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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故人

小皇帝派了个太医跟他回家,只道此人治疗疑难杂症很在行。可钱誉森总感觉不太对劲。

也许瞧病是假,监视自己才是真。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娘都快急死了。”

一个耳熟的男声响起,钱誉森一回头正是姨母一家三口。

“无妨,陛下见我身体抱恙,点了个太医给我瞧病呢。倒是牵连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钱誉森是真惭愧,没有半点惺惺作态,毕竟这一家人待自己不薄。

“无妨,不过是削了我爹一品官,外加一年俸禄。”

“……”

好家伙,自己一来便害得人家降官降薪?

表弟拉着他说说笑笑,跟没事人一般。他这才知道原来表弟和姨母还要在邺城小住几天。

钱誉森观察姨父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不悦,看来并不是很在意此事。他也就识趣地没有再提,只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姨母一家的恩情。

入夜,钱誉森辗转反侧两个时辰,都没有睡着。看来之前马车上做的梦十有**是原主真实发生过的。

既如此,那手掌上有长疤的狱卒究竟是谁?皇上和原主的关系是敌是友?

倘若有天皇帝发现自己不能再像原主一样为他所用,会不会弃了自己这枚棋子?

一切只能等“他”入梦来告诉自己。

恍惚间,天边的朝阳悄然升起,钱誉森一夜无梦……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保镖防身才是。

自己幸存的消息既能传进皇宫,那么就能传到想除掉自己的人耳朵里。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

明熹五年,四月十二。

李府西厢房内,周雾正翘着二郎腿惬意仰躺着,嘴里还时不时哼几句小曲儿。悠闲归悠闲,自己算是回不去了。

他睁眼望着房梁出神,醒来已经第五天了。

奇怪的是那天发生的细节在记忆里好像已经开始模糊,难忘的只有当时渗入骨髓的寒意。

死前碰到的黑色风衣男是谁,究竟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他人都死在23年了,追究这些都没有意义。

他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再次消逝,来赌一个回去的可能。秉持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念头,不过十日他就恢复如初了。

天总不遂人愿。“养花逗鸟,咸鱼躺平”的好日子没过几天。他就接到了“boss”李筠下发的新任务:

卧底搞垮陶行简(李筠的政敌)。

“你从那钱家公子入手,最好能住进钱家随时盯着他。”李筠负手而立,缓缓启唇。

“等等你是说..让我住进去?”

“对。”

周雾没忍住笑了,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不料对方补了一句,

“手段不论。”便转身走了。

据说,陶行简平素与钱家少爷最为交好,在钱誉森尚未入狱之前,两人志同道合,常常同游共饮作诗唱和,偶有意见不合之时,也不拘俗礼就高声争辩起来,酣畅淋漓地互相说道一番后也不伤及友谊半分,反而却更加欣赏对方。

那一年放榜,俩人一齐进入了殿试,陶行简虽是第二名,落后了钱誉森一名,但钱誉森却年长他两岁。

两人在殿试时就碰过面,直到殿试结束之后,陶行简名列一甲成为探花郎金榜题名。而钱誉森却因家中外祖父缠绵病榻回府尽孝,一去便照料了两月有余,最后匆忙赴考,虽未黜落却只得了个进士出身,名列二甲。之后两人一同受封,甚至在“恩荣晏”上不“打”不相识,成为了一见如故的知己,到如今这些往事也算一番佳话。

当然,此一干前尘往事都已散作飞沙随风飘去,周雾认为现下更可怜的该是自己。溜须拍马和别人套近乎的事要放在以前,他都不屑于干,如今却得绞尽脑汁去做。

郁郁寡欢的他巴不得自己再病重些,好以此再拖延那任务几日。

“罢了,人在屋檐下得低头啊……”

