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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谎言家(七)

“世界本就是不公的。面对这个不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有的人会恨,然后慢慢丧失理智报复社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有的人呢,会认,自暴自弃心甘情愿地腐朽一辈子。”祁缘说,“但我更希望你做第三种人,就是继续你之前的状态,拼尽全力去改变它。”

“我……”陈蕴张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就又沉默了。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产生了想要坦白的冲动,眼前这两个年轻老师坐在那里,就好像两座山,好像真能护得住她。

但最终,她只是摩挲了一下手指,还是准备一个人,结束这一切。

从咖啡馆里出来,祁缘开车载着两人回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校园里面安安静静,七班在上音乐课,音乐老师给他们放歌听,陈蕴从后门进去,只有后排几个同学注意到她回来。

刚有人小声讨论起来,凌初就半真半假地咳嗽一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看着陈蕴安安全全回了座位,祁缘和祝程才放心地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方颂今又不在,纪萍跟魏晓筱照旧在聊天,见他们进来,魏晓筱先开口问道:“祁老师,你班上那个学生怎么样啦?”

“已经没事了,就是学习压力大而已。”祁缘笑笑,拉着祝程坐下,“纪老师、魏老师,还得麻烦你们两位告诉班上的同学,别对那孩子过度关注。”

“放心吧,我上节课专门去说过了,就怕有不懂事的小孩跑过去再刺激到她。”纪萍道,“哎我这里有刚买的橘子你们俩要不要尝尝?”

“谢谢纪老师,那我就不客气啦。”祁缘笑着接过橘子,全都塞给了祝程,“小乔,快尝尝纪老师买的橘子甜不甜。”

祝程还真听话地剥了一个,凉丝丝的,确实甜。

还没聊多久,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祁缘站起身:“去给那帮小崽子们进行一下生命教育,你要去吗小乔?”

祝程抬头:“好啊。”

刚下课教室里就已经乱起来了,各找各的好朋友,三三两两聚在座位上说话。陈蕴一如既往地一动不动看书,尽管凌初已经发挥班长的号召力告诉大家不要太关注她,还是会时不时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一眼。

陈蕴原先在班里就是个空气一样的存在,不过好在大家只是以为她单纯的比较内向,没人当她是异类。眼下这么一闹,存在感突然就变强了。

最纠结的还是她的同桌欧漾,又觉得应该关心关心她,又怕关心则乱。最后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陈蕴?”

陈蕴低声道:“我没事。”

祁缘和祝程推门进来,也没人在意,继续各玩各的,祁缘拍了拍手说:“都先安静安静,我说几句话。”

教室里静下来,祁缘走上讲台,目光在教室里坐着的每一个孩子脸上扫过,少年人的眼睛清澈澄明,仿佛会发光一样。他轻叹一口气,说道:“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吧。人呢,最重要的还是活着,你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要总是不知足,觉得什么‘人间不值得’,怎么,是阴间就值得了对吧?”

屋内一片哄笑,祁缘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乔老师,四舍五入算你们的副班主任——每天看着两张这么帅的脸,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嗯?以后呢,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之前都给我好好想想,是阎王爷比我帅,还是黑白无常有你们乔老师好看。”

又是一种哄堂大笑,祝程站在一旁嘴角噙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讲台上那个自信又张扬的人。不得不说,祁老师的生命教育还真是……

画风清奇。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祁缘笑道,“你们这个阶段,有压力是正常的,高中嘛,都苦都累。你要是觉得世界不公平,那也确实是不公平,而且我们也很难改变,毕竟人活在世上,十之**都是不如意,哪能处处叫你一帆风顺?释放压力的途径也不用我教你们,如果你觉得压力大了可以来找我,说说你想通过什么方式缓解,只要合法合理,我可以准许你旷个课开个小差什么的。”

“那谈恋爱呐?早恋也是可以的吗?”后排靠门,凌初的同桌兼七班体委盛风凛笑着问道。

祁缘挑起一边眉毛看过去,凌初正偏着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同桌。

“我是觉得啊,谈恋爱这个事情没有规定说到了那个年纪才可以,也没有早晚之分,你想谈了就说明你有这个需求,只要往正确的路上走也是一件好事。”祁缘笑着回答,而后看了眼时间,“快上课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各位小朋友们准备准备上课吧。”

这一个下午的糟心事,到现在才算告一段落。晚自习上课之前,凌初去了趟办公室,跟祁缘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问了陈蕴周围的几个同学,还有她同一个宿舍的女生,可能因为她平时是真的话太少了,大家都没怎么注意过。”凌初推了推眼镜,“不过欧漾说她偶然间发现过陈蕴手腕上有伤,是那种淤青没有血,她问过陈蕴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然后陈蕴的室友说她每天回宿舍都挺晚,在宿舍也几乎不说话,有时候回来的时候感觉状态奇奇怪怪的,问她还是说没事。我就问到这么多。”

“有伤?”祁缘猛地一惊,“难道是有人对她校园暴力?”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祝程道,“不过她不是那种会招惹别人的性格,怎么也会……”

“很多校园暴力受害者都是她这种忍气吞声的性子,而且一般没有什么理由,就是看不顺眼。”祁缘皱了皱眉,“我竟然一直没想到这里,竟然一直也没发现。”

“那,祁哥,用不用我跟凛子注意着保护她一点?”凌初问,“说不定能抓到那个施暴的人,应该……不是咱们班的吧……”

“你跟盛风凛?”

