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理寺
冯清拱手:“大人,之前投河案有人前来报案,说是在河内发现了一块诡异的石头,在水中时稍有靠近就会觉得眩晕,您看咱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谢长歌放下手中的公文:“走吧,去看看。”
两人刚出大理寺就遇见了李崇丰:“这么早谢掌司这是打算去哪啊?”
谢长歌压根懒得搭理他,与冯清绕开,哪料李崇丰竟然直接拦下了她的去路:“谢掌司,本殿在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
谢长歌看向冯清:“你先过去,我稍后就到。”
冯清走后,谢长歌冷眸看向李崇丰:“六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我想你了,所以来找你。”说着一把握住谢长歌的手,“谢掌司若是不顾及名声,尽管挣扎,本殿左右是个男子,又有了昨日那番名声,名声再坏坏也无所谓。”
谢长歌蹙眉,李崇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长歌,你的手可真软啊!”
谢长歌抱臂,垂眸,示意李崇丰往下看。
李崇丰这才反应过来,低眸看去,只见自己竟然抓住了一个普通民妇的手,赶忙放开道歉。
民妇心知对方身份贵重,也不敢声张匆匆忙忙地走了。
谢长歌摇了摇头,真是有病。绕开了李崇丰往护城河而去。
李崇丰尴尬地咳了两声,跟了上去:“谢掌司昨晚让我吃了那么大的亏,如今连这么点甜头都不给么。”
谢长歌沉默。
李崇丰又道:“谢掌司还真是小气。”
“谢掌司觉得我与楚山河此谁长得更俊?”
“谢掌司考虑考虑我怎么样,我肯定比楚山河对你更好。”
“谢掌司平日喜欢吃什么?”
谢长歌终于忍不了了,停身看向李崇丰:“我与六殿下不过几面之缘,而且每一次相见六殿下似乎都是被我狠揍一顿,所以六殿下喜欢我什么?还是说六殿下本身犯贱就是喜欢被虐。”
李崇丰方要开口,谢长歌继续道:“想让我喜欢,首先得能打过我,六殿下一个在我手上连三招都过不了的菜鸡就不必再肖想我了,什么时候你能在我手上走过十招,什么时候再说吧。”
李崇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过招未必就要打打杀杀,若是换个地方,先扛不住的一定是谢掌司,比如床上。”
“床上?如今六殿下还敢提床上,莫不是真想不举?”
“若是对象是你的话,不举便不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长歌看向李崇丰,娇媚一笑,妩媚道:“六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李崇丰怔了下,谢长歌玉指轻抬,划过他的胸膛:“殿下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若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懂事了。”
李崇丰当即有了反应,想起太医之言,赶忙后退了几步,谢长歌看向李崇丰:“殿下退什么,果然,男人的话都是哄人的。”
李崇丰尴尬地笑了两声:“日后……”
“无趣。”谢长歌收起了笑意,转身行往护城河,李崇丰默默跟在其后,却不敢再故作轻浮。
到了护城河旁,谢长歌看向冯清:“如何?”
冯清拱手:“大人,虽费了些手脚,但总算把东西捞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人看后便知。”
谢长歌随冯清行了过去,只见石头上写着,妖星降世、太渊将亡,灾星奶李崇河,不除太渊难安。
谢长歌看着石头上的字,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楚山河可真是个人才。
李崇丰看着石头上的字怔了下,随即眸色冷沉,石头的购买人虽是太子,但刻字的却是他命人所为,这陷害未免太过明显,竟还有一个错字,这是哪个蠢货干的事。
“冯清,你去工部请人过来辨认一下,看看这是什么石头。”
冯清拱手,不久之后姜卿墨带人到了:“谢大人。”
谢长歌轻轻颔首,姜卿墨命人过去辨认,不久后那人道:“几位大人,这石头名为落云石,产地不详,有传闻此物乃是天外来物,遇水后会产生让人眩晕的效果,是制作幻云散的材料。”
……
“天外来物,难道七殿下真的是灾星?”,一旁看热闹的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另外一个男子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这分明就是**裸地陷害,你看看这四句话都不押韵,而且那个乃字都写错了,估计刻字的人也没读过书。我猜肯定是七殿下此次查私盐一案得罪了人,别人这是在报复他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这么敢除贪官的皇子,可不能让他受了这种冤屈。”
“就是就是,私盐一案,七殿下铲除了多少贪官,若他是灾星,那就没有人不是灾星,肯定是有人陷害。”
“各位大人,还请诸位一定要查清此案,还七殿下一个清白。”说着在场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跪身。
谢长歌郑重道:“诸位放心,此案我定查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让一人蒙冤,诸位请起。”
一众百姓这才起身。
……
“姜侍郎,这怪石虽是证物,但因其材质特别,可否暂由工部代为保管?”