大病初愈后,他又重拾旧营生,回去唱戏了。说来也奇怪,自己明明不是这身体的主人,却连他的技艺都无师自通了。

给他个什么本子只要瞟一眼就立马能回忆出怎么唱来,甚至连气口、停顿、转弯都不会出现半点差错。

外界还道,钱家少爷福大命大死里逃生,放出来后却“泯然众人矣”。

许是克制隐忍了十年,从阎王殿前回来后方知享乐才是人生真谛,只是可惜那陶知州痛失一位知己。

往日那个满腹经纶只知念书的钱县官,如今却一连几日沉醉于秦楼楚馆,还爱上了听戏,邺城内所有的戏楼都被他踏了个遍。

终于在周雾登台亮嗓的第三日,等来了这位新晋“戏迷”。

初听这个姓氏时,他权当这纨绔子弟会人如其姓,长着满脸横肉,是一个富态满满的胖子。不料自己竟被刻板印象所误。

那被众人争先恐后逢迎攀附的男人,居然和钱誉森那小白脸长得一模一样?

“这人谁啊?”周雾悄悄问了问同行,心中暗骂捧他臭脚的人居然这么多。

“周公子,钱誉森您可能不认识,但要是提起他爹钱永您就知晓了。”

“啊?……这下认识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这复制粘贴的长相,再加上同名同姓的巧合,自己不也一样?

莫非?他也重生了?!

光凭前世他们剑拔弩张、相看两厌的“交情”……要真是从前这小子,记仇刁难一番,后果不堪设想。

得亏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对方并不一定能看出自己,周雾便鼓起勇气上台演出了。

今日唱的是南戏《荆钗记》的第十二出:合卺。

“自残非是汉里昂鸿,何当富室,配着孤穷”

“念妾非孟光,奉亲命遣侍明公。今日同欢共,蓝田玉曾修种,夫和妇睦,琴调瑟弄。”

周雾扮演的是里面的旦角钱玉莲,他自顾自地唱着,目光时而流转于台下那个人。

被人偷偷观察的钱誉森却浑然不觉,依旧神色淡然地品茶观戏。

倒是他旁边有个稍微年轻些的少年,一直偏着头和钱誉森窃窃私语,时不时还笑眼看向自己。

“表哥,还好你今天跟我来了。台上这位角儿可是一票难求,瞅瞅这身段,还有这把好嗓。”

表弟在一旁嘚啵嘚啵嘚,见对方没理他,一只手拍了拍钱誉森的肩。

“听得那么认真?”

钱誉森身子猛地一颤,余光看到是表弟后放松了警惕。

他显然还没从台上的人酷似周雾这个事实里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台上。

“……”

表弟受了冷落,思考了一瞬,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表哥你喜欢他?这伶人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

表弟话未说完,钱誉森刚刚喝进去的半口茶被呛得吐了出来。

“……”

也是,这是古代。美婢娈童、戏子伶人,从来都不论男女,只要长得好就能攀附上达官贵人。大家也都不避嫌,全凭好恶行事。

钱誉森只是笑笑,擦了擦洒出的茶水,不作否认。从宫里回来后的几日,皇帝倒也再没找过他的麻烦。

太医虽然老爱跟着自己,平日里问诊用药把脉都没落下,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今儿就回去交差了。

连每日叽叽喳喳跟在身后的表弟也没看出来什么异样,还以为表哥终于开悟了,愿意和他一起厮混。

无人知晓钱誉森的皮下早已换了个芯。

至于原主过往如何,明面儿上的他都能打探到,但私底下不为人知的……如果皇帝不开口提,他只能静待原主“托梦”了。

横竖自己现在抱紧了钱永的大腿,小皇帝看在钱家势力的份上也不会动他。而他只需跟着表弟吃喝玩乐,作出一副不问朝政,无心仕途的纨绔样子就够了。

原主树下的敌人不少,大都因“钱誉森”为官期间太过“刚正不阿”,威胁了某些人牟取暴利。多的是人躲在暗处等着给他下套。

在没摸清这群人的组织之前,自己的形象,越荒唐越好。

-

“佳人才子德勘重,更人才又兼出众,夫妻到老永和同。”

