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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墨染,这几个月我身子越发不好了,怕是活过十八岁也是妄想了。”顾欣一边撑着身子伏在桌子上写字一边十分平静地旁边煎药的女婢说道,就像只说了一个十分平常的小事一样。

女婢听到手微微一顿,有些责怪道:“小姐最近总是说身子愈发不行了,我看您的身子好着呢!别老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染墨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颗泪珠,自己家小姐刚刚及笄,但最近咳嗽确实越来越厉害了,当年家主听了一位高人说的话,把小姐送到这书院里来,虽说是性命无虞,但这些年药根本就没断过。她还记得小姐小时候是白白胖胖的,如今却是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墨染每每想到这总是伤心。

如今的江南很暖和,春风吹过,窗户开了一小条缝,屋子里的草药味散去了一些。顾欣幽幽的望向窗外,叹道:“幽闺草木掩心泪,奈川桥上忆前辛。还真算得上是我的命!”说完自顾自地拿起笛子,半躺在床上,吹了起来。

这时一个书生闯了进来,说道:“师姐,有你的信,京城来的。”

顾欣道了一声谢,接过信,看了起来。本来就忧郁的顾欣看完信后眉头紧锁在一起,一着急又重重咳嗽了起来,墨染紧忙扶住她。

顾欣推开她,催促着:“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回京城。”

……

“小姐,前面被人拦住了。”马夫对着马车里面顾欣说道。

墨染探出头来看到是一队骑兵,一群人跟在一个少年后面,少年仿佛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气息。那张脸,压抑而沉闷,宛如冬日里被霜打过的枯枝,没有丝毫温暖可言。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像是遥远夜空中最孤寂的星辰。

“小姐,看上去是那是大苏的军队。”

少年眼里流过一丝烦躁,他挥了挥手,右面的壮汉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我等是大皇子麾下副将,在此设卡盘查,马上下车,接受检查。“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马车上传了出来“好,稍等一下。”顾欣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接过墨染拿着的面帘,就下车了。

少年走过去,“叫什么,是哪人,干什么去。”语调冷漠,又很简洁,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顾欣对着少年福了福,道:“小女见过将军,小女叫顾欣,是京城飞羽将军顾忠之女,。因祖母病重,家中无人照料,特此归京。”

少年点点头。这时,清风吹过,把顾欣的面帘掀起,本来漫不经心的关抉看到那张绝美的面孔后竟有一丝惊讶和呆愣,不过他马上就遮掩了过去,对着后面的人吩咐道:“钟地,你在影,亲卫里挑一些人护送她们回京。”说着有指了指后面的一个人说:“你也走一趟。”

钟地显然有些不理解,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钟天,回道:“诺!”

顾欣礼貌地回绝了他,少年也不恼,道:“顾将军是我旧友,回京的几个必经之地闹了匪患。既然是旧友之女,还是让他们送你回去吧。”

顾欣看了看这些人的兵器,直到这是真的行伍之人,说道:“那谢谢将军了,还不知道将军名号,待家父回京,也好上门道谢。”

“不用了,京城会再见的。”

……

少年出神地望着已经走远了的马车,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声顾欣的名字。

“上帅为何有护送一个不认识的人?”钟天问道。

“只是很像一个故人罢了。”

……

几天后,钟天:“上帅,是否现在渡江?”

少年微微颔首。

一年后,武陵城破,南陈少主身陷火海。

韩卫在武陵城外被抓,被押回武陵。押到行刑台时,他有些释怀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少年,似乎早就预料到今天的结局,忽然他对着少年说道:“关抉,你父亲的令牌还在我这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内心有些波澜的关抉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关抉摆了摆手,瞥了瞥跪着的韩卫,拿过刽子手里的刀,干净利落地砍下、无情地望着滚在地上的头,他蹲下摆弄着这个因疼痛而扭曲狰狞的脸。他抬起沾满鲜血的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像是在感受复仇之后的快感,但他好像并没有感受到。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个在自己记忆里都没有印象的“父亲”,他还真算是“拼命”,他总是“称赞”自己的确是个名符其实的“孝子”。他向后看了看钟天,对着钟天耳语一番后,钟天就离开了。韩卫的尸体也被挫骨扬灰,头被高高挂在武陵城门上,以祭奠清县战死的将士。

钟天捧着一个匣子进来,放到关抉面前就退下去了。

关抉以为里面只有自己父亲的令牌,不过里面还有几封和苏国来往的信件,看完后,关抉眉头紧缩。

“内奸!”

深夜,校武场灯火通明,关抉张弓搭箭,正中靶心,他内心既兴奋又带着些许期盼,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为何刚刚感受不到大仇得报的快感。原来他搞错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真正想要给没有一点感情的父亲报仇,而是给自己报仇,因为韩卫和那些山匪,自己从小流浪在外,吃垃圾、喝脏水。即使最终被找回来也是处处受到排挤和歧视。“对,都是因为他们!”关抉在心底怒吼着,将所有的不幸与痛苦都归咎于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然而,在这份仇恨的驱使下,他却并未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病态与扭曲。相反,他越陷越深,将复仇视为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甚至开始享受那种在黑暗中潜行、伺机而动的快感!

……

元新二十五年十月,北苏一统天下,攻破武陵之后,百军大部分被召回,留关抉和飞羽将军顾忠在南剿匪……

元新二十六年三月,苏帝下旨召回关抉和顾忠。两人并没有在一起,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回京的日子是差不多的。

城南三十里的一个小县,城门前,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头懒懒散散地歪在太师椅上,两个手指正捏着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跪下附在老头耳边说:“干爹,忠西候已经到十里外了。”

老头听了,忙从太师椅上爬了起来,慌忙整了整衣服,对着后面的人吼道:“愣着干吗?启程。”

“援南大将军、忠西候关抉听旨!”老头尖着嗓子喊道。

关抉行军礼接旨。

“致诏忠西候关抉,景山有匪,逍遥法外,草菅人命,扰民乱政,特命卿率军剿匪。钦此!”

