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自太上皇开国以来,已历五代,太上皇采用德治。下一代君王贪图安逸,上位十余年沉迷于酒色,最终早亡。而后便是武帝,武帝文治武功疏于后宫,子嗣单薄,且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皆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武帝改变律法,一度想推长公主上位,可是律法易改,却难实施。武帝一生清正廉洁、治国有方,却于临终前做了件错事。
武帝把兵符给了最钟爱的公主,而后传位于胞弟,是当时的小王爷逍遥王,也是后来的宁帝。
可是,宫中早有传闻,宁帝血脉不正,是以太后死活不让宁帝上位,长公主力排众议,带上公主府人马上阵杀敌,替自己的小叔叔除去其他李家血脉。
奈何宁帝不愿参与皇权争斗,只想于江湖中安稳度日,便只挂了个空名,五年后的秋季,长公主于战场上力竭而亡,再无人能替安帝抵挡,宁帝便想重新着手,可惜那时,宦官早已积攒多年势力,宁帝坐于麒麟殿如三岁小儿。
宁帝所出六子,长子乃贵妃所出,受尽恩宠,就连贵妃毒死三,四皇子生母之事都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宁帝在位第三年,大厦隐有倾倒之势,皇后乃是武帝赐婚,同宁帝夫妻不睦。那时,五皇子受宁帝褒扬,五皇子生母淑妃受贵妃之命,给皇后送香料。
“巧就巧在,那时,皇后正在喝酒,上好的酒加上上好的香料,便成了上好的毒药。”
“皇后所出二子,二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六皇子乃是如今的凛湘王。”
明月楼的讲课堂内,一位青衫女子立于堂上徐徐开口。女子面貌清丽,眉宇间却有英气,一席青衫平添了几分寒意。
女子名为李清月,是明月楼的二楼主。
李清月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裳的少年郎开了口“师傅,那贵妃毒杀了圣上生母,圣上如何处置她啊。”
少年郎剑眉星目,文质彬彬,眸子蕴含着不加掩饰的好奇。
李清月笑了笑“宫闱秘事岂可乱说,这些都是题外话,咱们还是继续来学学剑术吧。”
少年郎“啊”了一声,有些遗憾。
“啊什么啊,仔细听二楼主讲课。”此人声音带了些许严厉,脸上却不带一丝一毫的不悦。
“楼主。”李清月点头。
“见过楼主!”堂下弟子齐声。
少年郎摸摸头“爹。”
楼主瞥他一眼“听你师傅的话,清月,你课后来逍遥堂一趟,咱们几个谈件事儿。”
李清月颔首。
课后,李清月叫住少年郎“相言”
沈相言停步,转头问“怎么啦师傅。”
李清月拿出一本书递过去“自己回去看,这是我自己写的。”而后扬长而去。
青色背影于回廊间飘转几次,消失于月色下。
沈相言看了看手上的书案,不自觉笑了。
李清月走的很慢,她一边游走一边望着山头那轮明月,心道“三年了……”月色孤寒,衬得异乡人更加孤独。
李清月不自觉停下,立于堂下思考着旧事。忽而,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清月偏头“……宁晓。”
杨宁晓,明月楼三楼主,长着一张娃娃脸,练的却是一掌可至山崩地裂的功夫。
“咋啦你,又在想事情。你真的是心里太多事儿啦。”杨宁晓嬉笑。
李清月回以一笑,二人并肩前行。
到达逍遥堂时,楼主沈耘和其他四位长老早就到了,沈耘笑笑“我就知道你们会一起来,快坐下先喝口茶。”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嗤笑“年轻人就是不好,什么事都不上心。”
杨宁晓回怼“你儿子也没多好。”
白发长老顿时大拍桌子“你们两个丫头片子能干什么!一个心事重重,工于心计。另一个有勇无谋,愚昧无知!”
