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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事又起

流民之事暂歇,马车内倒是陷入了平静的氛围。

任千忧揪着谢玄都的衣袍,一圈一圈地绕,眼睛却看向别处,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谢玄都知他在意,于是开口问道,“那拂了大师,你是从何处请来的?不是已销声匿迹好长时间?”

任千忧闻言便松手松开衣袍,又拨弄起马车上的流苏来。

谢刑秋微微拧眉,轻佻道,“不过是做做样子,随便找了一个最近的大师,碰巧罢了。这些僧人不是号称救世渡人吗,我送这么大一份功德,他们还不立地成佛?哈哈哈。”

任千忧闻言来劲了,晃着头,扯着流苏,对着谢刑秋狡黠笑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善心。杀业你背,功德拱手相让?”

谢刑秋不赞同地哼笑,“谁说我只背杀业?杀百人救一城人,没有比这更大的功德了,再说,不是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那我先举起屠刀也算不得什么。”

任千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着谢玄都抖得说不出来话来。

可惜还没等他笑够就已经抵达府邸。

谢玄都一下马,便捞起任千忧往府里赶,早侯在门口不断张望的医师忙迎上前去。

任千忧拍了拍胸脯,笑着对医师说,“小问题,随便抹点药就是。”

随即顿感腰上皮肉被勒得发痛。

“不,大夫,我觉得我可能有大病,后遗症什么的,麻烦多开开名贵良药!”

谢玄都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似愤怒,又有郁色浅藏其中。

任千忧讪讪一笑,不吱声了。

谢玄都把人抱回房间,好容易安置好,批风便急匆匆地跨门进来急禀:“先生,载道阁出事了。”

任千忧刚刚躺下,闻言就要起身。

谢玄都按住他,浅笑道,“这点事我还是能处理的。你且好生休息。”

随即在一旁叮嘱了那医师几句便跨门出去了。

任千忧掐着时间,算着谢玄都应该走远了,翻身就招呼着要洗澡水,盯着医师的眼睛,义正辞严道,

“大夫,我伤口不深,早就不流血了,我先洗个澡,清洁伤口也好上药不是。”

那医师似乎早有所料,“谢大公子刚刚交代了,任公子不能洗澡,还是先好好上药吧,虽然紧急用过药,但只是暂时压制,内伤也不可轻视!”

“那我想喝酒,喝酒镇痛。”

“谢大公子交代了,不可饮酒,虽酒性温,有麻痹神经之效,却亦有疏通经脉、行气和血之弊,不利于伤口恢复。”

“那我吃点肉总可以吧?”

“谢大公子交代了,伤后忌油辛......”

“......行吧。”

好你个谢玄都,这关头都还能记得逮我。

房间里渐渐弥散开药味,浓郁且沉闷,抹月给医师交代几句后,房间里又冉冉升起淡香,不仅中和了那药的苦味,还有凝气安神之效。

“良药苦口,任公子还请莫要为难老夫,身体要紧!”

那医师像是在看着几岁大的不懂事的娃娃一般,耐心劝道。好似就等他喝完,下一秒好奖励他一颗蜜饯了。

任千忧几口闷下,讨饶道,“我之前说笑的,还请您莫怪。”

医师满意地点点头,叮嘱道,“每日记得按时服药,此药有安神之效,可能会觉困乏,无需在意,顺着休息便好。只是要多开阔胸怀,少思静养,规律饮食作息,否则肝气郁结,气滞血瘀,胃气失和,对身体不好。”

任千忧一边点头,一边和医师探讨药房。不一会果觉眼皮沉重,不消片刻便半阖着眼见医师随着别人出去,坠入深梦。

文以载道阁,十字歇山顶,层层回旋廊,浩如烟海籍,先生讲义堂,奔走相习生。

一头须俱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谢玄都面前,掩面将跪。

“老朽愧对公子所托!公子托人送来的书籍,批风才走一天,所藏书籍十之一被污损烧毁。老朽监管不力,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谢玄都连忙制止那老者动作,“事情还未解全貌,还请莫要激动。只是不知所毁是何书籍,可是孤本?可是拓本?可作誊抄?”

那老者连忙回道:“公子福德深厚,所幸极大部分被誊撰,污损之处亦有先生记得。”

谢玄都深叹了一口气笑道,“这算得上是什么福德深厚呢。福兮祸兮,祸兮褔兮。将一应人员带来吧,此事不能善了了。”

不消片刻,批风就召集起所有人侯在大堂。

谢玄都坐在上席,轻抚书案上的古籍,好一会才开口。

“此书是我从麓山黄老处寻得,因前朝列为**,当世只此一本;第三层之书是邓老典藏,是我从渊阁大火中一本本抱出来的;第五层抄本,是有志之士数月不眠不休所誊。”

“第六层讲义,是数位问道使跋山涉水拜访各方泰斗,亲口相授,亲笔相传,其中不乏因天灾**殒命者。”

批风闻言似是陷入了回忆,无意识地走神咬紧牙关。

老先生、学究也垂头慨叹。小童子虽然不懂那些陈年旧事,此时也知道还是垂着脑袋不说话为好。

日光变换,透撒下的阳光缓缓移至中央。

谢玄都这才面带微笑开口,“所以,能告诉我,非要损毁孤本的原因吗?”

