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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四

叶深悠悠睁开眼睛,看向在他旁边坐着的林星:“星哥,怎么样?”

“还行,”林星微微点头,“我能找到一些东西,但是纯度还不够。”他手指滑动,一块悬浮屏出现在叶深面前。

“你试着拿点纯度更高的回来,我看看能不能配制成苏谌的‘雾星’。”

叶深没应,左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手腕,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翌日,博康公司门口。

傅奕霖早早候在大门,看见那辆银白色的专属悬浮车,立刻迎了上去。等到车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夏仙。

她的长发被高高束起,琉璃般澄澈的眼睛温柔宁静,眼底隐隐带着玄雷的不怒自威,白色衬衫的下摆扎进黑西裤中,显得她的腰身纤细,而裸露出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极具力量感。

她半挽衣袖,就那么走过来都自带BGM。

"我是夏仙。"

她在傅奕霖面前站定,微微上挑的眉眼动人心魄,伸出手。

傅奕霖不敢怠慢,立刻握上去,毕恭华敬地说:“夏总您好,我们进里面聊。”看见乖乖跟在夏仙背后的铃杏,他一愣,随即恢复如初,笑容满面,“诶,这是来辅助调查的艾莉安小姐吧?快些请进。"

铃杏心里没由地一慌,快步跟上夏仙。后者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抚她不稳定的情绪,仿佛给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二人的背后,傅奕霖对着前台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匆匆抬脚跟上去。他一转头,便对上铃杏那锐利的眼神,心猛然漏了一拍,僵硬地走了过去。

“傅总,那个男生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铃杏突然开口,听上去乖乖巧巧的嗓音立刻让傅奕霖对她放松几分警惕,“他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个同学。"

“噢噢,”傅奕霖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摁亮了通往顶层的电梯,“那是桑哲,他刚来没多久,对公司事务不够熟悉,所以我告诉他要送点茶水上来,才有些怠慢。"他赔着笑,跟在铃杏背后进了电梯,语气有些谄媚,“见谅,见谅。”

他有些不屑地斜眼偷偷看了一眼铃杏,不禁腹诽:这艾莉安该不会是哪家大小姐,靠着走后门来的吧?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毫无震慑力。

面对着傅奕霖,铃杏理应感到毫无压力或别的什么,但此时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死死地盯着她,黏腻的视线久久不散。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头望去。

电梯外是玻离罩,高楼林立,阳光洒在玻璃上,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彩。

——高空中,空无一人。

可如同毒蛇缠身的阴冷感愈发明显,令人作呕的气息渐渐弥漫。

直至电梯停下,夏仙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这股被人监视的意味才散去些许。

“傅总,”夏仙坐下后开门见山,“我们可以看一下你们公司的账本吗?”

傅奕霖笑着说:“好,我现在安排人送来。听说…….”他斟酌了几句,压低声音说,“你们是来调查兽人的吗?”

铃杏立刻正襟危坐,敲了敲桌子,神情严肃:“傅先生,请不要危言耸听。”

傅奕霖还想套多点话,夏仙抬眼,手上捏着纸质版的账单,他立马噤声。

“安安,你先出去。”

铃杏跟着她来,不是为了保障夏仙的安全,贴身保护这些事从来不归隐木考虑,叶深还单独给她安排了任务。

“博康的人也不是傻的,上个星期才统计过账本,现在又要统计,有什么可疑的信息,他不收起来想干嘛?挑衅星海?”白泽影在出发前特地嘱咐过她,“夏仙只是出面拖延正面时间的,你到博康后别的地方去搜,我会给你批搜寻证,但你行事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让人发现你的行踪。”他拍了拍铃杏的肩膀,语重心长,“毕竟塞壬可不是好对付的,你把搜寻器放在电梯里,会有人去探查暗门然后指挥你的。”

铃杏握住手中的那枚玉佩,连通耳麦。

“喂?是艾莉安吗?”

