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英无边的爱欲如飓风过境,让宋临青几乎遭受了摧毁性的掠夺,青红紫绿遍布他的躯体,梦里也仿佛还在沉浮,刚要靠岸,又被拖进欲海深渊,永无止境沉沦。
他骨头似散了架,纪山英将他团成一团,紧紧搂在怀里,自言自语着些什么,他听不清,只能听见贴在他后背上的心脏的跳动声,他又想去抓,那样的姿势却像是要推开纪山英,纪山英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着。
他握得太紧了。
也太疼了。
宋临青睁开了眼,浓郁的沐浴露香味迅速钻入他鼻腔,呛得他直咳嗽。
“是不是冻到了?”纪山英担忧地问,“我是给你洗了两遍,但我动作很快,没有……”
宋临青剜了他一眼,话便哽在喉咙里,不敢再说了。
“谁让你弄那么脏。”
宋临青记起了些难以言喻的片段,眼里的红跟泪似的,就要渗出来,“你再这样,就滚下我的床。”
纪山英动着歪脑筋,点头应道:“好啊,我滚下你的床,再把你抱到我床上去干。”
“……”
宋临青气闷,转过身将脸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再看纪山英一眼。
纪山英也不服气,嘟囔道:“我们从过年到现在一次都没做过,我做回本怎么了?谁叫你长那么好看?快点给我看看你的漂亮脸蛋,我亲亲你哄哄你。”
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宋临青听得更气了,抬起酸痛的腿踹开纪山英缠在他身上的腿,裹着被子睡到角落。
“好了宋临青,我错了,下次不把你弄得脏兮兮的了。”
纪山英贴了过去,商量道,“你现在不生气的话,我们两个月都不上床了。”
这种话跟承诺爱宋临青一辈子的誓言不同,说出口了之后再当个屁放就好了。宋临青生气的话再哄就是了,反正宋临青生气比他冷冰冰的样子好看多了,他喜欢看,也喜欢哄。
宋临青上了套,睡正了,将他那张在柔光里漂亮至极的脸露了出来,虽然半信半疑,却还是选择相信:“记住你说的话,我讨厌……唔!”
纪山英上去就是一通乱亲,亲得宋临青忘记“我讨厌”的后半句话,刚刚还占上方的气焰弱了大半,捂着纪山英那张可怕的爱亲人的坏嘴,连声说,“不说话了,睡觉,睡觉吧。”
“做一下午什么都没吃呢,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纪山英亲了亲宋临青的手心说。
“……不想动。”
“我端上来喂你吃。”
纪山英一骨碌坐起来,下床边穿衣服边说,“乌骨鸡汤和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应该都炖好了,我去端。”
“你……”
宋临青看着纪山英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说了一个字,又闭上了嘴。
“说不出夸奖的话的时候……”纪山英蹲到床边,拉起宋临青的手放到头顶上,眉眼含笑,“就像以前一样摸摸我吧。”
对比三年前,纪山英的一切都飞速生长,原先还有些青涩的五官彻底长开,鼻梁高挺,散在附近的雀斑很有特色,眉毛又黑又长,眼型狭长,染着主人的与生俱来的戾气,往上长得像泛着冷光的利刃,带了笑,便有些春风得意的明媚风光。
“雀斑少了很多,是做了激光手术吗?”宋临青收了手,点了点纪山英的雀斑。
纪山英顿了下,把脸放到宋临青手里去,说:“刚进国家队那会儿,有次比完赛,我们运动员一起合照,范思蒙发了照片在公共平台,下面有人说我长这么多雀斑又丑又脏,我那天晚上扒着脸在镜子面前看了很久,用剪刀剜了几处,第二天看着那些丑陋的疤痕,我连忙请假出去做手术了。我想全部都去掉,但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很热心肠,跟我说全去了不如留下一些帅,所以还是留了些。”
他拿起宋临青的手,一一抚过自己鼻边的雀斑,“留下来,好看吗?”
宋临青是从小被夸到大的,自然知道自己好看,可纪山英从小就被同龄人驱逐,被打压式长大,一开始他甚至分不清赞美和阴阳怪气,吃了几回亏后,他对自己的外貌没有清晰认知,暴戾恣睢的外壳之下,是一颗敏感自卑的心。
“好看。”宋临青认真回答。
虽然宋临青始终坚信自己的审美不是纪山英这样的危险分子,但那些雀斑,的确给纪山英这张脸增色不少。
纪山英无意追问宋临青是否真心回答,他在这简短的回答里已然飘飘欲仙,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信,他只信宋临青。
他欢天喜地地下楼端了饭菜上来,宋临青见他真要亲自喂,接过碗筷说:“我自己吃,你也下去吃吧。”
纪山英被宋临青夸得脑袋晕乎乎的,宋临青说什么他都照做,下楼一边逗□□一边吃饭,一想到宋临青说的好看,他就心跳加速,恨不得放下碗亲亲□□再上去抱着宋临青亲亲,再给宋临青看八百遍他的雀斑。
宋临青洗漱一番再回到床上,手机一震,他拿起来点开消息,是两条好友申请通知,都没备注。宋临青没管,放下手机酝酿睡意。
纪山英在楼下撒够了野,跑上来又洗了澡,吹干头发后带着一股新鲜的沐浴露香味钻进宋临青怀抱,他拉着宋临青的手对着灯光照,手指抚摸过那一条条青色的筋脉,邀功似地说:“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看着你的手就知道你的青是这个青。一定是你手上的青筋太漂亮了,所以叔叔阿姨就给你取这个青字。”
“……小孩的手都胖乎乎的,哪里看得到。你真会胡扯。”
“我又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纪山英说着,环在宋临青腰间的手摸上小腹,“你生一个给我看看,嗯?”
“你真是十足的笨蛋。”
宋临青捶了纪山英的胸口一拳,“男人怎么生?你怎么不生?”
纪山英笑眯眯道:“对啊对啊我就是笨蛋,宋临青老师请多多教我,我保证当你最听话的学生!”
“看你就不是省油的灯。”宋临青打量了纪山英几眼,淡淡道。
“好吧。”
纪山英很有自知之明,要是宋临青是他老师,他可能会忍不住上着课就把人压在黑板上亲,讲台上操。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宋临青的青来自哪,他撒娇道,“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你的青为什么是这个青,我真的很想知道。”
宋临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倒吸了几口凉气,说:“取自`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中的青。我爸妈希望我无论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见到草木的生机勃勃还能心生喜悦。”
“原来是生机勃勃的意思。”
“啊?”
纪山英捧住懵圈的宋临青,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只要生机勃勃,不要大风大浪。宋临青,要平安顺遂,风浪我替你挡。”
唇瓣温热的温度洇入宋临青的身体,暖洋洋的,很快就让他有了倦意。他垂下头去,抵在纪山英胸口上,半阖着眼说:“照顾好自己,再谈其他。睡吧纪山英。好梦。”
纪山英搂紧宋临青的腰,沉入史无前例的美梦中。梦里没有岑林花,他跟宋临青也没有那些误会,在山花地就两情相悦,然后……
刺耳的门铃声骤然打断他的美梦,宋临青似乎也被吵到,皱着眉往被子里钻。
纪山英给宋临青拉好被子,满脸怨气地冲到楼下拉开门,天还未亮,门外的人带着夜间的寒气,用做了美甲的手揪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宋临青在哪?哥在哪?!纪山英你告诉我!我哥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你个坏东西,你究竟想把我和哥害成什么样?!把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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