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和很多Alpha都做过这样的测试？”
厉怀远心里和自己说不要介意，但是此时此刻还是极度紧张。
说完之后，他就直接低了头。
他害怕戚浮烟给自己的回答和自己想的一样，更害怕他介意自己介意。
只是在戚浮烟回答之前，厉怀远听到了他一声轻笑。
“厉怀远，你很在乎？”
厉怀远下意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没关系。”戚浮烟说，“只有你。”
这下轮到厉怀远不知道说什么了。
戚浮烟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同样也给了能够让自己安心的回答。
不愧是让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哪怕经年已过，他也还是能够牵动自己的心弦。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多加判断。
厉怀远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能理解。”戚浮烟开口道，“陪我治信息素紊乱的症状，你自然要和我做很多事情。”
听到他说这个，厉怀远一下子就脸红了。
一来是他并没有想到，戚浮烟会直接把这个说出来，二来……
他自己会应下，其实就是因为心里有期待，想要和喜欢的人有进一步的接触。
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想……
和他谈恋爱。
但是这也确实是自己想想的事情而已。
就像自己多年以来告诫自己的情况一样，自己根本就不能为他提供任何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去祸害别人了。
“浮烟……”厉怀远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问他，“你不介意是我，对不对？”
戚浮烟点了点头：“你很合适，也很完美。”
单听前一句，厉怀远还会觉得不高兴，但是有后一句在，他就不想说什么了。
他只是想要自己心里不多想什么而已，不然没有必要特意给自己一个夸奖。
戚浮烟是真的温柔体贴，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我先回实验室？”厉怀远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戚浮烟点了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我想接你过来。”
厉怀远一下子有些恍惚，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肯定会希望戚浮烟过来接自己。
但是他也知道，戚浮烟会提出这样的说法，肯定是因为他是很需要自己的。
毕竟他对自己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在上面，这是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
归根结底，自己和他会有这次的重逢，都是因为他的病状。
厉怀远并不会感谢疾病，但是依旧会从心里感激自己和他的重逢。
这样的缘分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有的，如果不珍惜，厉怀远一定会恨自己。
“我不介意。”厉怀远甚至不需要考虑什么就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戚浮烟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极度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
厉怀远知道，戚浮烟的感谢只是来自于自己正好是他合适治疗病症的对象，不然他绝对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牵扯。
那些自己放在心里的想法，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不过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至少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厉怀远上了戚浮烟的车，这一次的心境其实和上一次有很大的不一样。
其实本来今天并不用去一趟实验室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他的事情要忙，没有人给他批假也是不可能的。
是他自己现在需要逃离这样的状态之中。
厉怀远自己的心思非常不安，如果留在戚浮烟的身边，自己的想法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这是自己怎么样都不愿意的。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很紧张。”
戚浮烟并不是一句问句，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其实什么都不说，厉怀远也感觉到了他自己的紧张，眼下，戚浮烟的话也没有任何恶意。
“我没事的。”厉怀远说，“就是意外而已。”
戚浮烟点了点头，他说：“实验室很快就到了。”
“嗯。”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了下来。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厉怀远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戚浮烟原本并没有放音乐，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把音乐开了出来，但是这样其实也没有多少用处。
他能感受到戚浮烟的目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许多他读不懂的情感。
但是只能说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多想，戚浮烟肯定是很正常的状态。
只是戚浮烟的“只有你还是会让厉怀远忍不住多想。
厉怀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戚浮烟面前失态。
车子缓缓驶入实验室的停车场，厉怀远解开安全带，转身对戚浮烟说：“我先去忙了，晚上见。”
戚浮烟点了点头：“晚上我来接你。”
他此时此刻的语气不算冰冷，反而是带了三分柔情。
厉怀远心中一动，但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
他下车，关上车门，转身大步走向实验室。
他需要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需要忙碌来让自己暂时忘记戚浮烟那深邃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
实验室这个点还有得是人，见到厉怀远来，他们还是有点惊讶的。
毕竟大家都以为他这次回去，应该是明天才会过来了。
见到大家都是这样的反应，厉怀远开口解释：“做了点之前就想做的事情，心里实在是太紧张了，过来做点实验放松放松。”
“这啥啊。”大家都相当不满，“怎么这么装？”
厉怀远笑了笑：“没有，是真的挺紧张的。”
“实验数据和论文肯定不会让你紧张，那就是感情问题？”大家接着问了下去。
厉怀远笑了笑，但是也相当于是默认了。
他确实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隐瞒起来，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最多就是自己不会和其他人说细节。
见他不愿意说，其他人也不肯多问什么东西。
厉怀远虽然并不是最喜欢呆在实验室里的人，但是不管是从能力还是从其他方面来说，他都是极度出挑的。
抑制剂的研发虽然说陷入了一个不太可以往前进一步的阶段，但是维持现状本身也不容易。
厉怀远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关键人物，没有人会忽略他的能力。
所以在实验室，并没有人会去束缚他的自由。
甚至可以说，他想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厉怀远最开始的时候依旧觉得自己心思非常不安定，但是一想到自己总是要做些事情，花了一些时间之后，他就还是冷静下来了。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方向和能力，绝对不可能说什么随随便便就真的让自己进入奇怪的状态里。
厉怀远愿意给自己这样的一次机会，其实也是因为，戚浮烟没有抗拒的神态。
如果自己的白月光并没有真的想要接受自己的话，自己还是会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厉怀远……
绝不凑合。
他做了几项基本的日常实验得出数据之后，就收拾收拾打算出去了。
但是他意识到，戚浮烟答应他，晚上的时候会来接他。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去的必要了，毕竟要是自己出去了，也还是得回来的。
厉怀远并不是一个喜欢给他自己找麻烦的人，何况是这种没有任何必要的事情。
所以他纠结了一下之后决定干脆去研究一下自己原本就在跟进的项目。
很难取得进展是真的，但是如果完全不愿意花时间的话，就只会让项目的研究继续停在这里。
晚些时候，厉怀远发现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但是看时间，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和平时自己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厉怀远觉得倒是也完全可以离开了。
之前自己离开就只是离开而已，但是这一次，一会儿有人来接自己。
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厉怀远走出去之后，就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点。
他一下子有些恍惚，因为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会不会……
戚浮烟已经来了。
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说，跟自己承诺的事情不做的。
但是同样，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来，毕竟自己好像也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从实验室离开。
厉怀远按时出去，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看得出来他今天状态和平时有些不同，所以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大家都不会多问他什么东西。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厉怀远眼睛立刻就亮了。
“浮烟！”
戚浮烟看到他这样的反应，立刻就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也很想见到我。”
厉怀远立刻就点头了，这当然不是什么需要去否认的事情。
但是他也注意到了，刚才戚浮烟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也”，这是不是说明了……
他其实也是想见到自己的。
厉怀远自己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下，但是他并不会说什么。
“我们去吃饭吧。”戚浮烟说，“要不要去吃蟹黄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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