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侵室内,落地窗外霓虹闪耀,繁华的城市一览无余呈现在眼中,直到强健修长的一双手缓缓拉上窗帘。
男人背对着自己,宽厚的脊背线条流畅,肩宽腰窄手臂上有明显凸起的青筋,血液流动方向叫嚣着猖狂。
隔绝霓虹招牌后,他转身缓缓靠近,每近一步,空气似乎变得稀薄。
商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贪婪地呼吸,直到碰上他的唇,顿觉自己荡漾在澄澈的湖水之中。
空气重新回归,伴随旖旎的影子将他重重笼罩。男人的眼眸比湖水更深,比夜景更迷人。
商牧主动抱住他的腰,紧实的肌肉在掌心滑动,他想去看男人的脸,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只剩明显的心跳在悦动,分不清是谁的,最终跳跃成相同节奏。
他听见男人在耳畔说了句:“不如,就让我来吧。”
……
被电话吵醒时,商牧刚睡着不到二十分钟。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实在抵挡不住睡意,光怪陆离的梦境被电话的那段的动静吵得消失不见。
“这次给你选择的相亲对象叫李萱,时间就定在今天三点,还是上一次你和方童相亲的地方。你爸爸让我告诉你,希望你能谨记上次的失败教训,一切以大局为重。”
商牧揉了揉太阳穴,等下一波睡意袭来之前起身。
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后,员工已经将这期的模特视频发来。
这是一则男士内裤广告视频,模特换了好几轮,依然入不了商牧的眼。
屏幕里结实泛光的肌肉让出走的梦境再次归还,商牧摇摇头,这个梦简直太可怕了!
或许是被这段时间失败的相亲刺激疯了,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社交能力。
临睡前破罐破摔地想干脆找个男人算了,梦里就来了这么真实的一出。
直男做梦搞基,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
他晃了晃脑袋,甩走噩梦。
这次的模特依然不行,身材过于健硕会导致群众的重点转移。
当大家都去看那惊人的肌肉时,谁还会在意这是一则服装广告,谁又会在意服装品牌是哪家呢?
给员工回了信息,商牧来到约定好的餐厅,非上下班时间,路上不堵,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熟悉的地点,商牧忆起上一次相亲后,他们礼貌地添加了联系方式。
晚上,女生突然跟他说头痛。
商牧就叫了个同城快递给送去了药,可女生却说他不够体贴。他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条新闻:【震惊!!深夜头痛是大事!来看看你是不是这个原因!】
把新闻转发给她后,当晚就被删除拉黑。
商牧至今不知道什么原因。
李萱很快过来,心里默默打量他。
领带与西装都是高定,手表也是限量款。刚刚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这次的联姻对象是个高质量男人。
商牧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从事服装设计行业,主营西装、晚礼服,顺带一些其他服饰。每周工作七天,休息时间很少。”
李萱眨眨眼,有点失望:“你这么忙呀。”
“是。”
李萱问:“那会抽空陪我逛商场吗?”
商牧答:“你可以去我的商店挑选喜欢的衣服。”
“……”李萱心情低沉:“我指的是,你不能陪我逛街陪我买东西吗?”
商牧微微皱眉,沉思数秒:“可以,但不能购买竞品。”
怕她听不懂,又详细道:“竞品指的是其他任意品牌服装。”
李萱的脸倏地垮了。
商牧没意识到现在的氛围,继续补充:“最近我有在美妆领域开拓的想法,所以如果我们结婚,竞品也是不能购买的。”
他知道这样会让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不开心,随即又补充:“但钱不是问题,你的全部开销都记在我账上。”
李萱:“呵呵。”
见她笑了,商牧也露出微笑:“李女士,你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李萱:“没有。”
商牧缓缓吐出口气:“那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婚礼日期吗?”
“不需要。”
她只用一根手指将卡推回去:“商量一下怎么和双方父母说我们不合适吧。”
商牧微怔。
李女士好像不开心了,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
气氛不是很好吗,他愿意放弃休息时间陪她逛街,并支付她所有消费。
说错话了?
李女士很快给出解答。
“你也太直男了吧!”
