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一步踏进夏逸尘家里,干净整洁,和上次见一模一样,而夏逸尘只庆幸昨天走之前收拾妥帖了。
他担心云迢没睡饱,抱着人倒进了舒服的大床里,死活要睡个迟来的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够沉,夏逸尘迷迷糊糊地睁眼,失去了对右胳膊的感知,他垂眸看了眼,又痛又爽,云迢呼吸绵长,面容恬静,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头顶的软毛堆成个鸟窝也丝毫不损帅气。
赚了。夏逸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收紧有知觉的左手,揽着云迢从额头亲到下巴,气息灼热,身上立马有了反应。
昨晚在帐篷里没尽兴,回想过去,他简直就是个忍者,不仅要过分,还要更过分。
云迢是硬生生被亲醒的,睡着的时候感觉有条狗在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他脸,怎么都躲不开,糊了一脸口水,被舔醒之后发现不是梦,真的有狗在骚扰他。
两条长腿一个缠他膝窝,一个圈他屁股,见他醒了,夏逸尘反而恶劣地耸了耸腰,让他更明显地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
向来爱干净的云迢已经顾不上没洗澡就躺床上这事了,他不干净了。
夏逸尘抱着云迢黏黏糊糊亲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下床做饭,吃过饭洗完澡,云迢擦着头发出来,夏逸尘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却非要帮云迢先吹干,然后死乞白赖缠着后者给自己吹头发,闭眼享受。
静音吹风机的细小声响消失,云迢终于得偿所愿,痛快地撸了一通夏逸尘的狗头,刚洗好的头发柔顺透亮,任他随意揉搓都不会毛燥,夏逸尘闷笑两声,把他的手拿了下来。“别搓了,头都炸了。”
冬天有静电,这是小学都学过的知识,于是乎云迢收手离开的时候,望着夏逸尘被静电炸得像仙人掌一样的脑袋,被逗得乐不可支。
“高兴?”夏逸尘睨他一眼,笑意分明。
云迢陷进沙发里,粲然一笑:“安心了。”
他很少这么笑,即使笑也是淡淡的,谈生意露齿笑更是走个过场,附和罢了,因此才显得如今这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弥足珍贵。
夏逸尘眉眼一弯,在他唇边落下个轻吻。
“来,看看这几个房子。”
放在另一边的电脑屏幕矜矜业业地亮着,夏逸尘翻转手腕拿到膝上放好,云迢侧身来看,靠在他肩上。
然而夏逸尘尤觉不够,深思熟虑,放下电脑,把云迢抱了起来。
云迢一愣,眨眼间坐在了夏逸尘腿上,脚上为了洗澡穿的凉拖啪嗒落地,夏逸尘攥了攥他清瘦的脚腕子,皱眉啧声:“瘦了。”
他反手将沙发背上的绒毯拉过来盖在云迢长腿上,尤其把渐渐失温的双脚掖紧实,云迢很配合地抱着他的脖子抬腿收脚。
这一切做起来太过得心应手,云迢被伺候得心中熨帖,奖励一个额头亲亲:“乖狗狗。”
夏逸尘:……事情还要说回几个月前他为五斗米折腰……算了不说了,当老婆的狗是他的荣幸。
那些房子他自己筛过一遍,掏空他的家底勉强能买一套配得上云总的大house,钱以后可以再赚,人得先拴住了。
云迢咕蛹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抿唇严谨地给出一个个评价,三成楼盘有云起集团参与,性价比最高,他问夏逸尘介不介意吃软饭,可以走亲情价,打九八折。
然后就被夏逸尘按着教训了一顿逼他改口打八折。
笑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定下房后,夏逸尘往他肩窝里蹭,闷声问:“你要回家过年吗?”
废话。他默默唾弃自己。
“嗯。”云迢答应着,摸摸狗头安慰,“我会去找你的。”不过他不确定爸妈什么时候放他,有可能初一,有可能初五。
后天周二,除夕夜,大后天周三,大年初一。
和爸妈约好了回海城过年,夏逸尘后天就要动身,颇有些舍不得。“怎么又要分开了?我不想,要不我去你家好了。”
云迢摸头的动作一顿,而后摊开手掌认认真真给他数:“我爸妈、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叔叔婶婶……”
虽然一年只见一面,但这一面不可或缺,他家外祖精神不济,每年就盼着这一天,四世同堂,人格外的多,几乎跟个小型宴会一样,贸然带夏逸尘进去,免不了被当成大熊猫围观。
他自己倒无所谓,可他不想委屈了夏逸尘,让他弯腰去讨好别人。
只为自己弯腰就够了。
单单对视一眼,夏逸尘就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顿时莞尔,脸贴着脸蹭了云迢好一会儿,当真和卖乖的小狗一样。
“好,那我不去,在家等你,保证你一回来就能看到我。”
云迢故意问他:“那我要是除夕就回呢?”