“虽然感激你们还是知点分寸,但做错当罚。你说是吧,须管事?”

闻言,下首一男子瞬间面色发白,微微颤抖却还要强装镇定。

“须麦,麓山人士,得黄老赏识,一路护送书籍至玄安。念你之功,又有管理之能,才留下来做主管,近来负责统筹誊抄一事。要说能做到这种区别性损毁,你肯定居头功。”

谢玄都一步一步走下来,拍了拍须麦的肩。

须麦霎时右肩一软,咚的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公子明鉴!小的,小的绝不会有如此胆量啊!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损毁的都是有抄本的书籍!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对!司管事与我素来不合,一定是他!”

被攀咬的司管事正是之前的老者,此时正站在一边未发片语。

批风走上前来,猛地一脚踹翻须麦,怒斥道:“公子还未尝言明是何区别,你便上赶着认下,你可只负责古籍抄本的管理,接触不到原书。怎知原书所毁皆是有抄本的?”

须麦哎呦一声栽倒在地,又慌神道,“许是小的嘴快,说误了嘴!”

“此时你应该说,既然接触不到原书,此事就更不可能是你做的,再者所毁书籍亦有没有抄本的。”谢玄都顿了顿,走过须麦身边。

“所以,参与了这件事的人都站出来罢,首先肯出来认错的人,我可免去毁书之罪。”谢玄都平静地道,又缓步走开一点。

须麦冷汗连连,低声祈祷没有人站出来。人群中有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果然不消片刻,就有几人争先从人群里冲出来,还相互拦着对方,不让别人在自己前面。

最前面的人率先扑通一声跪下,急声说道:“小的全招!是那须麦私下扣下许多抄本,想要倒卖。”

“但抄本远没有原本值钱,所以他就要我们毁去原本,这样手上的抄本就会大幅增值,收益斐然。但他接触不到原本,就要我们毁去,并且承诺四六分成。”

“可惜你们虽然有名单,却还是不慎损毁了其他书籍!”批风愤愤道,手攥得极紧,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砸在地上。

“供出所有人的名单,再恕一人之罪。”

须麦眼看事情已经败露,连忙上前,“我知!我有名单!”

说罢就从衣服里摸出一份名单交出来。本来是打算留着以后作为要挟的,没想到现在做了此用。

须麦又赶紧说道,“那些抄本都妥善地放在房间暗格里,小的愿全献出来,还望公子饶小的一命,小的愿肝脑涂地!”

谢玄都颔首表示同意。批风便立马带人去搜查,一盏茶的功夫便推来了几车书卷,司管事带人上前清点无误后,这命运多舛的书籍才终于入了库。

谢玄都将那份名单交给司管事,笑道,“我知你是个通透的,将此事处理好,便升任去管采买罢。”说罢看了一眼批风便离开了。

一小童上前问司管事道,“公子没有交代怎么处理这些人啊?”

司管事笑着捋了捋胡须,“公子早就交代了的。来人,按规定,将须麦和此人犯变卖主家财物之罪,敲断一只手,赶出去,其他人犯损毁主家财物之罪,也全部赶出去。”

批风在一旁嘟囔,“你可就狐假虎威吧,借先生之手处理此事,也是先生脾气好没追究罢了。”

那小童歪头问他,“批风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批风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烧毁书籍的是司主管的人,这司主管年事高,手下人不如须麦的好管,此事亦有他监管不力之罪。他最清楚烧毁书籍的猫腻,也知道是谁干的,只是瞒着等先生来了才说。”

批风微微眯眼继续道:“先告诉先生,我一走就有人烧书,是说此事谋划已久,而且谋划的人职位高,知晓我的行踪。”

“又把那本黄老的书摆在案桌上,是明指此人来历。”

“再提到还有一部分没有抄本的书被毁,说明是多人作案,而且恐有人浑水摸鱼,偷拿了原本,想清查此事,但求功过相抵,饶监管不力之罪。”

边说边翻看自己受伤的掌心。

那小童崇拜地说:“哇,批风哥哥好厉害,不愧是公子亲自教的。不像我什么都不知道,嘿嘿。”说罢便闹着跳着要批风陪他玩。

批风无奈地笑着应下,望向门口,先生心情不好啊,直接将人交由司管事处理,毫不留情面。

哎,先生最后看他那一眼,相必自己也跑不掉要处理司管事了。

批风瞥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司管事,心中为他默哀了一瞬。

等谢玄都再次来到房间里时,已至正午。

谢玄都按了按眼角,走近见任千忧趴着睡得正熟,才心神稍安,看了看他的伤口,才放心地坐在榻边。

看见被他自己压得有些充血的手。谢玄都将那只手解救出来,换成自己的。

凝视着床幔下的人,嗅着那安神绵香,燥郁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谢玄都微微低下头,两人发丝勾缠,呼吸交织,只是一人浅眠清梦,一人贪恋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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