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取名娇娇,因为我以前的主人叫邵娇娇,我很喜欢娇娇这两个字。
我是一件喜服,我是被主人的幸福孕育出来的怪。
直到现在,我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主人一针一线绣制她时的情景,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丽,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面容。
主人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她第一次和那个男人见面是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天气,主人礼佛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摔伤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伤好之后来感谢主人,一来二去主人情窦初开,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上门下了聘礼。
喜服加身,邵娇娇嫁给了她觉得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
主人很珍惜那一身喜服,将它用一个箱子很仔细的收藏了起来。只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那个箱子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我很努力的修炼,只是希望能够早一点再次看见我的主人,看见主人那明媚的笑容。
主人最开始的日子还是过得十分的幸福的,还生下了一位小公子,只是可惜幸福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逐渐显露了出来。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到主人房间的日子也越来越少,甚至开始对她冷言冷语。我在箱子里面听着邵娇娇温柔的声音和那个男人暴躁的嘶吼,我还听见了巴掌落下,东西摔裂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后面那个男人不在来这个房间了,只剩下了主人每天以泪洗面,当初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明白了,都是些个喜新厌旧的畜生罢了。”娇娇停了下来横了一眼在场的几个男人又继续开口说道。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又出现在主人的房间,主人非常的开心,给他准备吃食,忙活了了好久,其实这些本来不用她干的,家里面有丫鬟,只是当初那个男人说喜欢她的手艺,她就常常给他做饭。多么可笑的理由啊,主人本来也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结果嫁给他什么苦日子没过过。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来是为了什么吗?”娇娇冷哼了一声,“纳妾,主人忙活了一个大半天,那个男人居然是为了纳妾,这多么的可笑啊,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邵娇娇商量的,只是纳妾进门那天需要她这个当家主母在场才够体面罢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这么多的新郎?”景向烛开口说道。
“那个男人当然不止干了这些事情。那个沈妍进门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小畜生,她就开始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妾,不甘心她的孩子作为一个庶子。那个男人说是带着小公子出门踏青,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小公子那天晚上兴冲冲的跑到主人的房间里面,告诉主人他的父亲要带他出门踏青的时候,主人那晚有多么的开心,她以前一直很自责,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个男人对小公子的态度也一向不好,那个蠢女人怎么会知道第二天看见的会是小公子的尸体,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个男人杀起自己的儿子来,可一点都不手下留下。”娇娇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
在场的几个人听到这里都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娇娇只是满不在乎的看了眼他们,又继续讲了:“当初主人还只当是小公子是自己不小心掉进的河里,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想到会有那么歹毒的人,主人也因为伤心过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那一天那个小妾带着那个男人告诉了主人真相,主人竟然被他们活活给气死了。”
娇娇讲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恨意:“他们到最后也不忘记要搜刮主人的钱财,不过也幸好他们的贪婪,让我能够出来。你们知道吗,我可是将他们折磨了一整晚,就这样一下一下,”女怪伸出手,露出那长长的指甲,在空中模拟着划破皮肤的模样,“只是可惜了,他们实在是太脆弱了,竟然是被我活活吓死的。”娇娇在最后开始大笑了起来。
在场的人听着女怪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只有陆长安还是如同之前一般一脸的平静。
“你都报仇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的新郎?”宁星衡好奇的问到。
“这都是百年之前发生的事了。”娇娇回答,“我又陆陆续续陪伴了好几位新娘,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我也想明白了,只要他们都死在新婚之夜就好了,这样就能解决变心的问题了。”娇娇对于的自己办法颇为得意。
“因此,你相信通过杀害新郎,就能阻止他们未来变心,从而确保新娘的幸福吗?”明松雪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疑惑和质疑。
娇娇却只是冷冷一笑,回答道:“既然他们无法保证自己的忠诚,那就由我来帮他们做出选择。这样,新娘们就不会经历我主人那样的痛苦了。”
明松雪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你这种做法,只是在逃避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你不能因为几个男人的背叛,就去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娇娇的声音突然提高,情绪变得激动,“那些新郎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他们欺骗了新娘的感情,背叛了婚姻的誓言,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你觉得你是救世主,拯救那些女孩于危难之间是吗?”景向烛冷冷地开口。
“难道不是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偏执的正义感。
“你有去看过那些新娘第二天醒来痛苦的样子吗?你还在那里洋洋自得,你比那些背信弃义的男人又好到哪里去了。”景向烛说。
“那些新娘的样子?”娇娇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女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你想要去帮助那些新娘,不是说解决掉那些新郎就可以了。她们的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少,反而可能会因为失去新郎而陷入更深的困境。你应该做的是让她们拥有自己的生活选择权,帮助她们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勇敢地摆脱生活困境,重新融入日常生活,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世界上依然存在着许多痴情的人,他们默默付出,深情守候,你不能仅仅因为你未曾遇见就否认他们的存在。在被你杀害的那么多新郎当中,或许就有一个是这样痴情的人,他深爱着他的新娘,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而你简单粗暴的行为,不仅剥夺了他的生命,更摧毁了那些女孩获得幸福生活的可能性。”明松雪柔声说道。
娇娇开始痛苦的嘶吼,她过去的种种在如今看来全部都是个笑话,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她作恶多端,自知已是绝无活下去的可能,不如自行了断,她看见远处邵娇娇站在那里,笑脸盈盈的招呼着她过去,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主人真真的见上一面,如今也算是圆梦了。
宁星衡将手中的珠子收了起来,此珠名为“海市蜃楼”,可以依据持有者的意愿映射人心中最美好的幻想或者最恐惧的场景,在最后也算的上让娇娇走的没有遗憾了。
那个大坑里面只留下了一件嫁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暗红的缎面上,泛出暖洋洋的光泽,宁星衡上前将那件嫁衣捡了起来,是一件很美丽的衣服,可以看的出来他的主人子啊缝制它的时候的用心。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哎呀向烛,别说你穿这喜服还挺好看的,小长安你说是不是啊?”宁星衡用肩膀撞了一下景向烛的肩膀,看向陆长安,打破了沉默。
陆长安看向景向烛,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小长安可真有眼光。”
下一秒景向烛就将自己身上的喜服同刚才明松雪一般震的粉碎,从房间的衣柜里面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穿上,还顺手扯了一件丢给了明松雪。
“准备的这么齐全呢。”宁星衡吹了一下口哨。
“感觉如何?”景向烛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长袍,一边不经意地望向陆长安。他的询问看似随意,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陆长安,陆长安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拨动。
“我感觉她很悲伤。”陆长安回答。
“我是问你,不是她。”
“我?”陆长安满脸都写着两个字疑惑。
“嗯。”
“我为什么会有感觉?”陆长安是真的疑惑,那是那个女怪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有感觉。
景向烛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陆长安一眼,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景向烛他们只是差遣了个下人去向肖万山回禀了下结果,他们自然不可能告诉普通人这件事是妖邪作祟,只是说凶手已经被缉拿归案,要将其带回京城审判。他们也实在是不愿意同这些事件的当事人有太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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