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ky冲进宿舍，一屁股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不小心碰翻了垃圾桶，也没去扶。
白宵怜第二个跟进来，一句话没说，默默蹲下捡垃圾。
“怎么了啊？”祁路遥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关上锁好。
“你们也要审问我？”winky抓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头也没抬，“审问报告还要交给筱俞姐是吧！”
祁路遥惊讶：“你怎么会这么讲，我从来不打小报告。倒是有人……”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白宵怜罗伊丹同时看向辰夏……
“我没有啊啊啊！”辰夏举起双手投降，面对winky泫然欲泣的控诉眼光，他感觉自己像被一支步枪一起射成了筛子。
“你说什么了！？”winky生气。
“陈姐问你有什么异常，我说你有了新女神……”辰夏老实说。
罗伊丹和祁路遥同时叹了口气，感觉辰夏放xx那会儿绝对是个一吓就跪的狗叛徒。
“哦。”winky一听，竖起的眉毛重新耷拉下来，抱着膝盖无精打采，“那个说就说吧，我对女神的爱从不隐藏，我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可是女神在哪儿呢，这么多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话说昨天节目播了是吗，你们说我现在要是上微博吼一声重金悬赏有用吗……”
祁路遥嘴角抽了抽，罗伊丹转头就回房间打电话了，内容不说也知道，肯定是让陈筱俞锁定winky的大号。
好在winky还没离谱到那种程度，嘟哝了一下就没再说了，登了个小号看微博。
这一看不得了，他揉了揉眼睛，反复数了数自己大号新增的粉丝数。
数学学到狗肚子里去的winky甚至想了想，意大利全国有这么多人吗。
“我们火了啊……”winky喃喃，刷着节目组官博下面的评论转发，“这才刚播啊……”
祁路遥完全不感兴趣，坐到电钢琴前面：“就是第一期才火吧。不管是电影电视剧还是综艺，蹭热度的玩意儿都得高开低走。”
罗伊丹一出来就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他脑袋上。
“而且吧，”祁路遥浑然不觉，“第一期我们忙得团团转，差点睡在练习室了，都是正经镜头。不如担心一下之后幕后内容多了，粉丝会不会火速脱粉。”
winky压根儿没听见，刷微博刷得神清气爽，嘴角咧得都要上天了。
“老子要火了！fxxking卢，以后跪在地上叫我爹我都不给他拍，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敢说我土！！！”
祁路遥一个音按岔了，回头问：“不是说你矮吗？”
winky这会儿心情好了，也不避讳什么，翻了个白眼：“我不算矮了好吧！？卢难道比我高吗？合作方挑了我就是认可我，他算哪根葱。”
辰夏叼着棒棒糖，夸道：“你都会说哪根葱了！”
winky高兴：“那是，你以为我那么多短视频白刷的吗？”
“……”祁路遥扯掉辰夏的棒棒糖，表示对他歪楼的惩罚。
winky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呗，他嘴碎，对我说三道四的。有次他接了个活儿，跟我合作，哦那时候他还没拜成师呢，就一会儿说我随手拿的道具土，一会儿讽刺我矮，按他说的做吧，他又说我没气质没感觉。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说到这儿的时候winky沉了沉脸色，比讽刺他身高那段更明显。
感觉是更在意的。
祁路遥试图回想winky审美的问题，然而单就这头粉毛他已经理解不能了，更别说其它。
简而言之，除了当下时刻的他自己，人类品味都很差劲，也不在乎winky多喜欢一朵塑料花一颗大玻璃的。
“就这？”祁路遥说。
“？”winky抱着手机回看他，眼神大有一种你再说句风凉话我就要骂人了的架势。
“咳，我是说这姓卢的不足为惧。反正那个杂志也就这次临时请了那位摄影师，之后也不会碰到。”祁路遥说，“片子也顺利拍完了，回头让语桃送点东西去拉拉关系，完事儿。”
辰夏抢了半天把糖抢回来，满足地塞进嘴里，附和道：“就是，没事的哈！要不是早上winky教我，一开始我就要闯祸了呢！有个助理小姐姐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了我！”
winky一被夸就翘尾巴，美滋滋道：“是嘛？我就说！我很有用的！”
“winky老师~”辰夏捧场。
“嘿嘿，”winky高兴了，划了两下手机，“……话说我的大号绑了谁的手机？我怎么登不上去？我想发下我女神的悬赏……”
下一秒，罗伊丹的手机准准砸在了他额头上，客厅里传出杀猪般惨叫声。
白宵怜默默拿起辰夏丢在沙发上的薄外套，熟练地来到摄像机前，盖住了镜头。
***
天团爆火的效应在未来的两天陆续显现，辰夏早上晨跑第一次收到签名版，这次不再是替白宵怜人肉快递了，还有他自己的。
“我吗？”辰夏吃了一惊。
“是、是的。”对面的褐发少年看起来比他还紧张，攥着衣角，“我第一次看你们的舞台就特别喜欢你……本来想节目结束再找你签名……但是我怕我们团一会儿淘汰了……或者你太忙了……”
辰夏手都抖了，明明轻得能飘起来的板子好像比他搬过的砖还重。
这算是粉丝吗？是他的粉丝吗？其实大家应该是同事吧，可是同事会让别的同事给自己签名吗？还是当同事吧，就当在开玩笑……
辰夏默默自我开解，往板子上写名字，可是一不小心瞄到褐发少年的眼神，还是像被烫了一下。
