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跟晏辞交换了一个眼神,晏辞明白林唯的意思,开口问:“陈暮祀放你出来?”
“咣!”杯子磕在桌子上发出响声,“陈暮祀算老几?他凭什么管我!”
晏辞一挑眉,果然不出所料,若不是跟陈暮祀吵架了,估计陈方也没机会出来。
“你手腕上的痕迹怎么回事?你又惹陈暮祀生气了?”
“陈暮祀这个狗东西,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陈方又灌了一杯酒,噌一声站起来。
“陈暮祀生气打我就算了,他是我哥,教育我是应该的,我也不多说什么。”
“但是,他凭什么打完我不给我上药!”陈方越说越激动,伸手要去拿林唯面前那杯没动过的酒,被晏辞拦了下来。
“然后呢?”林唯问。
林唯一问,陈方好像找到宣泄口似的,把晏辞推到一边,跟林唯吐槽起陈暮祀。
“你知道陈暮祀说什么吗?”
“他说,你是医生,比我更懂上药,自己擦点药好好休息。”陈方学着陈暮祀的语气。
“他打我也好,绑我也好,我都没有怨言,他都发泄完了,凭什么不给我上药!还让我自己上药!”
“陈暮祀根本就没有心!”陈方忍不住骂了句国粹,“他就是见不得我好!非要把我抓回去打我,当初不选我的也是他,现在他凭什么又来管我!”
这个瓜,似乎越吃越大。
晏辞捂住陈方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陈暮祀真的是放你一个人出来的吗?说不定派人跟着你,让那些人听到回去告诉了陈暮祀,你还想不想活?”
陈方一喝醉就什么都不管不顾,挣开晏辞的手,非要说:“说就说!陈暮祀有本事就把我弄死!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他!”
陈方天不怕地不怕,晏辞也怕他真的闹出什么事,到时候就不只是陈方一个人的事了,还要再加上一个陈暮祀。“那你今晚回哪?”
“回我自己家。”
“你喝了酒,还能开车?”
陈方这才转过眼神来看晏辞:“晏哥,你送我回去吧,我车被陈暮祀没收了。”
晏辞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但也不能把陈方自己丢在酒吧里,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免不了被陈暮祀带回去之后再给他扒一层皮。
林唯吃瓜吃的津津有味,抿着果酒傻乐,袖口被拽了一下后才看向晏辞:“怎么了?”
他把手伸过去,悄悄的和林唯的手扣紧:“不然我打电话让陈暮祀过来把陈方带回去吧。”
“晏辞!”陈方一把扯开两人的手,指着晏辞,“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人,是不是不想你好哥们活了!?”
“我更想跟我对象在一起。”晏辞特意咬重了某两个字。
陈方现在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晏辞说的是什么,他眯着眼盯着林唯看,又转过视线来看晏辞,一脸不信:“你俩真在一块了?前几天不还在追吗?”
“刚在一起,不行吗?”
陈方一下瘫倒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是你先追到了人。”
晏辞对陈方的话颇有不满,“你也不看看你追的是谁。”
“好了好了!”陈方烦躁的挥挥手,“别提陈暮祀了,提他就烦。”
“行,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把你送回去。”
“走什么,才刚出来。”陈方端着酒杯让晏辞喝,“你都没喝,怎么能回去!”
晏辞推了推酒杯:“我喝了谁送你回去。”
陈方劝不动晏辞,又不好意思劝林唯酒,只能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林唯皱着眉看陈方丝毫没有一点记性,要是真喝醉了被陈暮祀强行带了回去,林唯毫不怀疑下次见到陈方的时候,对方都不是完整的。
“我喝。”林唯接过陈方手里的杯子,不带丝毫犹豫的喝了下去,然后跟陈方凑在一起继续八卦,“你跟你哥是怎么回事?陈暮祀不会真打你了吧?”
两人凑在一起就开始唠,陈方不设防,什么都往外说。
“就是晏深订婚那天,我不是跟你们一块过去,去了酒吧吗,然后……”
那天陈方拐入另一条路,和晏辞他们分开之后就进了一个酒吧,以前被陈暮祀管着,这不让去那不让去的,后来他出了国,学业也重,也没什么朋友,他也懒得出去。
回国之后又光顾着躲陈暮祀了,什么都都没玩。
他进去点了很多酒,老板一看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连忙上前献殷勤,给陈方推荐了几瓶好酒。
陈方挥挥手让人上过来,老板连忙点头哈腰的亲自给陈方倒酒,还自作主张的带过来了几个小姑娘小男孩。
他喜欢男的是天生的,从生下来就是。
他挥挥手让老板把那些女孩子带下去,被留下的男孩子很自然的贴上陈方,给陈方倒酒。
白细的手腕端着酒杯让陈方喝,陈方不习惯,从男孩手里接过来自己喝。
陈方用余光打量这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跟心里的那个人做对比。
腿没那人长,皮肤也没那人白,眼睛也没那人好看,手腕也没那人细……
陈方眯了眯眼,那手腕那么细,打人怎么那么疼。
他移开视线,看到对面正在倒酒的男孩时怔了怔,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
太像了……他差点以为那就是陈暮祀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方的视线,男孩转过脸来看他,语气软得不成样子:“陈公子要喝酒吗?”
