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经久》的舞台很炸。
不是抒情曲的本身，而是直播结束当晚，各大平台的播放数据疯一般的向上增长，相关词条冲上了热搜第一。
谁也没想到舞台首唱会是双人版本，舞台很暗，江北屹站在原地安静唱歌，身后的VCR慢慢切着照片，一切没什么不对劲。
直到第一张合照登场，另一束追光打在他斜后方不远处。郁风眠坐在键盘后，手指熟练的掠过琴键开口。江北屹偏头看他，两个人目光相撞，郁风眠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配合他换了当年的唱腔。
弹幕的满屏问号只停留了几秒，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感动和惊叹。身后的照片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铺在屏幕上，细看过去只觉得和歌词贴合的过分。
不断变换的唱腔好像又让人将这十二年的时光经历了一遍，江北屹终于在尾声时走到了他身边，紧握着话筒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山海终相逢。”
08
网络上的盛况两位当事人是一点都不知情。
直播结束的当晚，江北屹被郁风眠拉上了副驾，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车窗外的景色早已熟悉，直到车程过半，他才发觉出点不太对劲的意味。郁风眠却仍是一脸淡定的表情，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径。
江北屹脑子里炸开了烟花，惊喜的外壳好像已经松动裂开了缝。这条路他这十二年里走了无数次，如果是同一个目的地……
没等他的思绪再飘出去多远，车稳稳停在了一家音乐酒吧的门口。
郁风眠替他拉开车门，带着抹玩味的笑，看着人掩不住的惊喜挑了挑眉，“怎么不下车？”
酒吧里很热闹，灯光不算亮，有乐队正在台上表演，摇滚风有些燥。
“两杯柠檬茶。”
手指轻轻在吧台上敲了两下，原本戴着耳机的调酒师摘了耳机探头，看见他俩惊喜的站了起来。
“和好了这是？”
十指相扣的手指炫耀似的的晃了两下，郁风眠挑眉笑笑，故意刺激他。
“行了哈，戒指闪的我眼睛疼。
”陶玉翻了个白眼，“这次舍得带人来了，不是在楼上看人喝闷酒的时候了？”
“最后一次，就算淹死我也认了。”
余光看到江北屹微微皱的眉，郁风眠松开握着他的手，在人背上拍了两下。
“不许咒自己。”
江北屹低头，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酥酥麻麻的，有些痒。
“唉。”
陶玉将两杯柠檬茶推了出来，“这么多年不容易，好好过，幸福下去。”
“借你吉言了。”
郁风眠抬手跟人碰杯，拉着江北屹往楼上走。
“不好奇吗？”郁风眠偏头看他。
江北屹话少，更何况有外人在场，方才一直看着角落发呆。
“还好，之前来的多了，只是没想到你在。”
江北屹说到一半，低头吻了吻他的手指。戒指已经沾上了他们俩的体温，碰在唇上不觉凉意。
“再说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十二年前的江北屹会因为他的退赛去和公司高层吵架，拉着他在总决赛舞台边崩溃哭几个小时。三十五岁的江北屹冷静而理智，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也没有丧失爱人的能力。
离他的包厢越来越近，郁风眠却难得生出一点想逃的冲动。他自认年长几岁，从没后悔过分手的决定，也没后悔过他们陪伴彼此的七年。
所幸兜兜转转，爱人自相逢。
房间不算大，酒吧包厢硬是叫人装成了mini工作室。键盘和吉他架在落地窗边，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常去的角落。
“郁老师，怎么还偷偷看我呢？”
江北屹挑了挑眉，从背后环抱住他。
“某个人刚分手可就摸到这来了。”
郁风眠打开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个文件夹给他看，“喏，送你的礼物。”
屏幕上是五段音频。江北屹顺着听下来，眼睛越来越亮。
“基本都是在这给你写的。”
郁风眠大方承认。
“质量算不错的就出来了五首，稍微少了点，本来想凑张专辑给你的。”
郁风眠五年打磨出来的歌算还不错，江北屹刚出道时都不信。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吻上他的唇，余光看到了角落里一张略显潦草的稿纸。
是《山海》的初版歌词。
“风眠。”
“嗯？”
唇齿相抵里带着沁人的甜意，牵扯出暧昧的银丝。
“凌晨应该没什么人了吧？”
郁风眠歪头看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要去看海吗？”
“他啊，像山。”
“风眠像海。”
“平时比较随缘，一到认定的事就死倔死倔的。”
“他太温柔了，感觉包容度没有下限。”
“很安静，沉默但不死闷，很有安全感。”
“自洽，不会被迫妥协，大海也会有海啸的。”
记忆里的片段再次闪现。曾经营里的一次活动后采，他们隔着一面墙，吐出了相似的答案。
凌晨一点，江北屹紧握着方向盘上了通往海边的高速公路。
“既然这次爬过山了，”又是营里的团建，郁风眠走在他前面不远处，听他叽叽咕咕只觉得可爱，回头对着他笑。
“下次一起去看海吧。”
晨光微熹，海风微凉。
江北屹握住他的手腕。
他们向海奔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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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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