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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③③章

“行行行,我不光彩,我自己才是贼,干得都是偷鸡摸狗见不了人的勾当,我就该在阴沟里爬行,我得躲着他们,我跟他们生来就不是一伙的,我不配。”

这番话和跃光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在心里更是念叨过无数次,语气中充溢着自贬自弃的颓丧,也有怨天恨地的偏执。

和永峰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阿跃,你不要乱想,我们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爸爸跟你说过很多次,人要学会掌控自己,要精确到掌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器官,眼睛要明,该看的才看,不该看的就不看。”

“我懂。人只需要看到自己的优点和别人的缺点呗。”和跃光拿了桌上的热水壶给他倒水喝,说完进了一间房。

小希打量了一下屋内,这间主房比较大,算得上是三室一厅,来之前和永峰跟她说可能要在这边住几天,她握着行李箱的提手:“五爷,今晚住这?”

和永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小希也不急,等他自己回神,旁边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指了指角落的那间房:“你先住里头那间吧。”

小希“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进去了。

一推门,扑面而来的湿土气息,她关上门,开了窗,通风透气。房间被人简单打扫过,她拖了椅子坐在窗边,点了根烟。

抽到一半,打了个激灵,抬头环视一圈墙壁,没有空调,看了眼床上,干干净净,也没有电热毯。

对于和永峰父子干的事,她其实知道得不多,两年前来这边,更多是因为和跃光变态的恶作剧,他觉得她胆子已经很大了,平常的装神弄鬼、鼠尸猪尾吓不倒她,于是要挑战她的极限,瞒着和永峰带她来到这,并带她进了地下室。

面前的烟雾没有飘出窗外,反而被风吹了进来,吹到她脸上,这盒烟是她新买的,红酒味。捏开爆珠,口感清透,烟雾呈蓝色,不捏爆珠,口感阻滞,烟雾透着青色。

抽烟并不会给她带来快感,抽了好几年,头还是会晕。抽烟只是让她时刻提醒自己: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伤疤,不能忘记。

**

晚上九点,蒋昭回到家,和吉山穿着一套绒质家居服在沙发上坐着,脸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捧了本医书看,俨然一副老学者的模样。

蒋昭洗完澡换好衣服,坐他旁边给他添了点茶,不经意间提起:“干爷,五爷前几天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又出差了,跑外差事交给我跟罗罗不就行了,他年纪大了,也该养着点身子。”

和吉山放下书中的书,摘下眼镜,背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眼睛,叹息道:“年纪再大也得为子女奔波啊,就像你们,无论长多大也都是我们眼中的孩子。”

这话前后不着调,蒋昭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起身去卫生间拿了块热毛巾:“干爷,拿毛巾敷一下眼?会舒服很多。”

和吉山接过热毛巾时展露出慈祥的笑容:“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从小到大都这样,太懂事了啊。”

“孝敬您当然要懂事。”蒋昭轻轻地把毛巾敷在和吉山眼周,看着他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舒适。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也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一个老人。那些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 眼角的皱纹深深刻印,眼皮微微下垂,皮肤松弛苍老。

他知道干爷这几年一直在服用未知的药物,他问过两次,和吉山不说,他也不再追问。有时候,他会想,活着,活得长久,真有那么重要吗?

人活在世上,大部分时间都在遭罪,在渡劫,只有极少数的时刻有甜蜜,幸福,美好。

所以,人家说,人活得只是那些个瞬间。

和吉山有很多美好的瞬间吗?值得他这么拼命地活着,还是说他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阿昭,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蒋昭的目光落在和吉山略显僵硬的指节上,犹豫几秒开口道:“干爷,药厂那片林子里到底有什么?你进去过吗?”

和吉山打了个哈欠:“年轻的时候进去过一次,说奇怪确实有点怪异,但当你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自然包括动物和植物。人有人的社会,动物有动物的世界,植物当然也有植物的规则。只是人狂妄惯了,很少去认真思考自然的事情。

动物还好,能跑会跳会出声,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有人养宠物,跟宠物说话逗乐。但植物是无声的,总是作为背景存在,很少有人跟植物去沟通交流。

我觉得植物才是最有灵性的东西,那些生长了百年千年的植物,经过无数次风吹雨打,熬过无数次电闪雷霹,最后存活下来,渐渐有了灵性。

灵性灵性,有灵,有性。每棵树都有自己的灵,都有自己的性。你觉得它们有了灵性之后是好事还是坏事?”