苏琛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好的,我们现在可以换上你的专属作战服了。往前走,按电梯,然后去到2楼打开财政办公室,暗门就在里面。”苏琛坐在转椅上,看着悬浮屏上的红点缓缓向前移动,“小心3点钟方向,那里有一个隐藏摄像头,你通过它的时候要往前走,它是转动的,你在花瓶处等2秒再进电梯。”

铃杏照着指令做好一切,进入电梯后抬头正巧对上一个暗处的摄像头,本该闪烁的红点早已安静,她对着摄像头比了个耶。

苏琛在心里默念“三,二,一”,数到零的时候,一闪一闪的红点在屏幕上彻底消失。他立刻滑动椅子摁亮了一个蓝色的按键,一个蓝点赫然出现。

“林海,早上好。”苏琛微笑着连通麦,“Livilan现在已经在电梯里了,大概3秒后她会去到财政办公室,你可以去打开地库的门了。”他清了清嗓子,“地库大门右边往里走300m,在安全标志处会有两套潜水服,标志的模样等下铃杏会把图片传给你。林星已经在地库中安装好了□□。你们在里面注意找博康的犯罪证据。尤其是关于兽人的研究证据。

“Good luck.”

“收到。”

切断通信后,他匆匆抓起资料跑向实验室,蓝点悄然消失。

林海走在齐腰高的水中,手中高举手电筒,所见不过几个空了的铁网,血迹斑斑。

“老大,找到了。”林海连上白泽影的耳麦,“但是塞壬跑了,现在只剩几个空笼,还有几条锁链。”

“就目前所知,塞壬离不开水,你沿着浮标往前走。”白泽影沉静自若,手上捏着一个指环,“你找到实验室后就通知我们,等一下水位会很深,你最好提前穿上潜水服。”

林海停下步伐,慢慢靠边,踏上狭窄的平台。照着铃杏传来的照片在标记处拿了一套潜水服。刚套上裤腿,水中某个地方的颜色渐渐暗沉下去。

他无知无觉,继续套着潜水服。

水中的庞然大物悄悄露出獠牙,潜伏着,猛然掀起巨浪。看着自己的猎物被突然而来的水花吓到,它迫不及待的扑向猎物,渴求着新鲜血肉。

刚一抬头,一发子弹破空而来,径直穿透了它的脑袋,与此同时,一柄长刀深深刺入他的头颅之中,猩红飞溅,在暗沉的水面上绽放出朵朵血花,如同彼岸花指引亡灵去向轮回。

林星从暗处走出来,没事人样和林海勾肩搭背:“诶,准备下水了。”

“嗯。”

林海看着他搭上来的手,眼神微动,还是没有推开他,一同下了水。

越往里走,水位越高,几乎是全浸在水中了。

血液粘稠,手电筒能照亮的不过方寸,目之所及尸山重叠,血流成河,触目惊心,其中夹杂着动物残肢腐烂着散出臭味,皮毛漂浮在水上,放眼望去无边无垠,竟也有些震撼人心。

走了大约数百里,那哀鸿遍野的景象才得以停止。

水位线渐渐下降,白骨森森也随之显露。头顶的灯摇摇欲坠,闪着惨白的灯光,似乎是万千冤魂在诉说着不屈。

一路往上走,右手边是个实验室,大门紧闭。

他们正欲强行爆破,却听几声啪嗒响起。

林星当机立断扑倒林海,林海也正巧拽住林星,二人纠缠着滚到一边。不过数秒,大门被人炸开,硝烟四起,几具人首蛇身的怪物尸首落入水中,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迷雾中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若隐若现。

“Livilan?”林海一把拉起林星,朝着废墟走去。

残缺之中,铃杏站在明亮下,精致的面庞满是污血,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平时看起来古灵精怪、毫无杀伤力的小姑娘,此时左手握着一把长刀,右手握住塞壬的心脏,一把捏爆,视觉冲击拉满。

暗沉的血液四处乱飞点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像是在象牙上雕刻符文,怪异且瑰丽。

“我们被耍了,”铃杏一抹脸想擦去脸上的污渍,却越擦越脏,也就懒得去弄了,“资料都有,我已经传给星海了,但我想背后的数据一定不止那么少。”她气喘吁吁,语气又极快,只能顿一下喘口气,“里面至少有七个人的尸体,刚刚塞壬聚众抢尸体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保守估计有四个黑种人。”

林海接过话:“你的意思是博康私底下偷偷进行着人**易,从非洲等贫困地区买卖人口来实验?”

“不,绝对不只是博康。”林星突然出声指着水下说,“那里有条锁着尸体的链子,上面刻着的是仁和医用,是颜柳家的。”

“底下也有尸体?”铃杏瞪大双眼,“看这水质底下……是很多腐尸吗?”

