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然，快醒醒，该去学堂了。”成吟摇晃着我的身躯。
我揉了揉眼，只见她一脸焦急。“好，我起来。”我缓缓起身，却发现一旁的阮悦还在呼呼大睡。望向窗外，天边泛起一抹白。
“呃……”我有些尴尬。
她挠了挠头：“抱歉啊，我平时起的比较早……哈哈。”
我无奈，只好前去洗漱。既然已经醒了，就不用再回去睡了。
阮悦翻了个身，还沉浸在睡梦中。看着她，我有点埋怨：“你别告诉我你只叫了我……”
“我方才想把她弄醒，但她似乎睡得太沉了，怎么折腾都不起来。”成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双手抱胸：“请你下次注意些。”
“下次一定。”她朝我吐了吐舌头，快步离开了。
一直等到日光初照，三人结对前往学堂。学堂里，学子们显然是没有睡醒，各个都眯着眼。
我选择坐在靠窗的那一桌，阮悦见此，立刻盘腿坐在我身侧。
“你知道吗？那老师长特别严苛……”她悄悄对我说。
“嗯。”我轻声回应，此时，一位精神焕发的老者大步跨过门槛，身姿矫健。
他一眼便看见了我，眼神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
他自顾自讲课，他讲的奇门遁术在我眼中不过是小把戏。
“凌玖然，你上来演示一下。”他讲完注意事项，让我上来尝试。
我按照他教的方法打开符纸，随后掐诀念咒，不一会儿，符纸飞向了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它回来。”老师长说道。
我再次念咒，心不在焉，只见方才出去的符纸竟完好无损地飞了回来。这我并没有接触过，但确实很有趣。
“不错。”老师长点点头夸赞道。
“多谢师长。”我谢过，回到座位。
“这好像有点难……”阮悦看着眼前摆着的符纸无从下手。
“这好办。”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闭眼，随后我施法，符纸化作了一朵桃花。
盛夏理应没有桃花开放，她睁开眼看见手中绽放的桃花顿时目瞪口呆。
“好美……”她端详着，发现这确实是真的桃花。
“我好想一直待在这里，若是我离开了，那便要回去联姻。”她趴在长桌上，望着远方。
“莫要难过。”我安慰道。
“好。”她朝我甜甜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糖，“这个给你。”
我接过方糖，此物入口即化，泛着丝丝凉气。
“不错。”我勾起嘴角。
“这是我家秘制的方糖，卖得可好了。”她有些得意。
“嗯，那祝你家生意兴隆。”
“好。”
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步步逼近的老师长。
“你们吵什么？”他皱眉，“既然不要听，那就出去。”
我二话不说便带着阮悦出去了，在司家，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两人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灼热的阳光让阮悦昏昏欲睡。
“好热，我快不行了……”她解开衣襟。
我却是没有感到热意，见她如此难过，便施法让周围冒起寒气。
片刻后，她的神情舒缓了许多，直接瘫坐在地。
“玖然，你真好……”说着说着，她靠在墙上沉沉睡去。
我没有打扰，站在一旁小憩。
一道阴影笼罩在身前，我瞬间清醒。只见司家神祖司墨尘来到我面前：“辞云。”
他是司墨隐的同胞兄弟，是我师父的得力手下，自然可以信赖。
“何事？”我问道。
“如今我拜江家圣祖江曦钰为师，她的党羽众多，又信赖我，之后我会让她联合众位高层进言江天欣，到时候她就算不行收你也得收。”他十分自信，挺起胸膛。
“好，有劳了。”我淡淡开口。
他匆匆离开。良久，身边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玖然，你方才在做什么？”她跌跌撞撞起身，睡眼惺忪。
难道，她全部听到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人灭口？
我施法变出一把利刃藏在身后，正准备动手，她说道：“你方才是不是背着我在和隔壁的人偷吃？”
我松了口气，将刀收回：“不是，我方才只是和一位文人探讨诗词。”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饿了。”她抚摸小腹，“什么时候才能去用膳啊！”
“快了。”望着快要到达顶端的曜日，我对她说道。
“好吧，再等等……”她又倒在地上睡着了。
我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只怕她知道我的目的后会毫不犹豫地揭发。揭发后，司家将面临各大家族的谴责。
正午，学堂暂时放了人。阮悦立刻冲向膳司，我则是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今日的膳食实在朴素，我作为一个修士其实不需要用这些凡物。
膳司一片嘈杂，处处都是学子们的议论和抱怨。
“玖然，你怎么不吃？”成吟疑惑道。
“我不饿。”我走出去看书，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之后的剑术课程让众位学子叫苦不迭，练完剑后纷纷倒地不起。
“你们今后该如何是好啊！”教剑术的师长连连叹气，倒背着手离开了。
放眼望去，只有我一人安然无恙。我坦然自若，站在一旁看花。
一直等到晚上回去，房里的两人还是打不起精神。
“啊，我的腰直不起来了……”成吟趴在床榻上，手支着腰，面露痛苦。
阮悦像是丢了魂似的，双目呆滞。
我静静地坐在桌旁品茶，屋内茶香四溢，成吟的腰竟奇迹般地好了。
“我好像可以起来了。”她来回踱步。
阮悦也清醒过来，意识到可能是我的茶起了效果。
“这是月清兰，闻之可以治疗伤病，亦能让人精神焕发。”我解释道。月清兰在司家只有高层才能享用。
“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阮悦夸赞道。
可是月清兰也有副作用，过量饮用会让人失眠多梦，甚至得失心疯。
但它对我并没有这种效果，所以我从来都是将其当做最平常的茶饮。
记得先前有人妄想用月清兰给我下慢性毒，让我得失心疯。可是那人失算了，最后反而被我揭发，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茶香逐渐浓郁，好似夜晚的鬼魅，让人在温柔乡中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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