商牧微怔:“抱歉,我平时讲话——”
“打住,”李萱抬手,“我希望我们的统一口径是,性格不合。”
“即便今天是场联姻相亲,我也希望我的联姻对象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不是生长在三次元,实际是毫无温度一次元的纸片人!”
李萱支付了自己一口未动的咖啡钱,拿上手提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商牧本月第三次相亲失败。
他调出手机备忘录,打上两个字:【直男】
再往上看。
【木头人】
【冷冰冰】
【有钱没用,还得用心】
【只有长得好看,悦目却不能赏心】
这是以往相亲对象赋予他的评价。
他独自开车回到南山别墅。
果不其然,刚走进客厅就对上商置雄的视线,身边还坐着他的继母邹莉,好像等了他很久。
商牧开门见山道:“我们性格不合。”
“说到底就是不想结婚。”
商置雄严肃地看他: “你不参与公司的事,联姻重担就落在商健身上。可你这个做哥哥的都没结婚,小健先结了算怎么回事?”
邹莉也帮腔:“小健的婚事早就商量好了,你迟迟不结婚,只能一拖再拖。”
说完,看向商置雄:“这么拖下去,要是黄了怎么办?”
商牧平静地面对他们:“我已经意识到对方眼中我的不足之处,会在下一次规避。”
“商牧,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沈清鱼回头瞥了眼敞开的大门,一条腿踩着沙发,手臂搭在膝盖上,推了下商健:“是不是你妈说话?”
“嗯,”商健的视线落在游戏机上,“应该是商牧回来了,估计相亲又失败,被我妈唠叨呢。”
“商牧?”
“我哥。”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哥。”
“我爸和他前妻生的,早就搬走不住我们家。”
游戏结束,沈清鱼扔下游戏机,洗了把脸出来:“走吧,跟602约好喝酒的。”
下楼,商健扯开嗓子喊了句:“妈——我们回学校了!”
邹莉本来冷着的脸顷刻回温,起身走过去:“要走了呀?新四件套拿了吗?还有妈妈给准备的衣服和吃的,都装起来了吗?”
“装了装了。”商健不耐烦地回答,背后推了推沈清鱼,示意他赶快走。
经过客厅,沈清鱼侧目看了眼。
桌前坐着个身材修长,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那人发型整齐,三七分,发丝均匀地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
藏蓝色衬衫,坐姿端正。
他目不斜视地看桌上花瓶,好像自动摒弃了这边的热闹。
商健也没有要和他同父异母哥哥打招呼的打算,拖着行李箱,脚步生风。
坐上车,才如获大赦般慨叹:“我妈真唠叨!”
沈清鱼笑:“里面剩下的那个,不是更烦躁?”
商健悠哉摇头:“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南山别墅里的商牧正对邹莉拿出来的照片微微皱眉。
“这是我们能为你拉扯最后一段姻缘了,就定后天了。你已经搞砸五六个,接下来你爸爸不希望再接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商置雄脸色不太好,接了个电话走到一旁。
邹莉说:“你爸爸很生气,因为李家兴师问罪的电话直接打到他手机里,挂了电话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
“嗯。”
“你年纪不小了,长大后没为集团出力,他也不怪你。这次就当是需要你还债,希望你别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商牧又扫了一眼照片,说:“我知道了。”
邹莉顿觉胸腔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愤,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分明他每句话都在回应,并且顺着走,偏偏听着就是不舒服。
邹莉问他:“你是不会与人沟通吗?”
还未等商牧回答,又开口:“商牧,你这一点跟你妈真像。”
商牧抬眼。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的情绪波动。
邹莉眼中的鄙夷毫不遮掩:“当初你妈死活不肯和你爸离婚,不哭不闹,用的就是你这招。通俗的讲就是,装傻充愣。”
“阿姨,”商牧看着她,眉头凛起,“我尊重你称呼你一声‘阿姨’,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尊重逝者。把逝去的人挂在嘴边,不怕她会错了意,今晚过来看你吗?”
“你——”邹莉浑身汗毛都竖起,余光看见商置雄走过来。
她压下怒气,又对商置雄说:“人家说商牧太直男,没温度,这可怎么改呢?”