夏逸尘惊讶一瞬,立马笑了起来:“那好,我不走了,天天在门口守着,除夕你没出现的话,我就——”
“就什么?”
“就——哭给你看。”
云迢挑眉,抱臂环胸,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哭吧,我现在看。”
“不对啊,你的剧本不是这个。”夏逸尘双眸微睁,唇边笑意盎然,却又煞有其事道,“谁把你的纯情小白花剧本偷偷改成霸总了?太不像话。”
不过最终云迢还是劝他打消了不挪窝的危险想法,他确定自己除夕走不掉,也给不出准确的时间,只让夏逸尘等自己电话。
第二日天光大亮,夏逸尘餍足地系上围裙给心上人做早饭,阳光洒进客厅,一室温暖祥和,高脚桌上一朵精巧的金属玫瑰花泛着凛凛银光,冰冷却不减浪漫。
做好早饭,他清理了桌上那些杂物,堆在门口打算明天带走销毁,落地窗前一片敞亮洁净,看着舒心多了。
云迢打着小小的哈欠从卧室里出来,脚上一双猫咪棉拖,后脚跟露出一点粉嫩的红色,夏逸尘扔下锅铲,迅速从卧室衣柜抽出一双绒袜,仔细看的话还绣着可爱的猫耳。
那个衣柜抽屉里装满了各种长袜棉袜,自从发现云迢不好好穿袜子,冬天一坐下就露脚脖子以后,他买了许多厚袜做准备,今天可算派上了用场。
还没完全清醒呢,就被人按在怀里麻溜地穿上袜子棉拖,云迢有些茫然地勾了勾脚背,穿着夏逸尘的小狗睡衣,浑身都被打满了标记。
夏逸尘抱着他的头啃了一会儿,想起来锅里的东西,一下子窜了出去,用几分钟做好了玉米煎蛋三明治,倒上热乎乎的甜牛奶,端到云迢面前。
妥妥一个三好丈夫。
云迢很满意,盘腿坐好,看着电视里的晨间新闻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饭。
“很久没在家看过电视了。”他擦擦嘴,有些怅然。
夏逸尘喝了口牛奶问:“那你在哪看电视?”
“……我不看电视。”
傻子小狗,云迢叹气。
夏逸尘没想那么多,其实他也不看电视。
上次来没仔细看,这次有机会,云迢来了兴趣,趿拉着拖鞋依次打开几道门,有一间屋子拉着窗帘,模模糊糊只看得到层层叠叠的阴影,他摸索着门口的开关摁动,下一刻,被满屋的摄影设备晃了眼睛。
“看见了?”夏逸尘凑上来,语带笑意,“这些东西不能见光。”
云迢讶然:“来路不正?”
夏逸尘沉默一瞬,不知道他和云迢的脑回路什么时候能同频共振一次,两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解释说:“这些玩意儿身娇体贵,太阳晒过了会得骨质疏松,传感器和镜片可能会出问题,如果不拉窗,哪天运气不好太阳光折射,把我房子烧了也说不定。”
有些通俗,有些不易懂,云迢试图理解,理解失败,拉灯走人。
恰好,夏逸尘也回头,看到了落地窗前的高脚桌,他兴奋起来,一口闷掉杯子里的牛奶,把云迢往窗户那边推,顺手抽了个门内的单反。
“怎么了?”云迢一边走一边疑惑。
直到被推到高脚桌边,他也没搞明白夏逸尘的目的。
夏逸尘牵着他坐上高脚凳。“宝贝,坐这儿。”
云迢打直背脊坐好,两条长腿微微弯曲踩在地上,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一手举着相机,夏逸尘给他调整好坐姿,从自己仅有的几本武侠小说里挑了一本卖相不错的塞进他手里,翻开拿稳。
云迢一脚踩地,一脚踩凳腿,见他抬起摄像头,了然轻笑:“你要给我拍照?”
“咔嚓”
夏逸尘盯着相片咋舌:“无懈可击,果然,模特好才是真的好。”
对于拍照,云迢还称得上熟悉,也拍过不少封面,面对镜头并不排斥,毫无压力,配上那张无死角俊脸,怎么拍都好看得要死。
拍了许久,夏逸尘胳膊都酸了,意犹未尽,他甩甩手,对津津有味看小说的模特说:“宝贝,我们最后再来一张,抬头看那幅画。”
挂在旁边的草原花海,饱含自由的气息,作者明明想要释怀,笔尖却流出了浓浓的不舍眷恋,正如云迢看去的目光,中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夏逸尘如愿以偿,喜笑颜开,兴冲冲地要出门洗照片,再用相框一张张裱起来,挂满屋子,好说歹说被云迢拦下了,等新房装修好再折腾。
再说了,云迢并不想一睁眼就看见满屋都是自己的相片,那感觉太奇怪了。
完结倒计时哔啵哔啵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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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撸猫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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