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文祥,”龐山民走到大廳外面,突然轉頭望向習禎說:“你告訴承業,官職的事他不需要擔心,位置我會一直替他保留著,還好冀州目前人手還算充足,他既有才學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了他的,讓他目前先專心照顧習老先生。
“是”習禎一聽臉上倒是頗有喜色:其實承業確實一直很擔心這點,六叔自從去年那場大病之後,身體就一直非常虛弱,他一下子實在無法走開,可看到這一年多來這麼多人投效主公,是叫他如何能不擔心呢?就怕一直拖延下去會連地方上都沒有空缺給他了。
“承業雖然只比山民大一歲,可那學問卻當真是無話可說的”李珪也說:無怪乎外界人人都說他是文祥他們這一代中最有文人氣息的啊,這樣的才學如果不能出來做官那可真是糟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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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主公提議希望我們能夠去幫他時,承業就是最積極的一個”習禎微微一嘆:本來我跟大哥確實一直在猶豫,可除了幾位叔父的支持跟鼓勵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一直躍躍欲試.積極鼓勵我們的啊,只是實在不湊巧六叔在這時候病倒。
而這一點也就是為什麼劉備那方會恨上習繼的原因不是嗎?一再的上門騷擾叫囂,說他枉費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竟連誰才是真正該效忠的主子都認不清。
習繼雖然年輕,可他在荊州士子之間已經很有知名度,劉備那方是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不只是為了他的才學,更意圖利用他拉攏荊州士子啊。
結果徐庶跟諸葛亮的兩張嘴卻是惹火了脾氣比起自己兄長來可是烈上了許多的習藹,什麼時候他兒子要認誰做主子還輪到你們這兩個後生小輩來說嘴了?尤其他們的年紀都還比習繼小呢,甚至還敢在他面前叫囂?結果他們這兩次上門都被侍衛擋在門口。
沮宗跟蒯祺走到門外跟守衛的兵士交代事情,沮宗卻顯得有些疲倦的樣子。
“沮大人如果累了就先去驛館休息吧”蒯祺說:您們才剛大老遠的從冀州過來,結果卻碰上這樣的事,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我倒是沒關係,只是放心不下季才的傷”沮宗一嘆:況且我實在沒想到來這一趟會碰上這麼不要臉的東西,我在河間當了三年太守什麼人沒見過,可就沒看過這麼垃圾的。
他邊說邊低下頭摸著自己腰間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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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這把匕首...........”這時走出來的荀諶卻是認出來了:這莫不是公與過去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把?
“對,這是當初離開冀州之前兄長交給我的,也是沮氏家主的信物”沮宗淡淡一笑:這些年我從沒離身過,我想他當時應該就知道自己這一走怕是凶多吉少了吧,不然怎麼會在那時候把家主的位置交給我。
“公與的性子你比我們還清楚”荀諶在他肩上一拍:他如果不是真的信任你絕對不會輕易把這個位置交給你的。
沮宗只是淡然一笑,隨即轉開話題:“我跟公則還有守平談過了,運來的糧食應該是已經足夠了,倒是援兵方面,必要的時候可能得多調一些人過來。”
“確實如此”荀諶深深地點頭:目前荊州是內憂外患,劉玄德那一群垃圾糾纏不清不說,之後可能還得面對曹操跟孫權,我們多提防一些總是好的。
荀諶把那一群垃圾五個字聲調故意揚得很高,主要是因為州牧府對面茶樓樓上晃來晃去的一群人影實在太過明顯了,簡直是唯恐他們不知道似的,尤其是在沮宗走出來之後。
“算了,既然知道他們是畜生,那跟畜生講人話會有用嗎?”沮宗的聲音更高,而且話講得非常不客氣:反正我是絕不可能跟畜生講話的,再說我們在荊州也不過就待幾天而已。
“早點回去也好,荀諶也說:主公在短時間之內怕是回不了冀州了,所有的公務及後援完全得靠季珪跟你們處理,只是我看季才的傷..............最好還是讓他多歇兩天比較好。
“自然應該要這樣”沮宗深深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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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沮大人,你們幾位的護衛真的要加強一下比較好”龐統也走出來:堂兄的地位越高.勢力越大,要處理的事只會越多了,不要說荀軍師他們了,您跟楊從事.王大人他們被派出來辦事的機會只怕也不會少,而你們幾位都是文官啊,這要是再碰到同樣的事甚至更糟的情況怎麼辦?
“這個我當然知道”沮宗正要說下去,卻被後面一個聲音打斷:請問,燕侯現在在此處嗎?