“见了陌生人太热情也不好。”
邹莉懒得再说,扁扁嘴:“小健带着同学刚走,房间肯定乱成一片,我去收拾收拾。”
她离开后,商置雄才开口:“刚刚的电话是李萱的父亲打来,跟我道歉的。”
他心情好了些,语重心长对商牧说:“集团最近发生了不少事,需要一笔大资金才能稳住。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弟弟比哥哥先结婚影响不好。”
“我知道了,会尽早完成。”
父子俩有一个多月没见了,没说上几句话,商置雄就看了好几次手表,说:“不早了,你回去吧。”
此时,邹莉也下了楼,埋怨商健根本没把她嘱咐的东西带着,都是骗她的!
“羊毛毯子也没带,还有新给他买的衣服——哎?商牧!”
商牧已经穿好鞋,闻言回头。
“你弟弟不肯叫司机送,非要去坐高铁玩,你把这些给他送去。”
商置雄说:“明天让司机送过去吧。”
邹莉说:“宜市温度那么低,把你儿子冻感冒了怎么办?”
一想到小儿子今晚可能会冷,商置雄也看向商牧:“那就辛苦跑一趟吧。”
“行。”商牧站在原地。
邹莉又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嘱咐他一定要轻拿轻放。
走出南山别墅,商牧的耳朵才得以清净。
一个小时后,他抵达宜市大学,商健说宿舍没人,叫他把东西送到体育馆。
夜晚的体育馆也有学生打篮球,有同学告诉他:“商健去洗澡了。”
商牧就坐在观众席等,用手机处理公司的事,没一会儿被阴影笼罩。
抬眼就见身材健硕的少年站在面前,脖子上搭了条白到发光的毛巾,坠在胸前依旧遮不住饱满的胸肌。
完整的六块腹肌被人鱼线托住,他只穿了一条松垮的橙色短裤,懒洋洋地垂眸看着自己。
“你是商健的哥哥?” 头发还是湿的,一开口,一滴晶莹的水珠从额前刘海划过,落在颧骨上晕染开来。
“我叫沈清鱼,”他咧开嘴,洁白的八颗牙齿露出:“是商健的箱子吧,我拿走了!”
这个男生的声音有些耳熟。
商牧很快回忆起,刚刚在南山别墅,是他和商健一起回学校的。
那时候没注意,商健的同学竟长得如此标志。
弯腰时能闻到沐浴露淡淡的香,笔直的脊柱窝毫无征兆闯进他眼中。
商牧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员工发来的视频。因为模特身材过于夸张,被他否定。
现在突然发现,面前的男生很合适。
如果他穿着自己品牌的内裤站在镜头前……
完美至极。
“商健的哥哥?你在盯着我看什么?”他黑黢黢的眸子沾染了雾气。
这句话将商牧从思绪里生生拖出来,他猛地顿住,又迅速回过神来,波澜不惊道:
“麻烦你拿给他吧,我先走了。”
观众席在台上,出口在台下。
等商牧走到出口,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牧哥!”
他回头。
刚刚搭在沈清鱼脖子上的毛巾现在被他攥在手里,露出线条流畅的两条锁骨。
他趴在围栏上,自上而下笑着对他喊话:“体育馆太热,下次再来别穿这么多,你热的耳朵都红了!”
再次强调,商牧是受,沈清鱼是攻,不要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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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接档文:《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
文案
何幸第一次遇见盛斯遇,他西装革履站在远处,手拿一杯香槟,笑容如沐春风。
第二次,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浑身伤痕拦住他的车。
“先生,请你帮帮我……”
盛斯遇从口袋里拿出人工耳蜗,慢条斯理戴上。
“我是商人,不是善人。所以你想好跟了我之后,自己将要履行的婚内义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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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幸一直以为他与盛斯遇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恋情,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一脚踢开。
直到某次迷失在古堡中,误闯进他的会议室。
仓皇道歉后跑出去,晚上就被他按在书桌上。
“我是能吃了你吗?叫你打个招呼跑得那样快,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这下好了,大家都在传我怕老婆。”
第二天,何幸顶着酸痛的腰委婉地跟他提及:“你晚上欺负我的时候可以不可以也戴上耳蜗,不然我比手语你不看,求你又听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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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版在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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