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下了大泽山后,就望见了来大泽山为他报仇的魔界子弟,浩浩荡荡的,像是脚连着脚就可以将整个人间给摧毁一样。
他飘飘然立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他们的靠近。
走在最前边的是白长老,在白长老之后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寒素和弄殇,再就是其他七位长老,随意站着,再就是魔族百姓,魔族士兵。
他们的表情都很是凝重,像是浑身都在紧绷一样。
白长老在远远地就望见他了,于是一摆右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寒素道:“白长老,怎么不走了?”
“你看前边那个背影。。。。。。有没有觉得很熟悉?”白长老伸出右手食指颤巍巍地指了过去。
寒素便就瞪着眼睛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不禁就吃惊地石化在了原地。
弄殇走上来,顺着寒素的视线也望了过去,这般就激动,惊讶道脱口就道:“尊上?”
“尊上?在哪里?”其他七位长老不约而同走了上来,边问边向四周望去。
白长老强压住心中的悸动,压低声音道:“安静,安静,先安静下来,让我去看看。”就深吸了一口气,向昙花所在的位置走去了。
在距离昙花还有五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打量他,试探着询问他:“你。。。。。。您是。。。。。。”
昙花就笑着转过了头:“白长老,几日不见,竟连尊上我都认不出了?”
白长老当即就喜极而泣,但理智终究是又一次战胜了他的大脑。他勉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板着脸又问:“你不是魔心?”
“嗯?”
“你如何证明你是魔尊?”
昙花就邪嘴一笑,越过白长老,向队伍走去了。
寒素和弄殇一会儿眯着眼睛,一会儿瞪着眼睛望着向他们走来的昙花,直到近了,才敢惊呼;“尊上!”就抱拳,急忙双膝跪在了地上。
他们身后的七位长老,诸位魔族子民,魔士见状,也立马跪在了地上,抱拳唤道:“尊上。”
白长老已急匆匆跑了上来,见状,不禁就慌乱地也双膝跪在了地上,近乎是匍匐一般的姿势:“尊上。”
昙花就道:“你们定然很好奇,很想确定本尊到底是魔心还是你们的尊上,那本尊就让你们看看!说罢,伸出自己的左手,让五指聚拢,迅速长出黑长的指甲,然而在众人的注视下,猛地扎入了自己的心口,将自己的心给取了出来。
“看见了吗?”
众人惶恐,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忙低头,齐声唤道:“尊上永垂不朽!永垂不朽!”
“告诉他们,你是谁?”昙花对他左手心还跳动的心道。
“尊上,属下是魔心,是魔心。”确实是魔心的声音,虽然跟昙花的声线很像,但昙花的声音醇厚,他的声音尖锐。
众人便又将头垂得更低,又是齐声呼唤:“尊上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回魔界。”说罢,昙花就将左手伸进自己的身体,放好他的心后,右手一挥,就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
昙花回到魔界后,就用自己的修为将魔界的入口重新封印了。
寒素站在他身后,犹豫着问:“尊上,您为何要将魔界的入口封印?”
昙花没有回他,只是背手站在浑然一体黑的墙壁前,久久不动一下。
寒素便也没有再说话,就陪着昙花在那里站着。
以白长老为首的八位长老想利用这一次机会,让昙花带领他们攻入大泽山,顺便一统人间,但昙花却拒绝了。至于理由,并没有一个,所以白长老很是不甘心,找了机会,又来说服昙花。
是日,是昙花回到魔界的第三天,正在魔河附近站着,望着静静流淌的魔河出神。
白长老毕恭毕敬走了过去,在昙花身后五步停了下来:“尊上?”
“嗯。”昙花过了一会儿道,但眼神却未从魔河移开。
白长老就道:“尊上,您再考虑考虑吧,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那群修士,那些百姓,已经认定是我们魔界一众伤害了他们,那我们何不坐实这一说辞,给自己带来些许好处呢?”
“还有呢?”
白长老便以为昙花心动了,于是激动到眉眼乱飞:“尊上,借此您就可以一雪前耻杀了白清泽,这样,就没有人再知道您堂堂的魔尊曾经喜欢过一个叫白清泽的仙师!这对您来说,对整个魔界来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昙花就微微瞥头望向了白长老:“白长老的意思是本尊喜欢仙师丢了人?”