“臣接旨。”关抉仍是行军礼接旨。

客套的话关抉自不会对这种小人物说,而是直接对着后面的关宁说:“把你的玖字营挑一百人留下,你再挑一些人进京受封。剩下的人叫关振领回西州。”

“诺!”

依苏朝律例,关军和其他军队不同,因担任守护西州的重任,关军不能所有人进京受百姓祝贺。这也是皇室对关家的一种打压,毕竟做皇帝的总是忌惮臣子功高盖主,况且还手握兵权。

路上,钟家两兄弟看上去十分不满,当时在南陈留下剿匪就没说什么,如今好不容易回京了,还要被命去剿匪。“欺负人也不用这么欺负吧,不就是忌惮咱吗?也不能这样吧。”钟地大声地发着牢骚。

“莫说了,你这样诋毁皇帝,可是杀头的罪。”钟天劝阻道。

“杀头?皇帝老儿现在怕是要美上天了,还管我这个小官。”钟地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关抉无奈地撇了两人一眼,斥候来报说:“将帅,这是京城丞相送来的情报。”

钟天把情报收过来,关抉摆了摆手,说“不急,一会再看吧。”

山寨正前面有一个山坡,关抉率人来到这个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山寨。仍是一袭黑衣,一样的习惯,这也是他并没把这一帮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的表现,关抉挥挥手示意几人可以动手了。

两兄弟带着五十多人来到寨门前,钟地叫嚣地喊道:“寨子里面的人听着,现在投降,可饶一命,不然霎时便可平了你们这个寨子……”

这时寨门打开,是一个英俊的青年,胯下一匹白马,一身白甲,手执长枪,眯着眼看着两人,笑道:“我不和你俩打,叫关抉来。”

“先把我们打败再说吧,主公不是你想见就见的。”钟地说道,说完便提刀来战。

山坡上,关抉打开情报,能让他叔父专门送过来的情报,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赵峥?”关抉又看了看在山坡下和两兄弟缠斗的白衣青年,吩咐道:“备马。"

钟地和青年打得难舍难分,但钟地却略处劣势,钟天毕竟担心弟弟,同样舞刀冲向青年。青年看钟天也加入战斗,同样从容地应对两人。山坡上,接过方天戟,垫步跨马,双腿一夹,黑马像箭一样窜下山坡。对着正在打斗三人,喊道:“别和他俩打了,我是关抉。”

听到这句话,赵峥拔枪一扫,吓退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纵马提枪,直刺关抉,关抉不慌不忙,左手抬戟挡住赵峥的枪,顺势双手持戟,用戟刃砍下,赵峥见势慌忙抵挡,但没想到这只是一招虚晃。关抉却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从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换成右手在前左手在后。一招平扫,但因为关抉收手,只是用戟杆打到了赵峥。

赵峥被打下马,关抉对着后面的人喝道:“绑了!”接着又摆了摆手,钟天心领神会。骑马来到寨门前,喊道:“还有出寨迎战的吗,现在投降,罪不当杀。”

一个小小的山寨很快就被烧光。里面的山匪一个没留,这就是关抉的无情,单独对于山匪的无情,整个景山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

“赵峥,南陈大将赵云鹤的二子,南陈大将赵云鹤的二子。三年前,赵家被诬陷,遭灭门之祸,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逃过了南陈的追捕,还跑到我大苏,做了一个草寇,不知令尊的在天之灵知道后,会不会蒙羞啊?”

看着赵峥什么也没说,关抉开门见山地问道:“想不想报仇?”

赵峥思索一番后,点点头,但赵峥并没有看出关抉脸上那近乎病态的表情,一个心思深沉,善于隐藏的变态往往是最可怕的!

看到赵峥直接同意,关抉微微一笑,盯着赵峥,带着执棋者面对棋子的自信和不屑,这种识时务的人很对他的胃口。

……

关抉下命回京,一匹白马显眼地跟在几匹黑马后面——是赵峥。

很快,一行人来到京城外五十里的“送君台”,这是百年前,皇盛为了送关勉出征而建的台子,后来凡有大战,历代苏王都会把将士们送到这儿。以振军心。关宁领兵驻守在这,再往前进军,便需要有旨意才可通行了。

两队汇合,奉旨进京!

如今虽然是四月,但不知道为何通向京城的路上有些燥热,路两旁栽的都是柳树,苏朝有习俗在送别友人时,要栽一棵柳树,以表相思。百年来,这里早已是一片柳林,柳条随风微浮,轻轻摇动,像是在欢迎将士们回家,也是在庆祝将士们死里逃生,迎接这接下来的盛世繁华。

关抉对后面的关宁说道:“我先进京,祭拜先父,我会在封金台那等你们。”说完就领着钟家兄弟和赵峥走了。

四人很快来到东门,进了东门,不久便是关府,对面便是关氏祠堂,关抉很正式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从钟天手里接过一个匣子,大步迈进了祠堂。

关抉跪下,上了三炷香,转身走向旁边的偏房。里面放的是上一任家主的灵位,关抉跪下把南陈国灭的事简略地在牌位前说了一下,又从匣子里把一块玉佩拿出来,这就是落在韩卫手里那个令牌,关抉把玉符放在灵桌上,转身离开了祠堂,上马,去北城的封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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