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睹了一场屠杀现场。
显然,凶手连一只苍蝇也不愿放过。
所以等他破门而入准备一招嘎了我的时候,我掏起了耳朵。
孔子曰,别人掏耳朵的时候不能碰她。
但是他显然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一个化云掌就朝我面门袭来。
吾命休矣。
“你不是凌云派的?”
掌风停在距我面门 0.5 毫米。
“我不是…”
“那也得死。”
好霸道。
…………
我还是没被嘎。
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
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上位。
成了东方晓的第一狗腿子。
东方晓,就是那个屠了凌云派满门的凶手。
“为何身在凌云派?”
东方晓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利剑,漫不经心看着我。
“咕咚。”
我吞了吞口水。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那不明摆我要是说错一个字就直接让我人头落地吗?
“回大人。”我细细斟酌:“小的也不知道,昨天醒来就在凌云派住着了,他们说是在山下捡到我救回来的。”
“其他呢?”
“小的记不得了。”
东方晓撇了我一眼,打坐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确实是昨个穿过来就在凌云派了,这个身份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一概不知。
现只能假意迎合东方晓,先保住小命,等时机成熟就立马跑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
先做他的好狗腿。
……
狗腿计划第一步,舔他。
舔到他忘乎所以痛哭流涕。
“大人,您武功高强英俊潇洒,小人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东方晓抿唇。
“大人,您简直貌比潘安风流倜傥,小人我一见钟心再见钟情,对您是愈发爱慕啊!”
东方晓眯眼。
“大人,您这威武健壮的身形让小人真是魂牵梦绕欲罢不能,垂涎欲滴雀雀欲试…”
东方晓皱眉。
“大人,就连您的腿毛也根根分明坚韧不拔…”
“噌—”
拔剑警告×1
生命受到威胁,第一步就此终止。
……
平安无事和谐共处一夜后,我跟着他来到了凌云派山下的小镇,找了一处饭馆补充能量。
正在我大快朵颐时,闹哄哄走进一群江湖人士。
为首的是斜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他身不满五尺,面色猥獕,让人看了就心生厌烦。
五个人吵吵嚷嚷坐到临窗的桌前,其中一人扯着嗓子让小二上酒菜。
小二抖抖索索简单上了些吃食后,麻溜闪到后厨去了。
我用余光扫了几眼,就觉得这帮人令人生厌,又继续埋头苦吃了。
在我感叹鱼肉嫩滑急忙向东方晓推荐时,感觉身上爬满了蟑螂,浑身不自在,难受粘稠。
皱着眉头环视四周,竟发现那为首的矮个中年男人正上下瞄着我,还跟旁边的人在小声说些什么。
干什么啊这是。
我回瞪了回去,他竟没有收敛的意思,更变本加厉盯着我。
我实在是难受到几点,拧头告状:“大人…”
“安静吃饭。”
东方晓连头都没抬,音色疏离。
“…嗷…”
我嘟囔了句,往里挪了挪身子,继续低头扒饭。
饭都不香了。
身上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消失了。
随即想起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我抬头,竟发现东方晓不知何时闪身到那群人桌边,左手握着一根木筷狠狠戳进那男人的眼球,鲜血溅飞了出来,地上留下一道血色弧线。
掌风掀飞了那男的斗笠,掉落在地上。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就已经被东方晓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
“再看,两只眼都别想要了。”
东方晓眯着眼,玉色的手往身上抹了抹,板着一张脸。
看起来极其不爽。
那群人噤若寒蝉,连忙扶住那男人逃离此地。
我咽了口唾沫,都不敢正眼看重新落座的东方晓。
感谢大人的加餐。
更吃不下了。
……
夜色入户,我爬在窗口望着那轮皓月,唉声叹气。
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要呆在东方晓那疯子身边担惊受怕,还要没皮没脸没头没脑的当他狗腿。
真是…
太欺负人了!
可是,目前来讲这好像是我最好的路子。
现在一旦跑路…
我想了想中午那男的下场,不由抖了三抖。
我觉得东方晓还好吧其实。
我瘪了瘪嘴,正打算关上窗户熄灯睡觉,忽然身后闪出来一道人影,用手巾死死地捂住我的鼻腔。
卧槽怎么来绑架这一套啊!
有本事当着东方晓的面绑我啊艹!