“对。”

铃杏动作一顿,马上拉着他们后退,从背包中摸出几枚反物质炸弹就扔了出去。

“塞壬,人首蛇身,喜食腐肉,这里怕是成为一个塞壬养殖场了。”

深不见底的水下露出几双闪着光的眼睛,偶有吐信子的声响,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此起彼伏。

反物质炸弹在水中炸开,照亮了水下的几寸。

密密麻麻的碎尸被蛇尾卷起来,炸碎的尸体被疯抢,恶寒席卷了他们的思绪。

“他们很聪明,懂得如何杀死人类以制作腐尸。第一任塞壬就这样吃了三个饲养员。”铃杏回忆着资料,忽然一段零碎的记忆闪过,她猛然回头,悬着的心死了又死,“它们之中,有的已经能完全脱离水来行动了。”

垂死挣扎的灯忽闪不止,苦苦努力后不负众望,放弃工作。

黑暗中唯有塞壬的身上发出光来,像是点燃了满河星火。

桑哲端着茶水来到顶楼,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久久未应,他的暗感不妙,抬脚便踹,想了想又缩回脚,老老实实去调监控,看到密码后直接“无伤通关”,顺利进入。

室内的东西东倒西歪,昂贵的手工毛毯上粘着大量粘稠的液体,随处可见的打斗痕迹上被鲜血覆盖,一片狼藉。

他心下了然,越过层层障碍,来到宽大的办公桌背后,轻车熟路地按顺序拔了几本书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入那个通道中。

入目是满目苍夷,平整的楼梯被炸得东缺一块西少一片,墙上天价的名画溅上烟脂般的深红。桑哲坐在楼梯的扶手上慢慢下滑。

“有情人儿终成伴,棒打鸳鸯拆不散……”

他哼着小曲,在过第十四层楼时停了下来,闲庭散步般沿着黏液走向长廊深处。他从腰间拔出两把手枪,细细摩挲,偶一回头,激光一枪爆头,穿透数条塞壬的脑袋。

血花灿然,他在尸山中行走,像是提着灯笼的黑白无常,游刃有余。自始至终,他的衣袖未曾沾上一滴血液。

长廊不过数十米,很快便见了头。夏仙手中提着一把利剑,看样子是从墙上匆匆忙忙卸下来的,剑身上沾满血液,镌刻的铭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她双眸紧闭,呼吸极其微弱,遍体鳞伤,最终却在喃喃着什么。

“以我之躯,报以殇雪;天道昭昭,应酬公理。”桑哲念出剑身上的铭文,若有所思,又去探了探夏仙的呼吸,凑近时听见她说了些什么。桑哲漫不经心的分辨着架起她的胳膊,把古剑扔下,“早该入土的东西就不要再见天日了。”他背起夏仙,一步步往外走。

长廊里火把昏暗,四下都是残躯断肢,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气。

桑哲本想将夏仙背回办公室就算了,反正星海的人很快就会到这里搜证了。临走时却撇到她手上有一条白色的橡皮筋,哪怕是自己身上血迹斑斑,都没有舍得弄脏,怕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一时间,杂乱的片段接连而至。良久,他叹了口气,在办公室里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药箱,为夏仙包扎伤口。

处于昏迷状态的夏仙五官都柔和下来,仿佛在冰山上照着纱帘,亮着毛绒绒的光。

“不言他朝胜今夕,无须红堂日中天。自把杯中酒化盏,推换也颂宾朋返……”

陌寻坐在办公桌前,堆积成山的资料扰得她心烦意乱。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倾海雪推门而入:“师傅,我们要派增援去博康吗?”他在沉重的红木桌前站定,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狐狸眼中不苟言笑,“从星海那边来看,博康不太妙,而颜柳那边还要点时间。塞壬……”她迟疑了一下,“有些已经具备陆生行动的能力,若不加以控制,怕是很快便会泛滥成灾。”

陌寻没应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连这些都不会安排,那我教了那么久,是教给谁了?”她伸了个懒腰,面无表情地看着噤若寒蝉的倾海雪,“星海那边自有增援,我们现在的毛头小子对上塞壬,你觉得能有几个人回来?”她站起身,径直略过后者,走向门外,“下令查封博康,安排人手限制塞壬的行动,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措施吗?”站在门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好歹你也曾是星海最出色的学员之一,别总是优柔寡断唯唯诺诺的。”

