,费栈那边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许褚闻言低下了头:“丞相有所不知,方才刚从丹杨郡传来的消息,费栈已经伏诛了,他手下的一万多兵众,尽归江东所有。这一战,咱们彻底败了。”

曹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是谁杀了费栈?”

许褚道:“领兵的是海昌都尉陆议。”

曹操道:“陆议?怎么又是陆议!”终于不再坚持,下令许褚等人殿后,自己先行带兵撤退了。

对岸的江东将士们见状,都欢呼起来。然而,却无人留意到,赤壁之战的首将周瑜却面无喜色,默默地转身走进了船舱。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把古琴走了出来,登上甲板,席地而坐,拨动了琴弦。

小将凌统见状忙劝道:“都督,快下来,那里太危险了!”

黄盖却意味深长地冲他摇了摇头。凌统仿佛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劝,和将士们一同走下了甲板。

赤壁之火仍在熊熊燃烧着,空中箭矢雨集,江上滚水如沸。然而在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周遭所有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相接声、滚滚流水声都统统远去了,天地间一片寂静,唯余空灵的琴音,旷古流传。

琴声中,周瑜想起孙策在世时,每回喝酒都要逼着他弹琴助兴,他总抱怨说我又不是歌姬,却永远拗不过那个英俊的无赖。

周瑜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伯符,你可听见,这首故曲,是为你而奏?

伯符,你可看见,这场烽火,是为你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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