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泽到了看台时,那看台上,还有半空中已萦绕了密密麻麻的黑气。
它们似乎是在刻意等待白清泽,所以当白清泽一出现,那半空中飘浮的黑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成了一个人影,只是,令人诧异,震惊的是,那人影的模样却是。。。。。。却是跟曾经的魔尊“昙花”有**分相似。
白清泽一看之下心跳就不可控地漏跳了几拍。他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个张扬,透着邪性的“苏桑榆”痴痴地看着。
那已仓皇跑上前来的诸位弟子见状,也不禁流露出了震惊,恐惧的神情来。
“昙花”便噙着不甚明了的笑意从半空中徐徐落在了地面上,而随之而来的就是那铺天盖地的黑气霎时就演化成了成千上万的人影。那人影一看就是被魔气操控的普通百姓。
白清泽未言语,只是皱紧眉头,凝神望着“他”。
“他”笑道:“别来无恙啊白清泽!”
白清泽的心便又禁不住狂跳了几下,而后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过往。
“你许是不记得我了,对吧?”“他”笑道。
“他”的一颦一笑都跟白清泽记忆中的魔尊昙花一模一样,所以白清泽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他甚至是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之前跟他有了很多相处时光的“苏桑榆”。
“他”向白清泽眼前走了几步,眯眼笑道:“怎样?千年后再见故人是不是很吃惊?吃惊于我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还特地又来见你了?”
白清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看着“他”笑着,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真是时光无情啊,恍惚间,我像是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曾经一心渴望同你并驾齐驱,同你朝夕相处的时光了!”“他”无比感慨道,“只是可惜啊,纵然心有念想,但时间终究是去而不返,不像我还能再一次活生生站在你眼前。”
白清泽微微张开了红唇,但却并未说出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
白清泽身后的一名头发花白的弟子就怒道:“休要胡言乱语!千年前仙师未曾杀死你,千年后的今天你必定死无全尸!”
“他”却挑眉无情一笑,而后深感痛苦,哀伤地望向了愣愣的白清泽:“你真的又要再伤我一次吗?”
白清泽依旧不言语,他身后的另一名弟子便剑指“他”:“你是魔鬼,这个世间留你不得,你不死不足以泄民愤!今日你自投罗网,我大泽山一众弟子定要将你剿杀,让你灰飞烟灭!!”
“他”便笑得张狂,无羁了起来。“他”像是弱柳扶风一样软着身体,仰望着苍穹笑得颤抖着身体,笑得无尽可笑。
白清泽看着“他”笑得破碎,笑得无所谓,笑得像是他们是个笑话一样的模样,神思终是有了一些回归。
“你想干什么?”白清泽压抑着心中的滚滚情绪,冷淡问。
“他”便又一次哀伤地望向了白清泽。
“他”侧着半张脸,微微弯着腰,眸中是似哭未哭的哀怨,是不解的愤恨。
“他”的发丝漆黑顺滑,发尾在风中凌乱翻飞,在“他”的胸腔前推挤了一片。“他”的衣袂飘飘,像是凌空的白鹤一般,自由而肆意。
白清泽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样的“他”,以为他已不可能再见到这样的“他”,却是不想,他竟就这样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还在怪他对吧?所以又用“他”当年临死之际的模样再一次来看他?让他明白,他曾经是如何伤“他”的,对吧?
白清泽顿时觉得他的呼吸不畅了,觉得他的心突然抽痛了起来,觉得他的脑袋又一次不受他控制地“嗡嗡”乱叫了起来。
他终究是过不了当年那道坎儿,无论是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怎么?不说话了?怕了?”“他”说着便微微站直了腰,虽然还由着风吹拂着“他”,但是已没了刚才的幽怨,悲伤。
白清泽确实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他”便笑道:“今日,你定是还会想当年一样,剑指于我,将我的心捅烂,对吧?”
白清泽微微张开了嘴巴,吐露了几个字,但是他的声音太轻微了,根本就等不及大家听见,就被风吹向了远方。
“我乃魔尊,生死乃天地断,断不是尔等凡人可以左右!我乃魔尊尔等也是知道,故而,有仇必报也是我的至理名言!”“他”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突然阴狠了下来,而后一声令下,“一个不留。”群魔就奋起而攻之了。
薛正峰带着薛向阳这个时候跑了前来,看到眼前剑气纵横,灵力交缠,魔气汹涌的一面,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那同他们一起而来的几名弟子已不顾个人安危冲进了战场,薛正峰便也不再犹豫。
他对薛向阳道:“倘若父亲还活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医治好!而此刻,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就够了。”说着,将薛向阳向一侧推了一把,给他的身上设了一层厚厚的结界,才奔赴向了战场。
厮杀惨烈,哭喊恸心,天地间霎时就变得一片阴沉,犹如暴雨而来压抑的晦暗一样。
白清泽不情不愿同“他”交了手,但“他”的用意却不是跟白清泽绝杀,而是逗弄他,耍着他。
白清泽在被“他”引着“玩”了几遭后停了下来。
“他”笑道:“你刺了我一剑陪我玩玩难道还吃亏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望着他,却是慢慢地露齿一笑:“你不该是先要问问我到底是谁才对吗?”