李清月抬眼“三长老此言差矣,你说我李清月工于心计,我无言可辩。可是三楼主并非愚昧无知,而是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且,三长老可知,静时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然而,据我所知,三长老是无时无刻不在诋毁我与三楼主。三长老意欲何为。”
“前些时日,我与弟子们讲论文义,讲到了,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此言出自《礼记·中庸》。若三长老不识文义,可来问我,亦可询问膝下小童。”
语毕,李清月自顾自的倒了茶水,一饮而尽。
沈耘打断三长老的话语“长老不必多言,清月与宁晓各有千秋,再者,倘若楼主之位不是他们,那也不会是旁人。”
三长老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沈耘摇了摇头“老古董。”
李清月勾唇“楼主不必介怀,是我忽而出现挡了三长老长子的路,三长老如此作为乃人之常情。”
沈耘叹气“言归正传,近几日,苏州黄金失窃,圣上欲派官员彻查,我们身为江湖四大门派之首,自然也当前往。”
“什么时候出发?”杨宁晓问。
“明日。”
“明日楼主不是要出门?”李清月疑惑
“对,所以,你与宁晓替我去一趟,你们自己回去整合。此去苏州有两日路程,以防不时之需,还是带些入手好,楼中事务还请几位长老处理。”沈耘颔首。
于是,第二日,李清月带上了自己唯一的徒弟——沈相言。杨宁晓也带上了几个弟子。这条队伍加上护卫,一共10人。这10人骑着高头骏马疾行于官道。
李清月文武双全,却不常出手。沈耘第一次见她便察觉到此人武艺高超,远在己上,是以将自己唯一的孩子交给了她。
沈耘第一次见到李清月,是在一座山崖之下,这人身受重伤,落下了病根,换季总要病几场,时常落下功课,好在沈相言天赋异禀,稍微提点几句便能使其茅塞顿开,是以,李清月才轻松些许。
阳光大道,马车徐行。有一架马车也是朝着江南方向,那是清风阁正使和柳云居副使。
两日前,齐水青带上了余消宁和4名清风卫,萧绪则是带上了自己的徒弟慕容琛和2名柳云影。
这一天,已是出门的第三天,齐水青神色复杂地看着马车另一边的萧绪。
“萧大人,身体有恙?”
萧绪点头,指了指心口“心受伤了。”
齐水青“……为何。”
萧绪捂住胸口“青青啊,你都不让我与你共乘,难不成还不让人伤心啊!”
齐水青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想不到,世间竟有萧大人这样的人。”
“怎样?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貌比潘安,长身玉立啊。”
“……世上若有以脸皮厚为胜的比赛,萧大人定然为魁首。”齐水青阴阳怪气,选择忽视自我感觉良好的‘萧潘安’。
京城自苏州路途遥远,是以,队伍打算先去临安城的客栈内歇息,后日便可到达。
‘昨日路过安城时,我找了许久,就是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按理来说,安城和京城相离不过30里,援兵为什么到不了?而贼人却能到,当年一定还有我没发现的细节。倘若,这是陛下默许的,那要怎么办才好。’齐水青思索着。
“青青啊,看不下去就别看了,这一页你都看多久了。”萧绪略带笑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你闲得慌吗!”齐水青立刻拉开距离,带了几分怒容。
萧绪摆手,脸上还笑着眼神却已经冷了起来“没有没有,只是,如今你我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感觉,有几只尾巴跟在后边呢。”
齐水青也敛了神色,对外面停下的余消宁道“情况如何。”
余消宁面色难看“那些人……我感觉不出他们的境界。”
“看不出境界,是因为他们的武功远在你之上,青青啊,这幕后之人可是出了大手笔啊,三十五个人里,十五个都是高手,余者皆碌碌。”萧绪将扇子打开,轻轻摇着。
“你能吗?”齐水青看向萧绪。
萧绪轻笑“自然!”而后马车停下,萧绪把扇子扔给齐水青,而后一袭白衣飘然,自阶梯下车,若非这人拿了把软剑,倒是有几分玉面郎君的作风。萧绪与慕容琛立于一道,其余人皆举剑站在马车前。
竹林间,厮杀声猛然响起,两队人马混战于一处。
明月楼的人马经过竹林时听到了短兵相接的声音,杨宁晓远远看了眼,惊讶至极“是临月居的人。另一头的人似乎是朝堂的人!”
李清月抓住缰绳,抬眼“去看看。”
萧绪一边打斗,一边道“临月居,你们如今来劫朝廷命官,是想坐实黄金盗窃的罪名吗?”
一个刀疤男子声如洪钟“我最烦你们这些狗官,多管闲事!”
马车上,齐水青将帘子掀开“本官上为天子,下为生民,何谓多管闲事。”
这一声顺着风传入李清月的耳中,李清月抿唇心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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