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走!”
季白瞧见那姑娘被发现,转身惊惶地想要跑掉,立马喊住,见她不停,整个人轻点脚尖飞身上前,拦住。
“你好,我们不是坏人。你是昨天来的村子吗?”
麻花辫女孩惊疑不定地看向还有近80米距离的水碓,这个人……飞过来的吗?
“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吗?”麻花辫姑娘哑声,她面色苍白,嘴唇干枯破皮,连麻花辫也没有心思整理,毛躁的碎发顶在脑门上。
“我们是今天早上才过来的,然后被困在了村子里。”季白很诚实,他转头看向水碓旁的沈宴,光从动作上能看出他正专注又笨手笨脚地装着枯叶,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
啊,个笨比!
“我们去那边说话,可以吗?”季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有4个人,你们呢?”
麻花辫姑娘魂不守舍地跟上他的步伐,听到问话后突然哽咽:“……你、你有剑?你们厉害吗?”
“我们老师昨天晚上被怪物抓走了!”
“不知道他……他有没有事……”
“方便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季白问。
麻花辫姑娘抽噎着,有些迷茫,因为她也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到水碓前,季白没忍住给了小卷毛贵人背部一拳。
对方茫然地转过头来,然后瞪大眼睛望向他身后的姑娘:“……啊,你背后有人!”
“他们是昨天来这儿的。”季白扶额,他刚刚明明那么大声音喊人家姑娘停下,就这小卷毛都没听见。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麻花辫姑娘看着面前的两人,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我还有一个师哥,他受伤了,你们能帮帮他吗?”
“我可以把我看到的全部告诉你们。”
季白同意了,便跟着麻花辫姑娘走到了村尾最后一户原住民家门口,看着她敲了敲门,小声喊着“师哥”。
过了一会儿,有人磕磕绊绊地开了门。
门一开,便看见里面戴着眼镜的男青年双腿有些瘸拐,脸上毫无血色。
“小茹,他们是……咳咳!”眼镜青年问。
“我们是今天来到村子里的……”见眼镜青年右腿明显受了伤,像是断掉了,季白便打消了让他们过去的念头,转头和沈宴将周子文、老王以及行李全部打包提到了最后一户。
关上门,打开强光手电筒。
熟悉的画面又出现了。
二楼楼梯口再次挤满了几个小矮人……一个、两个、三个……
这次只有5个小矮人。
个个凶神恶煞的,嘴里骂咧着没一句好话。
瞧着还没有第一户人家的小矮人有素质。
——该死的,你们又带来什么脏东西?
——这是什么?快关上!神会怒的!
——可恶,这群臭虫就该全部杀死!
“昨天……就是他们害死了导师,也是他们打断了师哥的腿……”麻花辫姑娘咬着牙,看着二楼的这群小矮人眼里直冒火。
季白默默捏紧了背后的桃木剑,同样不善地看着楼上的这群小矮人。
两方僵持住,随后小矮人不知道凑一起不知道絮叨了些什么,听不太清楚,窃窃私语完又露出那副恶意满满的微笑,好像在看将死之人。
—— 1个、2个、3个……6个,够了够了。
——神灵能够吃饱了。
——嘻嘻。
几人没说话,围成一个圈,瞧着神色都有些凝重,尤其是已经经历过一晚的麻花辫姑娘和眼镜男。
“这个你们拿着,戴在脖子上。”季白从沈宴手里接过装了枯叶碎屑的福袋,又从背包里掏出辟邪符和正阳符,“贴身放着吧,既来之则安之,情况不会再比现在更差了。”
“你们也戴上。”季白让周子文和老王跟着戴上,“那群小矮人脖子上挂着的就是这个,戴着……应该没什么坏处。”
人一旦慌乱,就会尤为信赖队伍里的主心骨。
尤其是这位主心骨看起来武力值还不错的样子。
“马上就快天黑了,一旦天黑,他们又会把我们丢出去。”麻花辫姑娘吸了吸鼻子,抽泣了两声,开始描述她看到的信息。
“我们是昨天晚上才来的这里,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样子……我有些记不清了,因为有些晕车。”
歪着头,她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我们和老师到了这里后,便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想着借宿几晚研究这里的水碓,但一直都没有人开门。”
“我们一直敲啊敲……”
-
昨天夜晚,灰白头发的导师一下车后,便有些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奇怪,这里的人家竟然睡得这样早吗?”
毕竟现在才八点一刻。
村子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咚咚咚”般的沉闷声音,像是响在耳边一样。
“真是太抱歉了,还是得找户人家借宿,难免得打扰到别人。”
导师温和又内疚:“若是平常还能够在车里将就一晚,但这儿实在是有些清凉,唉,人老了身体受不住了。”
于是他们将车停在村口,走到第一户人家轻轻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在吗?我们想借宿一晚!”
“您好……”
一直没有人开门,于是这句“您好……”也一直持续了近半个钟头。
“没有人住吗?还是都已经睡熟了?”