我吓得猛烈挣扎,呼救声被压得断断续续听不真切,那手巾上不知抹了些什么,我很快四肢无力昏迷了过去。
绑匪滚出拆拿,我没开玩笑。
……
悠悠转醒,头疼欲裂。
我试图从冰凉冷硬的地面上坐起身,不料身上被人用麻绳捆成了木乃伊,这一动反倒让麻绳夹住了身上的肉肉。
“嘶—”
我头皮发麻,倒抽一口凉气。
很好,开摆。
我像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开始数一闪一闪亮晶晶。
忽然五个大头挡住了星光。
我转着眼珠看了一圈。
靠,我就知道是中午那五个傻逼!
“你们介是揍嘛啊?”
我拉长嗓子,很是不耐烦。
那被东方晓捅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恶狠狠看着我:“敢害得老子失去一双眼,今就把他的娘们绑来给兄弟们尝尝,再抓去领赏!”
领赏?
领你妈的赏!
“你脑子有病吧?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捅的你,你不去找东方晓来找我你没事吧?”
我耐心在慢慢流失,这地上硌得我生疼,再加上有轻微的洁癖,我真的快要抓狂了。
那独眼愣了一下,呆头呆脑对着周围的弟兄:“这娘们说得有道理啊…诶是谁说绑她要教训一顿来得?”
有一尖嘴猴腮的男子连忙应和:“大哥,你不要被这娘们带偏了,我们可是为了黄金才绑她,教训她不过只是为大哥你出口恶气。”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独眼如醍醐灌顶,吧唧拍了下自己脑瓜子:“三弟你说得对,这臭娘们敢误导我!”
话落一个巴掌甩来,拍得我耳鸣阵阵眼冒金星。
脸上火辣辣得疼,好几双手趁着我无法反抗的时候肆意游走。
反胃恶心的感觉瞬间溢上头脑,我瞬间拼了命地摆动嘶吼:“滚开!滚开!!”
被唤作三弟的男人似乎有些担心:“大哥,万一她的相好来了…”
独眼此时正在兴头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来什么来?!这都这个时候了,她男人肯定不要她了呗…”
身上的麻绳被解开,还没等我掌控自己身体的主权,几双手又似钢丝一般禁锢我、羞辱我。
我几乎喊破了嗓子,眼泪顺着眼角无力留下。
东方晓…
不会来了吗?
我闭上眼,心中泛起哀凉。
事情总会有转机。
苍天有眼,东方晓姗姗来迟,但总归是找我来了。
身上的桎梏消失,都来不及听到惨叫,作呕的血腥味便争先恐后地涌进鼻子里。
我缓缓睁开眼,以为我圆心的方圆里,尽是残肢断臂。
“……”
我抬头看着月色之下的东方晓,不知怎得鼻尖发酸,视线模糊起来。
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银辉月色下,一道身影缓缓而来,停留在我面前。
东方晓支着我胳膊将我从地上抱起来:“你受委屈了。”
我再也绷不住,埋在他胸口哇哇哭起来。
就像是在孤海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方舟,能安稳固身。
依赖感瞬间如无形的藤蔓,从我的背后无限蔓延,攀上他的肩头。
不过东方晓也有能让我一秒收工的超能力。
“打狗也要看主人,自作孽不可活。”
“……汪汪…”
我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得,竟汪了两声。
东方晓似乎被这两声逗得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被我眼泪鼻涕糊湿的胸口,伸出手掌帮我顺了顺脊背:“别怕,我在呢。”
我宣布。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东方晓金牌狗腿。
搁谁谁受得了啊…
……
等从惊吓中缓过来,我们两人继续上路,来到了隔壁的小镇上。
这次寻了一家茶楼。
我吹着热气腾腾的香茶,竖起了耳朵。
狗腿计划第二步,收集周围一切信息。
“诶你听说了吗?不知道那凌云派惹了什么人,一夜之间惨遭屠门,无一活口啊…”
“真的假的?凌云派实力也不弱啊。”
“那还有假?!你没看今天街上全是各门派弟子吗?”
“出了这档子事,各大门派紧急聚集,纷纷派出内门弟子来此查看,说是势必要将凶手碎尸万段啊…”
“如此说来,他们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不过各大门派一同出手,怕是躲不了几日。”
“唉,什么仇什么怨呐…”
我收起耳朵,瞄了眼东方晓。
对方放下茶杯。
我立马移开视线。
“他们没本事。”
啥?
东方晓指了指自己。
懂了。
意思那各大门派没本事查到他身上。
我竖起大拇指。
他确实有亿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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