白清泽的神情便倏忽慌乱了起来。
“或是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他”狡黠一笑,贴着白清泽的身躯转了一圈儿,停在了远处。
白清泽强压住心中的凌乱,冷声道:“你问这当真是个笑话,你的模样不仅是我,所有见过你之人皆记得,还用我再询问吗?”
“他”便“哈哈哈”笑了起来,不顾须臾就又落寞了下来。
他垂眼盯着脚面,幽怨道:“你终究对我不是那么在意,还枉费我为了见你努力了这千年!”
白清泽便登时就方寸大乱。他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在想“他”刚才在说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他”再说些什么。
但是,“他”却突然怨恨起来,“他”周身的怨气,魔气,霎时就封顶,顿时就将真个大泽山掩埋到了黑暗中。
白清泽见状,急忙就上前同“他”又一次打斗了起来,只是这次,“他”不再犹豫,而是用尽全力跟白清泽决斗了起来。
此次大战,虽只有大泽山参与了进来,但是其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千年前的那次仙魔大战。
就在所有人,包括白清泽在内,都以为此次大战定要分个输赢才能结束时,却不想,才打了半天,竟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魔士已凭空消失,只剩下了被魔气簇拥着的“他”,但“他”却已不是一个人,而是挟持了薛向阳。
薛正峰待看清楚薛向阳的处境后,就激动,不安地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但他还未靠近“他”,就被“他”随意一挥衣袖的魔气给打得向后连连飞去,还是白清泽一个上前,急速拦住他,才让他免受了皮肉之苦。
“他”道:“白清泽,你还是这么喜欢助人为乐啊?!”眼神却是微妙的不悦。
白清泽道:“你要报仇的人该是我,放了他。”
“你错了!我并不想向你报仇,不过,这个刺心之仇我肯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至于他嘛,那对我的意义就太重了,我放他不起啊!”邪邪的笑着,意有所指地将眼神在薛向阳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薛正峰正要开口说话,却是突然“呕”出了一口血,血红艳艳的飞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异常地刺眼。
他随意用右手背揩了一下,怒目愤恨道:“你个混蛋!你放了他!!”
“哈哈哈,放了他?薛正峰,你可知他所受的这一切苦楚都拜你所赐!你既然当初说了我是无辜的,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那你就该接收我的印证,成为我魔族子弟,可你却还要执意修炼这仙门之术,你说你怪谁?!”
又咧嘴一笑,望向白清泽,“不过说来,当初若不是有人刺了我的心,我该是早已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了吧!只是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给我说明白!!!”薛正峰暴怒。
“他”“哈哈哈”笑了一会儿,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道:“你当我怎么会还活着?只是因为我生来便不死不灭吗?哼,那是因为,我在被某人杀死之前,在要灰飞烟灭之际,将我的一丝魂魄留了下来。而那魂魄,被我弹进了你的印堂中。”
“什么?”薛正峰乍听之下并未明白,还是在“他”的狡黠之笑下,才慢慢地明白了,不禁就震惊得连连后退。
“所以说嘛,我既然回归了,又怎可能让自己的魂魄还流失在外?”“他”说着,就伸开右手,五爪齐拢,让源源不断的黑气从那黑色的长指甲里冒出来,直侵入了薛向阳的大脑。
薛向阳痛不欲生,刚才还有微红的肤色顷刻就成了青灰色,而嘴唇也是刹那就没了颜色。
薛正峰爱子心切,痛哭哀嚎就欲再次上前。
“他”冰冷道:“我只是要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若是执意来烦我,我就立马杀了他!”
薛正峰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白清泽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他”没有将那缕魔气从薛向阳的体内抽出,或者说,那魔气根本就不想跟“他”走,那怕“他”已费力将它吸到了薛向阳体外,但它还是挣扎着又钻了进去。
面对着已快到了手里又丢失的东西,“他”一脸的无法置信。“他”望着“他”的右手掌定定地出了会儿神,就又双手齐聚,想要再合力将那魔气给抽出来。
然,这一次,“他”却没有刚才那般幸运了。
那魔气似乎是并不认识“他”,不仅没有跟随“他”走,反而还喷涌而出,在伤了“他”之后,又迅速地钻进了薛向阳的体内。
“他”因为被那缕魔气伤了右手心,所以就松开了揪着薛向阳肩膀的手,薛向阳就因为没了支助,昏迷着栽倒在了地上。
薛正峰心疼地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拳。
“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可以?”还一脸无法置信地在他的左右手中来回扫视着。
白清泽皱紧了眉头,但却未言语,而是静静地望着“他”。
一名弟子这时喊道:“还等什么?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就提剑向“他”冲了过去。
闻声之其他弟子便也纷纷举着长剑向“他”冲了过去,但“他”却没有看向他们,反而是一脸悲伤,凄苦地望着白清泽,看着他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半晌,才苦笑一声,一转身,飞离了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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