辰字那一撇长长地怼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辰夏惶恐地拿指甲抠了起来。
“不用不用！”褐发少年惊恐地护住板子，“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跟正式签不一样也没关系！我发誓我不会拿出去卖，也绝对不发到网上嘲你！”
“…………”还有这样的啊，辰夏汗汗，稳住情绪把第二个字写完了。
幸好老警察给他起了个俩字的名字，要是三个字他得哭了。
褐发少年接过板子，郑重其事地抱在怀里，很幸福的样子。
“加油啊小夏……小夏老师！”褐发少年说。
辰夏差点被这一声老师喊得跪下。
“我真的很喜欢你，而且是最喜欢你。”他说，“虽然这是个比拼业务能力的比赛，但做偶像最重要的是给观众带来幸福感。你太会笑了，我光是看着你都觉得很幸福。我几个队友也都很喜欢你。”
辰夏被他说得不会笑了，脸僵得像砌在了蜡像里。
告别这位粉丝兼同事，辰夏连步都不跑了，冲回宿舍，跳到祁路遥床上。
“祁路遥祁路遥！”辰夏拼命摇他肩膀，“我刚刚给一个人签了名！”
祁路遥：“…………”
祁路遥想死，闭着眼睛，哑声问：“几点了？”
“六点半！！！”辰夏激动地说。
“滚。”祁路遥说。
两小时后，祁路遥坐在食堂，听对面辰夏发表获奖感言。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复杂的获奖感言，三分喜悦四分惊恐一分震撼一分开什么玩笑，还有两个半分是“那孩子是不是有病”和“我们还能拿到工资吗”。
祁路遥听得又头疼又好笑。
这才一个粉丝怎么就把辰夏吓成这样了。
“winky没给你看微博吗？”祁路遥问，“你的粉估计比他还多吧。”
辰夏：“……？”
“真没看吗？”祁路遥愣了愣。
辰夏又不是完全不用手机，虽然大部分时候不关心国家大事，但出于正常社交需要，也是会看各种新闻的。
“我也不知道。”辰夏茫然地说。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自己看没看？”祁路遥说，“你脑子终于坏了吗。”
辰夏恍然大悟：“原来我脑子坏……”
祁路遥受不了这种弱智对话了，从辰夏手边拿起他的手机，按密码解锁，点开了微博。
热搜就在右边挂着，都不用他输入什么，往下一拉就是各种溢美之词。
不出他所料，辰夏的名字出镜率很高，又因为素人的身份，让人格外感兴趣。
祁路遥随便截了几张图，把手机还给辰夏让他自己看。
“……”辰夏一言不发。
“不高兴吗？”祁路遥看他没有很激动的样子，尤其是跟前几天的winky比起来。
辰夏连忙摇头。
“但也没有很高兴。”祁路遥说。
“……也不是，”辰夏没有再刷，放下手机，目光飘在空中不知名的一点，“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们竟然会喜欢我……说不定过几天就不喜欢了，那时候会不会觉得今天的自己眼瞎了？”
祁路遥：“……”
祁路遥撑着下巴，盯着辰夏看。
小狗看起来真心在为了这种理由苦恼，不存在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小狗牙若隐若现。
“你怕他们会不喜欢你了？”祁路遥问。
“……倒也没有，”辰夏说，“我只是不想他们因为我不高兴。”
祁路遥笑了笑：“不会。喜欢你怎么会不高兴呢。”
辰夏被他绕过去了，想不明白，索性低头啃玉米。
啃了半根他又抬头，吭哧吭哧说：“我和小罗老师不一样，他们喜欢我我是高兴的，但不喜欢我也不会难过。我好像不需要那么多喜欢，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
祁路遥愣了愣，伸手把他嘴角沾的玉米屑擦了，用大拇指撵过去的。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他说。
辰夏傻笑两声，好像终于恢复正常了似的。
***
节目组公布了下一场公演的主题，又是合作舞台，不过不是和内部同事共演，而是邀请圈内艺人前辈。
节目单也很好猜，直接翻唱或者一起致敬。
通知一下来，天团举家欢庆。
太好了，这不是意味着祁路遥不用写歌了吗！客厅里再也不会出现断断续续让人神经衰弱的钢琴声、不知道什么乐器的鬼叫一样的声音、无休无止的女团歌曲、和谐电影原声、犯罪记录影像……
翻唱是好文明！
天团四人一起鼓掌。
为表庆贺，这一晚大家过得无比放纵，加上明天休息日，连罗伊丹都睡得有点晚，并取消了第二天的晨跑计划。
翌日，全家只有辰夏一个人准时起床跑步，象征性地带了点早饭回家，想着不会又要放到凉吧……然后撞见了正要敲门的语桃。
“小夏！”语桃看起来松了口气，“我发微信没人回，在门口听了会儿，又没声音，在想你们是不是还没起来……”
“大概没起吧，他们睡得有点晚。”辰夏解释道，一边高兴地塞给语桃一个大包子，“我去叫他们起来。”
语桃跟着辰夏进门，解释说：“不急，要不让他们再睡一会儿……”
“什么事啊？”辰夏问。
“嗯……老板，我是说上面的大老板，想请你们吃饭。”语桃说。
有食堂以外的饭吃！还是老板请！
辰夏顿时精神百倍，一声“好耶——”，冲进卧室。
辰夏：好吃的好吃的！
其他人：跟老板吃饭再好吃的饭也会变得难吃。。。。
（明天继续补……天知道我是怎么因为加了三份浓缩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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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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