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山巅之上,有一座若隐若现的阁楼,远看,云雾环绕,隐匿其中,分不清虚实;近看,层层云纱下是一座琼楼玉宇。分明眼下应是青天白日,却只有一轮明月挂于空中,月光下映衬着的楼阁更是别具一格。
花落醒来之时,身边空无一人,唯有自己躺在一木榻之上,屋中的摆设算不上繁华,却也处处透露出清雅之气。花落先是环顾四周,后掀开厚重的被子,看见床沿上搭着一件紫色的披风,样式甚是好看,自从出了落岸宫,花落的衣衫十分简单,色彩并不鲜艳,都是些素衣,花落将披风拾起,随手便披在身上。披风上的紫藤花开的正盛……兄长还是一如既往。
昨日发生的一幕闪现在脑海中,唯有兄长才独爱这紫藤……莫非那人当真是兄长?明明昨日兄长就在自己眼前,自己也并非在做梦,虽与从前不同,但一个人下意识的举动更能说明问题。花落慌忙起身寻找,可屋里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影。
果然心之所想之物,必定事与愿违。花落有些失落,看着窗外透进屋里的月色,皎洁而明亮。花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似乎好久都没有这般平静,时间过了许久,花落才缓缓推开房门,想出去走走,抬眼便看见了心心念念之人。见他就站着院里的紫藤花下,还是和以前一样,以前兄长总是喜欢站在紫藤树下发呆,一站便是好久。如今看着他的背影,好似时光流转。花落难以置信地慢慢靠近,心中不断说着“还活着便好……活着便好。”
紫云珩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慢慢转过身去“姑娘,你醒了?”见她没有说话,倒是和那日在云泽镇一样看着自己……紫云珩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奇怪的女子,昨日雨夜里唤自己兄长,但自己并未有兄弟姐妹?想来定是此姑娘的兄长恰好与自己相貌相同,才会有昨日的误会。
“姑娘?”
听见生疏的姑娘二字,花落这才停下脚步,呆呆站在原地,她看着眼前这个本该熟悉之人,如今却用姑娘来称呼自己……心中不免泛起一些苦涩,兄长从未待自己如此生疏,花落不免产生怀疑,眼前之人当真是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
“在下紫云珩,此地是在下居所紫月阁,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
“紫云珩?”见他扶手作揖,如此客气,花落盯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脸久久没有回神,直到那句姑娘再一次叫醒了她。
“还不知姑娘芳名?”
花落……
在紫月阁的日子里,花落努力寻找着紫云珩的破绽,可观察了好几日,那紫云珩不是在房中练琴写作,就是在月下酌酒饮茶。兄长平日里可都是待在府上舞刀弄枪,研究兵法的。如此行径并非是花落眼里的花珩……
至那日在云泽镇相遇,花落便注意到了他腰间系着的宫铃,这几日虽问起过这宫铃,可那紫云珩也只是说是装饰之物,并无特殊意义。花落不禁在心里琢磨“看你能装到何时?”
紫云珩看着躲在自己身后鬼鬼祟祟的花落十分无奈,但也只是默默摇头。自始至终他都还未明白那日雨中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悸,还有当时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此女子或许有些渊源。这些年来,自己从未有过此感觉,如今他更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于是便让她在紫月阁多待些时日。
在紫月阁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花落坚信如今的紫云珩便是兄长,之所以隐瞒,其中定有不能说的原因,自己前去蓬莱一事便可缓上一缓,这日她本是继续寻找破绽,却听见有人来报:
“阁主,前些日子蓬莱的仙君邀你前去赴宴一事可有定夺?”
正在院中练剑的紫云珩被打断,脸上十分不悦,听清了话语,后才显出几分轻蔑“赴宴?我紫月阁向来不与他人来往,找个理由打发了便是。”紫云珩一语言罢,便不再理会,又自顾自地练起了剑,长剑挥洒自如,一阵阵寒光闪闪的剑影在花落眼中略过。
这天,花落前来道别,见紫云珩正在房中练字,花落不忍上前打扰,就在门外多站了一会,在紫月阁待在的这些时光,是花落这些年来最安心的日子,可仇未报,她怎能安然度日?
“既已到来,何故在门外徘徊?”花落不紧不慢地走进房中“我此来是向阁主道别的。”
“道别?”紫云珩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桌案前“可是住得不好?”
“并非如此。”花落连连摆手解释道。
“那是?”
见他连连追问,花落心中酸楚无比,这一幕,好似从前兄长追问自己……
“我此去蓬莱,拜师。”
蓬莱……
“即使如此,那你我便同行,离云鹤仙君收徒还有些时日。”
听见紫云珩此话,花落顿时疑惑不已,他不是说不去蓬莱,为何现在又?此人当真难以琢磨。
而此时染国大殿上,陆云璟向染暗禀报:
“陛下,天下阁传来消息,娘娘如今在紫月阁。”
原本就批阅了几日奏折的染暗现在十分乏累,正扶额闭目,可听见花落的消息,他还是迫不及待地询问“可还好?”
“娘娘无事,只是那紫月阁阁主……”
见陆云璟吞吞吐吐,染暗有些不悦“有话直说,你何时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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