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天扶摇过得很空虚,没了花容陪他聊天,他每天能做的事只有祭献。
“三天了,神丸祭结束了。”一女含笑说。
“我可以回去了?”扶摇的语调中透露着欣喜。
“不需要我参加祭典吗?”扶摇问。
“不需要哦。”艺女摇了摇头。“神明大人是不可以参加祭典的哦。大人最近很无聊呢!”
“是吗?”
他摘下了眼罩,重获光明。城里城外,金色的阳光打在海水上,稠密的云层翻滚。
“城外都是大人所祭献的祭品哦。祭典的时候,我们会点燃祭品,打开城门。城内的所有人一起跳舞,打鼓,吟诵,歌唱。等到大火蔓延到城内,大家都会变成神明大人的祭品。”艺女语气中透着轻松惬意。
扶摇愣住了。“那你们不是都会死?”
“对啊!”艺女幸福的笑一笑。“这样的话,大人就可以变强飞升了吧。城里的人都被大人救过哦。”
扶摇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结果。“别这么做,为了我,不值得。”
艺女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哦,我们不仅仅为了大人。城里的人都被大人救过,我们是在满足自己的愿望。为了大人,我们做什么都值得。抽了大人的血,很抱歉,但我们也只是为了让大人有辨识度。”
“靠岸了,大人下船吧。等到了城门外,大人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了。”艺女笑着挥了挥手。扶摇苦涩的望向城内上万名百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阻止不了。
幸运的是,他可以再一次见到父母了。艺女说,他的父母就在城外等着他。
可这也是他的不幸。
他满怀欣喜的推开城门,望见曾经那幅“千里尸山图”。
尸山血海,蜿蜒千里。
张鹤白和池宛枝的头安静的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城门外都是神明大人的祭品哦 ”艺女的声音回荡在扶摇耳边。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他起出先是疑问,直到肯定后变为陈述。
他身体微微颤抖,瞳孔皱缩。
“为什么?”
他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嘶吼了起来。
“为什么啊——”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哭得上接不接下气,他的心绪乱成了一团线,织紧“,:再松开。:千万根针从他的身体中穿过,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阴影将他笼罩住。他的骨髓都剧烈的疼痛,好似有一把弯刀从从他身体中穿过,拔出来,再叉千万次。他大吼了一声,两眼一黑,压抑的气息让他无法呼吸。
“时间到——放火——”
城门号角吹响,一树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不要……不要……不要!”他像孩童一样哭喊着爬到了尸山上,他抱紧了花容的身体——花容的头不知道滚落到了哪去。
“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最后一声白城门大喊。他用力的把尸体往外扔,可却无济于事。
“开门——放火——”
扶摇抱住花容。
“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朵灿烂的烟花,下面是尸山血海,蜿蜒千里。
神明大人与他的昔日的好友倒在了火堆里,一起被烧为灰烬。
神明大人永远留在了花容身边,而张扶摇也回到了花容身边。
他从来不是什么神明大人,他是张扶摇。
“死了没?”花容拍了拍张扶摇的脸。
“地震啦!”他疯狂摇晃着丈夫摇的身体。他又翻开了张扶摇的眼皮:“不是啊,孩子,你没事吧?”
张扶摇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他又看到了花容的脸,浮世交织如梦,他好似醉卧后看到的幻境。
他找到了花容与白衣少年的区别——白衣少年没有笑容。
而面前的花容笑得很灿烂。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很不错的名字。
“你可真好啊……”扶摇苦涩的笑笑。“还愿意原谅我。”
村名此刻都倒在寺庙里,尸体腐烂。
“这看起来像是死很久的样子。”花容说。
“是我赋予了他们新的生命。”扶摇手上的蛇鸟人面不见了,真正的蛇鸟人推开棺材,从高台中央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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