“我是觉得我一个男生,老是关注她一个女生不太好……”凌初立马解释,略显别扭地挠挠头,“两个人的话显得稍微正当一点。”

“也行。”祁缘说,“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班的,不然我不可能一点也发现不了。”说完他又笑着打趣道:“你小子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跟咱班的女生都混成闺蜜了。”

凌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祁哥。”

“走吧走吧。”祁缘摆摆手。

晚自习结束回到家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一个下午给祁缘累得心力交瘁,回家后潦潦草草地收拾一番便倒在了床上,祝程听着他的呼吸声,竟也很快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向下坠,像无法着陆的降落伞一样,卒然睁开双眼,面前只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两边是颓旧破败的断壁残垣,青砖红瓦都褪却了色彩,墙边长满了枯黄的杂草,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像布满了乌云,却又感觉炽热的阳光烫着他的身体。

鼻息间充斥着浓重的锈腥味,铺天盖地而来的心慌和窒息,蚕心蚀骨的焦灼与不安,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祝程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胳膊和腿又细又短,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断掉。他看不到墙外是什么,只能往前走。

应该是向左拐了一下,一片荒林撞入眼中,他分不清现在是今夕何夕,什么季节,只觉得骄阳仿若烈火,这片林子却尽是枯败,深灰的枝杈以一种诡异的形态虬曲交错着,像什么远古生物的触手,上面密密麻麻攀附着黑色虫卵。

祝程本想远远地看着这片处处透着怪异的情景,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他走向那些木叶垂死的树,然后模模糊糊看到了什么,祝程眯了眯眼睛,竭力想看清楚,可那东西却像蒙了一层纱似的,始终只能依稀变出轮廓,以及一片一片的猩红。

脑海里倏然响起一个声音,幽幽地告诉他:

“这是一架旋转木马。”

于是眼前那东西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趋近于像旋转木马——一个无人问津,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旋转木马。

祝程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模糊不清的东西自己慢悠悠地转了起来,一圈一圈又一圈,然后他听到了一首童谣——

小小老鼠满地跑/吃光血肉啃大脑/小孩到了奈何桥/谁又将门敲/牙齿上有红颜料/别问我为什么笑/不然会疯掉……

稚嫩而空灵的童声轻轻地吟唱着,令人不寒而栗。

再然后,祝程突然发觉自己背后站了一个人,于是他下意识地便想要回头,却倏然间醒了过来,梦境戛然而止,到最终都还是没看到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祝程睁着眼睛有些恍惚地仰躺在床上。

又是这个梦。又是那片荒林、那座旋转木马、那首童谣,还有最后出现的那个人。

他已经记不清这场梦重复做了多少遍了,但永远是在他回头看过去的刹那中止,怎么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他甚至不知道梦里的场景是真实存在过,还是他臆想出来的。那首童谣他也曾写下来,千方百计地搜查过,但最终什么线索都没有。

但若真是与他毫无关联的一场梦,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重现?

直觉往往不会骗人,祝程直觉这个梦很重要,也许是过去的自己留下的东西,可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很难办了,在记忆这一块,他一直是很混乱的,能追溯到的细节少之又少,更早的记忆甚至直接无迹可循。他的童年、少年时期都像不曾存在过,或者被从回忆里清空了一样。也许是扮演的“别人”太多太久,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哪些经历是真,哪些经历是假了。

所有的感觉经历得多了都会成为习惯,就像这样从一场有头无尾且处处透着诡异的梦中醒来,心里头空空落落的不安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祝程起了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钻进厨房去做早餐。

今天是周末,不用急着去学校,等祁缘闻着饭香起来,早已日上三竿。

“小乔,你每天都给我做饭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祁缘笑着说,“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你不用这样缘哥,我帮你做做饭或者干点其他家务就当是房租了。”祝程抿抿嘴,“我也……没那么好。”

祁缘美滋滋地吃着饭,欣赏着眼前的小美人,格外享受这一秒的美好。然而下一刻,来电铃声就催命般地响起来。

祁缘不经意“啧”了一声,接起电话,满脸写着不高兴。

“大缘子,你他妈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一阵暴躁的嘶吼从电话那头传来。

祁缘即刻睁大了眼,一拍脑袋:“卧槽……”

“我他妈在机场拎着大包小包跟个神经病似地站在那儿等了你大半年,连你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说好的提前三个小时去等我吗?你这个渣男!”

“实在抱歉啊老白,你看我这……是吧,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这样,我出钱,出我的钱,给你打一辆顶级豪华出租车,作为兄弟绝不让你住酒店,房子呢我已经帮你租好了,就在我家对面,等你到了小区门口我立马就去给你接风洗尘!”祁缘讨好一样地笑道。

“草?”电话那头的人看了一眼自己重若千金七零八落的行李,再看了一眼出口的人山人海,不可思议地骂了一声,“你居然真的忍心让你的小白白一个人搬那么重的行李?你你你居然……你个渣男!负心汉!”

祁缘听着越来越不对头的玩笑,想着身边还有个人,匆匆道:“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回见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秋风萧瑟,人潮拥挤,某海归男子独自站在机场的一片空地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背影凄凉,风吹着他的长发,也吹着他凌乱的心情。片刻后,有人听见他咬牙切齿地发出了类似于“祁缘,你大爷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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