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状的云层上开始光影浮动,他们的吉达如神降临,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现在云层上,看不清真容,手持权杖正俯视众人。
本是庄严无比的场面,蓝璨却有些想笑,这让她想到现代车水马龙的城市,人们步履急切,很多新闻播报或娱乐活动都会出现在城市中央巨大的荧屏中。
她觉得,此时这位吉达就像是现代出现在荧屏中的明星人物,这些民众信徒则是他的粉丝团,只是吉达周身散发出来的威迫令人不敢直视。
民众的顶礼膜拜持续了好一会儿,待人们口中的福祉散去,街道恢复流通,蓝璨和眉樱雪才被安排住进一处宅院。
宅院四四方方,有别于中原建筑,里面住满了人,人群复杂,有来自中原部落的使者,也有五荒散落的仙门修者,大抵都是前来参加祭月大典的。
“听说了吗?那圣物会在大典献出!”
“西都王会从吉安达宫迎出吉达,圣物会被一同请出。”
“听闻此物可观过去能测未来!”
“每一年的祭月大典都会吸引大家前来,皆是想让吉达通过圣物看看自己的未来!”
“不过也听说五荒有位尊者曾请吉达用圣物观过去,据说想寻回自己故去的道侣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蓝璨只是稍微听了两耳朵,与原书所说差不多,这里果然有此能观过去测未来的圣物。
只是她转过身,却见眉樱雪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穿过人群,不知在看什么,蓝璨循着目光望去。
西都王好客,不仅安排了各色美食,还安排西都美女载歌载舞,一时间,庭院正中一块巨大的圆形舞台,无数妖娆身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蓝璨:“!!!”
敢情是看上这里的美人!
她还在为揭榜的事发愁呢,琴师大人也太......没有下限了!
是夜。
蓝璨呆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内,里面布置的十分西域化。
床上帷幔飘逸,挨着最里侧的墙面上是复杂的西域文化,基本是红黄相间呈现的渐变色,从蓝璨的角度望去,那就是西都民众顶礼膜拜的吉安达宫所散发的神光折射云层的场景。
而墙面上却又挂着一只类似牛角的物件,蓝璨好奇想拿下来观望,却发现手指穿过,什么也没有摸到。
似乎似乎只是流光溢彩的光影效果。
挺玄乎的!
这时,【系统提示:一品玉锅正在汲取修为。】
自从替俞瑾年挡下双雷劫后,系统一直没提关于修为的事,或许是因为蓝璨这些天都与大家在一起,没有独处的空间。
当时蓝璨还担心会不会莫名汲取修为,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她接还不是不接?
系统还挺人性化。
如今单独一个人,她双腿盘膝,开始打坐,进入修炼状态。
*
另一头,俞瑾年带着剩下的几人找了城中一间民宅投宿,此刻伫立窗前,盈盈月色洒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见男子指尖跳跃着一只发黄的蚱蜢。
蚱蜢是用竹叶编织的,栩栩如生。只是周边泛黄又打起了卷儿,一眼便知此乃旧物。
俞瑾年望着它入了神,一些久远的记忆涌现。
那是一天漫天飞雪。
“你个野种!凭你也配做堡主之子!”
“弱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只配给本公子当马骑!”
“好啊!当马骑.....”
周遭是玩伴们不屑又唾弃的嘲笑声,十一二岁的少年躬着身子,双手握拳,猩红着眼,目露凶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对面的几人扑倒撕咬。
见此,挑衅者依旧扬起头,十分高傲,“怎么!不服气吗!难不成也想本公子跟你称兄道弟?这辈子你都别想!”
说着,已经有人上前强行将少年摁在地上,他们起哄道:“一只狼群长大的野种!能给少主当马骑,你还算有用!”
少年挣扎着,如一头孤狼吼出声,没多久便将围攻他的几人掀翻在地,远远瞧着的挑衅着突然扬起一根泛着光的节鞭。
鞭子带着愤怒将少年绑住,而后狠狠甩出,少年不敌,鞭子如雨滴落了下来,没一会儿少年全身便血迹斑斑。
没有人喊停,只有不断叫嚣的称赞和叫好声。
眼见着少年奄奄一息,却突然腾空向鞭子的另一端扑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子显然没料到他还有反击的可能。
少年抢夺了鞭子,亦甩出一鞭,顿时哀嚎声响彻天地,引来堡内不少人。皑皑白雪的院子里,少年身子单薄,又浑身是伤,但无人在意。
大家的目光都在挨了一鞭的小公子身上,少年被罚跪在院子里头,却见他眸子里涌动着报复的快意,丝毫没有在乎周围冷冽的寒风。
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他全身都被白雪覆盖,似乎血液都停止了,整个人如同没有活气的木头立在院子里头。
一阵风裹着一股梅香来到他面前,那是个极漂亮的小公子,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前来拜访堡主,路过少年的身边时,小公子停下了脚步。
他蹲了下来,“没死吧?”