——门被关上了。

倾海雪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训练。那时,她还是星海的学员。在她那届,闻所未闻的叶深、籍籍无名的铃杏、横空出世的林海,各路高人横出不穷。每一次比试都得拼尽全力。不过还好,她也不算在众星辉映之中黯然失色。

曾经的她同样以为自己能够在星海潇洒走一回,不说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少说也会功成名就小有名气吧。

风吹草动,每一次蝴蝶的振翅都会引起一连串的飓风。

从进入三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大放异彩,哪怕在陌寻的有意引导下有所收敛,但确实是点满了一些人的仇恨值。

在执行一次海上任务的时候,倾海雪站在甲板上,穿着一身制服,悠闲地拿着望远镜欣赏景色。因为是返程,所以她的通讯指环也被归还。

她靠在栏杆上吹海风,鼻腔里尽是咸湿的气息,抬眸见秋辞来了,展颜招呼:“来拍照呀辞辞!”

“好。”

秋辞笑着来了,多日的相处让倾海雪对她亲密无间,而平静无澜的海面下隐着汹涌澎湃,巨兽蛰伏,海浪蓄势。

“咔嚓”的一声,所有藏在暗处的东西一拥而上,漫天碧浪,满目孤寂。

倾海雪立刻反应,果断地抱着秋辞的腰往前翻滚。停下后她甩手扔出几枚反物质炸弹,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通讯器:“全员警戒,拉响警报!”

秋辞被她护在身后,她们曾经站立的甲板上舞动着一条大如巨龙的蛇尾,黏稠的液体在上面扩散。

墨渲祈率先抓着狙击枪打响第一枪。

“莽撞!”倾海雪转头低声喝道,“谁让你轻举易动的!”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尽数怒气,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看起来如同九雷之势,咄咄逼人。

墨渲祈没应声,只是连续开了几枪。

塞壬似乎被惹怒了,蜷缩着的长尾伸展开来,横扫过甲板。要命的是,塞壬吟唱,数条长尾接连而至,倾海雪二人无处可避。

事已至此,倾海雪提刀就上了,右脚脚尖一点就跃身踩在塞壬的尾巴尖上,趁它受惊一刀斩下去。

船舱中也有几人冲出来,如法炮制竟也制住数条塞壬,吐信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甲板上渐渐鲜血浓稠。墨渲祈倒也没落下,对着塞壬是露头就秒。

倾海雪体力不支,往后退去。看着碧蓝之中染上些许艳红,她的眼里也浮现点点笑意,转头对着墨渲祈说:“配合得不错,你的枪法蛮厉害的。”

墨渲祈浅笑,将枪口对准倾海雪脚下。银弹出枪,倾海雪皱了皱眉头,侧身避开,高声说:“你干什么?”

他没答话,反倒是秋辞拿出枪对准她。

“倾海雪,时至今日,你难道不懂我们什么意思吗?”

“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倾海雪往前走几步,“为什么要兵戈相向呢?”

又是一颗子弹落在脚下。

“籍籍无名叶深,闻所未闻铃杏,横空出世倾海雪。”秋辞勾起唇角,笑得诡异妖艳,“你猜为什么三期学员中最出名的三个里头,出了两个隐木呢?”

倾海雪想不用想,肯定是他们动的手脚:“你们干了什么!”

“倾海雪,你的指环在闪呢。”

墨渲祈蓦然出声,秋辞等人一下子就看见了她的指环上一闪一闪的红点。

慢慢敛去笑意,秋辞逼近她:“你在录音?”

倾海雪被逼得后退,她毫不怀疑他们下一秒就能把她杀了:“在星海里,各凭实力各自登顶,你们这样有用吗?就为了以三期进入明祈优秀学员的称号去明祈?”

“如果陌寻不是你的姐姐,你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墨渲祈面容微微扭曲,眼里尽是不甘,“我们辛辛苦苦训练才勉强通过试验,你凭什么那么轻松?”

倾海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秋辞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墨渲祈的子弹没入她的小腿处,血肉模糊。

她面容狰狞了一瞬,想通了所有事情:“你们故意和别人发生矛盾,不和别人组队,就为了在这个时间点围剿我?”