眼镜师哥也很纳闷,再次敲门时又加上了一句“我们想借宿一晚,价格好商量的”,但依旧没有人开门。
麻花辫姑娘走了一段路,因为晕车带来的恶心呕吐感微微减轻,被山里的冷风一吹,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嘀咕:“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
他们都觉得冷,但这股子阴冷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在山道上时,都没有这么冷。
“没有信号……好奇怪。”
麻花辫姑娘打开手机,本想和朋友吐槽一下,却发现没有信号,消息压根发不出去。
时间即将转向21:00时,他们走到了最后一户人家,原本以为这次敲门又将无疾而终时,大门却开了。
“谢谢谢谢……”
后面的话诧异地梗在脖子里。
麻花辫女孩借着手电筒光芒,看着那只有**十厘米高的小矮人时,还诧异地回头和导师、师哥对视,想着原来这里竟是个侏儒村么?
“您好,我们想过来借宿几晚,不知道方不方便?价格都好商量的。”麻花辫女孩温声。
——快进来!
——别磨叽!
他们一行人进去后,门瞬间关上。
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方便开个灯吗?”
没有人应答。
麻花辫姑娘不由地贴近了师哥和导师,黑暗的环境容易催生人的恐惧,她讨厌这样的环境。
“老师、师哥……”
“别怕,我们都在。”
麻花辫女孩刚笑着嗯了一声,突然一股难言的恐惧浮上心头,她瞧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老师和师哥外,也看不清屋里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那个小矮人还在不在?
他为什么一直不出声。
好像过了很久,时间又好像转瞬而逝,他们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轰隆声,像是打雷一般,随后又传来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门,突然被敲响了一声。
麻花辫姑娘甚至什么都没看清楚,便有一股大力向他们袭来。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他们只看到面前突兀地站了五个小矮人,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像发了疯似的撕扯他们,想要推一个人出去。
哪怕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麻花辫姑娘就是莫名觉得:出去,就会死。
奇怪的是这群小矮人力气非常大,没一会儿便挟持住他们,声音冷漠又无情:
——把这老头丢出去吧。
“不可以!你们这群有毛病的矮子,你们迟早要吃枪子!”
“你们放开老师,老师、老师……”麻花辫女生拼命扯着老师的袖子,却被小矮人一拳头砸在手上。
——明天就轮到你了,叫嚷什么。
——那你去。
说着就去扯麻花辫姑娘,要把她给丢出去。
“唉……何苦如此,我去吧。”老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让自己的学生冒险。
“傻孩子,别哭,我出去看看。”
-
“他们见老师自己走出去后,就放开了我和师哥,当我们打开门时,门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麻花辫姑娘泪流满面:“我们不知道老师到底被那个怪物带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村子里跑了很久,喊了很久导师的名字,却什么也听不到。我们跑到了马路上,可没过一会儿又回到了村子里。”
“后来我们去找小矮人问个明白,情急之下推搡了他们,师哥却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是那个怪物回来了,就偷偷打开门想出去看看,然后看到了你们。”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连那个怪物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
季白在屋子里踱步,看向这密不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的一楼,无语:“如果有扇窗户,能看到些倒也好。”
“算了,今晚就知道了。”季白深呼吸,“对了,昨天大概是几点,你们听到有动静?”
“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
季白:“那便等,等到晚上九点到来。”
暮色降临得很快,手机屏幕上时间飞速流逝。
19:00过去,每个人都心不在焉地吃了袋压缩饼干,只用唇舌轻轻蘸了丁点水,简单润润。
20:00过去,二楼的小矮人们出现在楼梯口,探出脑袋,发出莫名其妙的阴沉小声。
沈宴咬着牙用强光手电筒照他们一脸,语气忿忿:“看什么看,没看见帅哥啊。”
21:00,所有人都觉得心陡然一沉,室内温度像是陡然下降了十度。
“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树叶的簌簌作响声。
敲门声从远处响到近处,终于,来到了这扇门的面前。
隔着墙和门,明明看不清外面到底是什么,却觉得心里沉甸甸地发凉。
敲门声一响,小矮人们行动了。
五个人一拥而上,直接将目标瞄准了腿部有伤的眼镜师哥。
楼下这群脏东西说话的时候,他们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想必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很快就能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画面了,临死前的挣扎一定很美味。
反正总要有人被丢出去,他们一定会愿意丢掉个拖累。
眼镜师哥吸了吸鼻子,感觉到身上的大力,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葬送在这儿了,就是可惜了,他才23岁呢,硕士论文已经确定了选题,还没开始写就要没命了。
身上陡然一轻,抬眸,发现是那个长得尤为清冷俊俏的……小道士?
“捏好你们手里的符。”
桃木剑发出白光,直接斩在为首小矮人的手上。
对方眼疾手快缩回了手,还想一拥而上时,却见季白直接抓住为首小矮人的衣领,扯下他脖子上的枯黄枝叶项链,飞速朝他身上贴了张噬阴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将小矮人丢了出去。
利索关门。
屋内屋外:“……”
哦豁解锁完毕,咱就是说一个厉害!【叉腰腰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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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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