蒋昭本就听得如堕云雾,还没听到正题上却又冷不丁来了个问题,他深谙中庸之道:“是好事也是坏事。”

“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和吉山干笑两声,把温度渐凉的毛巾拿下来扔到茶几上,端起茶杯咂了一口,“不过,确实是这样,有好有坏,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一阴一阳,一正一反,一好一坏,如此才能平衡。”

“......”蒋昭有些无语,继续拉回到正题上:“意思是林子里的树木活了太久,成精了?”

和吉山摇摇头:“成不成精不知道,总之是变性啦。”

“变性?”

“嗯......我是这样理解的,植物本该安分守己长在林子里,双木成林,三木成森。但忽然有一天,它体内有了灵,也就是有了某股力量,或者某股精气,它当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要说它有思想吧,也不至于。

但我觉得,那些树,到了某个时候,确实变得不一样了,它们可能不再想扎根在土地上,它们也想换个活法,跟人一样。

其实,人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高级的生物,说到底人也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个物种而已,跟动物、植物没什么本质不同。都在活着,活不过来了、活累了就死掉,活不痛快了就换种活法。都一样。”

和吉山拍拍蒋昭的肩膀,“这也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你平时没事也多看看书,你这么年轻,大好的时光,不要总钻在生意场里。钱挣不完,更花不完,够用就行。干爷我为钱忙活了大半辈子,身体搞垮了才知道这个理。这世上,最重要的还得是自个的身子。”

**

躺到床上,关了灯,蒋昭还在回味和吉山那番话。

树有了灵性,所以那些藤蔓就有了自身防御,攻击人类的能力?树想换个活法,还能怎么活呢?不扎在土里,难不成还能扎在天上......

那他到底进没进去过林子?很多问题,没答其实就是答了。和吉山知道些什么,他还得一铲一铲慢慢地挖。

窗帘厚重遮光,他下床拉开一条缝,月光朦胧洒进来,远处高楼林立,近处车灯如流。

他掏出手机给胡千隐发了条短信:万事小心,不要大意。

他重新躺回床上,喃喃道:“那么怕冷。”

那么怕冷怎么在林子里过夜,抱着猴子取暖吗?那么怕冷怎么在山洞过夜,能睡着吗?怪不得出去后大病一场......

这世界,什么都太快。白天还在一起的两个人,夜晚却已隔着千山万水。恍如隔梦。

**

同一时间,胡千隐正抱着电暖宝,缩在被子里酝酿睡意。

每晚睡觉前总要想些事情作为做梦的素材,而每天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两个词:生存、生活。

生活之前,是生存。

于她而言,从生存阶段迈入生活阶段,必须跨过一道沟。那道沟如何跨,目前来讲毫无头绪。或许,她不能这么被动地等待了?就像蒋昭说的那样,不能再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问题是,这世界茫茫,她要去哪找那伙人?

林中危险,蒋昭应该不是随便说说,她确实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胡思乱想着,胡千隐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屋内还是一片漆黑,怀里的暖宝宝还温热着。听到窗外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雨声拍打在窗棂上,细密连绵。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心想这鬼天气,是谁把上天戳了个窟窿吗?

她蜷缩着身子,试图再次入眠,睡不着。感觉右胳膊上的根须状纹路在夜色中仿佛活了过来,一阵阵瘙痒从皮肤深处泛起,连带着后背也阵阵发痒。

胡千隐翻来覆去,听着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这个小小的房间突然显得逼仄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想起山里的夜晚,想起阿秀温柔的笑脸,想起黑土蹭在她腿边撒娇。有时她甚至怀疑,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自由。

但很快,她又自嘲地笑了。至少在这里,她可以选择要不要回去。这种可以自主选择的感觉,就是自由最美好的模样吧。

她摸过桌上的手机,竟然才凌晨一点多。有条短信,三小时前蒋昭发的,提醒她万事小心。

胡千隐:??

话总不说清楚,不明不白的,要她小心什么?

胡千隐把手机放回桌上,翻身朝向窗户,窗帘是她几个月前住过来的时候,陈秀芝买的,粉色的,很薄,遮光性能极差。闭眼的那一瞬间,瞟到窗户下沿处有个圆形的黑影。

独行的夜猫?

胡千隐没当回事,小时候暑假回外婆家住,夜晚总能听到猫哀怨呜咽的叫声,因此她不太喜欢猫,总觉得猫这个生物很玄乎,透着诡异,一点都不如小狗热情可爱。

长大后,才知道,那种叫声代表着□□......

雨声中,窗外传来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胡千隐敏锐地睁开眼:那个黑影在缓缓移动,不是猫,是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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