白长老便登时就敛去了脸上的神采,忙慌张道:“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是。。。。。。”
昙花就叹了口气:“莫要再说了!白长老您的意思,您的考量本尊知道,但本尊无意一统人间。白长老想必知道吧,魔界中的子民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烈日,就算勉强去了人间,也不利于他们的修行。我们魔界既然自有就在深渊,那就有他在深渊的道理。人间的繁华,光彩,那只属于平凡而弱小的人类,不是我们魔族的追求。”
“至于你说的那群修士,死的死,伤的伤,已不成气候,构不成威胁。他们若是还来犯我魔界,本尊自然会手下不留情。本尊既然是魔界一主,自然会将魔界的生死存亡看的甚重,白长老就不必烦忧了。”
白长老本来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不死心,就想要再试一试,但如今看来,昙花还是像千年前一样,像之前的他自己一样,从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主意。
就道:“尊上,千言万语属下都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属下愿为尊上上刀山下油锅。属下永生永世都愿意追随尊上,属下永生永世都站在尊上这一边。属下同魔界的所有子民一样,对尊上您忠心不二。”就一拜,退离了。
昙花便又叹了口气,继续望向了平静的魔河。
寒素和弄殇在魔殿外一直等候着昙花回来,在翘首以盼多时还不见昙花的影子后,就交谈了起来。
寒素道:“也不知道那白清泽如何了?尊上是如何对待他的?”
“不知道。只是奇怪,听你说尊上封印了魔界入口,想来是想让魔界的子民永远都不要离开魔界吧。”
寒素便叹气道:“其实想想,我觉得尊上可能不想见到他想见的人吧,所以才会如此。”
弄殇便就叹息了:“哎,尊上真是可怜!”
“可不是嘛,两次都被同一个人伤害了!”寒素也很是唏嘘地叹了口气。
昙花其实在远处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这不是他故意要偷听的,而是自从他的魔力恢复后,自从他的修为恢复后,他就有了洞察千里之外的能力。
但这个能力并不是他才有的,而是他之前就有了,只不过嫌弃麻烦,就一直用修为压抑着,所以如今,他便又不得不开始用修为压制了。
昙花回到魔殿,见到寒素和弄殇后,就将他们支走了,而后自己一个人上了楼,进入了他的卧房,休憩了起来。
白清泽一共昏睡了三天两夜才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谢楚峰,正焦急,担心地望着他,便让他很是惊讶,疑惑,还以为他自己做了梦,就又闭上了眼睛。
“哎,正峰你来看看,清泽这是怎么了?醒来了怎么又睡过去了?”
是谢楚峰的声音无疑。
白清泽就听有熟悉的稳健的步伐向他这边走来了,然后他就感觉到他的右胳膊腕被人握上了,就听薛正峰道:“脉搏平稳,没什么大碍啊?”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楚峰很性急,又向门口的方向疾走了几步,“阿玉煎药怎么还没有来?”
“不急,向阳已经去给帮忙了,再说,还有桑儿在一旁,该是很快就来了。”
白清泽便觉他越听越糊涂了。
这时,谢玉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药来了来了。”
“快快,快给清泽喂药。”谢楚峰急匆匆的步伐又向床榻走去了。白清泽便怀着疑惑适时地睁开了双眼,就听谢楚峰激动道:“你终于醒来了!”
“我这是。。。。。。”白清泽只觉得浑身无力,头脑一片空白,就喃喃自语望向了向他这边走来的谢玉。
谢玉端着青色的药碗,就道:“父亲,薛伯伯,清泽仙师刚苏醒,等孩儿喂完药,你们再叙旧。”
谢楚峰略微一思考,觉得很有道理,就对白清泽道:“清泽,你先喝药,待会儿我们再来看你。”就看了眼薛正峰,同薛正峰一起离开了。
白清泽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走出屋子,才紧张问向谢玉:“这。。。。。。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
“清泽仙师,这件事说来我们也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父亲,薛伯伯,还有那些大泽山的弟子,那些山下的弟子都还活着。只是。。。。。。”
“只是怎样?”白清泽更着急了。
“只是他们都失去了那日的记忆。”
“那日?”白清泽沉吟着思考了起来。
“父亲他们失去了那日魔尊来大泽山发生的那些事的记忆。父亲他们的记忆只到杀死夜禀游就结束了。而且,对于魔尊,父亲他们似乎一点儿记忆都没有,没有关于魔尊来袭的记忆,也没有他们要杀魔尊的记忆,确切说,父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魔尊的存在,他们一致认为夜禀游才是他们要对付的敌人。”
白清泽是因为错愕吧,或者是惊讶吧,反正是一整个人傻乎乎的半坐在了床上,出起了神。
“父亲他们觉得清泽仙师您是受了伤才昏睡不醒的,所以这才特别的着急。”
“那我到底是。。。。。。”
“那日,魔尊只是朝着清泽仙师您的眼前挥舞了一下衣袖,您就晕过去了。。。。。。”
“那他呢?”白清泽突然两眼放光。
谢玉就有些遗憾道:“魔尊他离开了。”
白清泽就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到了床上。
谢玉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药碗轻轻地放在床侧的矮凳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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