‘木头’冻得没有丝毫回应,小公子却十分好奇,他在他的脸颊轻轻按了一下,‘木头’的眼睫微不可见抖动了两下,小公子才低头凑近说:“只要没死,怎样都能活着。”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翠绿的竹叶蚱蜢,他递上前,“你看它是活着还是死了?我觉得它是活着的!”
话落,那只蚱蜢自小公子手中掉落,成了‘木头’眼里唯一的一抹绿色。
“璨儿,该走了。”
......
少年终究活了下来,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小公子是蓝擎天的第三子,名唤蓝璨。
终究只是他记住了他。
俞瑾年惆怅几许,伸手抚摸了自己失焦的眼眸,自嘲不已:“一个瞎子而已,又有谁记得!”
话音甫落的同时,俞瑾年惊觉指尖突然颤得厉害,被捧在掌中的蚱蜢轱辘滚下地,无形中有灵力向外散去,亦如当初那个渡劫的夜。
一品玉锅根据背锅指数,汲取了俞瑾年部分灵力修为,只是身处西都,一般修者灵力受阻,蓝璨在吸纳后也无法强行突破,依旧停留在筑基期。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后,娇柔的女声响起,“尊贵的客人,让小女子服侍您就寝。”
蓝璨:“......”
她打开门,就见到曾在庭院跳舞的一名舞姬正媚眼如丝盯着她,雪白的玉臂勾搭上她的肩,“您舍得让小女子就这么在这里吹风吗?”
说着,迫不及待拉上人就要进屋去。
蓝璨顿住,倚在门边晃着二郎腿,十分不客气道:“不好意思,小爷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即便她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但那女子很是自来熟,俨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房间,不仅自顾自扭动着腰肢坐上了床榻,还一副欲宽衣解带的模样。
蓝璨:“......”
现在他们灵力受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蓝璨不得不再次用了拙劣的借口,“那个,其实本公子我......断袖!”
正解下腰带的舞姬一愣,望向蓝璨的目光顿时变得错杂起来,半响才面带晦气离去。
蓝璨倚在门框边叹息,看来这断袖一事她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西都的夜空繁星璀璨,闪闪点点,如一条横跨沙漠的银河星黛。蓝璨就这么兴致勃勃数着。
一颗、两颗......
可不知为何,却鼻尖一酸,那轮姣姣明月如一粒石子投进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窝,月是故乡明,在这一刻她如背井离乡的游子,心底那股思乡愁绪一股脑儿全跑了出来。
在现代,她总是一个人生活,至于父母......
她有些记得不清楚,好像她就一直是一个人,身边的同事朋友也都只是一个人,或许是大家都走得不近,所以都没见过彼此的父母。
没来由地,那股愁绪渐浓,要不是隔壁传来动静,蓝璨怕是要一直沉浸在此。
蓝璨一个激灵,隔壁是眉樱雪的屋子。她不禁贴耳在墙,亦听到娇媚的女声,跟她这里一样,都是主动送上门的异域舞姬,是个男人都很难把控吧......
顿时,她脑补了一系列眉樱雪环抱美人的场景,心里那个挠人呀!
丫丫滴!
蓝璨蹑手蹑脚,刚来到隔壁房门前,听到里头的动静有点大,那舞姬甚至半个身子都快要坐上眉樱雪的腿上。
呵!男人!
她看上的美色自己还没来一口呢,怎么能便宜别人!
可是,她该寻个什么理由进去呢?
不管了,先踹门再说。
只是她刚抬起右脚,门却突然打开,眉樱雪正引着美人出门,见她来此,蹙着眉问:“师弟这是?睡不着?”
蓝璨:“没、啊......师兄不是答应今晚与我饮酒到天明的吗?”
眉樱雪:“???”
蓝璨顺手就将那名舞姬推出了门外,还不忘说道:“我不过去取个酒,师兄就耐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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