“三期三杰,剩你一个不肯去隐木,那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黄弦楷从秋辞身后走出来,由他而起,陆续几人出现,亦是拿着枪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已经给过你警告,可惜你执意要留在明祈。是我们送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倾海雪抬眸看着他们,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他们敢在这里和她撕破脸皮,是因为笃定她不会活下来。若是塞壬还在的话,确实有几分可能性。可眼下他们怎么确定她没有搬救兵,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呢?除非……

她抬了抬手,那指环上一闪一闪的红点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录音,可忽然想起,自己从来不开灯光闪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们在我的指环上做了些什么手脚!”倾海雪几乎是暴怒,眼中猩红。

秋辞慢条斯理地说:“一些小改动,让它变成了一个小型炸药而已。”

她可以扔了那指环,那便是孤立无援,成了茫茫大海上的一个靶子,而偏偏那指环为陌寻所赠,她定然舍不得丢弃。眼下,便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她跳入海中,只有她一个人死亡;要么她留在这艘船上,拉着所有人陪葬。

好伎俩,好算计!

知她心软,知她大义,知她不肯牵连任何,知她不肯负了忠义,也知她咽不下这口气,要她含恨而终,要她死不瞑目。

——别无选择的时候,就听听风怎么说吧。

她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落入海的怀抱。只是秋辞心狠手辣,明白她会游泳,存活概率稍大,在她落海前的一刻补了一枪。

——正中右臂。

左腿和右臂各中一枪,若非有人及时来救,也怕是回天乏力了。

秋辞见她狼狈至极,忍不住笑出声。

“一落万丈渊,一解千古愁。”

钰鹤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倾海雪靠在床头,陌寻坐在床前喂她吃白粥。

“小雪,你感觉怎么样?”他立刻凑上去,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边,“那群混账东西!真是华国那么多器物他们不学,偏学个剑器。上剑不选选下剑,刻苦修炼练到人剑合一的地步,简称剑人!”他越讲越气,“不行,我真的气死了你知道吗?我去审讯室看见他们了,他们居然还指望我能帮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飘了,几个菜啊喝成那样!”

他絮絮叨叨正打算长篇大论一表自己的愤慨之情,陌寻及时出声:“你别说了,她心情不是很好。别提秋辞了——”

“秋辞怎么样了?”倾海雪转过头来,疲倦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钰鹤,呲目欲裂,“她和墨渲祈、黄弦楷怎么样了?”

钰鹤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本来在气势汹汹地削苹果结果手一抖把自己削了一下:“……还在审讯中,不过你放心,最后结果应该是无期徒刑。”

倾海雪微微点头,没应声,看向窗外。

正值暑月,窗台的向日葵开的正盛。

“向日葵象征着忠诚,阳光与希望,”倾海雪忽然开口。

钰鹤和陌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束花,是秋辞送我的。”

自那之后,倾海雪的腿就落下了病根。虽说经过调养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可在面对星海的高强度训练时还是撑不住,不过一小时便疼痛难忍。

哪怕星海可以把她的腿恢复如初,但明祈讲求配合,倾海雪尚未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又如何坦荡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他人手上?

辗转几番,秋辞等人还是实现了他们的目的。

叶深和铃杏转去隐木的事已经被人注意到,他们在出最后一次任务的之前,星海三期的负责人白泽影频频约谈他们,他们又怎么能不猜出来上面的人盯上他们了呢?

死之前再拉一个人,谁都去不了明祈,值了。

倾海雪跟着陌寻去了倾陌,一步步从以前那个有点娇纵的小姑娘,成长为现在足以独当一面的倾陌主持人。

——怎么会不遗憾呢?明明差一步就可以进入明祈,明明只差一点了。

门外,钰鹤有些担忧地说:“阿寻,小雪她毕竟还没走出来,你……”他迟疑着说,“你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钰鹤。”陌寻很认真地看着钰鹤的眼睛,“我有且只有一个倾海雪,我不是什么超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护她周全,”她用力戳着自己的心口,“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的时间不多了,她迟早要学会习惯没有后盾的世界。”

钰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倾海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面上仍然是那副灿若朝阳的模样,跟上陌寻的步伐。

他看着她们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这样子也挺好的,只是少了个会扑过来抱住他的人。

之前写了新年番外,然后现在在忙小采访

虽然朕的小说还没写多少,但是朕的番外包多的[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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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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