“這位先生是?”幾個人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穿一身深藍色長衫.年約四十的男子走過來,衣衫雖然看上去有些陳舊,卻是氣宇不凡。
“在下河內,常林”那名男子對著眾人拱手一揖。
“您是常伯槐先生?”幾個人同時喊出聲來。
原來這人是與楊俊同鄉,而且也同樣避居並州多年,與他頗有交情的常林,常伯槐。
常林在這些避居並州的士子之中年紀最長,雖然他家境貧困,但卻很有名聲。
“我去告訴主公”沮宗立刻進去了。
“楊從事跟我們提過您許多次了,堂兄也一直在尋找”龐統說:先生這幾年一直在荊州嗎?
“不是,在下這幾年一直在江東居住”常林搖頭:之前看到燕侯的求賢榜之後,本來打算這陣子就回河北的,只是之前聽朋友說起劉荊州病重的事,在下昔日與他曾有過幾面之緣,才想著到荊州來探望,沒想到來了之後才知道燕侯已經到荊州了,倒是省卻了在下多跑一趟冀州的麻煩啊。
“先進來再說吧”這時荀諶一眼瞧見劉備等人已經走下樓來了,而且直接朝這邊走過來,八成就是因為看到常林吧,他立刻又說:別人先不說,季才要是看到你不知道要怎麼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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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既然是要來投效燕侯的,自然沒有一直站在外頭的道理”常林也注意到了,卻連回頭都沒有,只是一邊隨著眾人進去一邊又問:倒是季才的傷怎麼樣?在下剛才在過來的途中就聽到士兵在談這件事,傷勢很嚴重嗎?
“傷勢倒是還好,只是他失血很多需要休息”荀諶猛然提高聲音:只是我沒想到砍傷他的人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們在門口牢牢守著,他們要是敢靠近立刻動手”龐統也是毫不客氣的指向劉備:今天就看看是你們這些人厲害還是我們的軍隊厲害?
說完眾人不在往門口看上一眼,直接往大廳走。
“常先生,常先生”這時龐山民已經大步走了過來,聲音雖然急促卻遮掩不住喜悅:您真的是常伯槐先生?
“拜見燕侯”常林本欲作揖,但眼光往門口一掃,念頭一轉卻是直接屈膝跪下。
“先生千萬別如此”龐山民趕緊將他扶起:季才與龐某提起先生許多次了,一直未能相見實在是龐某的遺憾啊。
“不敢當”常林微微一笑:燕侯親筆書寫的那一張求賢榜早已傳遍天下,連江東都是無人不知啊。
“兄長,先進去裡面吧,別站在外頭”劉琦在旁邊說:我吩咐下人準備晚飯,等一下大家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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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看我都高興的昏頭了”龐山民用力點頭,又對常林說:先生先去看看季才吧,他如果看到您一定很高興的。
“堂兄,劉玄德那群人就站在外頭”龐統伸手指了指門外。
“不要理他們”龐山民滿臉厭惡:他們愛站就儘管站著吧,如果想硬闖那我不介意替季才討一個公道,今天就看看是哪邊比較厲害好了。
看著龐山民進去,一群人互相對望,終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劉琦說:“荀軍師,我好久沒看到兄長如此興奮到忘形的樣子了。”
“主公...........渴望人才啊”荀諶笑著說:尤其他如今統治三州,接下來還包括了荊州,人才是怎麼樣都嫌不夠的。
“可不是嗎?你看季才雖然是從事,可兩年來卻還兼管著西曹的事務,那是忙得不可開交啊”沮宗也說:我們會急著想回冀州其實主要也是為了這個,之前來投效的人按照主公的意思其中一部份較年輕的是要撥給我們做屬官的,如果能儘快讓他們熟悉事務我們也可以輕鬆些。
“還好目前郡縣上的空缺基本上已經補齊了”孫乾走過來:而且這半個月來即使主公不在冀州,仍然不斷有人前來投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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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要來探望劉景升大人,請大公子讓我們進去”劉備聽著眾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卻是完全沒看他一眼,那是早已氣得渾身發抖,如今看到孫乾更是忍無可忍。
“你痴人說夢”劉琦毫不客氣的吼了回去:講了幾百次我父親絕對不會再見你們這些畜生你是聽不懂嗎?我告訴你吧,父親已經把州牧的印信交給山民兄長了,而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
“你才是畜生”徐庶同樣大吼:龐山民這垃圾才回來半個月就弄得你們父子.兄弟失和,劉景升那個老糊塗認不清這種人的真面目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口口聲聲的喊他兄長,到底誰才是公道不分的畜生?
“給我把這些畜生趕走”沒想到徐庶話都還沒講完呢,一個滿是怒火的聲音卻同時響起,竟是劉表被下人扶了出來:他們如果不走儘管給我砍了。
“父親”“劉大人”劉琦跟龐山民都吃了一驚,趕緊走過去攙扶:您怎麼出來了?您需要休息啊。
“沒事,我還支持得住,更何況我如果不出來的話,難道要任由這些畜生為所欲為嗎?這裡可是我家”劉表說著一把抓住龐山民的手臂,滿臉著急的問:山民,那事修兒跟我說了,季才的傷怎麼樣?很嚴重嗎?