台上众人一齐念出了这句词儿,这出戏也接近了尾声。在周雾和台上一干伶人谢幕后,台下响起了如潮的掌声。

许多看戏的百姓在喝彩,而富贵人家的小姐和太太们,则往台上扔了些首饰和银子,属周雾身上挂着的最多。

众人纷纷望向了钱誉森,都知他家财大气粗,不知这次会打赏些什么稀奇玩意。

钱誉森不转眼看也能感受众人审视的目光,信手一挥,将旁边的小厮叫来不知低声耳语些什么。小厮得了吩咐出了门去,但很快又折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向钱誉森呈上一个小木匣子。

他慵懒地拨开锁,从里面抓出一小把金光闪闪的物件往台上撒去。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金瓜子”。

那可是皇家的姻亲贵族才能撒得起的玩意儿,尽管有部分富商也用得起,但明面上仍是不允许私自流通的,这是皇室独有的标志。

可钱家在邺城势力盘根错节,且财力雄厚,连皇帝都得忌惮三分,自是对他家行事阵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雾刚到这里没多久,还不明白这金瓜子的独特,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黄金罢了。

他尽量装作惊喜的样子,拾起地上的打赏,还有那一把金瓜子。想当初自己家光是传媒公司就已市值百亿,钱家难道就这仨瓜俩枣?

重重油彩之下的周雾现只有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他侧着身子看向那人,微笑一下表示自己很感激。

钱誉森这时也从红木椅上起身,站着点头回应他。目光却一直盯着戏台上的人儿,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打量和好奇。

看戏的群众尽了兴便作鸟兽散,戏楼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周雾只感觉脑瓜子还在嗡嗡作响,头皮也被梳的发型扯得生疼,只想赶紧下台卸了妆往榻上靠一靠。

匆匆往后院赶去,一身沉重的行头刚刚卸下,就顶着半面残妆碰到了钱誉森。也不知这厮使了什么手段,居然给混进来了。

原来自己听的传闻果然不假,钱少爷这一杯毒酒下肚后就成了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酒囊饭袋。迫于礼数,周雾只好随意将脸上的妆去了个七八成,还算干净地迎了上去。

“钱公子,这是咱们平时练功的地方,您怎得进来了,许是迷路了罢?”

“或许吧,想着寻一个人不知不觉就进来了”

“哦?您可是有下人跑不见了?我唤人给您觅觅。”

“并非如此,而是一个故人,罢了。”

“哦?钱公子何等身份,竟还有故人也会在此?难道也如我一般给人唱戏吗”

“哈哈。与你一般又如何?唱戏的我更喜欢呢。”

“......”

周雾有些苦恼该回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说笑了,还请周兄不必放在心上,改日您得空了定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钱公子见外了,天色不早了我送您早些出去。”

周雾伸出一只手,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钱誉森心领神会,自是不好久留,随着周雾出去了。

将钱誉森送上马车,周雾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回去。

不料那人却掀开了帘子,说了句:“其实,你很像我认识的那个人。”

周雾闻言顿住了脚步,勉强摁下肢体上慌乱,但抵不住脑子里冒出的无端猜疑。

他不敢回头直视钱誉森,万一对方是自己认识的那人,那岂不是露馅了。

只好迅速平静下来,侧着身对钱誉森笑了笑,温声细语道:

“哦?是吗?能像钱公子的故交是周某的荣幸。”

“对,咱们还挺有缘的。”钱誉森眼里黯淡了几分,似是有些失落,说了这句话便放下帘子走了。

周雾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暗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人八成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钱誉森,万幸没被识破。只不过今天遇到他,倒也不算是巧合。

冥冥之中,自己的重生或许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在意外发生前的一周前,也就是钱誉森电影路演的那天,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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