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海洋,路越越潮湿。
腥气的水汽如同瓢泼大雨,渗透衣服、打湿头发,水淋淋的难捱。
天逐渐变暗,区别于天黑,所有人更倾向于— —“哥,天空被东西遮住了!”
人群吵吵嚷嚷,没人听得清其他人的话。
嗓门大的森夕,话刚说出,就已被淹没。
“那是什么啊?”赤皪嗣问他。
“不知道啊?”
“海水。”渊俞侈说。
“海水?”
“这世界真诡异,海水与太阳并行。”
渊俞侈不言而喻,“你都进游戏了,还在乎海水在天上飞?”
“也是。”森夕不得不认同。都进这种世界,还要什么正常可言。
海水泛着诡异的蓝光,包裹着太阳,如同樊笼。
波光粼粼的海水,一番一番涌动,减弱太阳的光芒。最后压碎太阳。
天空传来的响动被包裹太阳的水汽减弱声响,化拟声波顺水流飘扬刺进耳膜。
世界彻底黑暗下来。
游戏不会允许玩家毫无还手之力,进行枯燥无味的单方面的压制,那样不好玩。
“系统自动开启光源,请玩家聚拢防止失踪。”
它所谓的光源,只是在天上再造个太阳。
淡蓝色的太阳,悬挂天空,影子随海浪波动。
就这还不顶个屁用。
大家敢怒不敢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大家摸瞎往前继续走,拉拢队友的组队走,整个大队窸窸窣窣的再次分成几份。
三人大致定了个方位,一路向前。
低级游戏的一大特色,所有人都自以英雄,独\裁孤傲。
身旁的海水随着走动而波澜,不惹人窒息,甚至你伸出手触碰它,换来的是湿润的海水。
“欢迎来到海底,你们是这一代的冒险队吗?”
海的暗处走来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白西装并没被发疯的蓝色侵染,在朦胧的海水中媲美一抹皎洁的月光。衣领平整翻出,星星碎碎点缀几颗蓝宝石,步伐缓缓,尽显儒雅。
待来人走近,几人才赫然看清,那是一位长满利牙的npc。
“你是鲨鱼吗?”渊俞侈问。
他言笑晏晏的回答“是的,您真聪明。”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们还没有开分析器。自我介绍下,我叫凛凛,是一只虎头鲨。”
渊俞侈记性马马虎虎,他想起在板块上看到的名字,世界上的巧合很多吗?
“凛冽的凛吗?”
凛凛讶然,“对的。”在这个诡谲多变的世界,npc也不是固定智商的生物,他抓牢了这句话的诧异,“和您认识的人有大同小异的地方吗?”
算是认识吗?他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并没有。”渊俞侈打算囫囵吞掉这个问题,“分析器是什么?”
“一种系统,大系统分布的小系统。”
“可以识别npc,和任何怪物。”
渊俞侈对他的称呼很感兴趣,“npc和怪物有什么不同,系统给的标签包含好npc,自然也会有坏npc。”
“那是人类的世界,我们的世界,npc叫职位,怪物叫赎罪。”凛凛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深海没有白日,如果想晒太阳的话,建议各位去浅海。”
他含笑谦逊,“提醒你们,去了浅海会很难回来,建议不要。”
“明日会有水母叫醒你们,可爱的蘑菇头很勤奋,不歇不停的涌动,防止下坠。”
“待客宴在明日,尊贵的长老会在清晨、午后、凌晨盛情款待各位。”
森夕:“冒昧询问一下,长老也是海洋生物吗?”
凛凛似乎很和蔼,愿意解答人类啰嗦的问题,“自然是,长老自古以来由海洋孕育。”
队伍唯一一个长嘴的估计就他一个,森夕无可奈何面对这位笑面虎,正寻套话。
剩下两人并排走在末尾,一言不发。
和渊俞侈想得差不多,凛凛只是表面和善,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还可能被反吞。
森夕自觉攻破不了这位大哥的防线,就此打住。
森夕偷瞄宛如天堑的凛凛,义愤填膺,“太难了,他的话听着有道理,都是放屁!”
“除了本来告诉的那些。谁能告诉我,海洋到底孕育出多少种海鲜!”
“尊敬的客人,我们不仅仅是海鲜,也是海洋之母的子嗣。”
森夕被吓得不轻。
渊俞侈:“海洋生物靠声波交流,这海水有问题。”
“我靠,你不早说!”森夕说话跟做贼一样,时不时瞟向凛凛。
凛凛无怨无言,扭过头继续领路。
似月光碧浪荡漾,照在渊俞侈脸上,勾勒出青年清瘦的下颚。
一双漂亮的瑞凤眼,微微眯起。他记得上学时,有同学说他的眼睛恶心,因为它漂亮、令人喜爱、看向人有无尽的包容,那是恐怖的!他被霸凌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因为那双眼睛,他现在只想低吟嘲笑,他的眼睛只是惹了个眼睛丑陋的恶鬼,仅此而已。
他眼底倒映出清透幽明的海水,暗自低喃,恶念易吞噬人心。于是垂下眼帘,对着上帝祈祷万物有报。
渊俞侈甩了甩没用的思绪,开始刨析最近发生的一切。
尽管系统给出了照明方案,海底除了靠近阳光的地方其他都一片暗。
恐怖是最好不过的游戏题材。
他的适应能力好,不代表不存疑。
从接起明月冥公司抛出的橄榄枝后,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儿戏。
当初想到的,现在差不多证实了。明月冥后来再次找他,不是幡然醒悟,是有用于他。
“到了。”
渊俞侈打断思绪,抬眸看向眼前浩和蓬勃的宫殿。
不少鱼劳碌忙着装饰,珍珠用海草捆住,连接一条彩带,绕着宫殿的周身缠缠绕绕。
宫殿上上下下四五层,门廊处四根立柱衔接,雕刻繁碎的历代子嗣。道路旁是珊瑚礁制成的花坛,水波涟漪而过扶摇摆动。一座坐落于海底深处的殿落,庄俗威严。
主人闲情雅致,处处挂着纯金镀成的相框。奇怪的是相框都空着。
宫殿内及其的庞大,鱼群孜孜不倦的穿梭于房门的之间,路过险些闯到人。
凛凛:“小心些,各位。”
“这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你们这样冒失,客人们观感不好太令人气愤了。”
鱼儿们点头应下,又再次撞到其他鱼。
凛凛叹了口气,“不要建议,我们诚恳的欢迎各位,它们这样笨手笨脚只是最近过于忙碌导致的。”
在凛凛的带领下,一人一间空屋子,打扫的陈洁。
木制地板加上瓷砖,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衣柜、衣架、独立室位。
朴素,简洁。
森夕摸进渊俞侈房间,开口捉急:“咋办啊!以后沟通都成问题。”
“有纸和笔写出来。”
“哪来的笔和纸啊?”
渊俞侈抬眸,“所以这个方案实施不了。”
森夕:… …
“我们就这么干着急?”
“你也可以先睡觉,找不到办法之前你着急没用。”
森夕:… …
森夕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带着赤皪嗣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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