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莱昇的心情有点微妙。
当初和雷尔夫的商队险些丧命于兽潮之下仿佛是阿茨库沙漠专门给他们制造的海市蜃楼一样,一直到抵达阿茨库城都没有听到有人谈论兽潮的事情,最终还是摩宓娜的冒险小队提过一嘴。
明明产生兽潮的方向是阿茨库城这边,这里却异常平静祥和。现在看来,兽潮应该产生自更深处,恰好与阿茨库城擦肩而过,只是为何如今又折返回来?
难道是地龙蜥?莱昇心里打起了鼓。毕竟现如今,有一部分地龙蜥的肉已经进了肚子,再吐出来的话……不知道是会息事宁人还是更加激怒对方?
“现在城里什么情况?城主大人呢?”塞洛迪斯立刻迈步向外走,能从脸上凝重的表情看出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很大。
“起因是来了一群重伤的冒险者,他们还带着被兽潮攻击致死的同伴尸体。”手下人快步跟在塞洛迪斯身后,语速飞快,“一开始守城的守卫还以为是沙尘暴来袭,刚要放行,城墙上的侦察兵发现原来这些冒险者是在逃难。”
莱昇很快想起那些听到另外一条地龙蜥死讯立刻消失在摩宓娜小队来时方向的冒险者,原来是便宜没捡到,搭进去了命不说,现如今还要连累整个城的人。
三人很快来到了城门口,所有的守城卫兵全都举着盾牌严阵以待,魔法师和弓箭手们站上了城墙,法杖顶端和箭矢的尖端闪耀着魔法技能的光芒。
大地在震动,所有的冒险者们全部聚集在最后一层,以防若有缺口可以及时补上,避免城内普通人遭受冲击。
重伤的冒险者们靠着城墙根零散的坐着,他们双眼无神的盯着漫天的沙尘,好像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震动越来越清晰,当为首的守卫队队长看到袭来的兽潮数量的时候,脸色又白了几分。
城墙上的魔法师比地面上的守卫队长看得要更加清晰一些,他没有半秒犹豫,没等队长指挥,直接将法杖砸向脚下的一个位置:“阿茨库城防御法阵启动!”
所有的魔法师回过神来,他们将手中的法杖做出与发出指令的魔法师同样的动作,三道带着淡淡蓝色的透明光晕开始从地面升起,在堪堪高于阿茨库城的高度渐渐合拢。
三层护罩将阿茨库城护在了中间,每层护罩之间有十米的缓冲地带。守城的卫兵守在最后一层护罩之后,在后面就是那些自发组织起来的冒险者护卫队。
左右逃脱不了,阿茨库城完蛋了,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如加强城中的守护力量。
“牧师大人……”
微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还在观察现场状况的莱昇皱眉低头,发现是一名受伤严重的冒险者。
“牧师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牧师大人,求求您了请救救我朋友,我们可以支付治疗费……”
“牧师大人,我这里有一只铁羽狮鹫的翅膀,能否请您……”
“是的,牧师大人,我们愿意支付报酬,还请您救救我们……”
“赞美光明神,求您,牧师大人……”
有了第一声带头,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响了起来。其他冒险者见状默默四散,莱昇周围顿时空出来一小块地方。
那些受伤的冒险者但凡能动的都往他这边蹭过来跪下,其他实在伤得太重的,就由队友或搀扶或拖拽着移动过来。
一双染血的手抓上了莱昇洁白的牧师袍下摆,黑红色的血色污染了洁白的圣袍,那人张着干涩的双唇,瞳孔渐渐扩散:“牧师大人,求求你、救……”
“暗系:灵魂囚牢。”一道弱不可闻的声音传了过来,象征着不详与死亡的暗系法术打到了那人身上。
莱昇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摩宓娜小队,尚未来得及收回法杖的洛林慌乱的移开了快要与莱昇撞上的视线。
原来暗系的灵魂囚牢还能这么用。莱昇觉得今天算是长见识,他冲洛林点了下头:“谢谢。”
逃避视线的洛林僵住了,他难以置信的转头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向他道谢的白袍牧师。
然而莱昇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洛林身上,他高举法杖,轻吟:“光系群体治愈术:悲悯之殇。”
第三层护罩之内,光芒渐渐盛放,淡金色的光芒落在受伤的冒险者身上,那些被魔兽撕裂的伤口渐渐愈合,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疤痕提醒着他们曾经的命悬一线。
洛林的暗系魔法被莱昇强大的光系魔法吞噬,被束缚住魂魄的冒险者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受伤的冒险者们都痊愈了,他们不可置信的查看着身上的伤口,无比感激的向着莱昇的方向跪了下来,喜极而泣的不断赞美着光明神。
等了一会儿的莱昇手中的法杖再次一晃:“光系:日冕禁锢。”
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被他救治的冒险者全部被莱昇禁锢在了同一个空间内,有冒险者试图冲出去,结果被看不见的光壁弹出去好远。
“你什么意思?”一名比雷尔夫还要壮硕的彪形大汉怒声质问,“为什么要禁锢我们?”
莱昇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反应,确认没人知道日冕禁锢是什么级别的光系魔法师才能施展出的魔法,不由松了口气。
他靠在了城门上,面带和煦的笑容:“别忙着赞美光明神,我们先谈谈费用:治疗费每人一千金币,如果金币不够,可以用等价的物品代替,付完治疗费的人,可以依次离开这个空间。”
“一千金币!!!!你怎么不去抢!!”彪形大汉愤怒的嗓音响彻天际,他举起双手大剑,“你这叫趁人之危!!牧师大人应该是悲悯又仁慈的!光明圣殿如果知道你假冒牧师,你一定会遭受最残酷的制裁!!连灵魂都要被圣洁的光辉烧得连渣都不剩!”
莱昇疑惑歪头,半边脸颊隐匿在城门的阴影中:“好像是你们先来求我,愿意为治疗支付代价?而且,我不止治好了你们的伤,在这种情况下,托着伤残的躯体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少?”
说着,他挨个将人看了过来,仿佛被日光浸润的声音如今充满了冰冷:“我只要一千金币,你们竟想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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