“傷勢倒是還好,只是他需要休息”龐山民有些無奈的搖頭:我想您如果不介意的話,今天就讓他在這裡休息吧。
“這本來就是應該的,這算得了什麼”劉表不假思索的說:需要什麼東西或任何藥儘管讓他們去買,多少錢都沒關係,我請你帶人回來是要幫忙荊州的,結果卻讓你的人先受了傷,這怎麼樣也說不過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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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這麼說”龐山民搖頭:既然已經決定接手荊州了,那自然就不應該再分是冀州還是荊州的人,這也是我一直在跟守平他們說的。
“你說的話是對的”劉表深深地點頭。
“說起來堂兄會認識楊從事還是因為劉大人呢”龐統也說:當初不就是您介紹他們認識的嗎?看看如今不過才兩年而已,堂兄身邊大大小小的事已經是完全少不了他了。
“那只是巧合”劉表是直搖手:那次山民回荊州,正好季才到荊州來探望我,結果正好在我府上碰上罷了,真正能讓季才願意留下來的原因還是山民自己哪。
“劉大人這話是太客氣了”龐山民微笑搖頭:不過講真的,這兩年在政務上真的多虧有季才在啊,不然友若一個人可怎麼忙得過來?
“最重要的是,季才極有識人的眼光啊”沮宗微笑的說:這段時間以來來投效的士子有不少都是他推薦的,那可是個個得力哪。
“父親,您還是進去休息吧”劉琦看著劉表的臉色忍不住擔心的說:這邊讓我們來處理就可以了。
“我沒有關係,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任由這些畜生在荊州胡作非為”劉表邊說邊指向門口:劉玄德,我如今但凡還有一分力氣,絕對會親手拿劍殺了你,所以你最好停止任何痴心妄想,我絕對不會把荊州交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你..............”劉備眼見自己從頭到尾被徹底無視,本就已經十分惱怒了,如今聽到劉表這些話更是氣得發抖啊。
“你什麼你........”這時後面卻傳來聲音,原來是常林走出來:劉玄德我告訴你,你那些忘恩負義的下賤事早已傳遍整個江東了,你以為吳侯那邊會不知道嗎?而且我也絕不介意再大大的替你們散播一番,我在江東可是認識了不少名門子弟呢,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能如願以償的順利跟江東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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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龐山民看到他立刻說:先生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季才沒有太多力氣說話,我也不讓他講太多話,看他又睡著之後就出來了”常林又說:“不過我看他的脈象還算平穩,應該是不需要太擔心”他邊說邊走到劉表身邊。
“伯槐,你什麼時候來的?”劉表顯得有些詫異。
“才過來不久”常林微微一笑:我來荊州本就是為了投效燕侯而來,只是沒想到今天竟會親眼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們才是無恥不要臉”劉備憋了一下午的氣聽到這裡終於爆發了出來:虧你還是天下人人讚揚的名士,外表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居然不知廉恥的要巴著這樣一個眼中毫無皇室.忠奸不分的小人,當真是跟那楊季才一樣只圖高官厚祿的貨色,以為自己現在暫時可以位居要職就很了不起嗎?
他最後一句明顯是故意衝著沮宗講的,可沮宗卻根本就沒看他,直接走到龐山民面前說:“主公,主公不在的這陣子來投效的士子我們都已經先跟他們詳談過了,也都先安排了暫時的住處,畢竟他們為了表示對主公的信任,很多人都是直接帶著家眷過來的,總不能讓他們一直住在驛館哪,臣下次過來的時候就可以把名單擬出來了。”
“老師跟你們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龐山民苦笑了一聲:只是...............我之前才說只要能求得人才,不要說三顧,哪怕是十顧茅廬我也願意的,可如今卻得讓這些賢士等候,還不知道得等多久哪。
“主公太多慮了”沮宗說:如今的情勢有多險峻每個人都知,他們是都親口說了,既然決定來投效主公,那他們自然應該以主公的利益為優先考量才是,更何況既然主公這些年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份的親自登門拜訪他們,那他們多等候一段時間是又算得了什麼呢?
“江東士子皆只讚燕侯的求賢榜,但如今看來能讓這麼多人願意放棄勢力更為強大的曹操的真正原因是燕侯自己啊”常林意味深長的看著龐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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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話是太讚譽我了”龐山民說:論文論武我都是絕對沒辦法跟許都那位相比的,靠的也只有誠意兩個字了。
“山民的個性就是這樣,那是一點架子都擺不出來”劉表微微一笑:可這也是他最大的優點了。
“會這麼想的又何止河北士子?如今荊州大部份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時外頭有兩個人走到門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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