姜卿墨点头,看向同来之人:“将石头带回工部,好生保管。”
谢长歌:“多谢。”
“咱们曾经也共生死一场,谢大人不必这般客套。说起来,那晚之事终是卿墨多喝了几杯,冒犯了大人,卿墨还欠大人一声抱歉。”
谢长歌转言:“姜侍郎才调到工部,可还适应?”
姜卿墨笑了下:“相比之下,卿墨更喜欢在大理寺处理案件,尤其是与谢大人一起办案。”
李崇丰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姜侍郎,工部没有其他事处理了么?”
姜卿墨拱手:“六殿下与家妹之事,下官也有所耳闻,是家妹太不懂事了,日后她回姜家,下官定好好说说她。”
李崇丰蹙眉,姜卿墨转首看向谢长歌:“谢大人若有需要工部相助之处,尽管来工部寻下官,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了。”
谢长歌点头。
姜卿墨走后,李崇丰行到谢长歌身侧:“谢大人,本殿如今可算是声名狼藉了,你总要赔我一些……”
谢长歌打断:“冯清,回大理寺。”
“是,大人。”
快到大理寺门口时,谢长歌停步看向李崇丰:“六殿下要跟进去么?”
李崇丰:“听闻大理寺的茶不错,进去讨一杯也不错。”
谢长歌有些无奈,懒得再搭理李崇丰。
入大理寺后,谢长歌就开始处理各地呈上来的公文,冯清则给李崇丰上了壶茶。
李崇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谢长歌,心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一盏茶后,六皇子府的侍卫入内,在李崇丰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崇丰起身,冷眸看向谢长歌:“谢掌司好手段。”
谢长歌放下公文:“我的时间可宝贵得很,这么陪殿下玩了一日,自然要收到足够多的筹码才成。”
“你!”李崇丰攥拳离开。
“呦,六皇兄,大理寺的茶怎么样?可好喝?”
李崇丰沉声:“李崇河,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说完甩袖离开。
楚山河行入:“刻字的人和买石头的人顺利在六皇子府抓获。嗯……”
“怎么了?”
“听说今日姜卿墨亲自去了护城河。”
“他为那夜的话道歉,其他没了。”
“我不是小气啊,只是……”
“楚山河,我其实很奇怪,你放心我同李崇丰待一日,为何却不放心我与姜卿墨说上几句话。”
“姜卿墨很干净且才情非凡和郦玉很相似,但又比郦玉懂情,而且他没有娶妻纳妾,长得也风度翩翩,我怕比起我这样的人,你会被他这样的儒雅书生所吸引。”
谢长歌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姜卿墨确实也不错。”
楚山河忙道:“别啊!你想想他那瘦弱的样子,又不会武功,铁定不行,而且从前他又有病,说不定什么时候旧病复发人就没了,别选他,没有未来。”
谢长歌见楚山河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抬步行到楚山河身旁:“楚山河,在你心中到底把我看得有多好,才会这么没安全感。我又不是什么倾城绝世的美人,哪能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也就你这么傻。
姜卿墨会对我有好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女子,一时觉得新鲜有趣,但他那样的人终是要寻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相伴一生的。我们就不是同类人,连做朋友都有些勉强。
我知道这么说,你心里并不认可,那我换个说法,我谢长歌要么不选,若选了便始终如一,绝不相负,若有一日你负了我,那我便杀了你,而后再自杀去找你。
楚山河,是你先招惹我的,生你是我的人,死你也得是我的鬼。”
说完踮起脚尖吻住了楚山河,楚山河轻轻扶着谢长歌的后脑勺,阖眸沉浸在这个吻中,长歌,此生我绝不相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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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天降灾星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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