正面看来又不像了,更何况陈暮祀才不会用这种软到人骨子里的语气跟他说话。
“过来。”他说。
男孩娇娇弱弱的缩到陈方怀里,陈方让他倒酒,他倒了,端着酒杯递到陈方唇边,他就着男孩的手抿了一口,并不好喝。
男孩看着陈方皱眉,凑近想吻他,陈方偏头一躲,男孩的吻落到了他脖颈上。
“砰!”
包间的门被人暴力的踹开,为首的人让了路,陈暮祀就站在门口盯着两人的动作。
“陈方。”门口的人面色不显,语气淡淡,却冷不丁的让陈方打了一个寒颤,“回家。”
陈方看着陈暮祀根本不敢动,他当然不可能听陈暮祀的话跟他回家,自己今天有命跟他回家,明天就不一定有命从陈暮祀家里出来。
“哥。”陈方声音都在颤,“我……我能自己回去。”
“喝了酒开车?我可不想去警局捞你。”
“我可以……”
“别让我说第二遍,陈方。”
他一向抵不过陈暮祀的威胁,只能乖乖的起来去结账,陈暮祀看着他在前台结账付款,弄完之后站在自己面前弱弱的喊了声哥。
陈暮祀挥挥手让他回去把包间里没拆封的酒都收拾出来带走。
他自然知道这些酒要是被带回去,自己下场会有多惨。
“哥,这里不能带回去,我跟你回去行不行?”陈方抓着陈暮祀的衣角,手都在细细的发抖,甚至陈暮祀再多说一句,他都会软下身子,跪在陈暮祀面前求他。
陈暮祀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坚持,视线最后又转到被捏住的衣角上。
感受到陈暮祀的视线,陈方烫着似的立刻收回了手。
跟着陈暮祀出了门,到了车边,陈方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了停下来,声音夹杂在风里:“哥,我们回去之后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我都这么大了……”
陈暮祀似乎是已经耐心告罄,上去一手抓着陈方的手腕,一手掐着他的后颈把他往车里塞:“回去再说。”
回了家之后陈暮祀嫌他衣服上全是酒味,嫌他臭,让他去换衣服。
陈方在陈暮祀卧室里洗了澡,站在陈暮祀的衣柜面前,这里根本没有他的衣服,他的东西都在之前离开家的时候带走了,一点都没有给陈暮祀留。
他随便挑了一件衣服一条裤子换上,衣服裤子都有些大,他将袖口往上挽了挽,然后下楼。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陈暮祀站在窗前抽烟,束起的头发散开了,软软的在肩膀上打了个弯,然后垂在肩前。
“哥。”
陈暮祀听到了,把烟掐灭,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陈方站在陈暮祀面前,垂着眸子盯着自己是脚尖,他欠陈暮祀太多了,甚至最后还将一堆烂摊子扔给他,自己逃似的出了国。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暮祀问。
“上个月。”
陈暮祀嗤笑一声,让陈方的心瞬间坠了下去。
他了解陈暮祀,这人生气从来不在表面显露,表面越风平浪静,生气起来就越让人心惊胆战,他知道他瞒不过陈暮祀的,但还是不敢说自己其实已经回来半年多了。
“是吗?”陈暮祀没有揭穿他,伸手拨了拨陈方额前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刚回来就这么会惹我生气?”
“哥……”
他怕得很,他怕陈暮祀对他的教训和惩罚。
但他又想被陈暮祀发现带回去。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一边怕着陈暮祀,一边又对他渴望至极。
陈暮祀心狠手辣,对谁都是这样,对陈方也不例外,但最后总能给他片刻温存。
陈方想起当时陈暮祀的眼神,像是落了霜。
他被陈暮祀绑了手腕跪着,他安慰自己,没事的,至少陈暮祀会留给自己独有的那份温柔。
但最后陈方还是落了空,陈暮祀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方开口:“你是医生,比我更专业,自己处理一下吧。”
他看着陈暮祀丝毫没有停留的脚步,不知道陈暮祀那句话是不是在讽刺他。
他跪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哥规矩多,犯了就该罚。
陈父陈母去世之后,他只有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很喜欢陈暮祀,各种意义上的。
但陈暮祀不是,他只想把他往接手陈氏上推。
陈暮祀有很多规矩,犯了,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恨过陈暮祀。
他知道陈暮祀做的这些都是为他好,所以他受着,在外面桀骜一世的陈小少爷,在家里被自己的哥哥压在手掌之下。
他接受陈暮祀带给他的身体上的疼痛,却接受不了陈暮祀不要他。
就像这次一样,他可以坦然的接受陈暮祀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却无法接受陈暮祀不给自己上药,甚至连一声安慰都没有。
陈方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灯光五颜六色的闪,好像陈暮祀留下的那些伤又开始疼了。
“晏哥,你说陈暮祀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家两兄弟之间关系远不像表面那样,陈暮祀的心思也不是谁都能猜到的,更何况是陈方呢。
“你想让陈暮祀怎么喜欢你?”
陈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眼圈有些红,不知是醉酒醉的,还是其他。
“那你当初出国躲陈暮祀是为了什么?”
晏辞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不了,他知道,他这一辈子谁都不欠,却独独欠陈暮祀的。
(碎碎念:
我好像好多天没有收藏了[托腮])
不出意外21号开始日更[撒花]
出意外变成20号或者19号开始日更
嘿嘿[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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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别让我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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